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河神
“我的五感...更加敏锐了。”
苏秦走出大殿，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天地喃喃的说道；在他的眼中，一切细微都能被察觉，哪怕是地下蚂蚁的爬动，不远处树叶的晃动，都无法逃过他的耳目。
踏踏踏...
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是三妹。”
苏秦目光一动，从这轻灵的脚步声中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几息之后，一身修身长袍的皇甫云出现在苏秦面前；在看到站在门口的苏秦之后，皇甫云的脸上闪过一抹讶然。
“二哥，你在这...是在等我？”她有些惊讶的说道。
“感觉屋内有些闷，出来透透气罢了。”苏秦摇头，这点他确实是没胡说，精神刚刚暴涨的他，待在密室之中却是感觉到有些闷。
“闷...对了，二哥，你来天波府以后，还没出去玩过吧？”皇甫云眼睛一转，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开口说道。
“上次出海，不是去千岩府了吗？”
“那算什么出去玩啊，过两天赤水河河神大祭，二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河神大祭？你也信河神？”苏秦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什么狗屁河神，不过是妖魔把明面上的吃人改成了暗面上的。
“当然是不信了，不过正好有人送请柬过来，去看看嘛，听说这次河神大祭不太一样；你整天闷在这里修炼武学，出门就是杀妖，生活多无聊。”皇甫云开口说道，往常河神大祭一般被邀请的都是黑虎帮，不过黑虎帮被赤鲸帮吞并了，所以今年被邀请的变成赤鲸帮了。
“也行。”苏秦想了想，也没拒绝；妖魔他见了不少，不过被拜坐河神的妖魔他还没见过，去见见世面也好。
第二天，一行三人乘坐马车，向着紫岩县城的方向驶去，这次河神大祭的举办地点就在紫岩县。
走进紫岩县之后，路边随处可见紫色的石头，甚至铺设的官道都有淡淡的紫色。
“紫岩县城原本依山而建，因为山上面到处都是紫色的石头，所以就叫紫岩山；后来随着后人的开采，紫岩山化作平地，原本靠山吃饭的紫岩县也逐渐靠水吃水，这才有了祭祀河神的习俗。”
靠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面，皇甫战解释着紫岩县的由来；有时候苏秦真的挺好奇的，皇甫战哪来的这么多知识储备，也没见他怎么读书啊？
不久后，马车缓缓停住，苏秦三人下了车；这也算是河神大祭的规矩，不管是谁，最后一段路都要步行过去，不过好在路都是石板路，也算不上难走。
就在三人刚刚下车的时候，一辆马车也从后方驶来，停在三人马车旁边。
“这是...斩妖司的马车？”苏秦看了看马车上独有的标识，有些诧异的说道，河神大祭斩妖司的人来干什么？
难道来斩河神？
车帘掀起，一道熟悉的人影从车厢中走出，神色平稳，瞳孔淡蓝的陈言在看到苏秦三人后也一愣，随后拱了拱手，“皇甫帮主也来观河神大祭？”
“有人送来请帖，闭关有些苦闷，索性来看看，本座还没见过河神呢。”苏秦淡笑着说道，虽然赤鲸帮靠海吃饭，可从来都不会信什么河神海神，他们只信自己手中的武器。
“那...一起？”陈言右手虚引，客气道。
“那就一起吧。”苏秦也不客气，直接点了点头，一行数人一起往举行祭祀的祭台走去。
路上往来的除了他们几人，都是各式各样的渔民，他们谈笑如风，丝毫没有把苏秦几人放在眼中。
苏秦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也许是因为精神强大后的原因，他总感觉来往的渔民看自己的眼光中都带着几丝敌意。
“不用在意，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察觉到苏秦的异常，陈言笑着说道；他精修瞳术，自然能看到往来渔民的敌意，“皇甫帮主有所不知，这里的人遭遇妖魔或者天灾人祸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找斩妖司或者官府，而是祭祀河神。”
“月月一小祭，年年一大祭，小祭用渔牲，大祭用童男童女，年年不断；尤其是换了新河神，第一次大祭更是尤为隆重，童男童女都要三对。”
“呵，愚民。”苏秦嗤笑一声，妖魔吃人，却来祭祀妖魔求助，这不是愚民是什么，偏头看向陈言问道：“你们斩妖司，不管？”
“怎么管？拿什么管？你今天敢派人砸了河神庙，明天就有靠河吃饭的村民拿着锄头菜刀堵斩妖司的门，打我们的人，论杀妖我们是一等一的，但是我们能把这些村民全给杀了吗？”陈言耸了耸肩，这里的人世世代代祭祀河神，河神说的话比官府还要用。
“这河神唯一的一点好处，大概就是能不让住在河边的人不会遭受旱涝吧，不过这也算是好处？
我们斩妖司能做的，也就是大祭的时候派人来盯着这妖魔，让这河神别那么放肆，被祭祀可以，但是大肆吃人，绝对不行。”
“即使如此，这些村民也不领情，甚至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陈言看了一眼过往的渔民，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当初立志要当官改变这世道，可等他当上官才发现，这世道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千户能改变的，所以他只能随波逐流。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赤水河边，一排排颜色深紫，好似紫金的石板铺在地上，甚至蔓延到赤水河中，一节节红色的丝绸不要钱的铺在石板上，挂在围栏上，将这里渲染的赤红如火，比大户人家还要奢侈。
“按理来说，这里还应该有一座河神雕塑，不过这里的河神刚刚换了妖魔，新的河神雕塑还没来得及打造，不然这里的景象更夸张。”河神更换这种大事，斩妖司自然知道。
几人刚刚走近，便有一名身穿金黑色马褂，胸前挂了一朵大红光，跟将要成亲似的老者迎了上来。
“见过陈千户，您几位却是来的早了，河神大祭要正午才开始呢。”这老者扫过几人一眼，开口说道；言谈举止之间，却是丝毫不忌惮陈言的身份。
“刘族长，你们祭祀你们的就是了，我们到处看看。”陈言瞥了眼前这老者一眼，随口说道。
“好好好，不过您几位看着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我在这提醒几位一下，河神大祭即将开始，可别犯了忌讳，不然可是要被沉河的。”那老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随后看着苏秦几人，语气中带着警告说道。
“好说好说。”苏秦深深的看了眼前这刘族长一眼，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胆量，敢威胁两名气血熔炉境，妖魔给的？
就算那河神站在二人面前，也不敢说出这种话，也只有被妖魔愚弄的愚民才敢这么说了。
“走吧，咱们先到处看看吧。”陈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找几个青壮，盯着点。”看着苏秦几人离去的背影，刘族长的瞳孔陡然变的纤细如针，如同蛇瞳；他招来一名男子，轻声说道。
“是。”那男子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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