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和袁道士的啪啪啪
袁道士心头暗暗赞许，年仅十岁，面对威胁能够拿起石头，已经很不错了，换做寻常小孩，可能已经吓尿了。
修行一道，天赋、胆量、机遇都不可少。
其中天赋自然由老天爷注定，无法更改，生下来资质是好是差已经有了定数，没办法更改，即使大修士诞生的后辈也有修行天赋差到了极点的例子，遇到这种情况，一般的选择是再生几个。
总有天赋好的能够继承衣钵，甚至将父辈走到尽头的修行路续接，走得更远，这是最基本的规则，否则大宗门的传承早就没落了。
最不济也可以在外收徒，而后留下传承，至少可以保证家族血脉的延续，如果用陆钧的话来说，就是总不能让祖传的染色体在此消亡。
而后让天资差的当个凡俗富家翁，，无病无灾，给些灵药延年益寿，了此余生，算是相当好的结果。
而机遇谓之机遇，就是因为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偶然得到一本功法，转修后冲天而起，几十年后成为高阶修士，这是机遇，遇到好的师傅，悉心教导，在修行路上少走弯路，这也是机遇。
至于遇到元玉矿、偶然得到武器、秘技之类的，也有很大可能使得自身更为强大，成为更高阶的修行者。
至于胆量，这东西更多的是天生的，即使后天磨练，能够得到长足的进步，比起天生虎胆的人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狭路相逢勇者胜，修行路，处处狭窄，只有勇猛者才能高歌猛进，否则再好的天资和机缘也不过是修行路上的底层，成为别人进步的阶梯而已。
“早点睡吧，明天教你剑法。”袁道士打了个哈欠。
“你连剑法都没给我，明天直接开始练？”陆钧表示没有秘籍，直接教，不太靠谱啊。
“如果照着剑谱，你只是这门剑法的奴隶，如果不能学会以基本的招式贯通剑法，你要它有何用？”
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似乎没什么道理，只是陆钧无法反驳。
你是大佬，你说了算，小弟照办。
一夜无话，陆钧吓出一身冷汗后睡得很死，至于梦里有没有吓到就不知道了，只是从他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是掀开被子看自己有没有尿床来看，应该是没有被吓到。
尿床自然是没有的，一身冷汗自然是有的。
翌日，凌晨。
早早起来的陆钧打着哈欠来到道观门口的空地，却发现袁道士已经站在这里了。
从他肩膀上的水气来看， 应该已经到了好一阵子。
陆钧感到些许惭愧，徒弟还没师傅来得早，不过一想到昨晚上那双绿悠悠的眼睛，又觉得让他等等也不错。
“袁道士早。”
袁道士不做回应。
陆钧一惊，这种大高手应该不会冻死在这里吧。
小心翼翼绕到前方，却被袁道士一手按住头，挪到一边。
还好，没挂。
二人都不说话，陆钧不知所以，只是袁道士一起看着，顺着他目光看去，是远方的山，在镇子的另一边，草木葱茏，只是此时天色未明，看不清太多东西。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天边逐渐出现一片红霞，那是旭日初升的景象，远方的天空逐渐由黑变白，而后逐渐透出三分淡红，清晨的微风似乎没有影响到天边的云，仿佛静止的云朵在阳光照射下颇有层次尽染的意味。
远方的山中腾起了些许雾气，丝丝缕缕，如薄纱一般，轻轻覆在丛林，在树木枝叶上，在丛林间的水流上，微风轻拂，薄纱仿佛被掀起一角，许久后又缓缓落下，当微风稍微大些，雾气被扬起，遇到山间峭壁，撞在上面，又覆在岩石上。
记得当年陆钧初到蜀地省会，以为这个地方和他曾经待过的蜀地某城一般，会空气新鲜，水汽充足，因此见到满城雾气欣喜若狂，起了个大早到某校操场，慢跑锻炼，在之后的某一年，他的朋友告诉他，在当年的蜀都，那不是雾，是霾。
心态炸裂。
好在此处肯定不是霾，肯定是雾。
红霞渐起，不再是天边一线，开始蔓延至小半边天空，太阳从地平线的另一边爬起，朝阳初升，总是带给人好心情，这种心情在陆钧从孤儿院出来进入社会后就没再体验过，当年的社畜生涯，太阳升起意味着开始干活。
此时山下的小镇的喧哗声渐渐大了起来，陆钧叹了口气，最爱的还是这人间烟火，就算是喧闹的，也好过袁道士走后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
“真是人间好景，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色了。”袁道士长出了一口气，感慨道。
“所以，我们要开始修行了吗？”除了日常打坐，吞吐元气，陆钧还真没修行过。
袁道士伸手，天罡剑出现，而后他把剑递给陆钧。
陆钧一脸懵逼，接着沉甸甸的剑，不知所措。
难道不该是讲解剑法三天三夜，苦练拔剑，每天多少万次，提点招式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多年后出山，成为一代大侠……
“凡俗武者学武，需要长时间磨练某一招式，某一武器，直至融会贯通，因此需要反复，但修行不同，这是道与术的结合，是你的神念、身体与剑法的融合，二者不可同日而语。”袁道士仿佛知晓陆钧的想法，出言解释。
“老道当年也是一样，后来才知晓这种想法是和其天真，如果修行能够以重复来取代，那就不是修行了。”
“那我需要做点什么？”陆钧问道。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不要松手，不管你在那里，都要抱着天罡剑，直至你觉得这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袁道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钧。
“问题不大，抱着一把剑而已。”陆钧想到
“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你的修行。本来这一步应该以年计，只是道门似乎从没有前辈耗费一年时间来打磨这一步，没办法，道门是天才的汇聚地。”
陆钧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这么早起来，说教我修行，是为了什么，明明可以从中午或者晚上开始。”
“袁道士，小爷和你站了一个多时辰，该不会就是看日出吧！”
“难道你不觉得日出很美吗？”袁道士满脸嫌弃。
陆钧正要骂人，袁道士伸手一指。
“啪。”
“握紧一点，否则被人抢了剑，丢人。”
陆钧觉得袁道士在报复，可是没有证据。
“啪。”
“不要走神，如果这是在厮杀，你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陆钧龇牙咧嘴，因为袁道士指尖弹射的真气打在身上真的很痛，痛到胳膊麻木。
接下来的一整天，陆钧在“啪啪啪”的声音里度过。
别人的穿越是被翻红浪，雨打芭蕉，单车过道，好不快活。
自己的穿越是和一个中年道士，在一间年久失修的道观里啪啪啪，啪道鼻青脸肿，啪到身子发麻，啪到险些痛哭流涕。
夜里，袁道士总能掏出药丸，化在水里，让陆钧浸浴，不论第一天挨了多少毒打，第二天总能恢复。
只是无数次剧痛，得到的结果是陆钧睡梦中也能紧紧握住天罡剑。
闲暇时，陆钧多次催动骰子，触发悟性增幅后，仔细感应手中的天罡剑，其重量，长短，重心等烙印在心间，虽然没有具体数据，但假以时日，达到如臂挥指不成问题。
随后袁道士开始进阶折磨。
真气越来越强，陆钧一开始只是龇牙咧嘴，后面感觉剧痛深入骨髓，甚至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这是人体基本的防御机制。
修行后，体内真气流动，会抵消部分打击带来的伤害，但袁道士的打击仿佛能够阻止真气流动一般。
只要袁道士指尖一弹，陆钧就本能地握紧天罡剑，而后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虽然对疼痛没有什么减轻作用，但好歹不会一击即倒。
挨了无数次啪啪啪，吸了无数口凉气，眉毛卷起来无数粗，脸扭曲了无数次，煎熬的一个月过后，陆钧非但没有脱离地狱，反而接受了更严苛的折磨。
“如果一柄没有剑鞘的剑你都无法控制，那你又怎么用他杀掉你的敌人？”袁道士面色严肃，低声喝问。
自从陆钧手中的剑被取掉剑鞘之后，他身上每天都血迹斑斑，这是剑锋留下的痕迹。
握住剑柄，其余锋利部分在行动之时总是会划伤身体，伤口不深，只是这剑仿佛有毒，伤口剧痛，真气流经此处都觉得晦涩难行。
不过袁道士的药一如既往的靠谱，即使头一天大小伤痕多达几十处，第二天也能迅速结痂。
“袁道士，你这药还挺厉害，方子给我?”陆钧浸浴在水桶中，只露出个脑袋，在热水的整齐中时隐时现。
“这是道门……”袁道士已经不烤火了，因为天气已经暖和起来。
“这是道门不传之秘，我知道的。”陆钧叹了口气，吹起蒸气一大团。
“过了二阶，这个药就没有用了，给你也没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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