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空荡的大殿上。
澜归孤坐在龙椅上，垂眸把玩着手里的那支箭头。
“求陛下放过我家大人吧。”
少女的哀求声将他的神智唤醒。
澜归抬眸，看着殿中跪着的少女。
虽是妇人打扮，却能看得出稚嫩之色。
澜归有些想不起了，这人是谁？
旁边的太监总管轻声道：“陛下，这是罪臣之女季芳，两年前您做主把她赐给了不离统领为妾。”
澜归眸色起了些波澜，朝身旁的太监看去，笑容捉摸不定：“朕赐的？噢……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澜归噗嗤笑出了声，眉头蹙起：“太监纳妾，如何行房？”
无人敢作答。
这堪称侮辱的话语，让殿内的季芳花容失色。
她紧抿着唇，直到那双绣着五爪金龙的靴子到了近前，年轻帝王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喜欢不离？”
季芳紧张道：“我家大人待我极好，他……他对陛下您忠心耿耿。”
澜归把玩着手里的箭头，语气听不出喜怒：“看来你与他的确是琴瑟和谐，为了他甘冒大不韪进宫求朕……”
季芳不敢多言。
澜归却笑了起来：“扶季夫人起来，摆驾离园，朕亲自去探望不离统领。”
离园。
不离神志不清的卧于床上。
雌雄莫辨的脸上透着诡异的红晕，似高烧不退，喘息中声音透着异样的沙哑。
“水……水……”
府内伺候的人不知去向。
忽然。
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甘冽的水伴随着那触感化去了喉间的干涩。
不离一口口吞咽而下，可那一点水太少了，昏沉中，‘他’只想索要更多。
男人的低笑，忽然刺入耳中。
‘他’浑噩不清的神智骤然被拉回，不离睁开了眼，只看到了一双幽深瑰丽的黑眸，带着讥诮与邪气，俯视着自己。
‘他’下意识要推开对方，身体却提不出半点力气。
“别急，朕慢慢喂你。”
澜归勾唇邪笑着，漫不经心举杯将水含住，手上骤然用力，捏紧不离的双颊。
他低下头，以唇喂之，将水慢慢哺于不离嘴中。
“咳……咳咳……”
不离剧烈的咳嗽起来，因为愤怒，脸上更是涨红。
‘他’还没来得及怒吼，余光扫见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刹那如遭雷击，愕然的看着对方……
季芳颤抖的跪在地上，方才那一幕惊得她说不出话来。
当不离的眼神投来之际，她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猛的捂住嘴，控制不住眼中的厌恶之色，竟是差点吐了出来。
“听说离奴你待她极好，朕还以为，她当知晓你心中所属呢？”
澜归起身，朝季芳走过去。
后者下意识的露出惊恐之色，澜归弯下腰，勾起季芳的下巴，眯眼问道：“你怕什么？”
“陛下你……你们……”季芳说不出话来。
澜归笑容带着几分讥诮，神色蛊惑到了极点：“你的好夫君乃是朕的榻上之客，‘他’竟未告诉你吗？”
“澜归！！”不离的声音带着沙哑，像是咽喉要撕裂，声声泣血。
那双眼里布满血丝，像是光天化日下被人撕掉了最后的遮羞布。
“你住口……”
‘他’踉跄着想从榻上爬起来，却狠狠跌落在地。
澜归斜睨向他，笑意慵懒，眸色却邪恶到了极点。
他的手慢慢抚向季芳的颈后，人走到了女人的背后，弯腰低头，在女人耳畔轻声道：“瞧瞧，你让朕的离奴失望成什么样了……”
“真是……该死！！”
“澜归，你住手——”
不离撕心裂肺的声音戛然而止。
咔嚓一声。
季芳的头颅在澜归的掌下诡异的扭曲，直接被拧断了脖子。
咚得一声，她栽倒在地，怒睁的双目没有半点生气儿……
不离张大了嘴，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所有的声音齐齐被塞回了咽喉，只有残破的音节在胸膛中撕裂着……
像是残破的风箱，发不出声响……
那样一条活生生……无辜的生命……
死在了眼前……
因‘他’而死……
澜归从容不迫的起身，拿出锦帕擦拭着自己的手，他看着不离惨白的脸，笑容越发温柔：
“吓着你了？”
不离看着他，唇控制不住的轻颤着：“她才十六岁……”
“她才十六岁！！！”
“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给她留了全尸。”
澜归从季芳的尸体上跨过，朝‘他’走了过去，弯腰准备将‘他’抱起。
啪——
几乎是用尽全力，不离冲着他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澜归偏过头，舔了舔嘴角，唇齿间俱是鲜血。
他盯着不离，笑容渐渐冷了下去。
动作再无丝毫温柔可言，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丢在了榻上。
“要朕提醒你多少次，离奴！你只属于朕！”
没有丝毫怜惜可言，不离的衣衫悉数被撕扯掉。
在欲蛊的作用下，‘他’所有的挣扎都化为徒劳。
澜归衣衫渐褪，他抓住不离的头发，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蛮横霸道的索要着对方的气息。
像是一只野兽，撕咬着‘他’的唇，‘他’的脖颈，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迹。
不离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可每当‘他’看清眼前这疯狂男人的面容时，神智又清醒了过来。
“澜归……”
“你别逼我……”不离颤声说着。
澜归的动作一停。
那一瞬，他紧紧盯着不离的双目。
俊美邪气的脸上，牵起一抹狰狞的笑来：“尽管来恨我！”
他将不离狠狠压在身下，迫使对方背对着自己。
床底摇曳，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不离的神色从痛苦一点点变成麻木，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耳畔响彻。
‘他’偏过头，瞪大了双眼，看着不远处少女的尸体，眼泪从眼角滑落。
有什么东西，在内心彻底死去……
……
“卡！”
云志衫的声音响起。
扮演季芳的小妹妹被工作人员从地上搀扶起来，小姑娘也有点没出戏，胆战心惊的看着床上。
那两道身影依旧重叠在一起。
姜酒双目放空，眼神没有丝毫焦距，长发被汗濡湿，黏在脸侧，异常的撩人。
薄一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没有触碰姜酒，起身坐在了旁边，没敢睁开眼。
他怕自己眼底没来得及收敛的情绪吓到她。
云志衫看着监视器，让其他人都小声点退出来，不要影响他俩。
足足十分钟过去后，姜酒才坐了起来，拿起戏服裹住自己的猛男假体。
她抬眸看向薄一白，眼眶通红，眼神冰冷。
薄一白似有所感，偏头看向她，眼底有未褪去的暴虐和阴沉。
两人都未出戏。
这一刻。
真实与虚妄交错。
不离和澜归在现实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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