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烤乳猪
距离公演还有一周时间，网上已经开始公开售票了。
16:00开售，16:01所有票全部售空。
抢到票秀粉在网上开心的炫耀，激动地表示着马上就要见到自家哥哥了。
洛时熙这一病就躺了一天，等他回去的时候更没有多少的时间让他去练习了。
君彦知道他因为过度疲劳累发烧了，心下愧疚，可也着急。
要不是自己当初选择了洛时熙，也不至于落到如今两难的局面。
现在是不能换人了，但是洛时熙的舞蹈动作仍旧一塌糊涂，记住了舞蹈，歌词又忘了，哪哪都是漏洞。
周淮书的a组已经练习的差不多了，得到了导师的一致表扬，而他们b组却只能说是勉强。
洛时熙在洗手间里往脸上浇了一捧凉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越练越混沌，动作都记混了。
这样最好的办法是停下来捋一捋，但是洛时熙不敢停，他怕一停下来队友会问他怎么还不练，这个动作能不能记熟。
他现在就像坐上了一趟飞速行驶的高铁，只能被逼着往前，不能后退。
洛时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人脸色苍白，双眼里有熬出来的红血丝，让他平添了一份病态。
他对着镜子呵了口气，在上面写写画画。
洛时熙走后，镜子上的“加油”二字渐渐被水汽覆盖，只留下浅浅的印子。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练习室的灯都关上了，只有三三两两的房间还开着。
《wecan’tstop》a组练习室在卫生间右拐走几步的地方，洛时熙很快就到了，他刚打算拧下门把手，就听到了里面的讨论声。
“队长，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洛时熙的动作总是做不好，这样上台会影响到最终评分。”
“是啊队长，这一次可是舞台公演，底下有观众看着，而且最终的battle成功的小组前三还会获得加票，那可是整整十五万的加票啊队长。”
洛时熙收回了握着门把的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君彦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疲倦：“是我当初选择了，我应该对他负责。”
君彦很自责，如果当初没有选择洛时熙，双方都会有个好结果。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洛时熙记不住舞蹈动作，他不是没有努力，只是洛时熙的部分对零基础的他而言太难了。
“队长，我们……我们放弃洛时熙吧，我们五人把舞练好，说不定还会有一个不错的评分。”
“对啊君彦，小熙人气那么高，怎么都不可能被刷下来的，可我们就不一样了。”
大家这段时间短暂的拿到过手机，自然知道了洛时熙这匹黑马，初舞台直接火出了圈。
“事情到了这一步，相信小熙也会体谅我们的。”
这一次，君彦的声音久久没有响起。
室内，君彦轻声叹了口气，眼中的犹豫变成了坚定。
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位队友，不然他自己都愧对于当这个队长。
洛时熙放在裤缝旁的手蜷缩了一下，眉眼低垂。他吸了下鼻子，转身离开。
那扇门始终没有被推开。
桑梓在走廊中遇到了转身离去的洛时熙，喊他：“诶时熙哥，大晚上的你去干什么？”
练习室内骤然安静。
君彦立马起身，打开门。
他只在拐角处看到了洛时熙的一片衣角，下一秒，衣角也消失了。
“……我们刚才的谈话，他是不是全听到了？”队友迟疑地问。
君彦看着洛时熙离去的方向没有做声，只是握着门把的手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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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时熙知道队友对自己有意见，毕竟一公是一个很大的舞台，是能间接决定他们命运的地方，队友们认真对待，自然不想有什么纰漏。
而他就是最大的那个纰漏。
洛时熙满脑子乱糟糟的，他一股脑的蒙着头往前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直到凉风吹来，吹醒了他。
原来他走到了天台。
平常洛时熙经常来天台吹风，看日出。不过他还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过这里。
想到这，他走到了栏杆处，看着外面的繁华城市，暗自出神。
西里大厦位于市中心，节目组又在最高层，看底下的车水马龙就像在看等比例缩小的模型一样，连车都变成了米粒大小。
“……我还不想放弃。”洛时熙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喃喃自语。
他走到了这一步，凭什么放弃？
又凭什么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
“放弃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谁？！”
洛时熙被吓得心脏一缩，赶忙往发声地看去。
这才发现，他的左手边角落处有一点猩红的光，明明灭灭。
脚步声传来，贺逾从黑暗处走来。
“贺导师？”洛时熙震惊了。
贺逾大半夜不睡觉来天台干什么？而且还在这抽烟。
联想到贺逾之前请的假，洛时熙心想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他的目光盯在贺逾右手指尖夹着的烟上。
贺逾抬了抬自己的右手。他的手骨节分明，夹着烟的手指崩出一条好看的弧度：“闻得了烟味吗？”
洛时熙摇摇头。
贺逾站在原地不动了，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把烟掐灭在了天台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又撕开一颗柠檬糖，咬碎。
洛时熙听到糖果被咬碎的声音，口腔里自动开始分泌口水。他皱了皱眉，柠檬糖强烈的酸味好像又在口腔里弥漫。
真要命。
在原地散了散烟味，又吹了会夜风，贺逾才缓步走到洛时熙旁边。
洛时熙只闻到了淡淡的烟草苦涩味，混着柠檬的味道，跟上次他在贺逾怀抱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贺逾手肘撑在栏杆上，侧目看向洛时熙：“出什么事了？跟导师说说。”
洛时熙看向贺逾。
这是他第一次自称“导师”，这两个跟他外形极不相符的词。
对方此时的桃花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散漫，认真的看着他。
或许是夏日的夜风太温柔了，也或许是凌晨的天台太过寂静美好，洛时熙看着底下向看不见的远方延伸的街灯，莫名觉得自己有了倾诉欲。
“我基础太差了，这一次的编舞动作又很难……我学不会，即便是中途累到生病住院，我也学不会，只能成为队友的拖累。”
夜风拂起洛时熙的发丝，碎发扫过脸颊，又被他别到了耳后。
贺逾安静的听着。
他知道洛时熙没有说出真正的实情，不过多多少少也能猜到点。
洛时熙是个很难从内部打倒的人，这一点在贺逾看着对方从f班升到b班后就有了预感。能让他在意的，一定是外部发生了什么。
“我总是觉得这样很没意思，有时候想我当初答应导演到底是不是对的……不过我那时候缺钱，估计再来一次还会答应，可能要价就会高一些了……”
洛时熙又嘟嘟囔囔说了些事情，贺逾在旁边认真的听着。
等抱怨完了，洛时熙才反应过来：“啊！不好意思贺导师，我不是故意说这些，我就是……就是……”
“没事。”见洛时熙“就是”不出来了，贺逾轻笑了下，换了个姿势，依靠在栏杆上，看着洛时熙：“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啊？找贺导师你干什么？”洛时熙不解。
贺逾“啧”了一声：“其实之前法梭就跟我说过，要不要将你签入我的工作室。我也确实有过这种想法，想着先跟你打好关系，趁你涉世未深捡个便宜。”
看到洛时熙睁大的眼眸，贺逾嗤笑：逗你的。不过后来听说你是导演找过来的，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准确点说，是放弃了一半。”
要是洛时熙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一行干下去，贺逾更不会替他做决定，他还担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贺逾凑近了点，看着洛时熙不断眨动的眼睫，尾音带笑，“为了成为你决定在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之后签下你的第一人，我很乐意搭把手。”
===
“啪”地一声，练习室的灯光打开。
这个点大家都已经睡觉了，走廊上静悄悄的。
“就这一间吧。”贺逾走进去，站在中间的镜子前，对门口的洛时熙说道：“把你的舞蹈完整跳一遍给我看看。”
洛时熙走过去，在中间站定，贺逾打开手机，按下播放键。
熟悉的音乐响起，洛时熙跟着跳了一遍。
贺逾在旁边坐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跳到一半，音乐骤停，洛时熙没来得及收住力道，转身愣愣地看向贺逾。
贺逾走了过来：“不对。洛时熙，这是一首冷欲风的歌，不是儿歌。你换一个表情，性感一点。”
性、性感？
洛时熙前十八年从未跟着两个字接触过，对着镜子调整了半天表情，仍旧达不到贺逾的要求。
贺逾沉默良久，问洛时熙：“你有喜欢的人吗？你可以当你喜欢的人就站在眼前，难道不想对她做点什么吗？”
洛时熙“啊”了一声：“我没有喜欢的人。”
贺逾不死心：“暗恋的也没有？”
洛时熙摇摇头。
两人对视，沉默良久。
“……”
贺逾：“这样，我做一个表情，你模仿我的表情。”
洛时熙点头：“哦哦，好。”
贺逾眉眼抬起，往镜中看了一眼，正跟洛时熙镜中的眼神对视。他桃花眼微微一眯，眼尾勾起，似多了一丝缠绵情意，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
洛时熙正对上贺逾的眼神，怔在了原地，眼中闪过惊艳。
贺导师这样……也太撩了吧！
“啧，发什么呆，快点学。”贺逾的声音打断了洛时熙的愣神。
洛时熙对着镜子重新调整表情。
贺逾：“眼尾往上挑一点……这样吧，我站你前面，你的任务就是勾引我，懂？”
“懂。”洛时熙红着脸点点头。
既然是冷欲风，那一定要欲，能勾起人心底最燥热的那团火才叫好。
洛时熙舔了下唇，红润的唇瓣上留下一道水光。他学着贺逾的样子，稍稍敛眸，侧目看去，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不安地颤动，缀在眼尾的小痣多了一份妖冶。
贺逾看着洛时熙。
少年正望着他，青涩又大胆的挑逗着自己，牙轻咬红唇。宽大的班服空空荡荡的挂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纤长脖颈。或许是因为紧张，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在贺逾的注视下，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
又纯又欲。
贺逾脑中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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