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刚回又去
所谓电车难题，简单来说就是眼睁睁看着五个人死在自己面前，亦或是亲手杀掉一个的同时将这五个人救下。
无论是杀一个人亦或是看着五个人死在自己面前，两个选择都让人很难选，似乎无论选哪个都会被他人谴责。
但，这是站在“大义”的角度上思考的结果，事实上这两个选择比想象中容易得多。
“有前提条件吗？”
“你妹妹在那五个人之中。”
“我会杀掉一个人。”
他的回答很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如果那个人是救过你的命又或是救过你妹妹的人呢？”烟绫这个问题一出，他再度沉默了。
他在思考，思考烟绫是不是在试探他，她是不是在考虑要不要将自己杀死，亦或是拿自己的妹妹找乐子。
“亨特小姐，如果我做错了些什么，我会承受所有的代价，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妹妹。”
“我没说要伤害你妹妹，不如说没这个必要。你只需要依照你的想法回答我就好，我想知道你最真诚的想法。”
小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永远会守护我妹妹！”
烟绫挑了挑眉，又问：“如果被杀的那个人是你呢？”
“杀我！”
“如果那五个都是无辜的人呢？”
小弟顿时陷入了沉思，在仔细思考过后，他最终道：“如果我妹妹能好好活着，杀我。”
“你是理想主义者吗？”
因为合众国的现状完全就没有能让他妹妹好好活着的可能，又是黑人歧视、又是贫穷的孤身一人，几乎不可能。
“如果不理想又能怎么样呢？不是每个人都是神州人，也不是每个国家都是神州国。难道我的祖国不美好我就要去死吗？我们只能带着理想苟延残喘。”
烟绫内心有些触动，只不过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异人孩子们。
如果说他活着都很累，那么那些异人孩子呢？他们凭什么能活下去？他们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烟绫忽然觉得很可笑，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笑。
这个世界把人分成了黄人、白人和黑人，把人分成了穷人和富人，又把人分成异人和普通人。
贫穷的异人仿佛就应该去死，富有的异人却依然能享受富人应有的生活。
她讨厌这个世界，但是又恨不起来。就像那个男人一样——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烟绫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忽然很想休息休息，可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一点也疏忽不得。
烟绫不知道她距离迈出第一步还需要多久，可也只能委屈那些异人孩子了。请再等一下，还请再等一下。
烟绫翻找出自己的钱包，拿出几张纸币递给他：“好了，等下你自己离开吧！我可能会再找你，又可能永远都不会见面了。”眼见他接过纸币，烟绫转身离开。
……
没过多久，漆黑的天空多了一抹浮白。晦暗的黑夜逐渐褪去，烟绫内心的阴霾却渐渐凝聚。
烟绫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却一片黑暗。这也正常，毕竟她的房间本就是存放钟楼运行结构的地方，是没有窗户的。
她打开灯，找出钥匙将柜子打开，从黑色长盒里拿出枪将其放进去，又在底下拿出一套新买的衣服。
烟绫将长盒放进床底，步枪则放在床板下的隔层里。之后便拿着衣服去浴室，彻彻底底洗了个澡。
当烟绫出来的时候，发觉琼斯女士正站在浴室不远处为三个小家伙准备早餐。
“早上好，亨特小姐！”
“早上好，琼斯女士。”
烟绫在浴室门前停下脚步，怀里紧紧抱着那套沾满火药味的西装，看起来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似乎很委屈。
“亨特小姐，要帮你准备早餐吗？洗衣服的活还请交给我！”
烟绫思索许久，这才将自己的西装放进门口旁的一个篮子里，稍微坦白道：“琼斯女士，我是个坏女孩。”
琼斯女士没听懂烟绫的话，只是轻轻笑了笑，说：“你养了没人要的异人孩子，难道这还坏吗？”
“我在为异人孩子谋取生计，我想建一间供异人孩子就读的学校，我想建一间能供异人治病的医院，也想建立一个能供无辜异人生活的地方。”
烟绫稍微顿了顿，这才道：“我的经济来源并不合法，或许时而会成为邪恶，或许时而会违背道德与法律，或许会成为我主眼中的罪人。”
琼斯小姐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走近烟绫朝她张开双臂，微笑道：“即便如此，你主也会原谅你，异人们会感谢你，你所守护的善良与美好也会呈现在你面前！如果累了还请好好休息，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她的安慰可算让烟绫没那么疲惫了，可烟绫并没有接受她的怀抱，只是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我会很忙，可我保证我会尽快给其他异人孩子一个家。谢谢你，琼斯小姐。”
烟绫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厨房，随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本想休息一下，却恰好接到了「赌徒」的电话。
“喂？”
“小姐，其他黑帮有动作了。很多成员全副武装上了车，黑帮对您的悬赏金额提高到了两百万，金山市的黑帮或许要围剿你了。”
烟绫无奈地叹了口气，彻底没了休息的心思。在深思熟虑以后，烟绫问了他一个问题：“金山市实力最强、势力最广的黑帮是哪个黑帮？”
在得到答案以后，烟绫一边换衣服一边拨通纳迪亚的电话：“纳迪亚，我要21街各大领导人的资料和所在地，我还想知道黑帮中最有话语权的人是谁。”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会把资料发到你的邮箱里。”
烟绫重新打开柜子拿出腰带，彻彻底底整理好手枪和弹匣以后烟绫还多带了两颗手榴弹。
比起以前，这一次烟绫还需要带上一些子弹，说不定局势会异常窘迫。自己是异人的事实或许也该暴露了。
烟绫难得扎起了长发，在整理好步枪以后，她拿起手机立马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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