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自取其辱
苏锦言睁着眼儿说瞎话，话音才落，不远处便传来两声轻笑。
两个姑娘家侧过眸子，就见徐舟跟秦子衡一前一后的从后堂出来。
王雪才收了泪，顿时又哭出声来，娇娇柔柔的喊一声：“秦大哥……”
苏锦言也没理会她，眼睛却是盯着秦子衡那条受伤的腿瞧的。
见他脚步虽不快，却行得极稳，一点也瞧不出他还跛脚跛了几个月的。
当下便咧嘴一乐，看来是好全了。
徐舟走在前头出来，面上还带着笑意，勾起两个梨涡来，目光先是落在王雪身上，随即又落在苏锦言身上。
赞道：“真有本事。”
苏锦言听得出他这是调侃之意，也不甚在意，笑一笑便道：“徐大夫，将来你把你娘子交给我几日，保证也给她教出这么一身本事来。”
徐舟哈哈一笑，双手一拱，便道：“你还是放过我吧。”
苏锦言起身，几步行至秦子衡身边，大大方方的揽了他的胳膊，看也不看王雪：“既然石膏拆了，那我们就走吧。”
顿得一顿又道：“差点忘了，还没给钱呢。”
徐舟已经歪到他寻常坐的那把椅子上了，闻言摆摆手道：“打石膏的时候收过了。”
又笑：“我怕黑心多收一回，自个这腿也得打上石膏。”
苏锦言觉得徐舟这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冲他龇了龇牙，便拉着秦子衡走了。
而王雪全程都被无视了。
秦子衡苏锦言夫妇两个一走，王雪便跺着脚又哭起来。
徐舟坐没坐相的挨在椅子上，就道：“唉，当真是拉都拉不住，非要送上门去让人羞辱。”
王雪一双眸子通红的，“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你也不知道帮帮我，就晓得说风凉话。”
帮？这事怎么帮？你看上人家小娘子的夫婿，让人怎么帮？
徐舟简直懒得同她说，眼儿一瞌便又歪着去了。
上百林镇的主要目的就是拆石膏的，拆了石膏两人也不多待，直接便架着牛车往东水县去。
自打秦子衡从徐州的医馆出来，苏锦言的目光便时不时的瞥向他那只受过伤的腿，这会子坐在牛车上了，眼睛还不挪一下的。
秦子衡一边驾车一边笑道：“有什么好看的，还看个不停的。”
苏锦言嘻嘻一笑：“看见你这腿好好的，我心里就高兴，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原小说中作者可是黑心得不得了的，秦子衡的腿受伤，张氏母子不给医治，他自个挺了过来，可脚上也留了后遗症，以至于后头还得重新敲断再接一回。
苏锦言是没经历过骨折什么之类的，可光是想想也觉得痛得很。
秦子衡也低眸看得一回自个得腿脚，唇角一勾，也跟着一笑。
抬手揉了揉身侧之人的脑袋，轻声一笑：“你是我命里的福星。”
苏锦言往他肩头依靠，傻笑两声，也不说话，福星不福星的她不知道，只要不是灾星就成了。
百林镇距离东水县也不算近，牛车又没得马车行的快，去那儿也要小半个时辰。
苏锦言早上那点儿气性消散了，这会子又跟个话痨似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秦子衡多数都是听的那一个，一来他本就少言寡语，二来他想插话也不一定找得到机会。
等近东水县时，秦子衡这才突然同苏锦言道：“往后再碰到王姑娘，你别理会她就是了。”
苏锦言没想他突然说起这个，侧眸瞧他一回，见他一本正经的，不由得又是一笑：“你这是怕断你腿不成？”
秦子衡想起苏锦言方才说的那些瞎话，当下也没忍住，低低一笑，倒也大大方方的应了：“我一向夫纲不振。”
东水县虽是个县城，可还是比百林镇要强很多的，两人想着夜里头要逛花灯，便花了几个铜板将牛车寄放再城门外。
出门的时候不算早了，往梨花村去得一趟，又上百林镇耽搁了会子，这会儿都已经过了饭点了。
两人一进县城便先寻了地儿吃饭。
秦子衡还记得苏锦言喜欢吃火锅，便问她：“我们去吃火锅怎么样？”
上回在飞鸿居两大一小一顿火锅也吃了不少钱，苏锦言肉疼得不得了，这回便直摇头：“火锅吃过了，吃点没吃过的吧。”
两人还正儿八经的想得一回吃点什么好，可到最后也不过在小摊上一人吃一碗臊子面就这么算了。
东水县的花灯，每年都设在城隍庙那边的街道，这会子离天黑还早得很，苏锦言又还是第一回来，便先随便逛逛。
出门的时候，银钱是带够了的，可逛得一圈下来也没买什么东西，只给小久久和苏如意一人买了两朵头花。
苏锦言倒是想把春衫买起来，不过县里成衣的价钱比百林镇上的价钱要高好几成，明儿半坡村那头的房子就要动工了，苏锦言也舍不得这个钱。
秦子衡便道：“想买什么只管买就是了，别舍不得。”
苏锦言倒也想，只可惜这会子条件不允许。
衣裳首饰那些都瞧过一回，便宜的看不上，贵的买不起，苏锦言索性让秦子衡带着她往卖粮油百货的铺子去，想买点百林镇上买不到的糕点材料回去。
秦子衡对她无有不应的，便当真拉着她往那头去。
苏锦言拉着秦子衡的手也不怕走丢了，一双眼儿四处张望，隔着老远便闻到一股香气，扯得秦子衡一把便问：“这附近是不是有糕点铺子？”
秦子衡想得一想，这才道：“有家百味斋。”
又问：“要去吗？”
提起百味斋，苏锦言倒是有印象的，苏家手里捏的那龙凤饼的方子便是卖去了百味斋。
同行遇同行，她便忍不住有些小雀跃起来，想看看这古代连锁的糕点铺子是怎么样的。
当下便直点头：“嗯嗯，我想去瞧瞧。”
秦子衡应得一声，便牵着她的手，从左手边的小巷穿过去，又往前头绕了会子，才到了一家三开门的铺子前。
许是这铺子名头大，也许是今儿个正赶上正月十五，来来往往的人倒是络绎不绝。
苏锦言抬头，就见那黄梨木的牌匾上写了几个字。
是草书，她一个字都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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