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早有婚约
咣当一声，林初末手中酒杯掉落在地。他正要起身说些什么，可平西侯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以目光示意他稍安勿躁。那手，箍的他生疼。
熙和帝也稍愣了一下，让孙让将李恂手中的东西接过来。心中却在冷笑，什么互为友邦免除战乱？哼，不过是狼子野心，打他西境军的主意罢了！
片刻后，开口道：“两国联姻的确是好事。”
李恂大喜，赶忙道：“既然陛下同意，那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今日便颁下圣旨？”
熙和帝冷哼一声，正要开口，沈陌却赶在他开口之前，走到大殿中央跪下，道：“陛下，微臣与平西侯之女林初凝早有婚约。因此，自是无法答应三皇子求娶微臣的未婚妻。”
话落，大殿一片哗然，平西侯父子神色莫名，凉月公主更是大喊道：“不可能！”随即，被兰贵妃掐了手臂一把才止了声音。
但群臣此时心里想的，其实也都是这三个字：不可能！
京中谁人不知，定远侯是天煞孤星之命，克父克母，还冷面无情，不近女色。面对公主的屡屡示好都无动于衷。京中又有谁人不知，平西侯嫡女是个病秧子，药罐子，平日里更是连府门都不出一步。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有婚约呢？
“哦？沈陌，你此言当真？”熙和帝问出了群臣的疑惑。
“自是当真，微臣万不敢欺骗陛下。”
沈陌抬手，从脖颈上摘下一根黑绳，绳子的尾端缀着一个同心玉扣。
他举起手中的同心扣说道：“这是当年太后娘娘赠予平西侯夫人的，本是一对。臣与初凝定亲后，夫人便将其中一个交由我保管，当作定亲的信物。”
“臣本想等初凝及笄后，再去平西侯府下聘，商议婚期。却不想，今日臣的未婚妻竟被他人觊觎。”沈陌冷声道。
“平西侯，可有此事？”
平西侯闻言，立刻起身走到沈陌身边跪下，答道：“回陛下，确有此事。小女与定远侯的婚约，是当年臣的亡妻与定远侯的母亲商议所订。只是臣的亡妻早逝，初凝又身子不好，所以臣一直舍不得女儿，想让她在家多陪老臣几年。故而，一直未将两个孩子的婚事抬到明面上说。”
“是吗……”熙和帝神色有些恍惚，又有些怀念的道。
“陛下，老臣记得，定远侯的母亲曾亲手在玉扣上刻了两个孩子的名字，定远侯这枚，刻的正是小女之名。”
孙让接过沈陌手里的玉扣，递给熙和帝。
熙和帝看到玉扣内侧，确有一个“凝”字，他轻轻地摸索了两下：“嗯，的确是她的字。”
兰贵妃闻言，指甲往肉里扣了扣。
此时，沈陌突然开口道：“三皇子说择日不如撞日，臣深以为然。因此，臣想请陛下做个见证，为臣赐婚！”
“不行！父皇，您不能给他们赐婚！定远侯的母亲早就死了，谁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更何况，不过是一个死……”凉月公主终于忍无可忍，大喊道。
“闭嘴，退下。”熙和帝大声斥道，眼神如冰。
凉月公主被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父皇这么可怕的眼神。立刻噤声，跪在地上瑟缩成一团。
“陛下，凉月年纪小，言语多有不当，您别怪她。”兰贵妃柔声开口道。
熙和帝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兰贵妃赶忙将女儿揽到身边，轻声安抚。
至此，李恂也坐不住了。他语含怒气道：“陛下，事事都要讲求个先来后到。今日明明是我先求娶，可定远侯却来横插一杠，这是想破坏两国邦交吗？”
“哼，真论先来后到，我可比殿下早了十年不止。如今殿下明知初凝是我的未婚妻，还仍是不依不饶，甚至拿两国邦交相逼，这便是西凉的礼数与教养吗？”沈陌冷冷的回应道。
“沈陌，你！”李恂大怒，立刻便要上前和沈陌动手。西凉使臣赶忙抓住他。
“沈陌，我们比一场，若你输了，这林初凝，我娶定了！”李恂冲沈陌高声怒吼道，“你敢是不敢！”
“有何不敢，”沈陌平静的说道。
随即转头对熙和帝道：“请陛下恩准，待比试结束，臣胜了西凉皇子后，求陛下为臣赐婚。”
“沈陌你别瞧不起人！”
看着李恂，熙和帝半晌后道：“好，不过今日佳节，不宜见血，你二人便比射箭吧。”
沈陌应是。李恂冷着脸哼了一声，倒也没再提什么反对意见。
于是，熙和帝吩咐孙让下去布置。
等待的过程中，承和殿的其他人才慢慢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群臣窃窃私语，千年老铁树，竟真的要开花了？
而女眷们则感慨道，怪不得定远侯不近女色，公主示好也依旧冷淡，原来是早有了心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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