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于情于理都不会答应
闻言，柏承彦点了点头，看温渺的眼神仍旧带着两分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一直以来都那么温婉的她竟然会突然发火。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他组织好语言，继续自己没说完的话。
“我知道，从小到大，大哥一直都比我优秀，无论是在外人眼里还是在你们这些亲近之人的眼里，他都是个品学兼优，成熟懂事的人，我也承认我比不过我哥优秀，但是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学习我哥，怎么做一个优秀的男人，他喜欢看书，我也学会去看各种各样的书籍，他……”
柏承彦说的话，温渺心不在焉地听着，脑海里却反复在回想，刚才跟霍熠川刹那间对上的那个眼神。
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到她看不出来丝毫不对劲。
但正是这股平静，反而让她更加担忧。
那个人，向来是个喜怒不显于色的男人，他看到她和柏承彦在一起，到底有没有误会些什么?
当时她本来想解释两句的，霍熠川却没给她那个机会，而在他坐的那辆车开走以后，她也不敢追上去，更不敢打电话询问他此刻的想法。
还有他们两个领证的事情。
之前因为柏承允突然归来，她虽然获得了霍熠川的允许去看他，但应该并不代表霍熠川就会不和她领证了吧？
毕竟这是他们俩在此前说好的交易。
为此，她甚至已经付出了自己。
不，他肯定不会轻易作罢的。
温渺摇摇头，自念自答地想，他说过，他需要一个女人，乐乐需要一个妈妈。
而目前看来，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在这件事上被放鸽子。
一旁的柏承彦，看到她的摇头，则误会了她在对自己说的那些事情进行否定，他立马着急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渺渺，我知道我大哥不在的这几年，你和我疏远了很多，也没注意到我的变化，但我保证，我真的已经变了很多。”
“这几年，我一直学着大哥的为人处事，除了让爸妈喜欢，减少一些他们的悲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想要你也喜欢，你知道吗？”
听到这样的话，温渺终于抬眼正视他。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承彦，我想告诉你，每个人都只有做自己才是最闪耀的，无论你怎么学承允哥哥，你都没法变成他，我不希望你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失去了自我。”
闻言，柏承彦却淡然一笑。
“我没关系的，只要你们喜欢就好，渺渺你可以不急着拒绝我，我愿意等你想好了再回复，虽然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永远比不过我哥，但只要给我一个位置就好，真的，只要一点位置就好。”
他这样的要求，甚至有点卑微了。
莫名的，看着此刻脸上还挂着笑容的柏承彦，温渺却感觉到一阵忧伤。
为什么？为什么她记忆里那个温和开朗的柏承彦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感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那么多吗？甚至让他不惜放弃自我。
她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她有什么好的？
这样的柏承彦，她不喜欢。
眸色渐渐冷下来，她故意板起脸，对他冷冷道：“我不需要再想什么了，这个答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告白和你在一起的。”
她的斩钉截铁让柏承彦不能理解。
“为什么？渺渺你连一点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不愿意。”温渺摇头，“于情，在我看来，感情是很纯粹的事情，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都是由心而生，我没法接受在纯粹的感情当中存在一个替代品，因为那样，感情就变了质，不再是我想要的感情。”
“于理，承允哥哥是你大哥，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再面对他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会感到尴尬，更何况我也做不到爱过哥哥之后再去爱弟弟，所以承彦，放弃吧，不要再爱我了，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说完，温渺不再去看神情受伤的柏承彦，转身离开。
她的决绝，带走了留给柏承彦的最后一丝余地。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任凭凛冽的寒风侵蚀心脏，最后绝望地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果然，这份告白就是会失败的啊。
也果然，无论今天说与不说，他日后都再没有告白的机会了。
嘟嘟嘟……
“这谁的车啊，停在这个位置还让不让人过了？”
身后一道道喇叭声传来，柏承彦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他先前虽然将车停靠在了路边，却占用了一条岔路的偏道大半位置，让后方的车过去。
歉意地冲人点点头，他回到车上，将车开走。
离开时，他透过车子后视镜看了一眼温渺离开的方向，已经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想来，今天之后，她会更加避着自己了吧？
柏承彦扬起嘴角，自嘲地笑着，转弯驶回晋城医院。
寒风呼啸，路边的景色飞速地倒退，他那双在后视镜中倒映出来的眼眶，却渐渐泛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边，温渺决绝地说完那些话离开后，心里也很不好受。
毕竟不管怎么说，虽然不喜欢柏承彦，但两人一起长大的情谊还在，她知道，自己的那番话，肯定伤了他的血。
只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给他机会，那是欺骗，也是另一种伤害，她做不到。
怀着沉重的心情，她脚步缓缓，走到甜品店里面之后，被店里温暖的空气包围着，心情才好了那么一丝。
替楚心念打包好她喜欢的黑森林蛋糕，温渺走出甜品店，感受到再度袭来的寒冷空气，重重地呼出一口热气。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不是圣人，在感情的这件事上，她做不到让自己如意，更做不到面面俱到。
转过身，电视台巨大的标志牌就矗立在不远处。
收拾好心情，认真工作吧。
她如是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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