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心态转变

我从来没有想过，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再次听到茶小清的消息，而且她已经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回了厦门，我不好奇这个男人是谁，我的伤感来源于我们之间的那些经历，至少在我们决定分开的那一刻，我坚定认为，她会回到我的身边，我觉得再不好的局面，都会有过去的那一天，时间到了，她自然就会回来……谁知道，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这不是她的错，所以，我只能痛苦，却不敢有恨。
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电话那头的潘甜甜已经不耐烦，她又对我说道：“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回来还是不回来，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国家跟国家之间谈判也没你这么费劲儿。”
我终于开口对她说道：“不回了，我最近很忙，上海到厦门一来一回也挺费时间的。”
潘甜甜笑：“知道你就会这么说，反正我已经把我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谁也不能决定你怎么去选择……那就这样吧。”
“嗯，那就这样吧。”
这一次，我在潘甜甜之前挂掉了电话，如果我现在在厦门，我可能真的会请茶小清和她的男朋友吃个饭，但是在上海，我实在没有那精神气儿，特地赶回厦门去做这件事情，我心里知道，以前之所以想解释，是因为对这段感情还不死心，可是当茶小清接受了新的感情，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
放下电话，拿起啤酒，动作一气呵成，可是心里却像是被什么重物拉扯着，那种下坠感，让我的生理和心理都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潘甜甜就不该给我打这个电话的。
贝娜看出了我的异样，她向我问道：“刚刚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潘甜甜。”
“她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茶小清带着男朋友回厦门了，问我要不要回去。”
贝娜面露惊讶之色，继而表情变得复杂，她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才开口对我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去面对吧，这是你的心结。”
“有心结是因为还不死心，她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感情……也就由不得我了……我不是在说意气用事的话，刚刚咱们聊的那种生活，其实也挺好的，所以，在没有赚到那一个亿之前，我不打算再回厦门了。”
“其实我也很纠结，从我的内心来说，我一点也不想你回厦门和她见面，但是……我怕你以后会后悔，你们之间的感情那么深，就算是不爱了，至少也应该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回厦门，我也不逼你，我怕你回去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我的身边了，女人都是感性的，说不定茶小清不是真心爱那个男人，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她的想法会改变……”
贝娜说着说着，眼睛里就有了泪光，但她还是强颜笑了笑，又说道：“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没有十足的自信……所以，该我说的话，不该我说的话，我都点到为止吧，剩下的你自己做决定……来，我陪你喝酒，还有红烧肉，你都没动几筷子，别又凉了，凉了很油腻的。”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贝娜很可怜，特别可怜的那一种，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此时面对她的心情，我很想抱一抱她，她曾是我的妻子，有名有份。
想起唐果到最后，我也没能给她一个拥抱，我放下了心里所有的负担，然后将贝娜搂在了怀里，并轻抚着她的头发。
一切都乱了，我第一次主动伸手去拥抱贝娜，却是在得知了茶小清回厦门的消息后，不管怎么说，我心里都是感激贝娜的，在这样一个伴随着孤独和绝望的夜晚，只有她不离不弃的留在我身边，如果不是她来了，稀里糊涂的我，可能已经做了傻事……
我想开了，总不能为了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这不值得，就像傻傻的唐果一样，她死的不值得，而被她爱过的我，也将用一辈子来悲痛，倒不如学会放下，放下茶小清，也放过我自己。
没缘分就是没缘分，厦门，我是一定不会回去了，除非，帮可可做成了事情，拿到了那属于我的报酬，我就回去开个桌球室，一边赚台费，一边教别人打桌球，然后平凡的过着。
……
正当我这么抱着贝娜的时候，阳台上又来了两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结婚的外卖小哥和他的新婚妻子。
他带着他的新娘走到了我和贝娜的面前，然后递给了我一条烟和一袋喜糖，并对我说道：“哥，今天中午你走的急，没来得及给你烟和喜糖，今天去帮忙的都有，只剩下你了……在我们老家有这样的说法，帮忙开车的人，如果没拿到烟和喜糖，会倒霉三年，所以，想起来这事儿，我和我老婆就赶紧送过来了……现在也不迟，还没有到第二天。”
其实这外卖小哥并不是一个特别善于言辞的人，他能和我说这么多，说明他是真的在意这件事情，哪怕这只是一个迷信的说法，他也不愿意让我有这样的风险。
我拿起烟看了看，说道：“意思意思就行了，今天去帮忙的人那么多，每个人送一条烟，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没事儿，以后努力挣回来就是了，不能寒了你们的心，你们都是为了帮我们。”
新娘也附和着说道：“是啊，大哥……你们今天真的给了我们太多、太多的惊喜了……本来，我们对这座城市已经不抱有希望，但是经历了这深受感动的一天，我们相信这座城市还是有爱的，并不是只有我们在孤军奋斗……大哥，你别觉得我说这些话很矫情，我们是真的陷进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就像做梦一样！”
新娘能说出这番话，肯定是一个很善于表达的人，最起码性格是活泼的，和外卖小哥倒是形成了很好的互补。
我想对他们说点什么，竟发现我连他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可是今天上午，我明明在喜帖上，还有庆祝的充气拱门上无数次见过他们的名字……可想而知，整个上午，我恍惚成什么样子了。
我怕不礼貌，所以不敢贸然开口，想了很久，我才想起了新娘的名字，因为相对好记一些，她叫吴菲，与齐菲同名，不同姓。
“吴菲，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但是你既然叫我大哥，就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了……”
这时，我又忽然想起了外卖小哥的名字，下意识看了一眼外卖小哥后，我又说道：“对了，听路强说，你是学物流专业的，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科班毕业，按道理应该是在物流公司做管理层的，就算做不到管理层，也是该坐办公室，怎么想起来到一线送快递了？”
吴菲笑了笑，回道：“我之前是在物流公司上班，但是最近要考研，时间上做不到全职了，所以就选了相对要自由一点的投递工作，别人可能不理解，但是对我来说，深入到一线去实践，要比书本上学到的东西更有用……所以，我觉得，这对我来说，也是一段很有意义的经历……其实，路强和我一样，他也是因为要考研，所以才选择了去送外卖，就是为了时间能自由一点……以前，他还有很多懒散的想法，但是自从他开始送外卖后，他的责任感要比以前强多了。”
“你们都是学物流专业的？”
“嗯，我们是同班同学。”
我点了点头，然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对他们说道：“我们公司以后一定会做自己的仓储，有仓储就一定会涉及到物流……所以，我想邀请你们到我们公司去帮忙，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暂时很自由的工作岗位，等你们完成考研之后，再正式入职……薪资待遇这块，肯定会高于行业平均水平，最重要的是，我们公司一定会在未来给你们一个非常广阔的施展平台。”
“真的吗，大哥？”
“真的……只要你们愿意，明天就可以到公司去报道。”
得到我的确认后，吴菲和路强都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笑容，而这种对别人的给予，所带来的满足感，也多少缓解了我心里的郁结，于是，我又回屋拿来了两只酒杯，让他们也陪我喝了一点酒，才让他们离开。
……
我有些醉了，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躺在地上，贝娜也躺在了我的身边，她的意识看上去要比我清醒一些，她已经没有酒醉前，那么消沉，她叫我小余，听上去很亲切。
“小余，如果不去纠结那些感情上的事情，只是单纯做朋友的话，那跟你做朋友，真的很幸福……我总能在你身上，得到一种满足感，就像刚刚那样，就是你对这个世界的那种善意，真的会感染我……你明白吗？……以前，我在体制内工作，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人可以像你这样活着……他们都是勾心斗角，闲言碎语，好像一定要别人痛苦，他们才会得到快乐……我不喜欢活在他们为我制造的那个世界里，但是活在你的世界里，我会觉得很舒服，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想留在你的世界里……哪怕做一辈子朋友，也行呀……”
我握住她的手，没有言语，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变化，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
这么闭上眼睛躺了片刻，楼道里便传出了一阵非常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听到了赵小天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哥，我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我爸被派出所的人给抓起来了，她说对方被我爸打成了轻伤，我爸要坐牢了……哥，你快我帮我想想办法吧，我爸他不能坐牢……真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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