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只野兽24
最近又下了雨。
曲白撑着伞从白天工作室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是曲白莫名觉得这车里的人不是商阙就是商淮聿。
曲白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被找到也很正常。
他问，“系统，那里面是谁？”
“是商阙。”系统顿了顿还是说，“他在抽烟。”
曲白：“……”
曲白沉默了一会儿，朝着劳斯莱斯走去，然后敲了敲车窗。
他看不见里面，自然不知道车里的商阙在他走过来时便手忙脚乱地熄灭了烟，又开了排气，然后才按下了车窗。
浓重的烟味熏得曲白皱了皱眉，他微微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商阙。
“小白。”商阙像是做错事的小朋友，微微抬头看着曲白，“你……”
他想问曲白为什么知道他在车里，但是曲白冷漠的表情让他有些问不出来。
“你为什么会在g市？”曲白问。
“……出差。”商阙声音有些沙哑，“小白，上车我送你回去，雨好大。”
“我住的地方不远不需要劳烦商总。”曲白语气冷淡，“商总倒是说说，为什么你出差出到这里来了？”
“……顺路。”
商阙拉开车门像是准备下车，曲白后退一步，皱眉。
商阙的手又不敢动了。
“顺路？”曲白哦了一声，看起来像是信了，“那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商阙沉默了下来，他要怎么说？没有人告诉他，他查到的，能说吗？说了曲白肯定会更加讨厌他的。
曲白见商阙不说话，又皱眉，“几个月不见，不会说话了？”
“四个月零八天……”商阙低声说，“小白，你加回我的好友好不好？”
曲白笑了一声，看起来格外好看，那双眼却极冷，“商阙，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贱得慌吗？你是商阙，你在祈求一个抛弃过你的人加回你的好友？”
雨更大了，哗啦啦地落在雨伞上，溅湿了曲白的裤子。
商阙不答，他哑声说，“小白，你先上车。”
“脏了商总的车，就不必了。”曲白淡淡的开口，眼底的抗拒不加掩饰。
天空阴沉沉的，商阙还是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雨水瞬间淋湿了商阙。
商阙朝着曲白靠近了一步，在曲白紧皱的眉头中停下。
商阙低声说，“小白，你说你是为了和我玩玩，那为什么不可以一直玩下去呢？”
“无趣。”曲白平静说，“太容易驯化了，我招招手就像狗一样蹭过来了，太无趣了。”
商阙说，“可是小白离开这段时间也没有找别人，那么，回来继续驯化……不可以吗？”
曲白抬头正视商阙，忽地勾唇一笑，他伸手将商阙湿漉漉地领带抓在手中，强迫商阙弯腰进入自己的伞下。
商阙怔怔地看着曲白的脸，几个月不曾好好见过的小白，现在似乎更好看了。
他过得很好，商阙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不管有没有商阙，对小白来说都不影响，只有商阙会受到影响。
连做梦，梦里都是曲白的背影，他无论怎么都抓不住。
“小白……”
“商阙。”曲白凑上前去暧昧的亲在商阙的唇角，“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深情的人？”
“你以为我只和你做过吗？”曲白笑意盈盈，“你不过是代餐，随时可以被丢弃的代餐。”
说完，曲白后退一步，任由商阙再次被雨水冲刷。
商阙如至冰窟，他挽回不了他的小白了，他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那个人……是谁？”
“他叫沈栕。”曲白轻叹，“是我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比你听话太多了，即便是代餐，你也不是合格的代餐，你啊……不听话。”
商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b市的。
他发了一场高烧，再醒过来，所有人都知道，商阙变了。
若是曾经的商阙还戴着一张温和斯文的假面，现在的商阙便是冷漠无情的阎罗，没有人再敢靠近他。
曲白听着系统传递的消息没有多问商阙的事，反而放下手里的电脑看向窗外问，“商淮聿怎么样？”
“他的公司已经步入了正轨。”系统说，“新上架的鱼白app在年轻人中试用反响也不错，过几日会有招商会发布。”
曲白也有鱼白app的内测资格。
他盯着封面看了一会儿说，“商淮聿想和商阙对上？”
“是。”
曲白想了想说，“招商会，我会让胡圆去。”
白天也逐渐步入了正轨，曲白很期待，在商淮聿发现合作伙伴之一是曲白时的震惊和失措。
曲白不会从事业上对商淮聿下手，他要的就是商淮聿走得越高越孤独，这样虐心值也会越高。
在商淮聿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后，曲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天空黑沉沉。
窗外的大树下机车已经停放好几天了，曲白多看了两眼收回视线来关了电脑去洗澡。
窗边的影子已经没有了，树下才转出一个人来盯着窗户看了许久。
…
连绵不断的下了一个月的雨，天终于放晴了。
曲白这几天熬夜做程序做多了，上班都有些犯困。
再又一次目睹曲白嗑到电脑屏幕上后，系统给曲白定做了作息表。
“作息表？”曲白无语，“什么东西？”
“……每天晚上十点睡觉？我倒是想睡，睡不了啊。”曲白揉了揉太阳穴。
系统说，“可以睡。”
“睡不了。”曲白无奈，“你是不是以为工作室的事不需要人做？”
“你招了那么多人，不需要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系统绝不让步，“在这一点上，你要听我的。”
被人强硬关着的感觉有些稀奇，自从宗玄闭关之后，再也没有强制曲白做些什么，他这个时候倒是从系统的语气和行为里摸到了一点宗玄的感觉。
曲白坐直了身子，“等我写完这一点。”
系统：“……”
曲白的目光落在左下角跳动的图标上。
他点进去之后悠悠叹道，“嗯……商淮聿给我发爱的邮件了，真是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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