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去县里

虽然姜以橙不来学校，张老师和小杨老师都对她表现了极大的热情。
  因为现在学校老师不多，大多身兼几个班。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俩都将是她名义上的老师好几年。
  如果她以后都这么优秀，以后说出去他们脸上也有光呀！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姜以橙也觉得轻松。姜爷爷全程笑眯眯的，看谁都和气。姜卫同去叫两小孩，他的笑脸就一直没收过。
  “爷爷，回神了，脸不僵吗？”
  “呵呵，是有点。你可真给爷爷长脸！”
  “我以后会跟给您长脸的！”
  “好，我等着。”
  “啊啊啊！橙橙，小叔说的是真的吗？”姜子清顾不得平时的矜持冲过来把她抱住，有些兴奋。
  “如果是说的不去学校的事，是真的。”
  “啊！哥哥，你听到了吗？橙橙可太厉害了。你怎么这么棒？让我好有压力，我爷爷奶奶说不定又要念叨我了。唉！”
  看着堂姐这前后的变化，姜以橙捧起她的小脸。
  “堂姐，你也很棒，你也有你的优点。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怎么可能人人都一样呢？我都听大爷爷夸奖你好多次了。”
  “真的？爷爷还夸我了？”
  “比珍珠还真，我爷爷可以证明。”
  “是啊！你爷爷好多次都夸你乖巧懂事有礼貌，比村里的大多数孩子强多了。”
  姜爷爷笑眯眯的肯定，姜子心里乐滋滋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姜子涛有些沉默，姜卫同摸摸他的头。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其实也很好，可别钻牛角尖。”
  “小叔，我不会的，我只会更努力。”
  “说的对。走，回家。”
  “回家喽！”
  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回家，姜爷爷叮嘱一大两小，这事不要往外传，顺其自然。姜以橙还贿赂了他们一人一颗大白兔奶糖，才和爷爷手牵手回家。
  “事情妥了？”
  “妥了。”
  姜奶奶今天在家也记挂着，过一会儿就抱着安安站院门口望。
  姜爷爷还和她分享了经过。
  “哎哟！我孙女真是太棒了，今天你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酸菜鱼！”
  姜以橙其实很喜欢吃鱼，只是鱼刺太多，她有时候不耐烦。
  “好，还蒸大米饭。”
  姜奶奶发现了，她这孙女对吃食有些挑剔。刚来的时候窝头，高粱米这些拉嗓子的粗粮，她总是吃的很少。倒是荞麦面大米那些细粮，她才多吃几口。
  怕把她饿着了，她后来做饭大多用细粮，只有家里来人时才做粗粮。
  这两个月吃的精细，他们老两口的身体也比以前好多了。
  心里寻思着在空间里再开点荒出来种细粮，要不然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美美的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姜奶奶哄着安安午睡去了。
  姜子橙以前就没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无聊，把手里的四年级课本翻了一遍。
  这套书还是上午教导主任发的，因为她不去学校上课就提前给她了。
  “爷爷，我想寻些课外书，这个有办法找吗？”
  “现在外面风声这么紧，这些怕是不好找。我想想别的办法。”
  “我应该需要准备多一些纸笔吧，晚上学的时候可以记一下。”
  “嗯，明天我带你去镇上买。”
  “爷爷，要不明天去县里吧？顺便把里面的水果再清一批。”
  “那我今晚找你大伯开两张介绍信，正好我有点事跟你大爷爷说一下。”
  下午，姜子橙偷偷去牛棚问池垣有什么带的，她要去县里。池垣总结了后给了一张清单，还有一百块钱。
  “怎么这么多药品？是谁生病了吗？”
  “马上要干活了，他们都有些腿脚毛病，买些药预防一下。只是我们没有处方，怕是不好买。”
  “我想想办法。”
  晚上姜以橙把这事告诉了爷爷，他们决定到时候见机行事。
  第二天他们坐村里的牛车先去了镇上，又从车站坐班车去县里。
  这时候的车站不大，来回就那么几辆车。班车上人挤人，空气相当不好。
  姜以橙忍着难闻的味道，一下车就吐的稀里哗啦，把姜爷爷给吓了一跳。
  “来，漱漱口。”
  姜爷爷把水壶递给她，帮她整理飞散的头发。
  “爷爷，我们先去医院门口转转吧！医院来来往往人多，有钱的人应该不少，还能打听下买药的事。”
  “嗯，听你的。”
  姜以橙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心里的那股恶心劲消失了才和爷爷离开。
  县医院相比后世也不是很大，不过在这个年代能在这里上班也是令人羡慕的。
  两人在医院门口不远的拐角观察了许久，也没找到机会，姜爷爷就想撤。
  本身像他们这种普通农民，对医院就有一种敬畏。要不是夹带着想打听一下药品，姜爷爷都不会同意过来。
  “抢劫啊！抓小偷啊！”
  突然一位中年妇女还没走到医院门口，斜刺里就有一个小混混从后面抢走了她的包。

  她一边大叫一边追赶，路上经过的行人停下来也不敢上去帮忙。
  眼看那小偷要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姜以橙故意伸了一下脚。
  那小偷刹不住被绊了个踉跄，姜以橙抓住机会抓住他一条胳膊，一个反擒拿把他按倒在地。
  “爷爷，快帮忙！”
  姜以橙的力气毕竟敌不过大人，姜爷爷反应过来，把他的另一条胳膊也反过来按住。
  “臭丫头，你给我放开。”
  “还不老实点！麻烦哪位好心人帮忙叫一下公安，这光天化日的就敢这样明抢，就应该关起来吃点教训。”
  “我去！”
  人群中一位义愤填膺的年轻人瞬间跑的没影，一般医院附近就有公安局，所以姜以橙才这么说了一句。
  “我的，我的包！”
  这时候那位中年妇女才气喘吁吁的走过来，她的脚好像也扭伤了。
  “大婶，您的包！您最好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少东西。”
  “谢谢啊！没少，都还在。真是谢谢你们了。”
  “没事，我们也是碰巧赶上了。大妹子，我们已经叫人去报公安了，怕是要等会儿说明一下情况。”
  “应该的，应该的。臭小子，年纪轻轻不学好，连老人的东西也敢抢，真是丧良心了。”
  那中年妇女很是气愤，毫不客气的用包拍了两下他的头。
  “哎哟！你们放开我，不然以后我要你们好看。”
  “这时候还嘴硬，老娘直接让你牢底坐穿。不学好！看你威胁人！”
  这中年妇女也是个彪悍的，说一句拍一下他的头，姜以橙都替他感觉疼。
  “别打了，我不敢了，下次再不敢了。”
  “公安来了，公安来了，大家让让。”那个小年轻倒是挺靠谱，这么快就把公安叫来了。
  “李小虎！怎么又是你？才放出来多久，你就又手痒了？”
  “罗衡！”
  “姨妈，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脚扭了？”
  “还不是他，抢我的包。这两位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他们反应快，我这把老骨头指不定成什么样了。”
  “李小虎，你这才被关了三个月，怎么一放出来就不学好，看来这次要关久一些。”
  “罗队长，我这不是故意的。你看我都受伤了，能不能这次就放过我？”
  “那怎么行？你哪里受伤？皮都没破一点，我的脚还因为你扭了呢？我找谁赔？你吗？”
  “我没钱！”
  “没钱就给我闭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还不痛快呢？”
  周围的人民群众也仗义直言，罗衡带来的两个公安简单在现场做了个笔录，抓着那李小虎离开。
  “姨妈，我背你去医院看脚伤吧！表哥和表妹今天有在医院上班吗？”
  “都在呢！你去忙吧，这才几步远，我慢慢走过去就是了。”
  姜以橙一听医院上班，眼珠子一转，立马笑眯眯的上前。
  “这位公安叔叔，不如我们帮您把大婶送过去吧，我和我爷爷不忙。”
  “对对，我还没感谢你们呢，你们先别走。”
  “谢谢你们救了我姨妈，我叫罗衡，是公安局队长。以后要是遇到不违反纪律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好的。”
  “局里现在确实人手不够，那我姨妈就麻烦你们了。”
  罗衡主要是看姜以橙眼神清澈，年纪又小，姜爷爷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所以才能放心离开。
  “大婶，我扶您。”
  “大哥，今天真是多谢你们出手相助。我是来给我儿子送钱的，我儿媳妇胎像有些不稳，需要在医院里面住几天。我这心焦的不行，没想到还被人盯上了。”
  “大妹子，你儿媳妇会没事的，别担心。”
  “大哥，你这背篓是装的啥？怎么我好似闻到一股清香，怎么这味道有些熟悉？”
  “大婶，是水果。我跟爷爷想卖水果，挣了钱后给我弟弟买奶粉。我父母牺牲了，我弟弟才几个月，没有奶吃，整个人都瘦的不行。”
  “天可怜见的，别急，大婶给你想办法。”
  “会不会麻烦您？”
  “不会，你们可是我的恩人，我肯定想办法给你们把事办成。”
  “我姓蒋，你就叫我蒋大婶。”
  “蒋大婶，咱们说不定还真有些份。我姓姜，你看蒋和姜音都有些相近。”
  “还真是。你把我扶到护士站，我女儿是那的护士。”
  “蒋大婶，您女儿真优秀。”
  “呵呵！我儿子也在这上班，他是外科的医生。”
  “啧啧！蒋大婶，您可真有福气，儿女都是铁饭碗。”
  “谢谢，你这小嘴可真会说，大婶听了也觉得心里舒坦。”
  “阿姨，您这是怎么了？”
  “小王呀，有没有看见我家阿芳，我这刚在外面脚扭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下她？”
  “好的，阿姨，您先在这里坐会。”
  护士站的小姐姐都好漂亮，姜以橙看着她们来来回回，行色匆匆。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医院都是最忙碌的。

  姜爷爷背着背篓有些拘谨，姜以橙倒是很淡定，还帮爷爷把背篓卸下来。蒋大婶看她这么孝顺，有些羡慕。
  “娘，你怎么脚扭了？”
  “唉！别提了，我刚刚在医院门口遇上事了。”
  蒋大婶拉着女儿说了来龙去脉，又指了指地上的背篓。
  阿芳点点头，检查了她的脚伤。跑去药房买了瓶跌打酒，先给她上药。
  “你们先跟我来！”
  阿芳扶着母亲到了个小房间。
  “这是我们的休息室。大爷，我能看看您背篓里的东西吗？”
  “当然可以！”
  姜爷爷对着她有些紧张，拉开背篓上的布。
  “娘，这好几种呢！我们可以给嫂子买点。”
  “嗯，是挺不错！给你也买，娘也不厚此薄彼。”
  “蒋大婶，阿芳姐姐真会体贴人，还知道帮您维护婆媳关系。来这个橘子，请你们尝尝，很甜的。”
  姜以橙直接拿起一个橘子分成两半，让她们尝。
  “嗯！娘，是挺甜的。小妹妹，你们这些水果怎么卖？”
  姜以橙报的价格比上次在镇上高了一毛，姜爷爷眉毛动了动到底没反驳。
  “行，我知道了。娘，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哥把嫂子的事办了就去找人。”
  “行！别跟你嫂子说我的事，免得她担心，她这会住院可记不得。”
  “我知道了。”
  阿芳拿了蒋大婶的包，手里把没吃完的橘子放在口袋里，就出了休息室。
  蒋大婶笑眯眯的跟她打听水果的事，她只是推说是开运输车的表哥帮忙从别处带的，她们跟着赚点外快。
  家里怎么怎么困难，她弟弟怎么怎么惨！姜爷爷听的脸皮抽动，怕被看出来，捂着脸蹲在墙边。
  谁知道这一举动，反而像是坐实了她的话，令蒋大婶同情不已。
  这次的时间有些长，过了好一会，阿芳才带着她的同事过来。
  因为都是女的，姜爷爷不好拢来，姜以橙便开始推销起来。
  能在这里上班的，家里总是有些底气，手上也不缺钱。
  刚刚尝过阿芳手里的橘子，味道是真不错。这苹果看着又大又红，这梨嫩的能掐出水来，这橙子也长的饱满。
  三三两两都买了一大堆，姜以橙笑的嘴都合不拢。很快背篓就见了底，闻风赶来的人，没买到有些惋惜。
  “大家别慌，我们还有，你们等会再来，我跟我爷爷再去背。”
  “那你们快点呀！我是叫人替我一会儿赶来的。”
  “好，很快，很快，就算你们下班了。我们也等你们。”
  “那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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