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货

“大姐，我们不是坏人。”
  姜奶奶往前走一步，那老太太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姜奶奶有些无奈站住。
  “坏人脸上又没有写坏人两个字，我怎么知道？而且你们还带着两个孩子。”
  “这位奶奶，我是他们的孙女，我们是来找房子的。坏人也不可能找房子自投罗网等人家来抓吧！”
  “你们要租房子？”
  老太太听说他们是来找房子的，表情才缓和。
  “这位大姐，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片有出租房子的吗？我们先只租半个月。”
  “怎么租房子只租半个月？”
  “实不相瞒，我是为我侄子租的。他马上要去纺织厂上班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分个宿舍，所以需要房子周转一下。如果后续没分到宿舍，说不定就要接着租了。”
  “你们对房子有要求吗？”
  “最好是带个院子，莫非大姐知道哪有房子？”
  姜爷爷有些激动。
  “我家里倒是有一套一居室的小院子，还有厨房，只是位置有些偏僻。”
  “那离纺织厂远吗？”
  “不远，也在这附近。因为偏僻，所以院子保存的不是很好，倒是还能住人。反正你们说可能只租几天，要不你们跟我去看看？”
  这会她倒是相信了他们的话，热情的推销自己的院子。
  “可以可以。”
  姜奶奶也有些高兴，抢着回答。
  老太太把孙子打发回家，带着他们从另一个巷子里走去，还绕了好几道弯。
  这个方向的院子看着比他们来的那处破旧多了。
  “这位奶奶，你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后来扩建的吗？”
  “你看出来了。这边是我们早期的老房子，后来搬到那边就闲置了下来。这一片现在都没什么人居住，除了有些老人舍不得老房子，大多都搬离了这里。”
  姜以橙他们听了都觉得满意，没什么人就方便他们行动。
  “大姐，我看这里离你家也有不短的距离，那离纺织厂岂不是很远？”
  “不，不是，这里离纺织厂还近些。从那里过去有一条小道，出了小道上了主干道就能看到纺织厂大门了。来，就是这间。”
  这时候他们停在了最里边的一间小院子前，老太太从腰上拿出一串钥匙开门。
  院门打开，一股子霉味，姜以橙下意识捂住了嘴。
  “呵呵！实在是太久没住人了，有这味道是正常的。”
  老太太也有些讪讪，还是推销她这房子。
  “不过一个人住也够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
  正门就对着一间正房，正房左前方有一间小厨房。正房里面空荡荡的，就只有一张床，连张桌椅都没有。
  “大姐，你这房子真是你家的老房子？这应该住不了一家人吧？”
  姜爷爷怕他们刚一租下，别人立马来找麻烦，那就把他们想低调些办事的想法暴露了。
  “呵呵！这是我公婆以前住的老院子，他们走了，这院子不是我们家的是谁家的？房子归属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您这院子怎么租啊？”
  “现在租房子差不多五块钱一个月，你们要是只租半个月就是两块五。”
  “大姐，你这是坑我们吗？您这院子看着就有安全问题，而且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这打扫怕是都要好几天呢！好在还有个院子围着，一块五，行我们就租了，不行我们再找找看。我侄子去只是个临时工，怕是花不了太多钱租房子。”
  姜爷爷指指旁边的院子，意有所指。
  老太太有些后悔，刚刚不应该说那么多的。现在外面明晃晃的空院子在那，好的也不是没有，这就让他们的选择多了些。
  “行！一块五就一块五。”
  “大姐我们先说好，要是半个月后我侄子没找您续租，那就是他分好宿舍了，您直接来收房子就行。”
  “好！”
  老太太心想有一块五也不错，还有人打扫院子，当是白得的。
  姜爷爷给了一块五，老太太爽快的交了钥匙离开。
  “爷爷，这里也住不了人，我们去住招待所吧！”
  “行，反正也不是真要住，先去吃饭。”
  锁好院门，他们特意沿着房东刚刚指的路线走了一遍。
  “确实很近！现在就只需要考虑运输的事了。来，老婆子，把安安给我，你先松快一下，去吃饭。”
  他们去国营饭店吃了饭，然后去斜对面的招待所开了间有两个床铺的双人房。
  三人都有些累，索性都睡了个午觉。下午一家四口出去闲逛，特意避开了供销社，因为她表姑就在这里上班。
  “爷爷，你看粮油店门口的那种三轮车。不如我们想办法弄一辆，既能装东西，还能载人。”
  “我去问问。”
  姜爷爷也不由的眼前一亮，正好这会儿粮油店门口没人，他不由的去跟别人攀谈起来。
  这种三轮车还是人力的，前面是自行车造型，后面是个大拖厢。姜以橙知道后世的电动三轮车，就是这种改版后的。

  “橙橙，办法有了。他们这个车是专门叫人特意定制的，平时用来运粮的。我们明天租用一天，一天三块钱，还要押五十块租金和户籍信息。”
  “五十块？这么贵？”
  姜奶奶觉得有点贵，有些心疼。
  “奶奶，我们可以签张租赁合同。押金是可以退的，而且一辆自行车的价格也不低，这种后面带拖箱的铁皮怕是也不便宜。”
  “橙橙分析的是，现在这种东西也就钢材厂有，外面都是有管制的。”
  “你们决定吧，我也不懂。”
  姜奶奶虽然这段时间被姜以橙在慢慢影响，但是一下子给出去那么多钱，还是有些心疼，即使她们说能拿回来。
  姜爷爷拿着钱和户籍信息按照姜以橙的意思签了张合约，然后就推着那辆三轮车过来。
  姜奶奶一下子没了逛的兴致，他们决定回招待所。
  晚上是姜爷爷去国营饭店打包回来吃的。
  第二天一早，姜奶奶带着安安留在招待所，姜以橙和爷爷行动。
  他们骑着三轮车去院子，管上院门。
  姜以橙把水果从空间搬出来放到三轮车上，拖箱太小，一次只能放四筐，差不多两百多斤。
  姜爷爷把早前准备好的油布盖在上面绑严实，姜以橙坐在拖箱挡板上，准备好了就出发了。
  幸亏这距离不是很远，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他们是估摸好时间来的，大概是朱主任提前打好了招呼，姜爷爷跟门口看大门的大爷一说，就放行带着他们到了一个仓库。
  “小刘，小吴，有人送货，收货啦！”大爷嗓门大，对着仓库门一阵猛拍。
  “郭大爷，来了，别把我这门拍折了。”两个年轻人从里面出来，一胖一瘦，胖的那个还和大爷玩笑两句他才离开。
  姜以橙听了他们的话，知道胖一点的叫小刘，瘦一点的那就是是小吴了。
  “你们这是掐着点来的吧！我们刚一上班，你们就到了。”
  小刘笑的和气，小吴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们。
  “呵呵，我们要拉的趟数多了些，就早点过来，赶巧了。”
  姜爷爷也说着玩笑话，小刘看着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也没难为人，叫小吴推着台秤出来。
  “放上面，我给你们记斤数。”
  “行！”
  等他记好，姜以橙也在心里默默记着。两人来回折腾了十趟，才停下来，姜爷爷已经累的直喘气。
  这一车两百多斤，本身就蹬的不轻松，十趟下来，衣服都汗湿了，脸上也有些苍白起来。后来还是那个小吴的帮他们卸的车，这小吴心肠还挺好。
  “小兄弟，这些应该是够了，你算算。”
  “爷爷，这些一共是两千一百二十七斤，这肯定够了的。哥哥，橘子软和一些，怕是压久了容易伤，这多的二十七斤就当是弥补损伤吧！”
  姜以橙早就在心里默默计算好了。
  “小妹妹，你说的真准，是不是在家算过。老爷子，您孙女这话可算数？”
  小刘这么猜测，姜以橙微微一笑也没否认。
  “算。小兄弟，这些水果你们最好是分散一些，尤其是这橘子，最是容易压伤。所以我特意多送了些，现在拿出来应该损伤不大。”
  “多谢大爷提醒，你们稍等一下，我通知人来给你们结款。”
  姜爷爷直接坐在地上休息，姜以橙帮他扇风。
  小刘离开后，小吴就把仓库里的碎布倒在地下，然后把橘子一层层摆在上面。
  姜以橙看见仓库里货架上随意摆着的布匹，轻轻走过去瞧了瞧，然后走到小吴旁边跟他一样蹲下来。
  “哥哥，那些布都是瑕疵布吗？能不能卖我们一些？”
  “嗯，这个我做不了主。不过，你等会可以问一下给你们结款的财务。”
  “谢谢哥哥！”
  “嗯！”
  看来小吴是真不爱说话，但是也有问必答。
  姜爷爷刚刚也一直关注着塌，姜以橙走过去低声跟姜爷爷说了自己的想法。
  “嗯！等会我问问。”
  小刘回来时，不光带了财务，还带来了朱主任。
  “大爷，又见面啦！累坏了吧？您可真下的本。”
  “朱主任，我们按约定送来了，您瞧瞧。”
  姜爷爷连忙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不错不错，比我们在外面买的品质还好。”
  “呵呵，借您吉言，下次再有这种事可以还联系我。”
  反正孙女空间里还有好多，万一还可以再卖一次呢！
  “那是当然！这是我们财务，她对一下货就给你们结款。”
  “好的好的。您先看。朱主任，我想请你帮个忙，你们这瑕疵布能卖给我们一些吗？”
  “你们要瑕疵布？”
  “是啊！布票不好弄，家里两个孩子长的快，这不是愁人吗？”
  “行，你们可以选几匹。反正这瑕疵布除了留给工人的福利，也还是会外发一些出去。”
  “哎！多谢！多谢！”
  姜爷爷咧着嘴，本想感激的握他的手，发现自己手上汗哒哒的，有些尴尬的缩回来。

  “没事，就像你说的，说不定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朱主任给财务说了一下，又给了姜爷爷一张工作凭条，让到时候直接拿着凭条过来办手续就行。
  和小刘指着他们打了招呼，点点头就离开。
  财务让他们选布匹，到时候一起结算。
  姜以橙给爷爷奶奶一人挑了一匹，给自己和安安一共挑了三匹。
  财务点点头满意他们还算知趣，给他们结算了余款，他们便骑车离开。
  两人没回小院，直接去还了车，拿回押金，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才感觉踏实。
  “奶奶，今天爷爷可是累坏了。”
  姜以橙摸摸安安的小脸，又抓着安安的小胖手，给爷爷邀功。
  “让他睡会儿！安安，我们悄悄的。”
  看着姜爷爷躺在床上，直接秒睡，姜奶奶有些心疼。
  她把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安安安静点儿。安安听不懂，只以为在玩游戏，一直想抓她的手。
  “奶奶，让爷爷在这睡觉，我们去空间数钱吧！我们还没了几匹布，到时候都做新衣服。”
  “好！我先看看。”
  姜以橙带着她们直接到了她的房间，她把刚刚赚的钱倒在床上，自己抱着安安，让奶奶数钱。
  看着这么多的钱，姜奶奶有些兴奋，姜以橙心里有数，看着奶奶财迷的模样也觉得可乐。
  “八百四十七，这里有八百四十七。”
  “本来有八百八十三的，我们还买了五匹布，花了三十六块。”
  这个年代的布料颜色没有后世的多，她给爷爷奶奶选的深蓝色和青灰色，她和安安就是浅绿，浅黄和红色。这三个颜色她们两人都能穿，而且她们还会不停长个，衣服可能就会做的多些。
  姜以橙把钱放在盒子里，告诉奶奶家里现在有九千多块钱，差不多接近一万了。
  姜奶奶激动的不行，要知道在这大家还用几分几毛来作为货币的时候，一万块钱是个什么天文数字。
  等她平复下来，又把买的布料给她看。说起这个，还是奶奶更熟悉些。
  “怎么还买了两匹寡淡的颜色，这红色多好看。”
  姜以橙不好说审美不一样，只说因为这几种布料相对柔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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