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朝的意义
“放他出城那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如果那小子真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可以直接射杀了。毕竟把这样一个大将放出去资助敌人，那今后曹公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兵马呢。况且以曹公的秉性想来也是不会放他走的。”
秦墨的话说完荀彧和戏志才都有点震惊。
刚才在里间详谈两人就已经被秦墨的才华震惊了，可现在又再次被秦墨的狠辣所震惊。
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后绝不再小区天下人，真正的大师都是抱有一颗学徒的心。
曹操虽然也震惊，但他震惊的和荀彧他俩又不同，曹操在想一件事。
自己好像还没有做过什么狠毒的事情吧，并且自己杀吕伯奢一家的事情也没告诉他，他怎滴直到自己心狠手辣呢？
“子恒兄，你与曹公并未见过面吧？怎知曹公定会如你所想的那般会射杀张辽呢？”
戏志才刚端起茶碗想要喝口茶水压压惊，可在听到曹操问的问题之后吓得手一抖。
“啪嗒！”
茶碗掉到了地上，碎了！
这让刚刚摩擦出点火花的二人瞬间被浇灭了，另外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戏志才。
“冬天到了，手有点发凉，没有端好，惭愧惭愧。”
吓死了，秦墨还以为这诗要摔碗为号呢？
“现在的情况呢，看似是汉家天下，实则各地诸侯攻城掠地，每个人都想着吞并对方然后壮大自己，在这样的乱世之下可不是你和别人讲‘仁义礼智信’就可以天下承平的。”
“乱世当用重典！”
秦墨说完他们三个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对秦墨说的话有自己的理解。
不过荀彧和他们两个都不一样。
“秦小郎君，你说这天下看似是汉家天下？难不成这天下不是汉家天下？”
荀彧还是那个苟或，大汉朝的忠臣，一生虽然在帮助曹操可忠于的始终都是大汉，哪怕到死都不曾改变。
听到荀彧问的事情之后曹操就知道完了，这个秦墨算是点着火了，荀彧这团干柴平时就算用再大的火都没法引燃，可一但和大汉相关的事情一点就着。
“荀先生，我知道你是忠于大汉的，可是我现在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荀彧这个人在三国这段历史上留下了很重的一笔，即使是那些拥刘、拥孙的也都很佩服荀彧，在曹操称王之后大势不可逆，谁都知道下一步就是称帝了，可荀彧仍旧决定以死护汉。
之前只是感叹荀彧的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愚忠呢？
魏国一但立国那么荀彧必然会位列三公，无论是从身世、功勋、资历……方方面面来说，可荀彧仍旧选择了坚持自己心中的那份信仰。
生为汉人，死为汉鬼！
“秦小郎君但问无妨。”
“这大汉是如何来的？”
“暴秦无道，高祖起义，天下反秦，楚汉争霸，我大汉是上乘天意下映民心。”
“总结一句话，汉是反秦抢过来的，我说的可对？”
不管能不能成功，一定要尝试一下，尽量不让荀彧因为自己信仰的原因死了。
“……那是因为暴秦无道，奴役天下，天下之人心生怨念才会反秦的。”
荀彧也知道汉就是反秦建立的，可是在荀彧的心中大汉就是正统，暴秦就是……坏蛋。
“好好好，我们姑且就算汉反秦是因为暴秦无道，也就是说只要前朝让天下百姓过的不行，有人民起义那这样的话再有起义的就不算造反，是正统的。”
后世学过哲学、学过诡辩论的秦墨，在智商上肯定没有荀彧高，但在做大忽悠方面秦墨在现在这个时代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算……不算……到底算不算啊。”
荀彧真不知道改怎么回到了，说算就是说刚才秦墨说的是对的，现在各地诸侯争霸也是正确的；如果说不算那就是说大汉得位不正。
其实这问题换做别人来回答的话非常简单，对或不对都行，可问题是荀彧他是大汉的死忠啊，他只忠于大汉王朝。
大汉反别人那就是对的，别人反大汉就是错的。
“荀先生是不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那就让我帮你回答你吧。”
秦墨是一个根正苗红在红旗下生长的人，这种东西在上学的时候就学过了无数次。
“我们读书人也好、武将也罢。”
曹操和戏志才也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他们同样想要知道秦墨能够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虽然确实要为朝廷效力，我们帮朝廷怎么怎么样，但如果我们透过事物的表面看内在，就会发现我们其实所有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百姓。”
百姓？我们为什么是为了那帮贱民啊？
“百姓才是一个朝代的基石，一个朝代的兴盛看的是百姓富裕与否，一个朝代的衰落看的是百姓贫穷与否，各位口中的为天地立命、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这能否为万世开太平不也同样是看百姓吗？”
“王朝只是管理一个时代百姓的工具，王朝一定是会更替的，但百姓不会，一个王朝统治时间的长久与否完全取决于百姓的意愿，一但不管百姓那就会像陈胜吴广起义、绿林赤眉起义、黄巾起义一样。”
“所以荀先生现在知道自己忠于的是谁了吗？”
荀彧感觉自己的头好大，今天秦墨说的话他感觉是对的，可是和自己这么多年学到的却完全不一样。
明明一个朝代的统治是依靠王室和他们世家，怎么现在却成了百姓了？
但一个县繁荣不繁荣也确实是看当地的百姓多不多，百姓富裕不富裕，而评价一个县长的功绩也是看的他在位期间百姓对他的评价。
文景盛世也是因为天下百姓富裕、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种才称得上盛世，可这同样是依靠百姓反映出来的。
难不成自己一直一来的信仰都是错的？难道王朝真的只是管理一个时代百姓的工具？百姓才是真正的基石？
自己忠于的不是大汉，而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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