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傅时叶讪然,他沉思,宗主对他好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两小孩沉默地用着早膳,各想各的,但脑中还是搜刮着自己蒙尘的记忆。
须臾片刻
“师兄,这幻境……要怎样才能走出。”傅时叶蹙眉,难得收起了平时那副少儿郎当的样子。
“恐怕就是你想的那样。”齐渊鸣面部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能不能走出这秘境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想的那样,傅时叶还能想到什么,那就是找回所有的记忆!
到时辰,两人去了练剑台,没有看到苏九羌的身影,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到这的半个月,他们见到苏九羌出现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
齐渊鸣想了想,按着内心的想法,动步。
“唉!师兄,你要去哪?一会要是长老看不见我们在这,肯定是以为我们遁走了,会罚我们的!”傅时叶想扯着齐渊鸣的衣袖,却被人不动声色地躲过。
“是你,不是我。”齐渊鸣好心纠正他道。
傅时叶撇了撇嘴,好吧,在所有人眼里宁可相信天会塌下来都不可能认为齐渊鸣是真的懈怠偷懒了。没办法,谁叫齐渊鸣是众弟子的榜样呢!而自己,往往被列为……唉,不提也罢!
傅时叶现在心智不是儿时,也不管是否发现了会被惩戒,快步跟上了齐渊鸣。
卸剑太过张扬,而传送阵他们是会,但还不是这个阶段学的,傅时叶记得是在他们剑法耍得较为拔尖,徐寄以才让他们学的阵法,毕竟,剑修剑道为主,旁道为辅。
现在他们还是小孩,冒然使出超前法术,会令人生疑。
不一会,两人就走到了主峰云巅。
傅时叶当即明白齐渊鸣想要干嘛,开口制止道:“你想进去找九羌?可这云巅不是我们能进的,我们这样,唯恐会惹宗主生气,且这里肯定是有灵术屏障阻止外人进去的!”
齐渊鸣闻言并没有理会他,兀自走了进去。他内心告诉他,他进去过的,且不止一次。
傅时叶有些着急,紧盯着他,生怕齐渊鸣会被徐寄以设下的灵术反弹出重伤,但急了没有用,傅时叶唯好也跟紧他的步伐,要是宗主要罚,那还是两个一起罚好了。虽然,齐渊鸣这个弟子领军人物从没被罚过,但他不能只顾自己。
然后,两人就安全地,顺利地进入了云巅。
傅时叶并没有感受到意料中的防护灵术,他就这样进了飞来山的主峰,他觉得完全不可思议!侧目看着齐渊鸣淡漠的侧脸,仿佛早就知道会是那样。
出现在两人眼前有较多错综复杂的道路,和琼楼玉宇。
齐渊鸣尽收眼底,选了他觉得最为熟悉的小路。
临达一屋子,齐渊鸣没想着推门而进,直接翻窗。
“!”傅时叶,他师兄不是最为恪守规矩的吗?不去练剑就算了,没有徐寄以谕令就擅闯云巅也算了,还摸索去人家的屋子,万一,万一苏九羌裸|睡的呢!
傅时叶有些忐忑,但一想到苏九羌可能会被吓到惊慌失措,他就觉得有点解气,谁叫苏九羌对他脸下|手,却不让他摸|回呢。
于是,傅时叶心安理得地也翻了进去。
却见齐渊鸣掀起幔帐,无情地把苏九羌拽了出来,苏九羌已是半个身子都悬了出来。
傅时叶:“……”这么猛的吗!师兄不会在修真界看苏九羌不顺眼但又耐何不了,就在记忆环境里要对人暴打一顿出气吧。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深吸一口气,还好,他平时没怎招惹过齐渊鸣。
“醒醒,跟我去练剑了!”齐渊鸣拍了拍苏九羌的睡颜。
这里是云巅,苏九羌完全不怕会有歹人潜人夺命,况且他自小就被保护得很好,故而睡着后便没什么防备的戒心,但齐渊鸣进来时故意将动静弄得很大,苏九羌也就惊醒了。
话说,这半个月齐渊鸣都没有再来叫醒他,起初苏九羌还有些不适,但后来觉得没人吵他睡觉便是更好,这突然是又抽了什么风,忽地想起来要叫他了!
苏九羌半眯着眼爬回了床,被子一卷,把脑袋也缩了进去,口含不清地道:“不去!”
要是徐寄以来还好,苏九羌还能撒撒娇,但齐渊鸣作为升级版的二代徐寄以,明显是不会吃这一套,敢跟他撒娇,是嫌命长了!
苏九羌有些后悔,若不是齐渊鸣刚上山时,招惹了他,可能就没那么多烦心的事了。
飞来山原来就他和南屏两个小娃,南屏是个小姑娘,两人的喜好自然相差甚大,且道途不同,修炼又无法在一起。
得知剑道收了个比他大两三岁的齐渊鸣时,苏九羌不知是有多欢喜,也没摸清对方脾性,就对他勾肩搭背,贱兮兮地道:“放心,以后在这就由我罩着你了!”
不知是苏九羌如此行为还是言语让齐渊鸣不悦,齐渊鸣竟然使出了灵术,苏九羌没防备,又贴那么近,自然就是受了不轻的伤……
最后……反正两人就是结下了梁子。
苏九羌最是不喜修炼,齐渊鸣就天天紧盯着他迫着他,苏九羌都要烦死他了!
以前早练时苏九羌压根就没去过,也不知道齐渊鸣和徐寄以说了什么,徐寄以居然能让他随意进出云巅,齐渊鸣就天天来揪他出被窝。
齐渊鸣看着苏九羌弄成的一团,也不管他,随即走到了另一窗边,果然,记忆中的很多事情都明朗了起来,现在是七月又是清晨,正是木槿的花期,后园的这一片红,给了这位于顶端的薄雾环绕的云巅不再胜似仙境,却又胜过仙境。
齐渊鸣勾了勾唇,用足以让被窝中的人听到的声量道:“这花开得是真艳啊!”
傅时叶跟上去看,还真是。
苏九羌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起了起了,别动我的花!”
齐渊鸣没理会他,继续看向迎着朝阳而开的花儿。
苏九羌记得上回那事,深怕齐渊鸣对他的花又下死手,连鞋都顾不上穿,就急着把两人推向了门处:“快走,快走,我要洗漱了!”
齐渊鸣这个时候也很给面子他,还折回来把他原本开的窗关掉,遂开门而出,傅时叶跟着。
“师兄。”傅时叶喊他,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为什么齐渊鸣还能记得些许,而他却抓不住那些记忆。
齐渊鸣凝着他,没说什么。
不多时,苏九羌就推门出来了,连早饭亦吃不上,就被齐渊鸣塞了颗辟谷丹,拽着人去练剑台。
苏九羌是不打算再立什么人设的了,他正手持话本,端着茶,轻抿了一口,真的不错。人间美好,莫过于做一条快乐得连翻身都不用的咸鱼了。
敛容之坐在他对面,看着悠悠然的人儿。
苏九羌以为他无聊,好心从芥子袋再掏出了一本,向人递到一半时,忽然想到,冰山冷仙君应该是不会看此俗物的,这样怕不就误以为是挑衅他?于是,苏九羌递到一半的手又惴惴收了回来,可却动了一下,就被敛容之拿住了书的一角。
“无碍!”敛容之道。
苏九羌识趣地松开了手,原来剑尊也是爱看话本的!
敛容之随意翻动,像是在给苏九羌面子。
“前不久,你才被徐……宗主认回,那之前,九羌是否在这修真一界还是流落在红尘人间?”这是敛容之最想问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做与苏九羌有关的这样的梦。他当然希望,以前就是认真苏九羌的。
“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苏九羌笑了笑。
“不记得?”敛容之错愕。
“对啊!”苏九羌不欲多说,此事牵涉到收鬼,想到此,苏九羌就想到了宋槿,几天不见,倒是不习惯了,自重生起,他就没和宋槿分离过。
敛容之见苏九羌神色不太好,也不欲再多问。
屋子陷入了寂静,向来喜静的敛容之这会倒希望苏九羌能说多点话,好让他来了解他。
苏九羌手中的话本已看到了结局,讲的是一仙君如何在忘记对方的一切时,却只知道自己有个心上人,费尽一切找回心上人的故事。
苏九羌看着面如冠玉的敛容之,其实也没传闻中那般令人惧怕,想了想,耐不住好奇心和不怕死地道:“听闻剑尊大人有个心上人!”
敛容之因苏九羌对他的称呼蹙了蹙眉头,心上人吗?他不清楚何为心中人,只知他一直想找到梦中人,若梦中人要做他的心上人……敛容之认真地看着苏九羌,想到处此,竟没起丝毫厌恶之情,所以,梦中人变心上人是可以的,但一想到修真界的流言,苏九羌也是听过的,他们说的分明就不是事实,怕对方误会
开口道:“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苏九羌听后:那就是没有,传言是假的。
“苏九羌,我要找的一直是你,我找了你好久了!”敛容之坦然。
“!!!!!”苏九羌!猛的来这一下,他脑子转不过来啊!为什么就扯到他身上来了!
三人来到练剑台的时候,破天荒,居然是看到了徐寄以在此处,要知道,在修真界的时候,徐寄以就没有踏足过这里。这半个月的幻境,齐渊鸣和傅时叶看到的是徐寄以除了处理宗内事务外一直是围着苏九羌转的。
齐渊鸣垂下了眸,应该是为昨夜之事找他。
苏九羌见到徐寄以就扑了过去,甜甜地喊了声叔父。
徐寄以爽朗地开怀大笑,捏|了捏他的鼻子,无奈道:“我叫你就不起,两师弟一唤就过来了是吧,果然,是做师兄的人了,不愿在师弟面前丢脸!”
苏九羌心想,才不是,要不是齐渊鸣想动他的花,他肯定不来练剑,但他没有解释。
徐寄以本来是来寻齐渊鸣的,但这会三小孩难免是约在一起切磋切磋,他不好打扰,便想着改天。
齐渊鸣和苏九羌过招,招招往要害处刺去,苏九羌亦是不敢轻心,傅时叶插不进去,一早上下来,也就是齐渊鸣和苏九羌精疲力尽。
不待他们停歇,齐渊鸣忽地眼前一黑,再出现光亮时,发现自己回到了寝屋且周围的事物小了不少。
齐渊鸣即时往镜中看去,镜中的自己已是有十五六岁少年的身量。
有人急切地推门而进,齐渊鸣和傅时叶四目相对。
傅时叶惊呼:“师兄,你也长大了!”
不待两人再说些什么,
“师兄,都准备齐全了吗?”南屏原是去敲傅时叶的门,良久都没有人应答,就跑到了齐渊鸣这里,却见门半掩,定是傅时叶师兄也在此了。
南屏眨了眨娇俏的大眼睛。
“准备什么?”傅时叶来到这个空间点有些呆,一时半会想不起,现在是什么景年。
“去万兽之谷啊!师兄你怎么了?不会是贪玩又给忘了吧!”南屏嗔怪地说了句,在她眼里傅时叶这位师兄向来不靠谱,也就是嘴皮子耍得好。
傅时叶这才注意到,南屏身上背给小包袱,再结合她说的话,今天应该就是斗众兽的日子了。
“我去看看九羌师兄好了没!”南屏不欲再理会他,高兴地提着裙摆往别处走去。
傅时叶被小姑娘说后,还一脸委屈地看着齐渊鸣,明显是求安慰。
齐渊鸣却没好气道:“愣着干嘛,南屏都说了,还不快去准备!”
傅时叶:“……”最后只能是委屈巴巴地回了自己的房中,自齐渊鸣十岁起,两个就分开住,都有自各的屋子。
前往万兽之谷的弟子早以集在一处,齐渊鸣远远就看到了苏九羌张扬的身影,十三四的少年不管是哪方面都比五六岁时长开了不少,但相比起在修真界十七八岁的苏九羌,那张脸还是显得稚嫩了些,还没有那么昳丽和攻击性的美。还是以往那身夺目的木槿花衣袍。
“师弟~今天怎么比我还晚到啊,是一想到要去跟凶猛的灵兽搏斗就吓得睡不着了吗?”苏九羌对齐渊鸣咧嘴挑衅:“到时候要是害怕了,就站在我身后,师兄会保护你的!”
“少贫嘴!”徐寄以扫了眼苏九羌。
苏九羌悻悻地收回了嘴。
傅时叶和齐渊鸣一来,人就已是齐了,长老们都各自叮嘱了几句,众人就该出发了。
傅时叶偷偷摸摸地挪到了苏九羌身旁,还要想在他脸上揉上一把,现在不玩,更待何时啊!
眼看着苏九羌没有察觉,自己差一步就能得手,却不料,这回齐渊鸣捏住了他的手腕,黑漆漆的眼珠子仿佛能吸进万物,眼神不悦地询问着他要干嘛。
傅时叶没能得手,在路上都哭丧着一张脸。
万兽之谷,这里不仅有各种罕见的高阶灵兽,还有着各样的珍稀药草,修为达到一定条件的弟子便可进入此处寻找适合自己的灵兽进行契约,可作为坐骑,灵宠等。而药修多是进来寻得妙药。
前来的弟子不仅是有飞来山的,各门派皆有,他们什么危险都不怕只为觅得好物。
进入谷口后众人神色凝重,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着与凶兽正面搏斗,防止被偷袭。齐渊鸣和傅时叶早就知晓在里面会发生什么,一路上就随意了些,苏九羌是从未害怕过,一想到可以骑灵兽就激动得打紧,南屏有这些师兄在身边,知道他们会护着自己,心态亦是自在。
齐渊鸣只是不安这万兽之谷会与苏九羌发生什么相关联的事,不然记忆幻境也不会直接跳转到此处。他看着连眉目都透露着笑意的苏九羌,不知为何,悬着的心松了几分,没事的,万事有他在。
傅时叶向来心大,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他还在冥思苦想怎样才能揉上苏九羌的脸来一雪之前的耻辱。
南屏很少出宗门,眼睛一直在观看四周,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新鲜。
倏地,在众人踏入谷地深处时,就被笼罩在了黑暗中,有人略显慌张,忙从怀中掏出随身带的火折子和夜明珠。
“把光藏住!”齐渊鸣高声道。这里是个极其惧光的飞行兽,看到光亮就会不要命地扑过来想要着弄熄,当初同行的人,就有不少死伤在这妖兽手里的。
可齐渊鸣在说这话间已经晚了,再加上,除了飞来山的人,没人会听信他的话,依然是持着明晃|晃的夺命凶器却不知。
由于深处黑暗,视野全被隔绝,听感得到扩大。
“啊!”
“啊啊啊啊!”
“啊!”
众人只听到某物扑着重大厚实的翅膀振动和接而连三的惨叫的声音。
火折子尚可熄灭,可夜明珠落到地上,就藏不住光了。
不少人已经是感觉得出这巨兽是冲着光源去的了,都在庆幸没拿出光种。
“想要活命的,就往前走,出了这带黑暗区那妖兽便不敢追来了!”齐渊鸣平稳的声音在此处响起,莫名让被扰了心神的人得到了片刻的心宁。
想着就因刚刚没有听齐渊鸣的话而吃了亏,众人对他的话产了几分信任。惧光的妖兽契合了自然是派不上任何用处,只是有人还想着要击杀它,拿出妖丹,抱着万幸的心理,没动身。
齐渊鸣冷笑,这些个人不仅冷血还贪心,活该会被妖兽杀害。
飞行兽惧光就是因为眼睛不好,又合不上眼,很是痛苦地挠落在地上的夜晚珠,有五六颗之多,它爪下的人早已被它踏成肉泥,浓重的血腥味蔓延,令人作呕。
它听力很好,许是知道这些害得它痛苦的罪魁祸首想跑,一把扫过巨大的尾巴,朝天一吼,是发了怒的症召。有人离它尾巴较近,这一扫,便是被压在下了尾巴下,不得动弹。那些修为较高的,早已是探晓到危险,飞身离得很远。这回,众人的走位以不同最初进入此地之时,没人知道,自己的旁边是谁。
傅时叶在心中大喊不好,匆匆想要去拾回那些夜明珠来抚以飞行兽不安的心。
齐渊鸣和傅时叶记得是遇有这飞行兽的,但最后是怎样的结果,记忆是模糊一片,只有自己安全离去此地的印象,那么,这件事肯定是苏九羌解决的了。
苏九羌早已是把南屏护在身后,这丫头从小跟着他身边长大,胆子倒是不小,如今见识到此番危险,苏九羌亦未见她发抖和喊过怕,向她抛了个赞赏的眼神,可惜处在黑暗中的南屏看不见。
苏九羌迅速来到了飞行兽身旁,发现傅时叶正要拾地上的夜明珠,捂住他的嘴,一把将他扯回,此过程发出的声响微小,那些担忧着自己性命的人没有察觉,奈何听力好的飞行兽发现他们后一掌向两人的方位拍去……
苏九羌不知以何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因为敛容之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呵呵!”苏九羌抖了抖手中的话本:“剑尊莫不是太代入了!”
敛容之就知道他不信,也没有急着去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淡淡地说:“我叫敛容之。”
“……”苏九羌。
须臾
“你以前……是认识我吗?”苏九羌问。
敛容之摇了摇头。
苏九羌问出这句话时,就后悔了,他忘了所有人都抹去了有关他记忆这一出了。
“梦中,自我儿时起,我梦中一直都有你!”敛容之诚恳道。
苏九羌:“!”梦到他就算了,还自儿时起?!苏九羌默语,他自己是个失忆的人,或许敛容之说的就是真的,他们自小就认识,青梅竹马,啊不是,是总角之交,然,敛容之太过痴……情,即使被抹掉了记忆,在他的潜意识里,他都还要记得自己,不愿忘记他!
苏九羌不知怀着何种情绪,屋里又是一顿寂静。
“你不必觉得有压力,这是我的事,我说出来,并不是要你表态。”敛容之不愿苏九羌为难:“此事,有蹊跷,待你恢复记忆,再作定夺亦不迟。”
苏九羌歉意地看着敛容之,心里却想着若宋槿在此,他的心便不会那么乱了。
苏九羌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狐耳,感受到一道麻痹的异样,惊得他立马缩回了手,没想到狐耳在自己身上会如此的敏感。
他无奈地看向了自己身后,九条白色的尾巴全散开来,摇曳着,苏九羌一向喜欢带茸的东西,但想到刚刚摸耳朵反应都那么大,就更别说是尾巴了。现在他才彻底明白,那些个人面对心爱之物能看却不能吃的折磨了。
茸毛在烛光下发出银色的光泽,想必狐狸原形定是漂亮极了,苏九羌想到了话本中被魅惑人心的帝王,突然觉得这也不能怪那帝王了……
这耳朵和尾巴不是苏九羌放出来的,他亦不会收回去,想着敛容之如今亦是狐狸,也许他有办法呢?还是等明早他来了再说吧!
这么想着,苏九羌就安心地躺在了床|上。
“蓝仙君,仙君,睡了吗?”苏九羌刚要睡着,就听到了异样,警惕一下就上来了,这里不是飞来山,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瀚林秘境,苏九羌即使再心大亦不敢没有一丝防备。随后他就听到了一道喊他……喊蓝湛的声音。瞌睡虫马上飞到了九霄云外,这大晚上的,谁会来蓝湛的寝屋,且明显是瞒着敛容之来的。
苏九羌坐直了身子,发现狐耳和尾巴都收了回去,有些奇怪,却淡定地道:“你是谁,何事?”
苏九羌轻|撩起幔帐,只见一只橘色的狐狸在屋子里,苏九羌扫了眼窗户,难怪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呢。
那狐狸确定屋内只有苏九羌后,就恢复了人身,惊诧地道:“仙君,是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石度可啊!”
石度可?苏九羌认真回忆了话本中的所有情节,确定是没有这个角色人设,他装作是不经意间打量了石度可,是个狐狸就不可能是丑的,眼前这个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他刚刚可有暗暗数过了,这狐狸有七条尾巴。
石度可眯了眯眼,明明蓝湛答应过他今夜会随他一起出逃的,又为何迟迟不见人,更是要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难道是临走前却突然记念着花暮雪的好,不愿离开了吗!这可不行!他眼中表露的危险一闪而过,快得让苏九羌没有捕捉到。
石度可温声地道:“仙君,只有今夜能离开这囚禁了你数月的牢笼了,仙君莫怕,哥哥早已被我迷晕,等哥哥醒来,我们早就脱离这城了!到时候,我们到天漄海角去,哥哥是找不到我们的!”
苏九羌从这一番话是听出了,石度可身为花暮雪的弟弟应该也是蓝湛的爱慕者,不然怎样迷晕人,为了得到蓝湛,背叛了自己的亲人……只是出了虎穴进狼窝,蓝湛这是真会答应吗?
话本中写的已是全然都不可信的了,石可度在蓝湛面前没必要骗蓝湛,苏九羌一时觉得头疼,若是花暮雪真是花暮雪那么他就可能跟着石度可一起逃了,但花暮雪是敛容之……怎找理由去推却才好呢?还不能惹怒石度可,他敢冒险去迷晕花暮雪,就说明他根本就没给自己留退路。
花暮雪因信任身边人,故而,石度可才会轻而易举下手,但,敛容之不可能不对秘境的人没有戒备,宁多就装晕,便只有拖延时间,等敛容之来了!
“抱歉,我最近身子不太好,又要跟花暮雪周旋,倒是忘记了今日重要的日子,待我再收拾……”苏九羌话还没说完,就感一股热潮涌来,全身都好烫,软弱无力地倒了下去!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石度可究竟是暗中做了什么,他一点也没察觉,苏九羌现在懊恼起自己没用了。
果然!石度可听到苏九羌如此说,就不信任他了,若是重视,又怎会忘却?全是借口!
他看着倒在被窝中的苏九羌,眼中流露出疯狂,走近了他,俯身在他耳边讥笑道:“没想到吧,我知道仙君你不可能对我没有戒心的,所有我没有选择对你下其他的迷药和毒物,我只是用了些手段,让你发|情期提前了!哈哈哈……这下,能跟我走了吧!”
石度可扯断了床幔,绑住了苏九羌的手脚还塞了碎布在他嘴里。
苏九羌的狐耳和尾巴早就露了出来,他难受极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饱含情|欲,一汪春|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脸色泛红。
石度可拍了拍他的脸:“长得真是漂亮啊,难怪他会喜欢!所以……蓝湛,你去死吧!”
什么?苏九羌这才明白,石度可迷恋的人根本就不是蓝湛而是花暮雪,因为花暮雪喜欢他,所以对蓝湛心生妒忌,说是喜欢蓝湛不过是个晃|子,骗他说逃出去,不过是为了杀他!到时候任花暮雪怎查都不可能查到他头上!
“你说,你要是死在奸|夫的床上,暮雪还会喜欢那个如同天上月那般干净的仙君吗?要多少个男人玩|弄你才够呢?啧,仙君长得如此漂亮,要多找几个才好啊!”石度可变|态地说道。
苏九羌无力的摇了摇头,他根本就不了解狐狸发|情这么回事,更没想到发|情期,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眼神越发迷离且空洞了起来,瞳孔甚至出现了涣散,脑子是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很热就是了。
石度可得了手,就把人扔到了地牢,那里关押着最是下|贱的二流子,花暮雪定是误认为蓝湛是逃了,怎会搜查这样的地方,怕是他最后发现的时候,蓝湛早就被这群饥|渴难奈的人给玩|死了。
如此,石度可心情大好,将花暮雪之前对蓝湛的求|欢行为,都抛之脑后了,花暮雪他的哥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苏九羌勉强睁开双眼,却见那些人看着他龌|龊的神情,他觉得恶心极了,拼命地将自己裹成一团。牢门的锁没有打开,石度可扔下钥匙在不远处就走了,那些人个个伸着手想要去拿,可都是差那么一点才碰到,没错,石度可是故意为之,只能这些下|流之徒够到钥匙后,怕是早就失去了耐心,恨不得将苏九羌往死里糟|蹋,别说是如此绝色的美人了,怕是来个年迈的老婆子又老又丑,都急着要开|荤呢。
苏九羌只希望,这些人永远都拿不到钥匙……
石度可迈着轻松的步伐前去找花暮雪,他当然没有给人下迷药,不过是骗蓝湛的说辞罢了。
石度可早已收回刚刚那副可怕的模样,现在是六畜无害,乖巧极了。虽然花暮雪每次发|情期都会去找男人解决,但石度可尚没有上心过,不过是解药而已,但自从蓝湛出现后,花暮雪居然也会浪子回头!啧啧啧,不可以,能让花暮雪收心的只能是他,他石度可才应该是长期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若是花暮雪再不听话,就那绑在身边好了。
不多时,石度可就来到了花暮雪的房门,见屋内还亮着灯,石度可笑了笑:“哥哥,你睡了么!”
敛容之一僵,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找他,许是花暮雪眼里只有风花雪月,这城里的事务都是由他的左右肩膀去处理的,喊花暮雪为哥哥的,腰牌上可没说有此人。
敛容之莫名就想到了花暮雪原来的男|宠,厌恶之色立马涌上心头,冷冷地道:“何事!”
石度可没有被他这冰冷的语气劝退:“哥哥,我错了,我知道我们是亲兄弟,但我确实是爱……上次是我荒唐,说了许多爱慕哥哥的胡话,你叫我闭门思过,现在我是彻底是想通了,我对你只有亲情,哥哥自幼便是对我好,是我不懂事,误判了,哥哥你就原谅我吧!”他知道花暮雪对他最是心软,每每几句糊|弄,就会不再生气,今次肯定也是不舍得冷落他太久的,打着这样的注意,没等到敛容之同意,就推门而进了。
敛容之还没彻底理解石度可这番话,没想到人会如此大胆地闯进,于是就与石度可来了个四目相对。
石度可满怀欢喜之心在看清楚敛容之的样貌时当场就被泼了冷水,他刚刚只顾着哄花暮雪,倒没有注意到声线不一样,这个人分明就不是他的哥哥!
“你是谁!我哥哥在哪了!”恶毒狠辣全表露在脸上,石度可面部扭曲。
敛容之没料到,在这人设境竟会有人真记得花暮雪原本的容貌!
石度可出手毫不留情,院外的暗卫听到是城主屋处的动静,马上就涌了进来。
“少主,你这是为何对城主出手!”进来的人看清是石度可动的手都大惊,平时石度可是有多粘,多欢喜花暮雪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什么,你们喊他城主?你们看清楚了,他有哪分像我哥哥!”石度可大怒,没想到此人不仅对花暮雪下手,还迷|惑了所有人认贼作主!
“少主,你在说什么啊,这就是我们的城主啊!”众人不解。
敛容之了然,原来,只是花暮雪的变|态弟弟能识破他,这就好办了:“把他拿下,他想杀了本城主,继而夺位!”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但事实都摆在了眼前,石度可都对雪暮雪出手了,难道之前的乖巧少年都是装的吗?
不由分说,石度可和他们撕打了起来,纵是石度可身手不错,但敌不寡众,很快,石度可就被擒|住了。
石度可被捉了嘴里还在破口大骂,一改以往的温润听话,众人很是确认就是石度可叛背,要谋杀花暮雪了,对人没有留情,把石度可一脚踹在了地上,石度可吃疼,吐出了不少的血,但嘴还是在不停地嚷嚷,敛容之嫌他聒噪,命人堵住了他的嘴。
敛容之就像是看了一部闹剧,挥退了所有人,想着明早要将这可疑之人告知给苏九羌,但他觉得,可能又存在另外的人记得花暮雪和蓝湛原本的容貌,那就是又存在多一分危险,决定还是现在去找苏九羌。
敛容之来到苏九羌屋外,只见漆黑一片,想必人是早已歇下,脚步顿了顿,不愿打扰,左右蓝湛被花暮雪关在这屋子里,任何外人都不得见,那么苏九羌应该是不会被人发现的,那就等他醒来再说吧。
敛容之转身,回到自己屋子后准备洗漱,却猛然打翻了盛水的盘,是他大意的,只在意苏九羌有没有歇下,根本就没察觉屋内并没有人的气息!大半夜的苏九羌能去哪?
敛容之飞奔过去,踢开了门,果然,没看到苏九羌的身影,他迅速向被窝探去,是冷的,以苏九羌的修为不可能瞒着他独自行动,这里亦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定然是被人弄晕带走了!会是谁!
敛容之呼吸一滞,想到了刚刚那个阴沉的少年。
“压着刚才那人来见我!”敛容之冷声道,藏在暗处的影卫一震,什么时候城主有如此威严了,他不敢懈怠,当即就把人带到了敛容之眼前。
石度可被扔在了地上,看清是蓝湛的屋子,他嘴里的布条被拿走后,就像是疯了一样狂笑了起来:“被发现了呢!原来,你也像我哥哥一样爱慕蓝湛啊,不会是因为蓝湛这个贱|人才把我哥哥杀了吧!如此,我得不到哥哥,你也得不到蓝湛,甚好啊,甚好!”
这话便是在说承认是他对苏九羌下的手了,敛容之顾不上什么修养,抓起他的衣领,怒吼道:“人呢?”
“死了啊!”石度可恶味地勾起了唇,眼中流露出快意。
“传令下去,给我封城,搜!搜出蓝仙君的下落!”敛容之将人扔回了地上,顺带连踹了几脚。
属下听到指令,全部出动,方知原来石度可不仅想要夺位,还要抢城主的心上人!可能就是因为想要得到蓝湛再也装不下兔子露出了狼皮!城主对他不薄,石度可却做出如此令人心寒之事!
“哈哈哈,没用的,他是没死啊,但你绝对想不到他被我藏在了什么地方,等你找到他时,恐怕早已就精|尽人亡了!哈哈哈,我就喜欢看,别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哈哈哈!”石度可笑得在地上打起了滚,还笑出了泪花。
敛容之听言,脸色更是一变,他居然想将苏九羌……
“你是把他给人了吧,既然你死活不说,那我也令你尝尝这种滋味如何!”敛容之说这句时,声都有些颤抖,苏九羌,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敛容之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这么多年了,自他有能力后,从没有人可以再乱他的心神……他想了想,呼吸都不太顺畅,紧握双拳,沉声地问一旁侍候的小厮:“这城里,你觉得,最为肮脏的地方,在哪里。”
那小厮哪见过如此可以将人生吞活剥的脸色,咽了声口水,断断续续地道:“在……在地……”
“快说!”敛容之耗尽了所有耐心,打断了他。
“地牢,城主是地牢!”那小厮吓软了腿,倒在了地上。
花暮雪养的影卫不少,当即就带路到了地牢,此处不是人待的地方,养尊处优的花暮雪根本就不可能会来这,不认识路实为正常,石度可也被一同带了过来。
敛容之在踏进地牢起,扑鼻而来就是一股腥臭味,还有不少蟑螂,老鼠在走动,它们是一点都不怕人,长得亦是膘肥体壮,若不是随从带了火把,这些脏东西才不敢靠近……
敛容之现在只望自己来得还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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