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怜应相惜(一)
楔子他和她,其实很相似。
他,腿废了,只能靠轮椅行走。
她,脸毁了,只能靠一张面纱示人。
他们,都很年幼,他,不到十岁,她,未满七岁。
“一样的家破人亡,一样的遭受不幸,但是,性格怎么差了这么多?”这是婉姨时常感叹不已的话。
是的,他沉默寡言,只与诗书为伴,她调皮好动,爬墙捉鱼偷瓜,什么捣蛋事都做过了。
婉姨是叔叔请来照顾他们二人的饮食起居的人,温柔体贴,他们两个倒是很敬佩她。
但是,婉姨说错了,他们两个,不仅经历相似,连内在都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表现方式不一样而已。
(一)
“哼,盛一绝,今日你欲置我与死地,你也休想活着离开!”妖娆的女人都是很可怕的,而且还是发了疯的女人。
盛一绝看着眼前这个衣衫凌乱,恣意大笑的红衣女子,刚刚的娇媚动人早已不见,花容月貌也早已扭曲,但是,她的死亡之舞却还在继续,而已,功力比之前更上了一层,她,应是用了天魔大法了。
天魔大法,是修炼邪功之人必学之法,为的就是在受伤严重之时将功力提升一倍,只不过,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而且,多半是要跟对手同归于尽时才用的。盛一绝意识渐渐模糊,今日一战,他所受伤口不计其数,腿上的伤就不用顾虑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感觉,最致命的是胸前的那一剑,他根本就没时间包扎,而伤口到现在竟还在向外流血不止。
红花,很简单的一个名字,却会让江湖人为之闻风丧胆。传说中这个女人年轻时感情受过重创,性情大变,不仅练了邪功,还成了个用毒高手。一个月前自己从叔叔那里得到消息,这红花为奸相卞松在不食谷培养大批不死人,叔叔便派自己来这里进行任务,现下不食谷已捣毁,红花也要与他同归于尽,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只是,心里为什么还会有些不甘呢?是因为这双破腿害得自己错失先机导致年纪轻轻就此丧命而不甘,还是为叔叔少了一个得力助手,未能看到奸相被铲除而不甘呢?
好像,都不是!朦胧中,恍惚有一袭白衣飘过,带着阵阵清新的笛音,让人心神一动。是她吗?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自己也要死了,所以才会看见她的!柔儿,我终于可以看到你了!
盛一绝嘴角带着一抹笑,就这样沉沉睡去了。而那袭白衣还在风中飘舞…
(二)
“若飞,快来,他醒了耶!”一个如黄莺般的女子的声音响起。盛一绝眼刚睁开,就看见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毫不羞涩地盯着自己,他一向不喜欢和女子接触,如今这场面,倒有些尴尬。?“请问两位,这里是何处?”昨晚自己早已失去意识,难道那名白衣女子是真的?“呵呵,是杜姐姐救了你,你伤得可重了,还好杜姐姐是医仙再世,否则你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一开始的那名黄衣女子继续说道。
“那请问这位杜姑娘现在哪里,在下想亲自拜谢一番!”看来昨晚不是一场梦,而那名白衣女子到底是不是她呢?一向镇定自若的盛一绝突然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
“姐姐啊,现在正在外面的湖心亭和赫连公子对弈呢!”那个叫若飞的蓝衣女子答道。
“这一回,不知道赫连公子要把什么输在我们这了!”黄衣女子抿唇一笑,继续说道:“上次说把心输在这里了,这回该是整个人了吧!”湖心亭。“哎呀!为什么我每次总是输啊!”一个英俊的锦衣男子拍桌叹道。“因为你每次都没有用心和我对弈过!”对面的白衣女子淡淡说道:“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对手,怎么可能会赢!”
“我当然没把你当对手!我们也不可能是对手!”赫连齐潋滟一笑道:“这回我又输了,说吧,你要什么东西?”“这回我要…”白衣女子瞧了一眼远处走过来的三人,笑道:“这回我要你走,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说什么?”赫连齐脸色大变,问道:“你拒绝我不要紧,但是你不可以要求我这样做!”想他赫连齐,闻名天下的棋公子,从小到大就没有输过一盘棋,但是为了眼前这个人,他甘心输,而且不是输一盘两盘那么简单,他已经连整颗心都输掉了!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杜夕寒吗?”杜夕寒起身,背对于他,轻笑道:“你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而我也玩腻了,大家好聚好散,不要逼我动手才是!”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赫连齐也站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杜夕寒,一开始就知道她接近自己是带着目的的,一开始也只是想跟她玩玩的,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没能打破那个传说。
传说中,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征服杜夕寒这个女人。杜夕寒,不是天下间最漂亮的女人,也不是天下间最有权势的女人,但一定是天下间最聪明的女人,不漂亮却有所有男人都无法抵挡的魅力,没有权势却能让有权势的男人为他卖命。江南第一富豪是这样,雄踞北方的苍狼堡堡主也是这样,还有许许多多的剑客侠客也是这样,而现在,终于到了他平阳侯的小侯爷赫连齐了。
“没有!”杜夕寒看也不看他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那好,我走了,青山绿水,永不再见!”一阵风起,赫连齐人已离去。既然死缠烂打没有效果,他也该有点其他的行动了!
“看来我来得很不是时候!”盛一绝自个摇着轮椅过来了,他从不让人帮他推轮椅,婉姨也不行,但是有一个人除外,只是那个人,还在人世吗?
“不,来得刚好!”杜夕寒对他一笑,而后将目光移开,说道:“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你,也可以走了!”此话一出,若飞和莺儿都是一惊,杜姐姐可是辛辛苦苦了一晚上,才把这个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现在不在他身上捞点什么好处,实在不像姐姐的风格。盛一绝却是毫不显惊讶,他也淡淡笑道:“好!大恩不言谢,一绝就此别过!”说完,转身,仍是一个人摇着轮椅,缓缓前行。
待他离了几步,杜夕寒这才将目光移向他的背影,单薄、削瘦,却带着坚忍。“我可不可以在走之前问你一个问题?”盛一绝忽地一个转身,正好对上了杜夕寒的眼睛,那眼睛里,有着惊讶,惶恐,还有一丝未来得及掩藏的东西。盛一绝忽然笑了!
(三)好大的舞台,好漂亮的舞台。当朝丞相卞松的后院,就有这么一大个舞台。
舞姬纷起,似蝶若燕,艳丽动人。今日,是卞相的生辰,府内摆宴席,府外施放钱粮,几欲普天同庆。一曲清音起,一个红衣舞娘戴着面纱,踏风翩翩而来。莺儿坐在琴师位置上,深吸了一口气,芊芊玉手触上琴弦,这是跟杜姐姐学了许久的惊鸿曲,不会错。
她看了一眼台下翩若惊鸿的女子,若飞,我们二人瞒着杜姐姐来这里,到底是对还是错呢?但是,不管对错与否,姐妹一场,我都与你共生死。
盛一绝坐在偏席上,叔叔作为当朝太傅,自然也被邀请在内,而他,作为叔叔的得力助手,便陪同前来。他听着这曲子,看着台上的舞姿,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上却已是大惊。
这首曲子,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弹奏之人,起舞之人却不是她,而是莺儿和若飞两人,那她在何处?难道她选择在今日动手?眼下并不是什么好时机,不,这不是她的风格。琴声忽地高亢起来,台上之人也越转越快,众人只能看见一抹红色在台上舞动,舞姿撩人。但盛一绝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道寒芒自那抹红色中出现,发出的方向,却不是主座上的卞松,而是坐在他身边的卞化,卞松的儿子。
“锵!”的一声,盛一绝不着痕迹地发出一个暗器,将那道寒芒打落,不管是卞松还是卞化,在今日都不能有任何的损伤。若飞已经,台下竟有高手相截,但无论如何,今日,卞化必须死!她复又一个旋身,一道寒芒不行,那就来十道,一百道。
“呼!”一阵风起,而后一条白绫从天而降,奇妙的是,一个白衣蒙面女子踏着白绫而下,直至到了台上,与红衣女子一红一白在台上各自起舞。众人看得是拍手称号,好别致的舞蹈,除了卞松,一红一白,红白喜事,这女子来者不善啊!
盛一绝却看清了,柔儿在与若飞相触时,已将若飞发出的暗器尽皆收入袖中,完全不露痕迹,她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不,她整个人都变了,脸上的伤痕不见了,有一身好本事,最重要的是,性情也变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支曲子一完,你马上带莺儿回去!”两人再次对面时杜夕寒冷冷地说道,目光极其凌厉。“我…”今日有杜姐姐插手,自己恐怕是报仇无望了,若飞心思一沉,但显然还是很不服气。
“来不及了,你们快走!”杜夕寒一看宴会四周多出来的官兵,卞松这只老狐狸,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他。她一挥衣袖,一条长长的白绫翻出,竟直指正中的卞松。趁着混乱之际,她们两人应该还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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