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2

“夜幕是一幅由自然的父神密斯特斯所描绘的星象图。他采摘下生命树的花朵并收集花粉，将它们恣意撒在中庭的世界里，花粉一边闪烁着光芒，一边化作了天空的星辰永远停留在那里。”

        尤弥尔·冯·阿斯加德轻轻合上书页，伸手抚了抚莱莉娅·冯·阿斯加德的头发，她正坐在葡萄藤的秋千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星空，尤弥尔站在她的身侧，倚着秋千，温声朗读着那本《智慧书》。

        “哥哥。”莱莉娅在秋千上，一下又一下地晃动自己的小脚：“那我们能采摘星星吗？”

        “你说，星星是生命树的花粉，那么星星也是一种植物。我们可以摘下它们吗？”

        “当然可以。”尤弥尔又俯下身去吻了吻莱莉娅的面颊：“我的莉莉无论想要什么，哥哥都会满足你。”

        莱莉娅的目光穿过尤弥尔银色的发丝，落在了不远处的葡萄藤上。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野生葡萄的藤蔓。维拉山庄的园丁没有及时将它们清理掉，慢慢地葡萄藤越来越茂密，紧紧缠绕着橡树。

        “它们看上去可真亲密，就像我和哥哥一样。”莱莉娅这样想到，她跳下秋千：“哥哥，抱我！”

        尤弥尔闻言用双手将她轻松抱了起来，然后轻柔地揽在了怀中，冷冽的冷杉树的气息将她环绕了起来。尤弥尔的怀抱很温暖，莱莉娅把面孔贴在了尤弥尔的颈窝处，感觉安心极了。

        “有你真好，哥哥。”

        “我也是，莉莉。”尤弥尔的心被莱莉娅的亲昵给融化了，“我爱你。”

        莱莉娅从回忆中醒来，她正坐在玻璃房子的顶上——这儿似乎离天顶更近了一些，她能够清楚地看见每一颗星星的排列，这些星星三三两两地散落在深蓝色、还略微带一些紫色的天空中，散发出明亮却柔和的光晕。

        夜风轻轻走过，吹起了莱莉娅的长发，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微热的风以及远处飘来的泥土和树叶的气息，这片刻的自由使得她的心情好极了。

        莱莉娅伏在屋顶上睡着了。

        -

        加邱向往常那样敲了敲玻璃房子的门，向莱莉娅小姐问安，可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连一点儿响动也没有。

        在来送餐的路上，加邱的心中很是忐忑，他不确定莱莉娅小姐是否喜欢他的这个礼物，也不清楚她是否会因此而不再生气。和往常一样的路，今天他却走的格外漫长，甚至令他觉得自己正在萨缪尔魔法学院里参加一场重要的考试。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加邱感到有些着急，他清了清嗓子，用更大些的声音说道：“莱莉娅小姐，您起床了吗？早餐时间到了。”

        “尤弥尔……加邱！”莱莉娅从屋顶上惊醒，她在坚硬的屋顶上睡了一整晚，浑身酸痛得几乎快要散架，也没有梳洗打扮。这位小姐顿时有些惊慌失措，但加邱不安的声音又使她不得不出声回应。

        “……我在这儿！”莱莉娅小心地趴在屋顶上，稍稍探出一些头：“早上好。”

        加邱循着声音抬起了头，眼前的场景吓得他的脸色立刻苍白起来：此刻莱莉娅小姐不在玻璃房子里，而是坐在屋顶上向他打招呼。她的额头上有一块淤青，一头金色长发乱糟糟的，看起来憔悴极了。

        “……莱莉娅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颤声开了口。

        “很抱歉！”莱莉娅的面孔涨得通红，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他解释昨天晚上的疯狂行径，“我昨天收到了您的礼物。高兴得昏了头，飞到屋顶上睡着了。”

        看着眼前慌张解释的莱莉娅，加邱只觉得她可爱极了，但又为她额头上的淤青感到后怕：“都怪我，让您受伤了。万一造成了更严重的伤害，只怕是杀死我也于事无补了。”

        “这不是您的错，是我自己太过鲁莽。”莱莉娅摇摇晃晃地从屋顶上站了起来：“加邱……可不可以往回走一些？我现在要下来了。”

        ……我怕触碰到你。

        想到这儿，莱莉娅有些无奈地垂下了双眼，挥手示意加邱走得远一些。直到加邱走得几乎要看不见了，她才重新戴上了戒指，挥动翅膀降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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