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西北动乱
赵明德气喘吁吁,紫月大帝抬起头,好看的眉头一皱,朗声问:“怎么?何事如此慌张?”
问出来之后,紫月大帝心里也莫名一阵不安。
赵明德是朝中老人了,见惯了大风大浪,何时都能保持太监总管的尊严和格调,此时却如此慌乱,所为何事?
眉头越皱越紧,赵明德气都不敢大声喘,呼吸不匀:“皇皇上,军统总管张镇海,刚刚派人来报,西北,西北有了动乱!”
“什么?!”紫月大帝惊了一惊,站直了身子,手中上好的狼毫笔被他紧紧捏着,手指微微发抖,指尖闪着白森森的幽光。
啪嗒一声,狼毫笔掉落在地上,寂静的室内一时间只剩下了赵明德微微的喘息。紫月大帝瘫坐在龙椅上,大口喘了几下,恢复了些明智。
赵明德还跪在地上,紫月大帝揉揉眉心,说:“起来吧,明德。”赵明德站起来,紫月大帝又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可是清楚明了了?”接着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这事儿可非同小可,若是马虎大意了,可是对天下百姓不公啊!”
赵明德吞了口口水,说:“皇上,这是京内总管张镇海明明白白下的军令,叫了两个骑兵飞驰了两天一夜,从西北打探了情况,才回京汇报的。皇上,这是张将军的口令,您看……”
赵明德从怀里掏出一个绸卷,紫月大帝赶忙接过来,展开一看,果不其然,上面白纸黑子地写着西北近况。
见字如面,永紫月大眼前浮现出张镇海在军营里奋笔疾书的模样。“今西北发生动乱,暂不清楚是何许人也与当地民众发生冲突,但应如实上报朝廷,以供皇帝定夺。臣张镇海定全力以赴,查明真相,组织我军抵抗乱贼,以保天下太平……”
紫月大帝眼前一黑,接着瘫在椅子上。鼻息不匀,张着嘴喘息。赵明德宽慰:“皇上莫急,这西北还有博文皇子镇守,一定不会有大乱子……”正说着,只听扑通一声,永紫月大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赵明德一急,慌张上前探了探他的气息。鼻息微弱,赵明德赶忙大声唤着:“来人啊,快来人!来人——”
“此事当真!?”欧阳劲松猛的从桌前蹿起来。
“老奴怎会说假!皇上正在殿里躺着,想必是气急攻心,一下子晕了去了。”赵明德着急地解释,把紫月大帝安顿好了,他就马不停蹄地来了景泰殿,把这消息告诉太子。
欧阳劲松到底还是年轻,不知是发怒还是怎的,全身颤抖,两只手紧紧攥着,两眼放出的光芒足以骇死人。
“该死!”欧阳劲松吐出这么一句,说:“明德,先去看看父皇吧。之后再去见见张大将军,问明白了我再另做打算。”
“好,一切但凭太子做主。”
此时紫月大帝昏倒,欧阳劲松这个太子就成了朝廷的主心骨,顶梁柱。赵明德赶忙在前头带路,欧阳劲松回头捏了捏阮若水的掌心,说:“等我。”接着便大步踏了出去。
阮若水看着他坚毅的眼色,铿锵的步伐,心中的不安与忐忑愈发的浓烈。她终于明白了前些日子她心中没来由的心慌,原来只是因为朝中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不管西北地区是民众内斗,还是有外敌入侵,对紫月国此时的政权都极为不利。
欧阳劲松没与阮若水说起过西北此时的境况,但她自己也有些了解。西北边疆有欧阳博文驻守,邻国只有天羽国和黎梦国,黎梦国与紫月国虽不是臣属关系,但和天羽国却是交好的。因此外敌入侵的可能性不会太大,多半是民众内乱。
阮若水心里分析了一番,只觉得头痛脑涨。欧阳劲松每日要经手成摞成捆的奏折,得多费脑子。
罢了罢了,朝中事端,她也不好多作过问。只是,她很担心欧阳劲松。且不说在紫月大帝无法理政之时他这个太子能否替他代理朝中大事,就单单西北大漠出的此次乱斗,已经给他极大的压力了。
阮若水长长地叹了口气,吩咐了宫女,让准备两壶药茶好好温着,待太子回来再喝。
殿里,胡长春和张青两人正十分严肃地立在紫月大帝床榻前。刚刚服了两粒药丸,紫月帝这时已经睡下了。气息稳住了,欧阳劲松问到:“胡太医,父皇他……”
胡长春躬身,说:“太子爷不必挂心。皇上是气急攻心,血冲了头,这才晕了过去。想必是旧疾复发,臣等给配几副补药吃一吃,多加调理也就好了。”
他看了看还在昏睡的皇帝,语气里带了些许的担忧:“只是,近期莫要皇上再受什么刺激,免得气血不稳,对身子也大有损害。”
欧阳劲松点了点头,谢过了太医,转头吩咐道:“明德公公,还请您多派几人照看父皇。”赵明德点头:“奴才定会好生服侍皇上,太子不必挂怀。”
欧阳劲松说:“如此,让几位费心了。”
其余众人纷纷表示是自己职责所在,欧阳劲松微微笑了笑,说:“本王还要去把这根源找出来,就不打搅父皇歇息了。”众人躬身,齐声恭送太子。
金銮殿上,欧阳劲松横眉冷对,底下站着尚在临阳的军统总督张镇海和东北、江南两处的镇守将军。
欧阳劲松高高在上,但也只是站立着,如此大的事端,他无法静下心来。威严的目光扫过堂下的三人,他厉声道:“张将军,到底西北边境有何变数,还望您能如实奉告。”
张镇海的确没有亲自去过西北查看,这会子又欧阳劲松如此逼问,心里忽的有了不确定的因素。他支吾了两声,说:“臣,臣也是接到了西北驻守大将军欧阳博文的命令。本想亲自去打探虚实,奈何临阳与大漠之间,路途实在遥远,这一来一去耽误时日,若是没有大变数也还倒罢,若是真有个紧急情况,臣也不好与皇上交代。这才着急上书皇上……”
说着,张镇海偷偷抬眼看了看欧阳劲松。欧阳劲松黑着一张脸,眼光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只看到某一处,但眼神却是极其狠厉,吓得他禁不住抖了几抖。
“哦?如此说来,这事儿虚实还未定?”
欧阳劲松收回目光,脑子也跟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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