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郁清妤断断续续的话里，我终于理清了妈妈为什么会死。
眼泪砸在手上，我才发现我哭了。
原来爸爸的死，困住了妈妈一辈子，妈妈以为是自己杀了爸爸。
其实不是。
当初如果不是我见死不救，爸爸也许不会死的。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年我只有四岁，爸爸又喝酒了，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正砸着东西，讨债的人来了。
爸爸实在没办法还钱，直接把妈妈推了出去。
那天妈妈凄惨的哭声和挣扎，我现在都还记得，之后爸爸更是要把我卖了去抵债。
小男孩趁着年纪不大的时候，是可以卖上几万块的。
妈妈猩红着眼睛拼命的拦着，最后一锄头敲在了爸爸的头上，他倒下不动了。
其实，爸爸曾经抓住过我的裤腿求救的。
但是当时我一脚踹开了，只有这个男人死了，我才再也不用挨打了。
爸爸的亲人躲他都像是躲瘟疫一样，同村的人也知道爸爸是什么德行，所以都默认爸爸是意外死的。
妈妈还是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小山村，没什么文化的女人，靠着捡废品把我养大。
郁清妤交代了之后，就有便衣警察把她带走了。
但是她现在精神有问题，再加上她的确没有杀人的动机和行为，没有办法判刑。
她被放出来的那天，是我去接的她。
我帮她安排了精神病院，医院里面的事情，我也都打点好了。
既然法律没有办法审判她，那么就由我亲自来了。
再精神病院的每一天，我都要让她生不如死。
过量的精神类药物，让她的身体不停地痉挛着，痛苦的抱着肚子哀嚎。
被工作人员绑在床上承受着电击，剧烈的疼痛让她脸上的肉都在抖，裤子是湿的。
其他精神病人也会看着她好欺负，不停地欺负她。
在她七个月的时候，孩子保不住了。
鲜血顺着她的下体往下流。
我让人说什么都要保住她的命，她的罪还没有还清，现在就死了，也太便宜她了。
我看着被恢复的视频，是郁清妤去找我妈妈的那一天。
【你说要是木家知道裴淮其实是杀人犯的儿子，他们的婚事还能成吗？】
【不能说，不能说。】妈妈不停地摇头，嘴里呢喃的只有这三个字。
郁清妤却不放过妈妈：【我早就说过裴太太的位置，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你不阻止这场婚礼的话，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她是杀人犯的儿子。】
之后，就是妈妈吃了药，躺在床上，一点点没了呼吸的画面。
我一边盯着视频里的妈妈，一边喝酒。
再清醒的时候，头疼的几乎都要炸开了。
我看了眼手机，整个人僵住了，我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是给木谦芷的。
而且还接通了一个，我努力回想自己说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是我能记得的是，当初在婚礼上，我看到她的眼神，她的眼里有心疼，朝着我迈了一步，但是又退了回去，直接转身。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勇气去找她解释。
看着手机上那么多的电话，我叹了口气，又打了个电话。
【你这一大早上的扰人清梦是不是有病，我还没睡醒呢。】徐风有严重的起床气。
【别挂电话，千万别挂。】我舌头都有点捋不直：【我有事想要问你，就是……木谦芷有没有和你提过我，她……】
【哦，她相亲了，而且找到了合适的人，家里面已经在安排结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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