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拜访

“明月姐姐，这是池垣哥哥，也曾经是两位老师的学生。这位是我亲弟弟安安，这三位是我的同学。这位是孙明月，同的爷爷奶奶就是我们这次要拜访的人。”
  “你们好！爷爷奶奶今天一大早就等着了，跟我来。”
  孙明月对着他们微微一笑，身上一股淡淡的书香气质。
  难得来全国闻名的大学，王泉是纯粹的好奇，张迹和余寒笙却是满满的向往。
  姜以橙悄悄的在孙明月耳边说了两句，她微微点头，特意放慢了脚步。
  为他们细细介绍着一路的风景，声音清脆悦耳，不知是景色迷人，还是声音迷醉。
  十分钟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多小时，惊的孙老两口子慢慢寻来。
  “明月，怎么接人都要了这么久？”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出来了？”
  “两位老师，不怪明月姐姐，我的同学以后想考Q大，所以我求着明月姐姐给他们介绍，耽误了时间。”
  姜以橙连忙上前解释，池垣也知机的上前问好。
  “孙老，周老，好久不见！”
  “池小子啊！你也是好久不来一次我这里，今天是赶巧了？”
  周老故意打趣他，她隐隐约约察觉出他的意思，所以这样说。
  “呵呵！这不是你们太忙了，我们也只能找机会相约着来，免得耽误你们工作。”
  “哼！”
  孙老傲娇的撇嘴。
  “没一句实话！”
  “孙老，周老，今天打扰了。这是我弟弟安安，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都长这么大了！感觉就是一眨眼，实际上已经过了六年了。和你长的三分像，这眼里的机灵劲儿，肯定和你一样聪明。”
  “两位爷爷奶奶好！谢谢你们的夸奖。”
  安安听到他们夸他像姐姐，心里很是高兴。
  “哎！好！好！”
  “这三位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这次期末考试都考的还行，我们就相约来北京玩玩。”
  “老头子，我们先回家去，总不能让孩子们一直在这干站着。你的腿脚也不能久站，待会儿又得喊疼了。”
  “是啊！爷爷，就听奶奶的，我扶您回去。”
  孙明月也跟着帮腔，姜以橙这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浮现自责。
  “橙橙，别担心，都是以前的老毛病了。”
  周老牵起姜以橙的手，拍拍她的背，一脸慈祥。
  姜以橙顺势扶着她得胳膊，细细问她生活中的琐事，从细节中了解他们的身体状况。
  他们一起进去老两口的院子，孙明月熟练的给爷爷沏好茶，然后也给他们沏了一杯，就安静的陪坐在一边。
  “橙橙，上次你来我不在，你周老师可没少夸你啊！没想到你志向这么远大，如果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帮忙的，随时支应一声。”
  孙老话语里还是有些惋惜，为什么姜以橙不选物理，不过他也尊重她的选择。
  “谢谢孙老，有你们支持，我相信我一定可以。”
  姜以橙也不客套，谁知道未来会遇上什么事，总不能把话都说死，虽然现在用不上。
  “孙老，其实我这位同学他之前的打算就是Q大物理系，说不定未来有希望成为您的门下学生。”
  “哦！我考考你！”
  孙老看在姜以橙的面上，还是表现了三分兴趣。余寒笙脊背挺直，认真回答孙老提出的问题。
  “底子还不错，如果你能一直坚持，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我那里有几本适合你现在学的物理方面的书，等会送给你。”
  “谢谢孙老！”
  余寒笙下意识站起来，认真的鞠了一躬。
  孙老看他这么热忱，对他更是满意两分。
  周老看老伴高兴，也顺势问了王泉和张迹。王泉还没想好未来方向，周老也鼓励了两句。
  听说张迹的数学好，她倒是多问了几句，因为她的儿子就是数学专业的系主任，不过不是Q大的，而是北大的。
  “都是好孩子，不管你们以后选择哪里，只要坚持这份热忱，上天一定不会辜负这份坚持。你们这一代的孩子遇上了好时候，一定要珍惜眼前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与坏，只看你自己的兴趣所向。”
  孙老后来特意和池垣跟姜以橙说了不少话，因为这两人是他执教以来教的最聪明的学生。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可惜两人都志不在此。
  “池小子，我知道以你的家庭背景，以后的前途必定不会低，我只是希望你不管选哪条路，都不要忘记你最难时候的初心。”
  “橙橙，你从小就早慧，以前我们几个老家伙还为此担心过。现在看你能依然有条不紊的安排自己，既不仓促，又胸有成竹，我也放心了。”
  “劳您担心了！”
  两人对着孙老态度都很谦卑，透露了些许以后的计划，孙老不停摸着胡子点头。
  两位老人想留他们吃饭，被姜以橙坚定拒绝。
  平时他们老两口都是吃食堂，就是寒暑假也一般是孙明月过来照顾。

  这次他们来了这么多人，若是留饭也是麻烦孙明月。
  “明月姐姐，我们还会在北京待几天。你要是无聊，可以打电话和我们一起去玩。”
  “好！”
  孙明月把他们送出来时，姜以橙特意邀请她。她觉得她的生活太平淡了，同时上学，就是照顾老人，好像也没有多余的社交机会。
  在外面随意吃了一顿家常菜，回去后，余寒笙仍然很是兴奋。
  “老余，至于吗？嘴都咧了！”
  “哼！你不懂！孙老可是有名的物理界泰斗，他之前编着过许多物理资料。就是他的实验室也是很难考进去的，可我却得到了他赠予的书。你们说我这是不是被馅饼砸到了？”
  “池垣哥哥，孙老真的这么厉害？”
  姜以橙也是第一次知道孙老的传说，她以前都没有特意打听过。
  “嗯！他说的是真的。正因为孙老是真的有真才实学，所以那时候就招了别人的恨，去了你们的村子。”
  “那时候他的子女怎么也没去看过他们？”
  “孙家是出了名的书香世家，孙老年轻时还去留过学。孙老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可惜他们读书都没有什么天赋，家族的资源就倾斜在了他的身上。周老和他的家世相当，不过周老是幺女，他们两人青梅竹马，当时是一起去德国留的学。”
  “后来因为孙老家族人才凋零，便把他招了回来，周老因为他抛开了德国的一切跟他回来。孙老回来后，凭着自己的努力，确实帮助家族更上一层楼。可惜后来遇上那场文化大革命，所有的付出付诸东流。他的子女也都是学术有成的人，都被受了牵连。他的弟妹因为及时运作，倒是逃过一劫，不过也没有给予帮助。”
  “不过现在好了，他们俩也算否极泰来。他的儿子是北大数学系主任，他的女儿也是师范大学的教导主任。一家子也算是苦尽甘来，只不过老两口到底伤了元气，所以他们的孙子孙女会轮流过来照顾他们。”
  所有人都唏嘘不已，余寒笙握紧拳头，为孙老不值。就因为别人的记恨，害了老先生这么多年。
  “这事不要外传，老两口不喜欢别人提及过去。”
  池垣看着周围一圈人，提点他们。大家都默默点头，记在心里。
  “明天我要去拜访一个对我特别重要的人，你们是去庄子上还是我安排人带你们继续逛北京城。”
  “我们去庄子上吧！天气太热了，那里还凉快一些。”
  姜以橙随意他们安排，因为明天去的地方怕有守卫，所以她才没说一起。
  第二天姜以橙又送了一批果苗过去，王泉他们顺便坐着那些运输车一起过去的。
  池垣带着姜以橙和安安去了一处守卫特别森严的地方，他也是亮了一张证件给守卫员，才在别人的再三确认下放行。
  “这里面住的都是退下来的政府高官，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他们的养老生活，这里少有人能进来。我上次来也是托了你的福，齐老专门叫人给办的通行证。”
  “这里山清水秀，环境优美，确实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快靠近这里时，姜以橙就发现这里很是偏僻，周边却繁花似锦，鸟语花香，处处闲着幽静。
  “齐老的住处靠近里面一点，他特意选了座离周边都不是很近的院子，整天捯饬花草，修身养性。”
  “一个曾经的外交官，现在闲下来居然也能养花种草，这次真是活的通透。”
  “是啊！就连他的家族也不理解，他依旧我行我素。”
  “人生匆匆几十载，最后发现付出再多的热血，也抵不过风云变幻，还不如平平淡淡才是真。”
  “咦？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种历经千帆，洗尽铅华的沧桑感？”
  “嗯哼！也许是因为我能读懂齐老的心思，电磁共振。”
  安安是一句也没听懂，他一会看看姐姐，一会儿看看池垣，迷惑的摸摸脑袋。
  齐老住的院子果然安静，还能听到里面浇水的声音。
  “齐老，我们来了！”
  池垣敲敲门，就听见水声停歇，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的铁门拉开，与记忆中的样子有些差异。
  “老师，好久不见！您变年轻了！”
  “哈哈哈哈，进来，快进来！这是安安吧！真是快，转眼间都这么大了，我记得那会儿还是个奶娃娃。”
  齐老的精神很好，嗓门也比那时大了许多，可见这几年确实过的很舒心。
  “这次怎么又给我提了这么多东西？上次池小子过来，我就说他了。我这就一个人，提来浪费。”
  “老师，正因为您一个人，越是应该把这些补品吃自己肚子里才有保障不是？”
  “呵呵！果然有当外交官的潜质！那行，就听你的，免得我还得跟你辩一辩。”
  齐老带着他们进屋，池垣和姜以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安安好奇的看着这位像农民打扮的爷爷，觉得他全身都透露出朴实无华。
  “安安怎么这么奇怪的看着我？我脸上有花？”

  “不是的，齐爷爷，我就是觉得您这个样子特别亲切，与我想象中外交官的样子大不一样。”
  “那你想象中的外交官的样子是怎么样的？”
  齐老听到安安的话，一愣，继而又微笑的问他。
  “应该是那种西装笔挺，一脸严肃，时刻注意自己言行举止的钟馗脸。”
  听到安安的想象，齐老哈哈大笑，摸了摸自己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脸。
  “哈哈！我的脸型这么端正大气，可比钟馗好看多了。不过我年轻的时候，确实喜欢像你说的那样端着。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能让对手察觉到我的任何思绪。”
  安安了然的点头，看着外面院子里他没见过的花花草草，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他。
  “我能去参观你的花园吗？”
  “当然可以！你随意。”
  姜以橙和齐老解释了前段时间的事，又说了她这两年的打算，齐老点点头。
  “要不是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我其实更想亲自带你。你这次过来要待多久，不如在我这里住几天，我考教一下你自学的怎么样？”
  听到齐老的话，姜以橙确实有些心动，不过想到还有王泉他们三个，便想拒绝。
  “橙橙，我可以帮你招呼王泉他们三个半个月，不如你带着安安就到齐老这里学习一下。”
  池垣看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又立马沉静下去，马上想到了原因，便主动提及。
  “这样太麻烦你了，而且你也要准备上课的事了。”
  “没事，我带着他们一起，正好给他们找找适合他们的资料。”
  池垣既然都说到了这里，姜以橙便感激的点点头，齐老看着殷勤的池垣，觉得有些古怪，不过他没有直白的问出来。
  姜以橙跟安安交待两句，就和池垣匆匆回去收拾了换洗衣服再返回。
  池垣离开时，她一再叮嘱万一他们仨有什么问题立即通知她。池垣一直含笑点头，没有半点不耐烦。
  齐老和姜以橙进入了一对一教学时刻，安安有时候会旁听，有时候会去院子里练功。
  齐老怕安安无聊，还特意召回了他的警卫员。
  他的警卫员也是部队出来的优秀军人，教安安这个七岁孩子，还是能胜任的。
  刚开始这位王姓警卫员心里还有些敷衍，后来看着安安练的确实一板一眼，便摆正了心态，认真教导。
  因为他知道能练到这个地步，可不是三两天能成的。小小年纪这么能吃苦，不论他天赋如何，就这耐心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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