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5章，天地浩荡（下）
书院外.一众大儒依旧在等候，而经过此前的辩论后，顾柏松和周戎等几位大儒，全都息声沉默。
只因他们没有底气去反驳来自这些异族和同族的大儒，明明这里是人族的书院，可在这里他们却仿佛异类一般。
这一夜注定漫长，即便他们知道，最后的前三甲很有可能人族一个都没有，可他们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按照时间的推算，眼看着就到了判卷的尾声。
可就在这时，鸿儒馆忽然一震，紧随着便是如龙吟一般的“嗡嗡”声，从鸿儒馆里传来。
这引起了诸位大儒的惊讶，能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又有异象文章出现。
事情果然如他们所料，这龙吟一般的震动声，不但没有停止，反到是在断断续续后，越加的强烈起来。
紧随着，一股浩荡之威，从鸿儒馆内传出，伴随着如白昼一般的光明，将整个鸿儒馆都照的锃亮。
这浩荡之气，直冲云霄，不是金色，也不是青色，而是最为纯净的白色。
光芒冲破天际的瞬间，书院所有学子，都感受到了那股浩然正气，就像是一柄剑，立于这天地之间。
这浩荡气势，让门口站着的大儒，都感到了压迫，尤其是墨水和林长生等人族大儒。
这光华，就像是一面镜子，照进了他们心中，让他们不由自主的避开。
而那些异族大儒，则感觉到浑身不适和震撼。
但周戎和顾柏松等几位大儒，感觉到的却完全不一样，他们没有感觉到威压，反到是在这光华的照耀下，身上无比的和煦，他们震撼的同时，却也在猜测，这到底是谁的文章，竟可如此光明纯粹。
整个书院在这光明的照耀之下，宛如白昼，那浩荡的之威，同样也照进了他们的心中，却让许多人感到恐慌。
云顶之上，白鹿先生与芸娘又开了一局，这一次的棋局，却显得无比焦灼。
就在两方博弈的激烈时，冲天的光华，打破了他们的宁静。
芸娘抬起头，望向了这冲天的光柱，在这光柱的照耀之下，整个太山都仿佛进入了白昼，天空的月亮，仿佛成为了陪衬，她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四位儒子同样也是如此，因为这浩荡之威，他们才刚刚感受过没多久，只是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了。
当他们看去，发现正是鸿儒馆所在的方向。
一瞬间，四位儒子都怔住了。
“吼吼吼！”
阵阵龙吟声在天空中出现，人们抬起头，发现这天空之上，一条巨大的白龙，从云层之中冲出。
白龙环绕着白色的光柱，不断的盘旋着。
“龙，是龙，这文章竟然引发了白龙异象！”
不只是太山之上，此刻就连神都的百姓，都被这光芒所震撼，只因这光芒辐射了数百里，同样也笼罩了神都。
神都内的五皇雕塑，在这白光之下熠熠生辉，人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当他们抬起头，望向光源时，惊的目瞪口呆。
“龙……一条白龙，这世间真的有龙！”
“这不是真龙，这是真龙的显像，这光源自白鹿书院。”
“刚刚经历了天罚的白鹿书院，竟生出了此等祥瑞，吾人族有希望了！”
对于神都的百姓来说，白鹿书院经历的天罚，让他们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代表着人族文运的书院，都遭遇天罚，那岂不是说人族已经没有希望了？
但此刻这白色的光柱，已经云层中盘着的白色的巨龙，再一次带给了他们的希望，书院依旧还是那个书院，没有被污秽。
“天降白龙祥瑞，谁写出了这等文章？”
异族们却都是忧心忡忡，人族一而再，再而三的异象，让他们警惕了起来，尤其是四方馆内的各族使臣。
他们知道，这几日是人族白鹿书院的秋末大考，突然生出此等的异象来，莫非人族要出什么大才？
对于人族来说是幸事，可对于异族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就连作为人族盟友的神族，也同样忧心忡忡。
鸿儒馆内，在刺眼的白光之下，八位鸿儒和陈柏年，终于看到了其中的文字。
“正气歌！！！”
陈柏年低声念道，“狂妄！”
然而，当他读到第一句时，立时感觉到不对劲，这一瞬间，他仿佛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写下“天上白玉京”的人。
后面果然如他所料，他已经猜到了写下这首正气歌的人是谁，可他不敢确信！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开篇的三句，瞬间将八位鸿儒，全部吸引了进去。
看到名字时，他们觉得写下这三个字的人太狂妄，莫说是一个贡生，便是白鹿先生，也未必敢作这正气歌。
可看完前面的三句，他们的看法渐渐的改变了，这当中的每一个字体，都像是一把剑，一把直插人心中的剑。
而这大气磅礴的句子，更是如山岳一般的沉重！
书院修的就是浩然正气，然而，从未有人具体的说明，这正气到底是什么，自古有解释权的，也只有那位白鹿先生，他们这些鸿儒都没有这等资格。
可这个贡生，却写了出来，这天地之间，有一股堂堂的正气，他赋予万物变化成各种形态，在大地之上，承载正气的是山川河流，在天上承载正气的日月星辰，人们将他称之为浩然，充斥在宇宙苍穹之中……
他们总算明白，为何他们八位鸿儒，连带着一位朝堂首辅，都压制不住这篇文章。
“吾等妄想与这天地浩然之气搏斗，当然是自不量力！”
一位鸿儒苦笑道。
“不只是天地的浩然之气，还有这文章中的一个个圣贤，难怪我们会感觉到，那股力量不断的增强。”
“与圣贤搏杀，罪过……罪过！”
几位鸿儒看完了全篇，全都陷入了深思之中，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一条新的道路，一条新的大道。
这跟他们以往的所学，完全是不一样的。
书院历代的先贤，所研习的文章，都是来自神族，以及妖族等强大族群，不可避免的回受到这些强大族群的影响。
也曾有人想要开辟出人族自己的道，但最终都失败了，除了内部本身的阻力之外，更多的是他们难以创造出新的东西，即便创造出来了，在神族和妖族等大贤面前，也一样显得渺小可笑。
但这一刻，他们看到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神族体系之下的东西，一条新的道路，这让他们激动万分。
“文章是谁写的！”
“快看看，能写出如此文章，绝对是大家世族出身，否则，不会有这等笔力和见识！”
“年纪也应该很大才对，不然怎能有如此神韵？”
陈柏年心中暗叹一声，揭开了封存的名字，儿这上面只有四个字，神都秦白。
而当看到这四个字时，八位鸿儒的脸色全都变了。
他们当然知道谁是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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