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中考

姜子清听了姜以橙的话，便飞快的跑回家。
  “做生意？我哪里会做什么生意？”
  周兰花一听，连连摆头。
  “你看你，试都没试就否定。这可是为你自己的孩子做打算，你都不愿意努力，那孩子们只有都回来种地了。”
  姜大奶奶恨不得指着她的鼻头骂，这几天她的小心思那么明显，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娘，那你说我能干啥？只要你们想的出来，为了孩子我也能豁出去。”
  周兰花心里也着急，随着孩子越来越大，她操心的事便多了起来。
  “老头子，要不我们去问问二弟家问问？不过，老大，要是我们想出来了，你媳妇要是抛头露面，怕是有人说，你介意？”
  姜大奶奶想的深，得提前打预防针，周兰花听了也心里一紧。
  “娘，我又不是那迂腐的人，妇女也能顶半边天，我怕啥？”
  姜卫国也看的开，只要家里能好，说几句又不掉两斤肉。
  “好，我们一起去问问。正好清清说他们要搬去县里了，我们也顺便问问。”
  “他们要去市里？”
  周兰花尖叫一声，有些像是做梦。
  “叫什么？他们以后越过的好，看在这香火情上面，也会关照一二。叫你别总是小家子气，要不是我们在，这亲戚情分都要被你磨完了。”
  这大媳妇以前真让人挑不出错来，只是随着二弟他们越过越好，眼界就开始窄了。唉！说来也是穷闹的。
  “娘，我错了。您知道我也没啥坏心，就是有时候容易犯糊涂。到时候你就点点我，让我少犯点错。”
  周兰花忙讨好她婆婆，姜卫国也有些不自在，就因为她犯糊涂，搞的自己像那忘恩负义的人。
  “娘，你都没发现橙橙和安安几乎都不来我们家里吗？”
  姜子清对这也有些生气，橙橙和安安很少来她们家。每次来奶奶给她婆婆塞糖果点心，她娘就有些不高兴，也不想想他们吃了二爷爷家多少好东西。
  “啊？”
  周兰花有些讪讪，她还真没注意。
  姜大奶奶翻白眼，每次她给了橙橙安安脸色，她总要拿私房钱去镇里给他们买点东西送过去赔罪。
  还好弟妹两口子豁达，不在意。不过次数多了，橙橙和安安也确实不上门了。
  其实姜卫国也私底下为她跟二叔赔了不少不是，到最后他都感觉在二叔面前都没脸了。
  “娘，这可怎么办？要不然你们去问，我就不去了。”
  周兰花有些不自然。
  “去，怎么不去？大大方方的去，大大方方的赔罪，我们这可是求人。”
  姜大奶奶一锤定音，忙去准备了一篮子好东西，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出门。
  “爷爷，我们去市里了，家里的果园怎么办？”
  “到时候我每个月回来一趟，平时就让你大爷爷帮我看一下。”
  “那会不会很麻烦，不如我们雇人帮我们看着？果苗没那么快结果，但是还是需要用心护理。你看村里哪家困难，人品还行，就雇哪家？而且大爷爷他们怕是也忙不过来。”
  姜爷爷听了她的话，想着大哥家的情况也觉得有理。
  “那行，我思量一下找谁？”
  “弟妹！弟妹！”
  “大爷爷，大奶奶，大伯，大伯娘。”
  安安正在院子里蹲马步，赶紧去开院门。
  “大嫂，你们怎么来了？这是……有事？”
  姜奶奶这会正在帮安安做衣服，看着他们全家上门，还提着东西，有些疑惑。
  “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姜爷爷从屋里出来，姜以橙在后面跟着。
  “二弟，我们是有个事，想让你们帮我们出个主意。”
  姜大奶奶也不打官腔，直接说出来意。
  “你们都搞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啥事？”
  姜爷爷觉得纳闷，他大哥比他聪明啊！
  姜大奶奶便把姜以橙说的那番话，说了出来，然后殷切的看着姜以橙。
  在他们心里姜以橙可是顶顶聪明的人，没看她把安安也教的相当聪明，那她就一定有办法。
  “橙橙？大哥大嫂，你们说笑了，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瞎说的。”
  姜爷爷有些诧异，没想到事情出在她身上。赶忙给岔过去，要是他们没弄好，这责任不得在橙橙身上？
  “橙橙，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好，你别跟我这没读过书的人一般见识。你大人有大量，帮我们出个主意。我们这现在也是快没办法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打你堂姐的主意。你就帮帮你堂姐吧？”
  周兰花挤上前来道歉，姜爷爷有些不高兴。
  “侄媳妇，你这话就说错了。那些事橙橙可放在心上，她都没回来跟我们说过。你们这样上赶着逼人可不地道。”
  “我……”
  “兰花！二弟，是我们没把她教好，让她乱说话了。你别生气！我们这次来也不是逼着橙橙给我们想主意，就是让她给我们分析分析。就算是不成，我们也不会怪她的。”

  姜大奶奶喝住媳妇，姜大爷爷连忙开口。
  “大哥，你们这架势也不像是讨主意。我刚还以为是来讨债的。”
  姜爷爷想着那番话，就心里不舒服，第一次对他大哥有了埋怨。
  以后万一姜子清真的没法上学，这话传出去，肯定要说橙橙的不是。
  “哪能啊！二弟，大哥也不是那糊涂人。虽然我也有私心，但我也不会让她随便破坏我们这兄弟感情的。”
  姜大奶奶狠狠瞪了周兰花一眼，看着弟妹难看的脸，也连连说软话。
  “弟妹，你是知道大嫂为人的，我也不是那丧良心的人。说实话，小三这个年岁了还没结婚，我们是放不下的。但是三个孩子上学也确实费钱，我们也为难。这不听了清清学舌的话，我们就厚着脸皮想让橙橙帮我们支支招。不过你们放心，她只帮我们分析一下，做什么还是我们自己决定。即使亏了，我们就自认倒霉，绝不会迁怒橙橙。”
  姜爷爷姜奶奶这才脸色好了些，安安脸上是难掩的不高兴。
  “大爷爷大奶奶，其实我也只是那么一说。我只是跟着爷爷几次去县里观察到街上出现了小商贩，但是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们说说看，关于衣食住行，你们都擅长什么？”
  “擅长什么？我们会的都是乡下人人都会的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么说吧！就是你做的东西摆出来，可以吸引人愿意买。”
  “吸引人？娘，我都不怎么出门，每天不是准备一天三餐，就是在地里忙活。再不然就是上山捡捡板栗松子核桃，也没什么吸引人的。”
  “板栗松子？大伯娘，你会炒板栗松子吗？”
  “我会！我平时也不爱串门，除了干家务，就是弄干货。我每年都会炒些瓜子松子，给孩子们当零嘴。”
  “是是，她炒的瓜子松子花生味道都还不错。”
  姜大奶奶也给她肯定，姜大爷爷也点头，他平时喝酒也会剥炒花生吃。
  “咱们这里山多，山上的干货就多。你们要不然去县里卖干货吧！就用纸折成三角桶，或是用专门的小袋子，称好了卖。”
  “那我们去哪里卖？”
  “就跟以前的卖油郎似的，走街串巷。学校门口，电影院门口，集市，哪里人多就往哪里站！最好是吆喝两句，别人即使围着凑热闹也是人气呀！”
  姜以橙把自己想的，一口气说出来。
  姜大爷爷老两口还有些犹豫，倒是周兰花很坚定。
  “娘，我们就卖这个。为了孩子们，我干什么都愿意的。”
  “走街串巷怕是很苦！”
  “只要能挣钱，苦点怕什么？家里不是有牛车吗？孩子爹每天送我去镇上，我也不准备多，就背一小袋先试试，反正山上得的，即使卖不出去，我们就自己吃。”
  “好！既然你准备干，家里的活就我包了。卫国，以后地里的活就是你和你爹多干些。”
  “没问题！也怪我没本事，还让您二老操心！”
  姜卫国有些愧疚。
  “啥操心不操心的，为自己孩子，操一辈子心都愿意。”
  “大伯娘，你可以多弄几种口味，就是板栗也可以炒的，就是费时间。”
  “嗯！我到时候琢磨琢磨。橙橙，谢谢你。还有我为我以前的心眼小道歉，对不起。”
  “大伯娘，你说的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姜以橙故意装傻，周兰花满是感谢，姜大奶奶几人一起笑了。
  “娘，你们在二叔这里坐会儿。孩他爹，我们上山捡松子去。”
  周兰花心里着急，拉着姜卫国就要上山。姜大奶奶把篮子塞到弟妹手里，老两口也回家帮忙去了。
  “橙橙，你觉得炒干货可行？”
  姜爷爷还是有点担心，既怕他们失败，又怕过后还是会落下埋怨。
  “能呀！有志者事竟成！”
  姜以橙倒是信心满满，前世这炒货可是红遍大江南北。
  “姐姐，就你心好，我们每次去他们家吃东西，大伯娘眼睛都快瞪出来。”
  安安小嘴撅的老高，都快挂油瓶了。
  “安安，那可是爷爷的亲大哥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大伯娘不好，她到底也没说什么呀！而且堂哥堂姐大爷爷大奶奶不是都对你很好，你小时候还经常被大伯顶大马呢！”
  “真的吗？我怎么不记得？”
  安安听到顶大马，眼睛放光。
  “你那时候还小，长的又壮，爷爷顶不动你，都是大伯顶着你玩的。”
  “你姐姐说的是，你小时候长的可胖了。你奶奶抱你一会儿都胳膊疼。”
  安安被姐姐和爷爷轮番安慰到，瞬间把那点不愉快忘了。姜奶奶看着他们，笑的一脸温柔。
  中考时间安排在六月十六到六月十八，现在刚进入六月，离中考还有半个月。
  姜爷爷不想姜以橙被打扰，晚上特意去大哥家打了招呼。
  姜以橙高考以前，不要再去打扰她。
  姜大爷爷和姜大奶奶把这茬忘记了，悔的不行，要是姜以橙这次没考好，二弟怕是真的要跟他们生分了。

  对着回家的三个孩子耳提面命，姜大奶奶甚至每天睡前都祈祷姜以橙要考好。
  姜子清对家里的事一清二楚，心里也有点后悔，应该忍一段时间的。
  在中考前三天，蒋凤英两口子特意把姜以橙接到了县里。
  因为姜以橙中考的地方在县九中，为了保证路上不出意外，姜以橙这几天会住在他们家。
  她直接住在顾宇轩的房间，蒋凤英特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全程陪同。
  在中考前一天，姜爷爷姜奶奶带着安安也住进了他们家，顾言邦被赶到了局里宿舍。
  第二天一早，姜奶奶给她熬了碗小米粥，蒋凤英特意打了两个荷包蛋，顾言邦买了豆浆油条回来。
  “这么丰盛，我也吃不完呀！”
  姜以橙洗漱好出来，就看见一桌子早餐。
  “橙橙，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每样吃点就行了。”
  蒋凤英把油条鸡蛋摆了个明显的一百分，右手小米粥，右手豆浆。然后把姜以橙拉过来，按坐在早餐桌前。
  “英姨，没想到你还信这个。”
  姜以橙开玩笑，被姜奶奶捂住嘴。
  “呸呸呸！快点吃吧，别迟到了。”
  姜以橙看见一屋子子关心她的人，顺了他们的心意。
  “姐姐，加油！”
  吃饭的功夫，姜奶奶和蒋凤英仔细的检查了她的准考证和文具盒三遍才放心。
  吃完早饭，由顾言邦和蒋凤英送她去考点，为此顾言邦还特意从局里借调了车。
  要知道平时他也是能不用就不用，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
  当他们到考点时，已经有考生陆陆续续的进去。姜以橙和他们点点头也不慌不忙的进去，顾言邦和蒋凤英就一直目送。
  “局长！夫人！”一身制服的罗衡穿越人群走过来。
  “罗衡！今天是你们队在这维持秩序吗？”
  “是呀！您家的公子不是已经参加过中考了吗？”
  “嗯！今天我侄女中考，我们来送她。”
  顾言邦刚回答他的问题，蒋凤英对着罗衡点点头。
  “老顾，我们走吧，还要回去做好饭了给橙橙送来。”
  “对对！罗衡，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先忙！”
  顾言邦一听赶紧点头，他特意请假就是为这事。
  罗衡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们对侄女这般好，她父母不管吗？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目送他们离开，又赶紧回去维持秩序。
  姜以橙考试的这三天，顾言邦和蒋凤英都是车接车送。中午还送饭，亲生父母也不一定能做的这么好了，姜以橙心里很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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