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夜行歌
易初嫣和林晚庭约定过,但凡去做客,都会过一夜再走,于是便带着小家伙们,干脆就去打扰林晚庭多一点时间了。华华和彩彩倒也乐意,想在这地方翻出更多宝藏。
林晚庭说:“这地方几百年都没人开发,也就种种田,没准真的是什么王什么皇的埋宝地,也不是不可能。”
易书华说:“这里会不会有灰狼啊?我听说山里的狼喜欢吃小孩,姐姐那么笨,要是被叼走了怎么办?”
彩彩捶他,“笨蛋说谁!”
易书华不中招,紧紧攥着她的手说:“你要是害怕就跟着我吧,我身边安全,大灰狼不会来找华华。”
对于这个年纪的小鬼头来说,狼还是一个很可怕的传说,但实际上到了现在,就连山里的狼也很罕见了,像药山这种地方,顶多出几只黄鼠狼。
入夜了,易初嫣让小家伙们先到屋子里陪易美美玩,出来给站在门口的肇飞宇披了件外套。
肇飞宇含着烟,作思考状,见易初嫣过来了,随口问她:“你猜,殷爷的花瓶是怎么丢的?”
女子毫不犹豫,颌首说:“当然是物主来取回去了。”
肇飞宇笑着说:“这话要是殷爷听见了,非得气死不可。”顿了顿,说:“不过,倒是实话,这件东西太珍贵,袁崇烨没必要拿来做筹码,万一殷爷一句话都不说就深藏起来,他是要吃大亏的。但是我想不明白,他们怎么拿走的?”
易初嫣问:“殷爷怀疑我们了?”
肇飞宇摇了摇头:“一个花瓶而已,丢了就丢了,他反正不会吃亏的,何必跟我们闹别扭?他只担心被人拿了把柄,殷家人最忌惮这种事情,他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如果真能这样,他就不会去抢袁家的货了。
易初嫣只是在心里想想,她收敛了笑容,安慰他说:“殷爷有那么多手段,当然不愁会被针对。倒是你,可不要因为有人开始管你叫肇爷,就没了警惕。”
总之,殷三虎跟四大家斗了不是一两年,这样的事情如果需要肇飞宇去操心,他殷三虎这些年就算是白混了。
派个身手好一点的潜进屋子里偷个花瓶出来,对袁崇烨来说绝对不是难事,难的是不留下任何痕迹就能离开,这种事情没人做得到,殷三虎只要细查,犯人绝对跑不了。
夜深了,林晚庭把药草磨了,叮嘱两人不要太晚,不然生不出六个孩子。
合着他年纪这么大,记性倒是不差。
夜色如水,虫子叫过了今晚,就要埋葬在冬天里了。
夜里谁得迷糊了,见到有人在外边,就下意识地以为,是肇飞宇起床偷偷出去抽烟了,揉着眼睛,拿了他的外套就出去了。
“飞宇,这里晚上凉的很,你只有一件背心,别受了凉……”
拿着棉绒外衣出了门,却看到那人转过身来,竟然是袁杭。
不是没睡醒,因为肇飞宇现在还在床上。
外面不只袁杭一人,还有许多穿着西服的男人在晃荡。
想要退回去喊人,却已经被人从后边抓住,捂了嘴,袁杭朝那人点了点头,易初嫣就看到一阵喷雾喷到了自己脸上,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清晨醒的比平常还要早,肇飞宇想,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物钟。
下意识地伸手找身边的女子,却发现只有两个还在酣睡的孩子,手摸到的地方,是易书彩圆圆的屁股。
大早上的,她去哪了?
起床伸了个懒腰,出门去找易初嫣。
昨晚又下了雪,天气很冷。
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多了几个深深浅浅的脚印,因为下了雪,被覆盖得差不多了,但肇飞宇一眼就看出来,从这里走过的,不只一个人!
“糟糕,我怎么这么大意!他们的目标是我!”肇飞宇懊恼地一拍额头,一眼望去,远远的,地面上有被车轮轧过的痕迹。
对方是开着吉普车来的,那么至少也有四个人了,主使是谁?
肇飞宇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好几个人的名字,邢砚有关节炎,这种天气不可能跑到深山老林里,袁崇烨昨天晚上还在和明苑下棋,最有可能的人,只有袁杭。
如果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
“说的通也没用,这种天气林家的人都收工了,谁会二十四小时盯着袁杭?”
肇飞宇虽然知道自己已经猜了个大半,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他根本不知道袁杭会把人带到哪里去。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追是追不上了。
林晚庭一起床就听到这个消息,人在自己家门口丢了,气得他老气直喘,拿着镰刀,要坐飞机去给袁崇烨绝后。
算辈分,他比袁崇烨还大一轮,袁杭在他家门口胡闹,跑去要人,袁崇烨不敢不给。
肇飞宇冷声说:“他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怎么给?袁杭在天南地北逍遥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你指望他知道袁杭的消息,恐怕要落空了。”
林晚庭沉住了气,摸着地上的雪,“路况不好,他们现在最多才出城,如果你是袁杭,会去哪里?”
肇飞宇说:“不管在哪里,反正不敢去富源商会,不然殷爷带着人就去砸了。”
林晚庭问:“人不在,难道就砸不了?”
的确砸不了,无缘无故上门闹事,人家的当家也不是吃素的。
易书华哭着鼻子,在雪里翻着,不知道在找什么。
易书彩还没理解“妈咪丢了”到底是什么概念,做弟弟的跟屁虫,打着瞌睡亦步亦趋。
过了一会儿,肇飞宇在联系殷三虎的时候,小男孩踩着雪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证件。
他接过来一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富源商会的通行证,应该是在这里的时候,掉下来的。
闲人勿入的富源商会,拥有这个的人,可不会是一般人。
肇飞宇跟电话那边说:“殷爷,门口捡了富源商会的通行证,有这东西,你能做什么?”
殷三虎问:“老郎中家里丢什么东西了?”
肇飞宇一皱眉,“他们就带走了人。”
殷三虎说:“那是他们的说法,我们有我们的说法。”
于是,袁杭这一帮人忽然之间被殷三虎扣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说林五爷的传家宝,在半夜里被袁杭带着人偷走了,现在已经调动了全国的人手,袁杭但凡露一下脑袋,就得同时被殷三虎和林霆的人追杀,一时间就成了过街老鼠。
他也不说林五爷丢了什么东西,只说这东西连袁崇烨都赔不起,如果东西没了,要袁杭拿命来赔。
一个本来就没有的东西,白白换一个袁杭。
林晚庭照看着两个小家伙,说:“别打扰你们老爸,他在炸鱼呢。”
易书华不解地问:“妈咪都不见了,还有心思炸鱼?”
林晚庭语重心长地说:“他炸的,是袁家的大鱼,大鱼把你们妈咪带走了,不炸出来,找不到人。”
肇飞宇握紧了拳头,“炸不出来,就让袁崇烨自己来换吧,我不信袁杭能缩一辈子,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要把袁杭剁成粉碎!”
连夜赶路,到了中午,已经到了上海。
袁杭倒是挑了个好地方,竟然跑到了易初嫣的地盘里来。
易初嫣醒来的时候,是被一杯冷水泼醒的,她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手脚还能不能动。
没有被绑起来,泼水的人是袁杭。
你当是电视剧呢?这样叫人醒。
转过头看,水杯里没水了,不然一定要泼回去。
不小的一个房间,从窗户看出去,应该是在四楼左右,房间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电话。
她的外衣和手机都没在身上,留在了A市药山里。
袁杭怕冷,这冷天裹得严严实实的,那件爱马仕的皮大衣一看就很暖和。
易初嫣搓着双肩,面无表情地跟他说:“把外套脱下来,我可不想在你这鬼地方感冒。”
袁杭轻蔑地笑:“你想要保暖?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吗?除非你向我求饶,不然有你好受……”
“砰!”
易初嫣猛地一拍桌子。
“袁杭,我没心情听你长篇大论,容忍你拿冷水泼我,已经是极限了,现在把外衣给我。”
女人生起气来,并不全是一样的,明妃茵生气时,会张牙舞爪地去抓袁杭的脸和头发,易初嫣却想镇住他。
袁杭被她这一拍,什么兴致都没了,心想她受了一晚上的风雪,要是再乱来,真的病了就麻烦了。
脱下了外套,丢给了她,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开门出去。
易初嫣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门锁上了。
袁杭摔了一个跟头,脑袋磕了个包出来,恼得不行,回身,用脚踢门,要破门而入。
易初嫣在屋内,披了他的衣服,一番冷嘲热讽。
袁杭本来想对她好些,可却经不得易初嫣这样激,一下一下,踢得更用力。
门兀地开了,袁杭这一脚踩了个空,裤裆“刮”地一下就裂了。
易初嫣披着大衣,已经出去了,回头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把门用力合上。
袁杭怕她跑了,赶上去开门。
“坏了。”
门锁被他踹了这几下,已经断了内心,再被易初嫣这么粗暴地合上,卡死在里面了。
富源商会的人不知道袁杭大老远拐个易初嫣回来干嘛,只是按照他的命令,把人带来了,一路上看袁杭看易初嫣的目光百般温柔,也不敢怠慢了。
这时候易初嫣披着少爷的外套就下来了,脸上湿湿的,怕是闹了别扭跑出来,男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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