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自取其辱
赵雨欣心急火燎叫司机把车开到楚家,那司机懂事,小心翼翼提醒一句:“呃……我们一向不去那边的,井水不犯河水。”
赵雨欣发飙:“我今天偏偏就要去,怎么着!你要么给我开车,要么给我滚蛋!”
司机犯不着跟疯女人拌嘴,让他去他就去呗。
等车子真开到楚家门口,赵雨欣其实有点虚,她狠狠把嘴唇涂得更红,戴上新买的Prada墨镜,蹬着七寸高跟鞋,蹭蹭蹭冲到大门口。
楚家的门,岂是那么好进的。门口有24小时红外监控,还有保安。果不其然,保安把她拦下,隔着雕花铁门,问:“这位女士有何贵干?”
赵雨欣破口大骂:“我X你妈!别给我装B,你难道不认得我是谁?叫苏琴那个贱人出来!”
保安老神在在,只说:“苏管家不在。”他转身就走,反正就不开门,看你怎么蹦跶吧。
赵雨欣抓着铁栏杆,大喊大叫:“苏琴,你个贱B,给我出来,看我不撕烂你的脸,你敢打我儿子!我踩爆你的死鱼眼!”
正骂得兴起,赵雨欣的手机响了,是楚升豪打来的,赵雨欣心想正好,正愁没人替她出头呢。
楚升豪劈头就说:“不许在我家胡闹,回去!”
赵雨欣气得头上冒烟:“楚升豪你什么意思?你家一个烂佣人打我们的儿子,你居然……”
楚升豪打断她的话:“你那儿子的底细你最清楚,他什么坏事做不出来?苏管家昨晚已向我如实报告,天骄闯空门,偷了人家许多私房钱和金器,人家没报警,已是仁至义尽。”
赵雨欣哪肯信这种鬼话,当下骂个痛快,把楚升豪十八代祖宗通通问候一遍,那边听不下去,大吼一声:“滚!你再不滚开,我马上把你所有信用卡停了!”
噗呲,气球被扎一针,泄了气。赵雨欣哭嚷了一会儿,把楚家门口几个大花盆砸破发泄,也闹不出结果,只得灰溜溜上车,打道回府。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楚天骄以为会有人替他出头,结果并没有。楚升豪中午回家,见了他,没说话,先抬手赏了他一巴掌,打得他耳朵嗡嗡响。
“混账东西!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连家里佣人的钱你都偷!你真是下贱!比你妈还下贱!”
楚天骄没料到是这个结果,他眼睛通红,看向站在父亲身后的苏琴。她抿着嘴,板着脸,双手如平常那样抄在白围裙的口袋里,冷漠地看着他。
他笑了,果然,他没猜错,苏琴不是好人。
他幽幽地看向父亲,说:“是呀,我妈是个贱人,你X了贱人,生了个小贱人,所以最下贱还是你楚升豪。”
楚升豪青筋暴起,抓起一个瓷瓶就要敲楚天骄的头,这还了得,苏琴和司机死死抱住,这才避免闹出人命。
后来,楚升豪坚持给苏琴写张支票,作为补偿。苏琴不肯收,说一家人不必见外,楚天骄年纪小不懂事,慢慢教就是。楚升豪岂会占佣人的便宜?更何况苏琴本是齐老太太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楚升豪一向敬她三分。
苏琴推辞不过,只得把支票收下,还和她那些私房钱一起搁在抽屉里。其实楚天骄有一件事戳到苏琴痛处,她确是个孤寡之人,有钱没处花。她真当楚家是她本人的家,当楚家兄妹是她的儿女。而楚天骄呢?哼,苏琴觉得,如果她有这种败家儿子,早把他掐死。
简艾是星期二才去上学的,适应了快节奏的日子,真让她躺在家里偷懒,反而不习惯。她是坐地铁去学校的,门对门得花四十分钟时间,早高峰,地铁站人山人海,她挤在如沙丁鱼罐头般的的车厢里,空气混浊,别说坐一下,连喘口气都没空间。
好不容易下了车,简艾拍拍胸口,有对比才知,从前有司机接送上下学的日子,多么奢侈而幸福。她堕入凡间,打回原形。
她跟着疾步匆匆的人流走出地面,清晨,城市如一头睡醒的巨兽,恢复勃勃生机。她默默对自己说——加油,好好活下去。
走到学校,她在橱窗里看见自己的名字,和其他班级的几个学生排在一起,因为是公示,所以都标明以何理由参与自主招生,有的是会计算机编程,参加过某某国际中学生机器人大赛。
有的是擅长制作航模,有的是心算和魔方高手,有的是小发明家拥有两项专利之类。简艾名字后面注明,擅长写作,曾获XX作文大赛金奖。
她脸红,这……跟别人比,也太弱了吧!林佳璐从后面搂住她肩膀:“你来啦?昨天怎么回事?生病啦?”
简艾硬着头皮圆谎:“有点感冒。”
林佳璐立刻弹开:“没公德哦!你怎么不戴口罩?传染给大家怎么办?”
是呀,高三了,身体有如性命,哪个敢生病?林佳璐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一次性口罩,逼简艾戴上。
简艾顺水推舟,将错就错,戴上口罩可以顺理成章地保持沉默,连上课时老师都不叫她答问。
就这么耗到放学,反正也没司机接,简艾干脆留下来上晚自习。她在食堂用饭卡买了份最便宜的稀饭包子套餐,特别留意里面的余额,还有六百多,应该可以吃一阵子。
从前不操心,好像这些零花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现在只出不进,每花一块钱都心疼。她一边吃,一边盘算,怎么办?现在是三月,到六月毕业,还有差不多一百天,每一天要吃要喝要坐车,哪一样不要钱?
她正发愁,高俊发消息问她:“今天去上学了吗?吃饭了吗?”
简艾心中一暖,说:“我很好,留校自习。”
“那岂不是很晚才回去睡?注意安全哦。”
“好的,谢谢关心。”
简艾到九点多才回到高俊的住处,她一进屋,就发现高俊在家,客厅正中放着四个大行李箱和两个大纸袋。
高俊正在厨房倒水喝,见她回家,指指行李箱,言简意赅:“你的私人物品,我替你从楚家拿来了。”
“啊?他们肯让你去拿?”
高俊微笑:“不然呢?你的东西当然归你。”
简艾看一眼,不好意思当着高俊的面打开,只瞥见大纸袋里放着几个鞋盒,确实是楚天阔刚买给她的东西。她尴尬地说:“这几个行李箱不是我的。”
那四个银色大箱子是Rimova的铝合金经典款,她见过,张弛就用这个装他的宝贝相机,肯定不便宜。
高俊淡淡地说:“又不是LV,这种便宜货楚家多得是,苏管家给你用,你就用吧。你的东西都是她打包的,据说一支笔都没落下。你有时间检查一下,若是遗漏了什么,我再回楚家替你取。”
简艾深呼吸一口,呵呵,大几千一个的名牌行李箱白送给她用,真是够大方的,估计苏琴觉得只要能把她扫地出门,倒贴都愿意吧。
她说:“谢谢你,帮了大忙!不用再麻烦,我有这些足够。”
高俊给她打开一盒牛奶,说:“我买了些水果牛奶面包,你饿了就吃,别客气。”
他抬手看表,说:“时间不早,我走啦。”
简艾见他来去匆匆,就为了帮她搬行李,买吃的,感激不尽,送到门口,还不停鞠躬,眼眶红红。高俊今天没摸她脸,客客气气地说声再见就走。
简艾坐到地上,把箱子都打开看,不看还好,可每件衣服,每双鞋子,每个小摆设,都有来历,唤起她点滴回忆,甜蜜又忧伤。
她把在巴黎买的耳夹戴在耳朵上,对镜自招,洒了几滴泪。看见楚天阔去年圣诞从德国特地带回来的古董八音盒,抱在怀里痛哭一场。
为了生日派对买的跳舞裙子,标签还挂在上面,可却没机会再穿,简艾伏地大哭,肝肠寸断。
第二天,虽然床上的人恨不得睡死过去,可无情的太阳照样催人早起。简艾爬起来,夜里哭得太多,早上眼睛肿得睁不开。
她用接近冷水的温度冲个澡,抖抖索索,可神志总算清醒。来不及吃早饭,把苹果面包塞进书包就冲去地铁站。
午休时,她纠结许久,对着手机发呆,她想,不如主动跟楚家的人联系吧。比如,可以问问楚天语和张弛在挪威好不好玩呀?还可以问下楚天阔几号回国,要不要一起吃饭?她写了好几个消息,删了写,写了删,字斟句酌,就是没勇气发出去。
他们都很忙,没空理她吧?或者,根本不想再跟她说话?她鼓起勇气打电话到楚天阔的办公室,电话转接两次,才接到陈秘书的线上。贵人事忙,楚天阔的办公室里,常驻的秘书就有四个,但专门负责私人事务的,就是这位陈小姐。
简艾对她印象特别好,所以敢“打扰”。
“打扰了,陈小姐,我想问下,楚总什么时候回来?”
陈秘书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以简艾和楚天阔亲密无间的“床上关系”,身边男人的行踪,简艾绝不至于来跟秘书打听。心念一转,她的话就有所保留,含混不清地说:“这次陪同楚总出差的是市场部的人,具体行程我也不了解,应该就在这两日吧。”
呵呵,说谎,私人飞机的飞行计划,都是要提前安排妥当的,她这个私人秘书,怎会不知哪天去接机?
简艾无可奈何地挂上手机,认命吧,他不想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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