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谣言漫卷天商城(一)
过去的三天里,对于楚一忧和上官且歌来说,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惊心动魄的,但是对于平常人来说,其实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有一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说来这件事还要从五年前先皇去世,新帝登基说起,皇室子弟不多,只有三个,而大皇子又早已远游,所以适合的人选就只有当时的太子上官且行与三皇子上官且歌,但先帝更中意三皇子,临终前是想将皇位传给三皇子的,怎料太子早一步得到消息,逼死了皇帝,夺了皇位,等三皇子在外打仗归来,一切已成定局,加上三皇子心善,对兄长尊敬有加,此事作罢。
但事情却不停留于此,因为三皇子才是真命天子,而如今的皇上却强行逆天,所以才令天商国事不稳,年初巨石上的帝王不仁,圣言必出,圣言一出,改朝换代,说的不就是这件事吗?
而今充州叛变初定,天商城内因年家灭门一事人心惶惶,圣言令一事便又重提,所有人都说原先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三王爷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又已经看不下去仙剑皇帝统治的局面,打算起兵夺回皇位了。
所谓师出有名,据说那代表着天商权势的圣言令就在三王爷上官且歌的手上,这天商城很快啊,就要变天了!
上官且行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愤怒不已,纵然派了不少人镇压此事,但谣言这东西你越镇压人就觉得越真实,再加上上官且歌如今确实不在天商城更让人坚信此事,事情自然是越传越大了!
上官且行兵差一招,便觉后患无穷。上官且歌人都已经死了,躁动竟然还这么大。本来昨日那一把火让他确信止情崖上再无活口,包括那一个女人。但是如今他又不禁有几分怀疑了,止情崖虽然被烧得光秃秃的,焦尸也有不少,但已经是面目全非的了,哪里还分辨得出来是谁?再加上这个漫卷天商的谣言,莫非且歌没死?
圣言令一分为三,创立天商的时候就分别在皇家,楚家和年家手上,皇家代表权势的是他这个皇帝所有的,而楚家的则在楚一忧手中,至于年家的……他翻遍了整个忠顺王府也没找到,而年家满门被诛,甚至连出嫁了的年兰芝也于昨夜毙命,年家的那一块,落到了且歌手头?
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上官且歌没死!
只有上官且歌没死,一切才合情合理。最坏的情况便是,谣言是上官且歌散布的,他和楚一忧会合了,两人各持一块圣言令,而且真的有打算要谋反了!
因为这件事,后宫的安婕妤很快就被升为安贵人,而温婉的慧妃杜芊芊也更受宠,毕竟到时真的兵戎相见的话,他上官且行还得靠安家和杜家这一军一钱相助。
上官且行忧心忡忡的时候,谣言的主角上官且歌和楚一忧此刻却在一辆低调而不失奢华的马车里,一个闲暇假寐,一个眉眼生笑。
“谣言传得那么厉害,我们真要现在离开啊?”楚一忧还真佩服上官且歌说走就走的豪气,西营不管了,天商城内的事情也不管了,就这样要同她下江南回逐原战场一探真相。她好歹同钱舫的人打过招呼,令易彩云派人替她将东西交给宗政清明,并且命朝霞晚霞留守国公府,交待完所有的事情才敢离开的。
上官且歌头趴在楚一忧膝盖上,声音透着一股懒洋洋,“莫寒已经从充州回来了,楸应他们这会儿也该从止情崖脱困了,还有你二哥楚朝云,这么多人留在城里了,该交待的爷都交待过了,他们再不会处理就都是饭桶了!”
饭桶?怎么也不可能把那几个当世英杰同饭桶联系在一起!
“你交待了什么?”楚一忧眉眼一挑,现在上官且行应当知道他们没死了,又多了这么个谣言,势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才对,且歌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说来那个谣言会是谁散布出去的?”心中的疑问还真不少,虽然他们确实有报复上官且歌的想法,但绝不可能那样明目张胆而打草惊蛇的!
“而今这个动乱时机,希望我和皇上兄弟反目,兵戎相见,天商大乱的人会是谁?”上官且歌躺得惬意,目光瞥至一旁的小糕点,示意楚一忧喂他吃。
这躺在她双腿上面也就罢了,现在还得寸进尺连糕点都要人喂,当自己是太上爷了啊!楚一忧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伸手拿了糕点,顺带着拿了茶水。
“欧阳止情!”而今天商几大世家多受重创,宗政清明忙着天礼的烂摊子,有这个胆子实力加时间的也只有欧阳止情了。止情崖一事,那欧阳止情分毫未伤,此刻算是养精蓄锐,能闹出这么一波的也只有他了!
“欧阳止情想要闹,那咱们就再闹大点就是了!”醉卧美人膝,坐谈天下事,上官且歌吃了糕点,喝了茶水,心满意足,闭目冥神,悠悠说道,“欧阳止情习惯坐山观虎斗,那这回咱们也请他同皇兄先斗上一斗,看鹬蚌相争,咱们也是时候该做一回静默不语的渔翁了!”
楚一忧挑眉,面露不解,忽而眉眼一舒,疑云解开,恍然大悟之感。
“聪明!”只要稍稍点拨,楚一忧便能猜出个中计谋,凭这反应速度,上官且歌真觉得他没选错女人,“所以呢,现在你我就是两个死人,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理,一路权当游山玩水,待到了逐原古战场,可就有得忙活了!”
“好!”认识这男人这么久,还真不知道他也有这么腹黑狡猾的时候,楚一忧唇角花开,不过,她很开心,因为这样一个男子一心一意地待她,为她着想,以后的路,不管如何,都不再会是一个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辛!
没错,欧阳止情既然能够制造谣言,还闹得沸沸扬扬,那么他们也同样能再编造一个谣言,而且还要闹得比欧阳止情的大!
只要将矛头转移,形势转变,到时候谁袖手旁观,谁坐山观虎斗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个地方,楚一忧就有些期待,当上官且行听到这些消息应当是怎样的暴怒与心惶呢?还有那个至今未曾露面却屡屡占上风的欧阳止情,他收到那等消息面上又该是怎样的表情呢?也该让这两个人吃吃瘪了!
“阿忧这么关注皇宫里的那人和欧阳家的妖孽,小爷可是会吃醋的!”仿佛知道了楚一忧的那点小心思,上官且歌双手环脑,慢慢悠悠地吐出这么两句话。话里的意思是生气,但是语气可没有半分生气,多了几根玩笑的意味。
“我是巴望着他们过得不好,这点你也嫉妒?难不成你喜欢我天天在你面前咒骂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癖好啦?”小心思被戳破,楚一忧倒也不恼,她又不是圣人,对待上官且行那样的人也没必要表现出什么清高仁义,她就是不想让他们好过。
“只要是阿忧说的话,不管好话还是坏话,小爷我都爱听!”楚一忧的反唇相讥,多了几分调皮,她这个样子令上官且歌很满意,他的阿忧,就该是这样有生气的,“放心,欧阳止情那边爷暂时是拿不到消息,不过我已经让人密切关注天商城的动静了,一有风吹草动,包括皇兄到时在御书房是摔杯子、扔奏折还是砍了某个奴才的脑袋,都会清清楚楚地禀告过来的!”
上官且行对他不仁不义没有关系,但是他曾经伤害过阿忧,这点他无法原谅!
“就你神通广大!”楚一忧笑意暖暖,这个男人就爱油嘴滑舌,不过她却不再反感,有这么个人宠着她,顺着她,想她所想,做她所做,她是何其荣幸,才能拥有这么一个人,再反感就是不知好歹了。
“小爷哪里神通广大了,如果真那么厉害,那么阿忧的心思小爷早就猜到了,现在哪还需要费心琢磨啊!”上官且歌忽地起身,理了理肩上几缕发丝,慵懒的面容上突然有两分不满。
楚一忧一怔,刚才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啊,她是哪里惹到他了吗?
“我所有的事你都知道,怎么突然又说这样的话?”前世今生,悲酸辛喜,爱恨情愁,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尽悉道出,哪里还对他有半分隐瞒!
“是吗?”上官且歌挑了挑眉,目光瞥向楚一忧的白色水袖,洁白静雅间,透着一丝碧色,那应该是一条丝帕。
楚一忧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袖,眉微微皱起,将里面那半条丝帕拿了出来,说道,“你是说这半条丝帕吗,是两日前萧一乐命人到暗香园要朝霞交给我的,说是我日后看到了自会明了,可是我瞅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这绣工粗糙,估摸着绣东西的人是第一次做,除了上面很明显一个‘欢’字,着实看不出什么了!”
上官且歌可没有听她后面的话,只是一听到萧一乐三个字面上更是一沉,“还说没瞒着小爷,丝帕香囊一类的向来都是男女定情信物,阿忧你还想狡辩吗?”
该死的萧一乐,他和楚一忧都离开天商了,竟然还抓着她不放!想到这里上官且歌就咬牙。
“我对你的心意,你现在还在怀疑吗?”楚一忧看他这模样,面色也跟着一冷,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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