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有人先息事宁人,杜子瑶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电梯门关上后,杜子瑶走到何铭面前,双手插在派克服的兜里,“芝麻绿豆大的事情,至于这么计较不?”
何铭的一边眉毛挑高,“我愿意。”
杜子瑶无奈翻了个白眼,讽刺道:“好好的,谁招你了,真是狗脾气!”
一天不是在当狗的路上,就是当狗,乱咬乱/交。
杜子瑶是第一次遇到长得这么干净剔透的女孩子,漂亮的像是青山里的一泓泉水,连她都不禁被吸引。
何铭这只狗今天到底怎么了,不像往常一样见到漂亮的女生撵在身后追,其码不会刁难,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于笙终于恋恋不舍收回钉在电梯门上的视线,叫嚷道:“卧槽,铭哥,那女孩长得太正了,那对眼睛把我的魂差点勾走。”
何铭没理他,搂着怀里的长发女孩向楼口走。
“铭哥,刚那女孩看你的时候,你有没有被电到的感觉?”于笙回味起与傅心对视时,引发的悸动。
搂着何铭腰的徐姗姗回过头白了他一眼,“于笙,我看你是脑子被电到了吧!”
于笙厚颜道:“再被多看一眼,估计差不多了。”接着猥琐一笑,“那女孩长得真漂亮,看的我心里直痒痒。铭哥你呢,有没有想把她嘿嘿”
何铭一巴掌招呼在他脑袋上,“最近很闲,想让我操练下?”
于笙连连摆手,“别别,我最近忙着献出第一次,被你一操练,绝逼三分钟玩完。”
身后的几个男生哈哈大笑。
杜子瑶嘁了声,骂道:“恶心玩意儿,你的第一次可真多,装泥马纯情!”
于笙突然福至心灵,涎着脸搂住杜子瑶的肩膀,掐着声音扮起嗲,讨好道:“瑶瑶,帮我一个忙呗。”
杜子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甩开他的手,“别恶心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于笙搓着手,一副贱样,“你帮我打听一下那女孩家的具体地址,打听出来了,你一个月的伙食我全包。”
“不去。”杜子瑶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为什么?”于笙声音顿时拉高。
“没空。”
“那不会抽个空出来。”
“抽不出来。”
“杜子瑶,咱们是不是兄弟?”
“谁和你是兄弟,我明明是个女的。”
“你看你从头到脚哪有个女孩的样子,再看看你那胸啊”
绿荫小道上响起于笙杀猪般的惨叫。
走在最前面的何铭往后看了一眼,见于笙抱着脚蹦个不停,骂了个傻/叉。
徐姗姗抱住他的腰,用着甜的发腻的声音问道:“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刚才那女孩漂亮?”
何铭觑了她一眼,说道:“好好的问这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快说。”
“想听真话?”
徐姗姗认真点点头。
“你放心,她不是我的菜。”
徐姗姗虽然没有直接问,话里的意思怎么会听不出来,不就是害怕他移情别恋甩了她。
“谁问你这个了,净说些有的没的。”
吃下定心丸,徐姗姗眉开眼笑,嘴巴都合不拢。
“那你想听什么?”何铭搂在徐姗姗腰间的胳膊一用力,徐姗姗整个人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
妩媚的眼睛看着他,柔声问道:“你的初恋是谁?”
何铭掏出塞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掐住她的下巴,“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徐珊珊嘟起嘴,“我问的是你的初恋,你说的是你的妈妈,哪有人初恋是妈妈,你就不能掏个真心给我?”
何铭掐在下巴的手转移阵地,在她饱满的胸上捏了一把,薄唇轻扬,“我从不掏心,只掏棒子。”
徐姗姗拍掉他的手,精致的脸蛋上尽是羞臊,“讨厌,快拿开,没看后面有人。”
于笙的公鸭嗓儿适时插进来,“别把我们当人,你们继续,继续。”
何铭的死党之一陈哲文跩了于笙一脚,骂道:“操泥马,你丫确实不是人,一句话把我们全拉进非人类世界。”
到了外婆家,两鬓灰白的外婆将傅心抱住,嘴里“宝贝”喊个不停。
傅心一动不动,真实感觉到熟悉的温暖将她完全包裹,鼻子一酸,伸手紧紧回抱住。
丁思秋将傅心送到家,凳子都没坐热,简单交待了一些事情,说要回公司处理事情就急匆匆地走了。
外婆送完丁思秋回来,发现客厅的窗户大开,傅心一动不动地站在窗户边上。
“大冷的天,窗户怎么开的这么大!心心,别站在那里,赶紧过来,小心着凉。”
外婆走过去关上窗户,拉着傅心坐在沙发上,“瞧瞧,小手冻的这么冰,外婆给你搓搓。”抓起傅心冰凉的小手握在手里使劲搓了起来。
双手虽然热了,但心依然是冷的。
傅心抱住自己蜷窝在沙发上,湿漉漉的眼睛透着灰败,“外婆,我在这个家是不是很多余?”
傅心十一岁时,感情早已破裂的丁思秋和傅传恒离了婚,丁思秋连抚养权争都没有争,就将她留给了傅传恒,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生活十几年的家,再也没回来过。
傅心的爸爸傅传恒身居高位,手握大权,一心醉于官场,平时很少在家。自从离婚后,几乎没回过家,对傅心的关心少之又少,只留了一张银行卡给她。
几百平的家里空荡如僻野,傅心如同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仅有的关心温暖,只能从小照顾她的保姆身上,还有外婆的电话中获得。
自小傅心性格文静内向,加上家庭原因,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家没四分五裂时,还能正常与别人相处沟通,可自父母离婚后,身边没有亲人陪伴关心,疼她的外婆远在千里之外,渐渐的,傅心越发的内向不爱说话,远离人群,孤僻的可怕,这反常的行为却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傅传恒离婚三年后,因贪污受贿问题被纪委审查,一年后被叛刑。
傅心的世界彻底坍塌。
一个寒冷的雪夜,保姆一直没见傅心下楼吃饭,去了房间,发现傅心安静躺在床上,一大片刺目的红色把白色的床单洇染了大半。
幸亏发现的及时,傅心被从鬼门关抢救了回来。
一个礼拜后,丁思秋出现在病房里。
看到躺在病床上,面白如纸骨瘦嶙峋的傅心时,丁思秋泣不成声,喃喃地说着对不起。
傅心出院后,丁思秋带她离开,回到了她出生的城市。
傅心的身体是康复了,可心里的创伤却没有那么容易恢复。
丁思秋四处求医咨询,最后将她送到了省城一家有名的心理医疗机构进行治疗。
长达一年多的治疗,傅心终于能开口说话,长久以来笼罩在身上的病态消褪了许多,偶尔还会露出一丝笑容。
离开医院,傅心以为分离很久的两人会住在一起,丁思秋会尽好一个做母亲的职责,陪着她照顾她,没想到是她妄想了,最终还是被遗弃。
她是她的累赘负担,当初从医院领回她,应该是迫不得已吧,毕竟她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就算心里不愿意,因为摆脱不掉的责任,还是不得不抚养她。
也许在那个雪夜里,她应该死掉,不会像现在是个沉重的包袱,给别人带来麻烦,让她痛苦不堪。
外婆红了眼圈,搂住娇小的傅心,手里的身子全是皮包骨,强忍住泪水,哽咽道:“傻孩子,你怎么会是多余的,你可是外婆唯一的宝贝,外婆这辈子最爱最在意的就是你。”
黑幽幽的眼睛在泪光中闪烁不定,傅心呜咽道:“外婆,现在只有你爱我,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一定不要离开我。”
“傻孩子,谁说你只有我了,爸爸妈妈他们都在,我们都会陪着你。”
扑进外婆的怀抱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她,“我不要他们,我只要你,外婆。”
外婆温声细语安抚地来回抚着她的背。
熟悉的温暖又将她包裹,不过片刻,傅心缓缓合上双眼,眼角挂着一滴泪珠,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一个梦都没有,是这几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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