第60章 鸿门宴,被困皇城
和亲队伍已经走远,南语墨去了皇宫,他要去赴宴了,再过一会儿杨严也要到了,这宴会就当是交接践行了。
皇宫宴会上,整个大殿里喜气洋洋,众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互相说着客套话,只有南语墨一人安静的坐在那,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把他和这四周的喧闹隔绝开来
“诸位,今日是安和公主和亲的日子,定西王是安和公主的兄长,本王提议大家举杯,敬定西王,敬我们羽国的神将”
羽景容发话,众人纷纷举杯站起“敬定西王”,南语墨端起酒杯抬手示意“谢摄政王,谢诸位大人,本王先干为敬”
大臣们心里都很是欣赏南语墨,虽身居高位但绝不居功自傲,一身忠肝义胆,戎马半生不为浮华,一心只为天下百姓的安宁,这份气度,这份胸襟无人能比。当然这并不是所有人内心的想法,这宴会上有一半的大臣都是忠心于羽景容的,毕竟当初萧太后被扳倒后,有一部分新的大臣是被羽景容精挑细选提携上来的。
宴会上一片祥和,气氛融融,突然一士兵突然焦急跑上殿
“报~”
众人突然一愣,只听那士兵说道
“急报,城门外十里地突然出现大批士兵,正往中都城门急速逼近,那队伍好像是…是…”
“是什么,快说”羽景容疾声厉色道
“是定西王军”
“啊~这”众人惊诧出声
大臣们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羽景容大喝一声“来人,将定西王拿下”
话音一落,就从殿外闯进一批带刀侍卫举着刀将南语墨团团围住,一些大臣脸色一变,南语墨心里一沉冷冽的看向羽景容,难怪,难怪刚刚他丝毫未提今日他回西关之事
“摄政王,这事情还未明了,怎可如此轻率行事”
“是啊是啊”
一些大臣纷纷质疑起来,羽景容面色不改,冷笑道“那便问一问定西王了”
南语墨看着羽景容嘴角的那抹冷笑,心下已然明了,不急不慢的站起身子,冷冷的看着那来报的士兵
“那你倒是说说有多少士兵,又是何人领军”
此刻南语墨仿佛置身沙场,浑身充满肃杀之气,那双漆黑的眼眸源源不断的冒出一股煞气,周身寒气逼人,冒起一股浓烈的杀意,那士兵已经开始发抖,背后直冒冷汗,他心虚的偷偷望了一眼高座之上的羽景容,然后用力攥紧拳头故作镇定的说道
“大约有十万士兵,领兵的好像是杨守将”
“你撒谎!”南语墨冷冽说道,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表态,只见南语墨慢慢的转过身,眼神凌厉的看向高座上的羽景容“我分明跟摄政王说过,我今日回西关,杨严也会今日回城和我交接,但他只会随身带两千士兵,何来十万!”
羽景容此刻一脸茫然“定西王莫不是在信口雌黄,你何时同本王说过!你分明是想要谋反”
“摄政王,话可不能乱说。”
下面有一个大臣厉声道,然后有人纷纷站出来附和,剩下没站出来已经很明显,那一半是站在羽景容那边的,大家各自站好阵营对峙着,南语墨深知今日一战不可避免,今日自己只身来赴宴,自己的贴身士兵在殿门外,不曾想竟是一场鸿门宴,秦霄不在,杨严被堵在城门外,这些站在支持他的大臣也只是一些文官,即使有几个武将,这会儿皇宫大门早已关闭,不会有人来救他,南语墨摸向自己腰间,如今就只剩南羽落当初送给他的这把弯刀了,他一直随身携带…眼下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南语墨拔出弯刀大义凛然道“不管在座的诸位信与不信,我南语墨从未有过谋反之心,以前没有,现在不会,将来更不可能,我戎马半生,从不忠于任何人,驰骋沙场不为浮华,只为天下,本王问心无愧。”
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震撼人心。站在他身边的大臣们听了心里为之一振,就连那些围着他的士兵脸上都有了一丝动容。
羽景容面色一沉“谁若拿下定西王,本王定会给他加官晋爵,封侯拜将。”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兵们纷纷举起刀发起进攻,南语墨瞳孔一缩,杀意陡生,唰的一下拔出腰间的短刀,大殿上瞬间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南语墨侧身,灵巧的躲避进攻,可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帮他的那些大臣已经被拿下,南语墨眼中杀意尽现,手起刀落,动作凌厉果决,围攻他的士兵被这强烈的攻势逼到殿门口,南语墨看到殿门,纵身一跃落在了殿外,可殿外等待他却是更多的士兵。
中都城门楼下,杨严和两千士兵才刚刚抵达,见城门未开,大喊道
“定西王军守将杨严奉命回城”说罢高举手中的令牌。
城墙上的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对喊道“定西王在皇城内举兵谋反,已经被降,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什么”杨严脸色一变,跟随他的士兵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旁边有一士兵提醒道
“今日是安和公主和亲的日子。这会儿公主已经出城,如今将军只怕孤身一人在皇城内”
杨严神色一凛吩咐道“带上几人去追上公主,我去宣威营调兵。”
“是”
南羽落这边,才走了一会儿,因为雪下太大,行进困难,只能停下歇息,等雪小一点再出发,这会儿离中都也不过才二十里地,庄生北看着这漫天大雪,有些心神不宁,南羽落坐在马车里,虽有暖炉,但呆久了就会胸闷
“锦离”南羽落唤道,锦离和秦霄同时上前
“我想出来透口气”南羽落又道
“好”锦离把手里一个果匣子递给一旁的秦霄,伸手去扶南羽落。
南羽落出了马车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锦离给她撑伞,红衣白雪,佳人倾城,庄生北在一旁看得仿佛着了魔,忍不住走了过去,停在南羽落面前明目张胆的打量起她来
“这身嫁衣倒是别出心裁”
南羽落眸色一暗“这是他为我画制的”
庄生北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醋意,呛声道“不适合你”,南羽落纤长的睫羽抖了抖不理会,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雪景,思绪飘忽…
和亲的队伍休息了好一会儿,雪渐渐小了,庄生北着急下令
“立即出发!”
南羽落看着中都城的方向,面色怅然,转身要重新走进那马车内
“驾…驾”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公主留步。”
南羽落闻声回头,只见领头那人有些陌生,她好像没见过,马还未稳那人就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她面前,秦霄挺身护在前面,那人俯首跪地
“公主,将军他…将军他被困皇城,被人诬陷谋反。”
南羽落身形晃了晃,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将军他怎么了”
“公主,将军被诬陷谋反,现在正被困皇城内,我是跟着杨守将回中都的,我们被挡在城外,将军如今孤身一人被困在皇宫里”
南羽落身子虚恍,锦离赶忙扶住她,庄生北已经听到这边的动静,他过来看到南羽落发白的脸色,心里一沉,下一秒就听到她冷然发话
“宣威营众将士听令,将军有难,随我回城营救”
“是!”
南羽落说完抬步要走,庄生北上前扯住她
“你不许去,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庄生北声音微微有些发抖,他也不知为何,此刻他看着她脸上这般决绝的脸色,他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他害怕了,用力抓着南羽落的手腕,任凭她怎么挣扎也不放。
南羽落突然停下,抬起头时,脸上平静无澜“我只知道他于我是比亲人还要亲的人,若他死了,我绝不独活在这世上”南羽落说罢大喊一声“秦霄”
秦霄拔刀凌厉挥向庄生北,庄生北仰身避过后退,却顺手把锦离拉了过去
“锦离”南羽落喝秦霄同时喊道,庄生北折扇里弹出一把短刀抵在锦离的脖颈处,威胁道
“你确定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了是吗!”
南羽落气血上涌,不可置信的看着庄生北,秦霄怒吼“你身为国主,竟如此卑劣。”
庄生北不怒反笑“那又如何!”
南羽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小姐,奴婢知道你的心思,也晓得将军对你的情义。不必为我为难”说罢又看向秦霄“带小姐回城,救将军”
锦离话音一落就握住庄生北的手往自己脖颈一抹,鲜血喷涌而出
“锦离”
“锦离”
庄生北来不及反应,锦离就已经倒下咽气了,他慌了神,马上去看南羽落的神色,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他想上前,那些宣威营的士兵全部拔出刀对着他,让他一步也近不了她的身。
南羽落定定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锦离,雪地里那抹红刺痛着她,让她一下发不出声,庄生北看她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的那一刹那,心里莫名出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秦霄心中难以形容的痛…撕心裂肺,可他知道,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挽回不了,他忍住心里的悲痛
“小姐,将军还在等着我们。”
一语惊醒梦中人,南羽落眼中渐渐走微光拢聚起来,是啊,锦离已经死了,中都还有人等着她去救,她现在没有时间让自己难过
南羽落一双眸子充血,遥遥的看了一眼庄生北,眼神是那样的悲伤和绝望,甚至带着一抹恨意,南羽落转身干净利落的上马,扯下头上的凤冠丢在雪地上,长长的睫羽在她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秦霄收刀入鞘也上了马,南羽落吹响胸前的骨哨“回城”
南羽落和秦霄领着五万士兵策马离开,大左使走到庄生北身边
“主上…”
庄生北看了一眼地上的锦离“找几个人把她好好葬了,给她立块木牌”
“是,那神使…”大左使试探道
庄生北眼里飞快掠过一抹痛处,随即眼神陡然锐利“去中都”
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大雪,少女一身红色嫁衣策马狂奔,如一团烈火在漫天雪地里熊熊燃烧,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我,一定要等我!”,雪越下越大,可也拦不住这五万士兵,他们勒紧手里的缰绳,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城救他们心里的英雄,那是定西王,是他们的信念所在…
南语墨这边,从殿内打到殿外,可是宫门紧闭,再无可退,羽景容让士兵们押着那些大臣走了出来。
“南语墨,你还不放下刀,难道你想看着这些大臣们为你而死吗”
羽景容说罢从旁边侍卫的腰间拔出刀,对准一个大臣直接割了喉,另外的大臣们看了心里一颤,有一个老臣用手指着羽景容,颤声道“摄政王你…你才是谋逆之人啊~”,话还未说完,已经被羽景容一刀了结掉,剩下的那些大臣看着被围困住的南语墨,大义凛然道“将军快走,不用理会我们,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死又何惧。”
南语墨看着那两个倒地的大臣,鲜红色的血在雪地里晕染开来,像极了艳丽的玫瑰,他心中一阵刺痛,他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从来都是杀伐果决,绝不会心慈手软。可现在把刀对着他的,居然是…
他不能死,他还有人要护着,还有人盼着他,南语墨思及此眸色一变,无论如何他都要撑到杨严来,他腾空一跃,借力踩在那些对准他的长矛,足下轻点,手握弯刀往羽景容的方向飞身直刺过去,羽景容身旁的侍卫横刀一挡,南语墨后翻落地立刻又发起进攻,他挥舞手中的弯刀,如旋风席卷一般杀了过去,所到之处,鲜血飞溅,擒贼先擒王,他目标明确,羽景容被侍卫护着后退,就在要刺道羽景容的时候
“住手!”
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众人停手望向殿门,只见陈公公用刀着一名老者走了出来,把人带到南语墨刀尖的方向
“定西王看看这是谁”
那老者抬头,南语墨心里一惊,竟是羽老,他颤抖着把刀往下放低了些。
“哈哈哈哈哈”羽景容猖狂大笑从那老人身后走了出来“怎么!不认识”
众人不解,看向那老者“这…这不是当年的永安亲王广城王的父亲吗,他们不是被灭满门了吗?”
“不过,当年被萧太后以谋逆之罪论处,分明是栽赃陷害”
几位当朝元老说道,旁人不知,他们几个老骨头却是知道的,羽景容狞笑着看向南语墨,举起手里的长刀架在羽老的脖颈处“如何,你若伏罪,我就放了他,用你一命换他,换这些大臣的命,可还划算”
羽老双手被反绑在后,嘴里塞了厚厚的布条,呜咽无法出声,看着南语墨渐渐放下刀,他更是着急的挣扎起来“呜~呜…”
南语墨目光死寂,心底的悲凉席卷着四肢百骸,面前的老人是南羽落唯一的血亲了,她自己的亲生父母不在,他(她)们兄妹两人的父母也不在了,这是她最后剩下的血亲了,他不能让她孤身一人留在这世上
“落儿,哥哥这次要失信了”南语墨心中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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