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小宝的亲生母亲
宁小苏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感觉人都快要哭虚脱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沉重的黑幕了。
她一翻身，灯就开了。
宁小苏诧异地看着宛如惊弓之鸟的景陌衍，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一笑，这一笑，便像是牵动了心上的伤口，让她呼吸一滞。
她捂住胸口，蹙眉。
景陌衍急忙扶着她：“怎么了？”
他一夜未睡。
只要床上有半点动静，必打开灯检查一番。
好几次，他在半梦半醒之中，听到宁小苏翻身的声音，连忙扭开灯。
可是，每次都是虚惊一场。
“没事，”宁小苏心疼道，“你一晚上没睡？”
一定是的了。
她看着景陌衍青色的眼圈处，有些心疼地抬起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按压在景陌衍的眼窝处。
景陌衍任由她，也不阻拦，轻声问道：“好多了吗？”
宁小苏的手指一滞，不知道她问的是身体，还是心。
她收回手，轻轻别过脸：“五年前，我在拍摄广告的时候，被人下药……”
说起这些往事，她字字晦涩，句句滴血。
最不想让景陌衍知道的，如今还是要和盘托出。
“如果不想说，就不需要说。”
景陌衍低沉磁性的声音，宛若大提琴般，在房间内响起。
宁小苏诧异地看向景陌衍，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而是……
“你知道五年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吗？”
她一直都在纠结，景陌衍到底是怎么想这件事，怎么想她的。
可是现在听景陌衍的意思，他是完全不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她还一直以为，景陌衍早已经将她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景陌衍眉头微蹙，轻轻地摇晃脑袋。
宁小苏拧紧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憋着憋着，她忽然发出哭笑声。
景陌衍被她吓到了，连忙拧开床头灯。
刹那间，白色的灯光打在宁小苏的脸上，让她那张苍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可是，那苍白，却不是了无生机的苍白，而是充满生机。
宁小苏还在笑，整张脸笑得有些扭曲，在哭笑之间不停地转换。
景陌衍抬手，抚摸宁小苏的额头，眼眸里是关切。
“我没事……我没事……”宁小苏一边摆手，一边捂住肚子，她真的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笑……
景陌衍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她笑了半天，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台灯处。
而这时，宁小苏也终于止住了笑，一本正经地看着景陌衍。
景陌衍将温水递给宁小苏：“说吧，笑什么？”
面对她，他的声音总是忍不住低柔几分。
宁小苏摇晃脑袋：“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五年前的事情了。”
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你的过去，我没有知道的必要，但是你的未来，我一定会参与。”景陌衍神色淡淡，说得极为自然。
宁小苏的十指搅在一起，虽然说这句话没有错，但是人的一生就像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是完全割开的。
她平静地将五年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
宁小苏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就算现在知道也不晚，就算现在景陌衍要抛弃她，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毕竟，他有知情权，也有做决定的权利。
景陌衍看着她缓缓地低下的头颅，轻轻抬手捏了一下那小巧可爱的耳垂：“真不知道你脑袋瓜子在想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窗帘未拉，能看到楼下的游泳池，因是深夜，泳池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宁小苏抬眸，有些不解。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脑筋转了个大大的弯，才终于明白过来，景陌衍从来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若是他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当初遇到厉川的时候，他就应该会去调查，孩子的事情。
而完全不用等到今天。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宁小苏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份信任太重了。
景陌衍不答反问：“你对我，是无条件信任吗？”
宁小苏几乎是毫不犹豫点头，当然，对于景陌衍说的每句话，她从不怀疑，也不会怀疑。
因为景陌衍比她聪明，要是这个男人存了心要骗她，她是绝对斗不过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将他所有说的话，当做真话处理。
景陌衍笑。
“除了信任之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人是干净的。”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皱得紧紧，就像是刚上好的发条。
宁小苏疑惑不解，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会让景陌衍说出这样的话。
她沉默不语地抱着被子，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
景陌衍看着窗外，眸子未动，像是入定的老僧，喉结却微微滑动：“小宝……”
忽听他说起小宝，宁小苏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景陌衍。
景陌衍仰起头，弧线坚毅，目光里却流露出深深的哀愁。
见他这样，宁小苏的心脏像是被揪了起来般，抓住被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在长久的静默之后，景陌衍如同大提琴般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响起来。
只是，声音有些沙哑。
“小宝，也是在这样的意外之下，出生的……”
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景陌衍低下头，身子却绷得笔直。
曾经让他醒来做出疯狂自残行为的噩梦，如今却如此轻松地说了出来。
宁小苏猜过小宝的身世，也曾经觉得可能是一夜情的产物，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是准的。
也就是说……
“那小宝的妈妈到底是谁？”
这句话，像是无数的针扎在景陌衍的身上，让他浑身一震。
宁小苏却未看到，双眸炯炯地盯着景陌衍。
心中不免暗暗忖度，这小宝的母亲一定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否则怎么会生下这么可爱懂事的小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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