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动歪心思
家庭会议之后，到了吃饭的时候，赵德诚坐在桌前还在苦思冥想。
看着一桌子土豆，赵德诚毫无胃口，他表情难看的抱怨道：“怎么又是吃土豆啊！天天吃，人都快吃成土豆了。”
孙小草好脾气的说道：“乖孙，家里没剩别的粮食，就土豆红薯产量高，咱家还剩几千斤呢，总不能丢了吧？只能先委屈你再忍忍，等地里新种的大米收上来就有别的粮食吃了。”
赵德诚表情不耐烦：“怎么还有这么多？”
赵大嫂露出讨好的笑容：“诚哥儿，今天再吃一顿，娘等会儿就去用这些土豆与附近的村寨换成大米，明天就给你煮饭吃。”
“爱吃吃不吃滚，还嫌弃上了，那可是神种，亩产几千斤，那些大官们知道了怕是要疯抢，也就你个不长眼的看不上。”
赵承山一点也不惯着他，直接拍桌子教训。
赵德诚正要发怒，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顾不得生气急忙发问。
“爹，您说什么？大官们会抢这东西？”
赵德诚不敢置信，贵人们看过的珍宝不知凡几，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把玩的是珍奇异宝。
会看的上这平平无奇的土豆和红薯？还抢？老爹怕不是以己度人，以为贵人们也吃不饱饭吧？
赵承山翻了个白眼：“当然了，也就是现在朝廷不行，要是明君当政，哪怕是献上其中一种粮种，封侯都不在话下。”
“真的吗？”
赵德诚从来不把普通百姓放在眼里，在他心中老百姓和他们读书人几乎就是两个物种，底层百姓就是任劳任怨的牛马，他们吃不吃的饱与上面的主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只要乖乖听话按时交税就好。
至于牛马们过的好不好，那不重要。反正死了一批还有一批，就跟野草割不完似的。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底层的牛马了，他们会自己想方设法争着抢着主动繁衍，为主人贡献。
赵德诚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极端可怕，因为书院的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同窗也是同样的想法，这世道的读书人群体已经糜烂了，他身在其中却浑然不觉。
“你说呢？能够解决饥荒问题，可以让君主名垂青史的功绩，哪个有抱负的皇帝不渴望？现在白白送到你手上，那还不乐开了花。”
赵承山完全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把自己划分到牛马群里面了，若是知晓，估计他会立即与这不是人的东西断绝关系了吧。
赵德诚一拍大腿激动的大喊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只要他把两样粮种抢先送给此地的官府，不说封侯，给个农官当当不过分吧？
二叔完全没有与朝廷打交道的意思，这种子肯定没有泄露给朝廷，现在助侄子走上仕途正好。以后村里在朝廷也算是有了人脉，他也能护着村子，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二叔肯定不介意。
赵德诚越想越兴奋，好像已经当了官似的，他心中已经开始居高临下的编排起赵承川来。
二叔还是太自私了，要是献给朝廷，由朝廷下令分给天下的百姓种植，现在日益严重的饥荒问题就解决了。此举不知道要救多少本该饿死的百姓，这可是救世的大功德。
二叔竟然如此冷血，宁愿烂在手里也不愿意拿出来救世，既然二叔不愿意，那就让我来吧。
赵德诚一脸舍己为人的样子，好似佛陀就要割肉喂鹰一般，而且完全不觉得有问题。他完全忘了赵承川已经将种子分给了周围的村寨，并且打算以此为据点，逐渐扩散到全天下。
为什么要这样麻烦？当然是因为赵承川完全不信任朝廷了，自从得知去年的大瘟疫，朝廷解决的办法竟然是杀死所有疫区的百姓之后，赵承川就对朝廷彻底死了心。
赵承川觉得若是上交给朝廷，以那些大官们的尿性，这两样种子一定会成为贵族们的禁脔，普通老百姓就是饿死，他们也不会拿出来。
与其成为贵族们可有可无的锦上添花，还不如一步一步慢慢的在百姓们之间流通，这才是这两样神种的正确用法。
“你知道什么了？”
赵承山纳闷，这蠢儿子又想干啥蠢事了？
赵德诚压下上翘的嘴角，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当然是知道这两种粮食的珍贵了，想起我刚刚的挑剔之言，实在是不应该。”
赵德诚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家人，等事情成了之后一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再不敢出言轻忽自己，现在还是先保密免得节外生枝。
赵德诚拒绝去想失败的可能，美滋滋的开始吃饭。
“真的？”赵承山不大相信。
“爹，不然呢？你儿子难道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赵德诚吞下嘴里的土豆，故意装出不满的样子，现在他也不觉得土豆腻味了，反而津津有味的回味着土豆的软糯香甜。
“你虽然不是什么大坏人，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刚才肯定没憋好屁。”
赵承山一脸不屑，
“爷爷奶奶！你们看爹，他...”
赵德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面对吃错药发疯的老爹，他身为晚辈却不好反驳。于是他开启摇人大法，他不行，那老爹的亲爹娘要教训他那不是天经地义了？
“老大！再胡咧咧你也别吃了！”孙小草怒目圆睁，眼神凌厉。
“老大！你这几个月怎么了？天天摆着个死鱼眼，见谁都没个好脸，怎么，给你爹娘眼色看呢？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远木放下筷子，忍了好些天总算忍不下去了，大儿子现在麻木的很，好似生活没了指望，活一天是一天，这样子实在吓人。可是家中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故啊？大儿子这精神状态是怎么回事？
赵远木完全忘记曾经赵承山满眼期盼的找过来想要跟着赵承川决策走，借此与老二家重修旧好，顺便打进村子中心，却被自己断然否决，赵承山眼中的光就此熄灭，于是整个人都萎靡起来，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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