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日常

转眼半个月过去，姜以橙一大早起来就在院子里打军体院。
  姜爷爷抱着安安坐在中间堂屋门口的门槛上，一脸欣慰。姜奶奶在厨房里忙活早饭，家里是一幅温馨和谐的样子，老两口好像也在从伤痛中慢慢走出来。
  想起姜以橙第一次打军体拳时，老两口还怕她把自己弄伤了，在边上紧张兮兮的。后来看她练的有模有样，据说还可以强身健体就更不会阻止了。
  现在快进入十二月了，外面的天气温度都快到零下了，尤其是早晚的温度更低。田里的活不多，老两口就上了几天工，就没再去了，专心在家陪着他们。
  姜以橙刚一收功，姜奶奶就拿着一个暖瓶从厨房出来，小脚走的飞快。
  “橙橙，快用热水擦洗一下，免得着凉了。这么冷的天，我看你就别天天练了，等明年春上暖和了再练。”
  “奶奶，没事！你看我身上都冒汗了，我的身体好着呢！”
  姜以橙心里暖洋洋的，这种时时被人关怀的举动是她以前不曾拥有的。
  “那行吧！你快进去换衣服，早饭马上好了。”
  姜奶奶也不再劝，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知道自家孙女也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虽然之前一直没在一起相处过，总是通过电话和写信才知道他们的消息，但也不妨碍她心里对她们的喜爱。
  吃过早饭，想着孙子的奶粉不多了，这后面怕是要下雪，姜奶奶便准备去镇上供销社买几罐奶粉回来。
  看着才半个月，又长大了些的小孙孙，老两口喜的心都快化了，咬咬牙准备让他喝奶粉到八个月再加辅食。
  要知道在这个年月，也不是谁家的孩子像安安一样吃奶粉长大的。
  姜以橙想到这奶粉的消耗倒不是舍不得，只是这个东西不好买。
  这个年代买啥都要票，粮票、油票、肉票、糖票、布票相对来说好弄，这自行车票、缝纫机票、奶粉票可是千难万难，就是工业票也比这几种好弄。
  “老伴，我听说这供销社的奶粉也是有数的，这安安往后越来越能吃，他的口粮怎么办？这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雪天路滑，这路上怕是也不好走。开年这供销社怕是一时半会东西也不会那么齐全。”
  “你等会去大哥家问问，艳红不也在供销社吗？她应该有办法。再不行问问卫国，他是大队长，应该有门路。再把橙橙带着去镇上多扯点布买些棉花，我瞧着她穿的夹袄有点薄了，在我们这山沟沟里可是顶不住，给安安也做套厚棉袄过年。至于别的，你看着规整了缺哪些顺便一起买回来。”
  姜爷爷看着孙女袖口露出的衣服，看着昏昏欲睡的白胖孙子低声细语。
  “那行，我这就去问问，这事可拖不得。”姜奶奶风风火火的准备收了碗就出去，姜以橙欲言又止，她也没注意到。
  “咋了？橙橙！”还是姜爷爷看到，疑惑着问她。
  “爷爷，我可以跟奶奶一起出去吗？我就想看看村里的情况，我来这里还没出去过呢！”姜以橙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她爷爷，让姜爷爷看的心都软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咱家现在情况特殊，还不能去别人家串门。”
  “爷爷，我不去串门，我就想在村里看看。”
  “那行，你再去加件衣服，我让你奶奶等等你。”
  “嗯！谢谢爷爷！”
  姜以橙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好在内里是成熟的芯子生生的压住了。姜爷爷看着她故作沉稳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丝丝为她心疼。
  姜奶奶牵着她朝村中央走去，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家住的离别人这么远？就算是最近的邻居好像也隔着十几米远。
  整个姜茶村的房子结构好像都差不多，大多都是工字型，然后前后都围一个大大的院子，前面可以喂鸡，后面可以种菜。
  姜大爷爷家住在离村口不远的中间，他家的房子相比别家修的大一些。这也说明他家的条件相对别人来说也稍微好些。
  此时的姜大爷爷家，院门半掩着。他们家孩子多，早已吃了早饭，姜大奶奶带着她大儿媳妇正在纳鞋底。
  “娘，外面好像二婶在叫你。”姜周氏轻声告诉婆婆。
  “咦？她怎么不进来？”姜大奶奶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嘀咕。
  姜周氏不吭声，她向来心思玲珑，当然猜到了她这二婶的心思。暗赞：她这二婶真是位妥贴人，就算她不在意，也得为自己的孩子多考虑考虑。
  “大嫂！”
  “大奶奶！”
  “哎哟！弟妹，橙橙，快进来！”姜大奶奶热情的想把他们迎进去。
  “不，不用了。大嫂，大哥跟卫国在吗？”姜奶奶死活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几步远。
  “啊！他们不在，这天气冷了，卫国怕田里的种苗冻坏了，天天在那田间转悠。你大哥准时出去找人唠嗑了。弟妹，你这是找他们有什么事吗？我叫家里的小子去找他们回来？”
  “倒也没那么着急，我跟你说了，你帮我转达一下吧！你看我们这种情况也不好在你家门口久待。”

  “瞎说！弟妹，我们不信这个。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姜奶奶知道她这妯娌性子爽利，也不跟她弯弯绕绕，直接说了她的请求。
  “弟妹，这事你放心，不用你大哥他们，我也能给你办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大嫂！那行，你忙，我们先走了。”
  “哎哎，你们等会，我马上出来。”姜大奶奶看着边上一直安静的橙橙，想到什么，慌忙跑进家去。
  “这么冷的天，你把橙橙带出来干嘛？可别把她冻坏了，我听你大哥说我们这里比部队那边可是冷多了，她这几天能适应吗？橙橙，来吃糖！”姜大奶奶嘴里一边说教，一边要把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放在她的口袋里。
  姜以橙无措的看着姜奶奶，看到她点头，她才笑眯眯的收下。
  “谢谢大奶奶！我能适应的。”
  “乖！真乖！看这小模样，真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小仙童。”
  “这孩子从来到这里就没出过门，今天我出门就把她带出来转转。大嫂，那事就麻烦你了，你回吧！我们也回去了，这出来有一会儿了，家里还有个小的呢！”
  “嗯！我放在心上呢！这天越来越冷了，橙橙还是少在外面待。”
  两人告别姜大奶奶，姜奶奶才有心思慢慢给她讲这家家户户的人，介绍着村子里的一些情况。
  “咦？春婶子，这是你孙女吧？长的真漂亮！”快走到家时，迎面走来一娃娃脸的年轻男人。
  “乔知青啊！这是我孙女橙橙，你这是去干什么？”
  “这不是地里没事干了吗？我准备去山上多备点柴火，要不然这雪落下来，这个冬天可就没柴烧了。”
  “是是是，你这样有成算就对了。我们今年也得多准备点柴火，那你先忙啊，我们也准备这几天去山上砍柴去的。”
  两人寒暄几句分开，姜以橙好奇的看着他往山上走去。
  “奶奶，你们这里也有知青吗？他们都住哪里？”
  “那！那里！看见没，就在我们河对岸沼泽边不远处。”
  姜以橙极目远眺，果然看见那边似乎有一座宽大的房子。
  她现在才知道她家门口大概百把米远处居然有条河，不知道河里有没有鱼？
  “奶奶，为什么我们家住的这么偏远？”她实在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这里是我们祖上老屋的地皮，也因为这里安静呀！会少了许多麻烦。”
  姜以橙有些意会，因为刚刚一路走过来，她有听见别人家的争吵声。
  看来这村子里还是有些不好的故事的，想到她的空间，她突然有些庆幸他们住的远，以后他们在家无论干什么也不会让人轻易知道。
  她家爷奶果然太明智了！
  姜以橙走近就听到爷奶在商量上山的事，她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爷爷，我也去！”
  “不行！你太小了，山上不安全。”
  “爷爷，我就在你砍柴的附近玩，而且我有身手，你知道的。而且我从来没去过山上，我好奇。”
  姜以橙眼巴巴的看着他，眼里的光灼人眼。姜爷爷特意别开眼不与她对视，害怕他心软。
  “爷爷！”
  “不行！山上太危险了！”
  “奶奶！我的身手真的可以的，部队的其他男孩子都不一定比的上我。”
  姜以橙左摇摇爷爷的胳膊，右拉拉奶奶的手，心里其实一阵恶寒。没想到她有一天也能这么做作！
  “老伴！要不然就把她带去吧！我看她的性子随她爸真是十成十，一样的有主意的很！万一哪天趁我们不注意溜上山，不得把我们吓死？”
  “那好吧！不过，我们说好，不能离我太远，要不然以后再不能上山！”
  “嗯嗯！”
  姜以橙点头如蒜，姜奶奶食指点点她的额头。
  “你呀！真是个淘气包！”
  看着她这娇憨的一面，老两口也高兴。谁也不希望自家的孩子过分的懂事！
  怕她在山上把衣服刮烂，姜奶奶给她换了件稍旧的粗布外套。袖子挽起来，又把后背中间折了一指缝起来，不至于显得过于宽大。
  看着奶奶飞针走线，几下就完成，姜以橙惊奇不已。
  “奶奶，你的针线活真厉害！”
  “那是！你奶奶年轻时可是远近闻名的绣娘，只是后来不给别人做了而已，不过这手艺可没落下。”
  姜爷爷满脸自豪，姜以橙急忙穿起来，转了一圈。
  “一点都不妨碍行动，爷爷，我们现在快上山吧？”
  “急什么？吃了午饭再去，也不耽误这么一会儿，你们下午可能要在山上待小半天呢！再说你爷爷还要磨柴刀呢！”
  姜奶奶拉住心急的孙女，没好气的嗔她。
  “呵呵！我实在是太好奇了，那奶奶你快去做饭吧，我去看安安了。”
  姜以橙有些脸热，借口去了房间看安安，老两口无声的对视一笑。这个家里有了孩子，好像开始热闹起来了。
  姜以橙急匆匆的跑回房间，摸了摸脸颊，她一个28岁的大人怎么好像越活越回去了？

  有时候其实都是她下意识的举动，好像也分不清是原身的习惯动作，还是她自己梦想中想要的样子了。
  不过，怎么说呢？虽然过后觉得羞耻，但好像她心底是欢愉的。
  听着外面磨刀滋滋滋的声音，姜以橙心想他们一时半会不会进来。轻轻的关上房门，进了空间。
  双峰山是一座大山和小山相连，远处看去就像是骆驼的驼峰一样。
  小山上，正面一大片的位置都种着果树。只有靠近树屋的背面为了隐蔽是没有经过整理的。
  不过这一片虽然没有大型动物活动，但是还是有些小野物活动的。
  以前他们闲暇时也会约着在这里打牙祭，基地的生活虽然还可以，但偶尔他们也想换换口味。
  至于那座大山深处，他们以前也只在外围活动过，还没往里走过。
  听老赵头说，基地刚建之时，他们好像把这周围的大家伙都赶到深山去了，还在周围布了电网，就是防止它们跑回来。
  电网？电？这里面还能通电？她就说她上次好像忘记了什么。
  一个闪身回到仓库，那冰柜的开关确确实实的亮着绿灯，头上悬挂的好几个白炽大灯照亮了仓库的每个角落。
  姜以橙关上灯退出仓库看着远处的深山，等她的身手练到和以前一样，她一定去探一下，现在还是苟着吧！
  咦？不对，外面已经是冬天，这里怎么还像是春天？那这山上到底还有没有活物的存在？她得去验证一下。
  她熟门熟路的穿到山的背面，仔细观察了一下动物足迹，这还是一个退下来的侦察兵教官教的他们。
  当看到那只活动的兔子，她心里一阵激动。
  迅速的按住它的脑袋，三两下抽出两根藤条捆住，把它扔到基地空地上的沙坑里也不管。
  还好还好，她还以为又要少一个进项了。
  如果真是四季如春，那么果树就可以不停的结果。
  这个空间真是太适合这个年代的她了，简直不要太满意。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啃了个梨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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