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发现
“主子猜得没错，明月姑娘确实不见了。”司随还提到另一个人，“九殿下搜楼后并未立即离开，当时他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还险些和楼里的三皇子起冲突，后来四皇子出现阻止了。
奇怪的是，四皇子和九殿下见面后，九殿下就撤了醉乡楼的护卫，随后直奔定郡王府而来了。”目的地十分明确，这才是司随困惑的地方。
“四哥？”司贞安十指敲着案桌，将事情在心头一遍遍思索着，“四皇子这段时间负责淀京城巡抚治安，小九围城的动静亦不算小，他会出现在醉乡楼也不稀奇。”
“许是凑巧了吧！”事情暂时没有明确的破绽，司贞安也只能顺着已有的线索去推测。
不过倒是可以确定小九今日确实要算计三皇子，只是碰巧遇到了司随抢人，这才让他的计划被打乱了。
虽然他们目的有所不同，但过程确实一致的，此时的司贞安并未知道司瑾西因着手下的含糊，并未察觉计划出了岔子。
司贞安从种种痕迹推测，小九今日过府寻她，目的明确。一是为确保她在府内，二是查探自己是否出现过醉乡楼，或者说自己是否是被三皇子带走的。
索性她府里的人口简单，南风又是个机灵，哪怕小九有所怀疑，在未得到明确的证据前，他也只是个猜测。
司贞安素来将司瑾西当成弟弟看待，倒是忘了他如今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日后她得注意些小九的动静了。
次日淀京城流出了阵传言，太子与鲁国公府二小姐寿宴上私相授受被大夫人和宴席上的贵客撞破了。
传言说得有理有据，司贞安初初听到时也愣了下，至此她才知道司瑾西昨日宴席上要做的事情。
“九殿下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南风刹一听也吓了一条，那可是太子啊，他不仅把手伸到太子身上，还胆大包天拉鲁国公府下水。
南风觉得往日里九殿下对他们实在是客气，否则依着这性子，那些不敬的事情早够他们吃几壶的。
“小九胆子还是小了些。”司贞安眸中闪过抹惋惜，“若是让本郡主来做，选的定是那鲁大小姐，那位才是真正的大房嫡女。”也只有那位才足够分量让鲁国公出面争太子妃之位
这二小姐虽是鲁国公府的嫡女，却是二房的嫡女，父亲只是个从四品的尚书右丞。虽有鲁国公脸面在，但一个侧妃之位足以打发，丝毫不损柳家与太子间的利益。
南风听得此言，不仅感叹自己还是太过无知了，主子们的想法实在骇人。
司贞安惋惜着此事，司瑾西却是恼怒着属下没将事情办好。
“本殿让你安排的是鲁大小姐。”司瑾西啪的一声将东西砸在了黎济身上，面露怒火，“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黎济冤啊，哭着张脸解释着，“殿下吩咐属下怎敢擅改，属下的人引去的确实是鲁家大小姐。”黎济也纳闷着为何人会换成了二小姐。
司瑾西这才收敛了怒气，“你确定认错人？”
“属下确定。”黎济言辞灼灼，那鲁大小姐好歹也是京中明面，黎济又怎会认错人呢？
司瑾西眸子眯了眯，阴阴地笑了两句，“你没认错人，但人选又确实变了，这么说来有第二个人在插手了。”
黎济瞬间想到了个人，“会不会是三皇子？”那位打乱了太子的计划，指不定还顺手补了这刀。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被定为嫌疑人的三皇子在听到这流言时，正在幸灾乐祸着，“太子也有今日。”说完他又可惜得补了句，“也不知是哪方人动的手，本殿怎么没想到这招呢？若是当日本殿想到了，定然要安排那鲁大小姐，这样太子才脱不了身，可惜了。”
“鲁二小姐不也是鲁国公府嫡女吗？”护卫冯科对此不解。
司瑾轩嗤笑道，“不一样的地方可多了，当就出身上便不同。”一个是大房的嫡长女，其父正三品的国子祭酒，一个是二房的的嫡女，其父是个从四品的尚书右丞。”
太子的热闹司瑾轩乐意看，但也不忘自家的安排，“昨日醉乡楼里用了什么药？”原本是防止司贞安不听话的□□，最后反倒是自己意识不清醒了。
虽然昨日他确实与个女子行了鱼水之欢，可这种迷迷糊糊的感觉让司瑾轩有些存疑。
冯科道，“是楼里惯用的药。”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是吗？”司瑾轩又问，“那贞安郡主何时离开的？”这才是让司瑾轩不安的地方。
冯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了，“昨日九殿下忽然派人围楼，属下还以为是殿下把人送走的，所以才没提。”
司瑾西忽然围楼，虽说那借口有模有样的，但司瑾轩宗觉得事情那么简单。那又这般巧合，他前脚掳走了司贞安，后脚司瑾西就来了。
索性司瑾西不在他计划里，眼下他要确定的是，昨日那女子是不是司贞安？
司瑾轩想起个人，那日游湖跟在司贞安身边的侍婢，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
若昨日榻上的是司贞安，她回府后不可能毫无破绽。想到了这点司瑾轩吩咐道，“你去把贞安郡主身侧的那个叫春意的婢子带来，注意些，别让人察觉了。”
“是殿下！”
抓个侍婢并不难，更何况春意平日里惯会偷奸耍滑的，因此她被带走了，府里也没人知道。
“三、三殿下！”春意原是是害怕的，毕竟谁被陌生人带走都会恐惧，可当她见到三皇子时，不由得理了理发丝，脸上扬着少女怀春的羞涩。
司瑾轩花丛老手，春意的那点心思哪里瞒得过他，原本要威逼利诱的念头转瞬间变换了，司瑾轩挂起了笑意，声音轻柔中含着暗示，“手下笨手笨脚的没吓着春意姑娘吧！”
春意那里还顾得上计较冯科的冒犯，连忙摇了摇头，“只是未料到会再见殿下。”春意眼波流传着，倾慕之意显而易见。
司瑾轩微垂了眸，敛尽眼底的轻蔑，“冒昧请春意姑娘前来，是有一事想询问姑娘，还望姑娘解答一二。”
春意无一不应，“能为殿下效劳，是春意的荣幸，殿下请讲。”
司瑾轩说辞张口就来，“昨日贞安郡主几时回的府，可有什么异样？”
春意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语气中含了丝委屈，“殿下为何要问郡主的事？”难不成出身就真的代表一切了吗？
司瑾轩处理女人胡搅蛮缠的经验十分熟练，他起身走至春意跟前，俯身靠近，桃花眼微微弯起，原本就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妖冶，“春意姑娘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愿意回答本殿。”
春意被唬得一愣愣的，双眼迷离地张口道，“郡主是申时回的府，她回来时衣裳有些微乱，是被个冷着脸的护卫护送回来的。”
“护卫？”三皇子眸子闪过丝急切，“什么样的护卫”
“很冷，像是暗卫的气息，南风唤他司护卫。”春意全盘脱出。
“司护卫。”三皇子眼里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地溢了出来，难得地抬手擒拿住春意的下颚，细细地磨蹭着，“春意姑娘今日的回答本殿很满意，希望我们还有下一次。”
听得这般暗示，春意眸光越发的亮，此时不忘表忠心，“只要殿下需要春意，春意定会如约而至。”
“好，好极了。”司瑾轩满意地撤了手，“春意这般乖，本殿得好好赏你才是。”
司瑾轩朝着冯科递了个眼色，冯科熟练地从某个角落取来个木盒子。在司瑾轩的示意下递给了春意。
“给、给我的。”春意受从若惊地接过盒子，满还期待地打开，里面躺着支春意盎然的依柳垂苏玉珠步摇。
那玉质通透，很是精巧，春意瞬间就喜欢上了。
“可还满意？”
春意连连点头，“多谢殿下赏赐。”
司瑾轩拿过木盒里的步摇，亲自给春意别到发髻上，“只要春意一直如此，往后这样的赏赐数不胜数。”这般直接的示意，春意自然明白。
春意面含春色凝视着司瑾轩，“春意都听殿下的。”
“很好。”司瑾轩松开手，背在身后的手无端擦拭着指尖，面上却笑得如沐春风，“冯科，送春意姑娘回去。”
“是殿下。”冯科由衷佩服着殿下，三年两句就策反了贞安郡主身侧的婢子，这手段寻常人还真使不出来。
春意恋恋不舍地望着司瑾轩，“那我们何时再见面。”
司瑾轩含糊道，“等本殿消息。”
“好，那殿下，春意告退了。”
春意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了三皇子府，待的人离开了，三皇子当机立断换上衣裳，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经春意的这番交谈，司瑾轩有九成把握，司贞安手上有着一支暗卫，或许没有三万那般夸张的数量，但一定不容忽视，且能无声无色从醉乡楼将人带走，还让冯科等人毫无察觉，绝非寻常。
既然如此，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抢先入宫请旨赐婚。
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太子。
自鲁国公府离开后，太子连连发作了一批人，又经查询得知了司贞安是三皇子带走的，心里已经认定自己被算计与鲁二小姐的事情苟合一事出自三皇子手，那口恶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殿下如今再生气也于事无补。”占世杰静静地看着太子发泄，待人安静下来了才劝解着。
太子眼眶泛红，面上冒着青须，如此苍白狼狈的模样，想必是一夜未眠。
太子咬牙切齿道，“难道让孤就这么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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