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四合院

池垣跟他的发小打了电话，就带着姜以橙和安安出了门。
  “池哥，看房子还带着弟妹呀！不对，你的堂弟妹跟他们年龄不对呀！”
  “瞎说什么了！谈正事！这是我的朋友姜以橙，这是她弟弟。这是唐朝，他二叔是房管局的这个。”
  池垣竖了下大拇指。
  “唐大哥，你好！”
  “不用叫他大哥，直接叫唐朝，亲近。”
  “姜妹妹好！池哥说的对！是你想买房子吗？现在国家也才有这个政策，很多人还不敢尝试，没想到妹妹还是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
  “那不是更好，选择多的是！”
  “有魄力！姜妹妹，你想买什么户型的房子？”
  “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也不拘什么户型，四合院也行！”
  “四合院？那个恐怕要价不低！”
  “没事，只要能谈的拢，钱不是问题。再说了，我要是承担不了就换小一点的呗！不过，这些房子必须要有房产证明没有争议。”
  “这个当然没问题！我想想要不然我们先从四合院看起。我这里有两套，一套三进，一套四进，你想看哪一套？”
  “先看四进那一套吧！”
  “大气！”
  唐朝有些高兴，没想到姜以橙这么爽快。要是谈成了，他在中间的抽成也不少了。
  唐朝开车来的，他们三个正好能坐下。唐朝说话幽默风趣，很是会找话题。中途随意问起她的来路，被她一句小县城打发还不相信。
  “姐姐，这就是套破院子？”
  他们停在四合院的门前，朱红大门上沉淀着历史的痕迹。
  破败！苍凉！
  大门
  “进去看看吧！”
  姜以橙倒不以为意，她知道这四合院能留存下来本身就不容易。要是院子没有损耗，别人也不舍得卖。
  “好了！”
  唐朝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她这么通透。
  院门哗啦啦推开，进门就是外院。外院大概是给人看门的，有几个简单的房间。
  他们直接跨入一进院落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青砖灰瓦，雕花窗棂，四合院的古朴气质仿佛流淌在每一个细节之中，让人沉醉其中。
  姜以橙有些叹息，这么好的院子损坏的地方还是很多，这大概是没有养护过。
  穿过游廊，他们又看了二进的院落，这里的风景又是不同。处处透露着热情，虽然院子破败了不少，但是通过还完好的装饰，还能让人感受到。
  他们又参观了后面两进院子，里面的装修又是一种风格。
  真是巧夺天工！美轮美奂！
  这四个院子都由一圈房屋围合成庭院，四面房屋各自独立，彼此之间有游廊相连，使整个院子充满了舒适与和谐。
  院落布局典雅，轴线分明，左右对称，尽显古朴意韵。
  更妙的是四个院落上挂的牌匾迎合着四季：春柳园、夏荷园、秋枫园、冬梅园。
  四季轮转，如诗如画，春之清新，夏之灼热，秋之斑斓，冬之静谧，岁月沧桑，美好如初。
  每间院子不仅装扮的迎合着四季风光，还都有对应的实景。
  春柳园有棵大柳树，枝叶繁茂，微风吹过，柳条随风摆动，像是在跳舞。
  夏荷园有一池荷花，现在正是开的旺的时候。虽然池子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清理了，但是还是有几朵零星荷花百折不挠的盛开。
  秋枫园有两棵枫树，还有棵桃树，现在都是一身翠绿，阳光穿过密密麻麻的叶子，投下斑驳的光影。
  冬梅园有棵腊梅树，不过现在光秃秃的。但是冬梅园里的装饰都迎合着冬天的韵味，静谧安详。
  这四个院子，每个院子都是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四间，还有一个倒座房。
  “池垣哥哥，这院子我很喜欢。安安，你觉得这个院子怎么样？”
  安安小脸皱成一团，有些纠结。
  “姐姐，我也觉得这个院子好看。但是这里实在是太破了，有些不划算。”
  “破就修呗！不破还轮不到我们呢！”
  “橙橙，这院子修葺怕是也要花不少。”
  “那就要看唐朝大哥，给我报什么价啦？”
  姜以橙看着唐朝似笑非笑，唐朝搓搓手，有些犹豫。
  “唐朝，就咱俩的交情，你可别太夸张。”
  池垣语带威胁，唐朝头皮一紧。
  “最低一万八，不能再少了。”
  “没虚报？”
  池垣紧盯着他，唐朝很无奈。
  “池哥，这真已经是最少了。房主得一些，我们房管局抽一点，我的辛苦费就没多少了，你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吧！”
  “那行！什么时候去办过户手续？必须手续齐全，没有任何纷争。”
  姜以橙也不想池垣因为她，跟人闹不愉快，忙爽快拍板。
  “明天就可以，我今天就把所有手续办妥。那另一套还看不看？”
  “反正没事，池垣哥哥，我们就去看看吧！”
  “好！带路！”
  “好勒！各位主子请！”
  唐朝狗腿的给他们带路，心里则在琢磨万一那一套也卖出去，他这一行可就赚大发了。

  唐朝开着车从胡同里出来，拐了两个巷子上主路，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一所大学。
  “京大也在这附近？”
  “不止呢！这周边有好几所大学。”
  “那这些大学附近有房子卖吗？”
  唐朝专心开车，以为她是想了解周边的环境，便随意回答。不想她下一秒又问到了房子上，心头火热，这可是大客户！
  “姜妹妹，你想要买吗？我得回去查查。”
  “行！我要先看看，不一定会买。”
  姜以橙估算着手里的存款，保守回答。
  “没问题！看看也行，反正我也没事。”
  “你不上班吗？”
  “这小子在他二叔的房管局挂了个闲职，平时还干些别的。”
  “哎哎！池哥，你可别埋汰我，我可是要自己赚生活费的。”
  “他看着比你大，他为什么还叫你哥？”
  姜以橙有些好奇，池垣刚要说就被唐朝抢着回答，池垣笑着点点头。
  “因为他比我厉害，我认他做老大。”
  “到了，就是这里！”
  害怕姜以橙再深问，唐朝一踩油门，停在了一个胡同里。
  “咦？这两个院子相离也不远。”
  “是的，这两个胡同相邻，就隔了两条街。胡同里老人孩子多，街道上有很多人来人往的小推车，开车不顺畅，所以就绕着主路过来的。来，进来看看！”
  唐朝对这周边的环境了如指掌，打开大门上的铜锁，请他们参观。
  “姐姐，这套院子比我们那套好多了，而且这里的装修也好看。”
  安安第一个发出评价。
  “这套院子养护的比我那一套好点。”
  一进门，姜以橙就中肯评价。
  “那当然了！这套院子以前是个大资本家的，他们当时就住在这里。后来被清算，全家被游街下放，就被当时的革委会主任弄到了手里。只不过那东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住进来，就这样空着。时间久了，又没有人气，更没有养护，那这院子不就坏了。”
  唐朝说起他们的经历也为他们唏嘘，还特意看了池垣一眼。因为池垣他们家也差不多的情形，只不过他们挺过来了。
  “那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只是走的走，离的离，只剩下了两父子。”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住这里？”
  “那两父子其实是大资本家的儿子和孙子，当时离开的时候孙子还小，但父亲的整个青春都在这所院子里。”
  “触景生情？”
  “不错！还有就是他们俩回来都是一身病痛，当年的资产早已寻不回来，就留下几个院子。所以他们打算把这院子卖了钱养身体，那父亲还想看他儿子成亲生子，延续后代。”
  “国家的不幸，时代的可怜人！”
  “那这院子他们要价多少？”
  唐朝说了那么多，这会儿倒有些踌躇了。池垣看他这样，心里有了数。
  “吞吞吐吐干什么？说吧！”
  “一万五！”
  “唐朝哥哥，刚刚那套大多了也没这么多呀！”
  安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你们听我说，这个院子修葺的地方不多，花不了多少。上一个院子大是大，但要是修葺的好，花费的钱都可以再买两个了。而且这个院子卖出去，我们房管局不抽一分钱。”
  “为什么？”
  “因为房主跟我家有些渊源，我们纯粹是帮忙。就是你们买了签约，也是直接跟房主。”
  “他们的身体很差？”
  “怎么说呢？他们运气不好，是最早清算的一批。下放十多年父亲的身体早就熬垮了，儿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十七八岁了，看着像十二三岁，身体也不是很好。”
  “唐朝大哥，要是我没买上一套，我就买这一套了。”
  姜以橙不是很想买，她有一套就行了。
  “橙橙，你要是钱不够，我这里还有。”
  池垣指指还在四处看的安安，他的小脸上满是欣喜。姜以橙想想她家的存款，只有两万八，怕是不够。
  “你们接受黄金交易吗？或者等我兑换了再来买。”
  “接受，钱和黄金我们都收！”
  唐朝是真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有些激动。
  “姐姐，这里也是我们的了吗？”
  安安每个院子都逛了一圈，有些意悠未境的回来。刚好听到了唐朝这一句话，不禁眼睛一亮，向姐姐求证。
  “是呀！你喜欢吗？”
  “喜欢，这里的景色我很喜欢，有个院子里还有个葡萄架，旁边还装了秋千。到时候可以在葡萄架下面看书喝茶，也可以荡秋千。”
  “你喜欢就好，这个院子以后就是你的啦？”
  “我的？”
  安安有些惊喜，转瞬又有些失落。
  “姐姐，我还是想和你跟爷爷奶奶住一起。”
  “那也没关系，等你长大了，想要自己的空间就住这里，想我们了就回家住。”
  “嗯。谢谢姐姐！”
  安安点头，又跑出去重新看这院子，现在的心情又和刚刚不同。

  “唐朝大哥，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过户？我的现金不够，剩下的用金条支付。”
  “可以！那套四进的我们明天就可以过户，这套我得先去问一下房主，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可以。那我们明天见，我们就住在池垣哥哥家，要是有变动，你就给他家打电话。”
  “那行，快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吧！当是朋友的见面礼。”
  “荣幸之至！安安，去吃饭了，以后再来看。”
  “来啦！”
  一行人被唐朝带着去了家私房菜馆，美美的吃了一顿才被他送回家。
  下午他们就在家看书消磨时光，池垣还和姜以橙打了一场，没想到他进步这么大。
  以前在姜茶村，池垣因为吃不好，身体强度不是很好。两人偶尔的切磋，也是姜以橙遥遥领先。
  没想到才五年，他就赶上来了，这中间肯定付出了很大的艰辛。
  第二天八点半，唐朝的车就停在了大门口。
  “池爷爷好！邱阿姨好！”
  “是唐朝啊！你来找小垣玩呀！”
  “是的，池哥和安安他们还没起来吗？”
  “啊，起来了，他们出去锻炼了，差不多要回来了。先坐会儿，正好陪我们聊聊天。”
  “这是我的荣幸！”
  “呵呵！唐朝，你这嘴巴从小就甜。”
  邱丽萍被他的话哄的高兴，池老爷子也笑他。
  “前几天，我还听你爷爷说你跟你爸吵了一架搬出去了。我看你小子平常也算听话懂事，不像是会吵架的人啊！”
  “哎哟！池爷爷，还是您慧眼识珠，我爸爸早看我不顺眼，所以我就趁他们意搬出去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的，好好的怎么还离家出走呀！”
  “嗐！您不知道，我就不能在我爸爸面前晃，他一看见我就烦，我这不也是为了孝顺嘛！”
  “又是因为你那后妈吧！我看你爸也是被迷了眼了，自己的儿子不疼，疼个外来的。”
  “丽萍！”
  池老爷子有些不赞同她当着小辈的面揭人短。
  “咳咳！我不说就是了。”
  “池爷爷，没事。反正我妈走的早，那家里要不是因为爷爷，我早就不想待了。要不是爷爷坚持，我更想去我姥姥姥爷家过，起码舒心。”
  “唉！也难为你了，要是有机会我劝劝他。”
  “谢谢池爷爷！”
  唐朝能扯，很快又说起别的，逗的两人哈哈大笑。
  池垣和姜以橙安安进来时，就是这么一副热闹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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