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考生?
【本文所有有关考试的情节皆为虚构,请勿深究】
X035年,C城。
当地一所普通高中DL高中在报纸上发布了一则消息:我校将建立一个特殊班,让更多残疾孩子感受到高中生活的幸福。
江家,陆宁念出了这条新闻,很大声,她确定她儿子可以听见。江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听到这条新闻不为所动。他今年十七了,算起来,也该是个上高二的年纪了。“策儿,你不能这样,DL高中好消息难得,妈妈知道,你想的。”女人安慰江策,抚摸着他的肩。
江策长叹了一口气,DL高中,他的确向往过,只是他的过去,却不允许他向往。
八年前,江策九岁,临街铺子的一场大爆炸伤及了他的一双眼睛,自此以后,他的眼前再无光明。一连八年多,江策辍学,连这条镇都没怎么去逛过。“妈,你带我出去走走吧。”他起身,拿起了身边的盲杖。
C城风光极好,绿树成荫,边上临山,风中都带着几分自然的味道。“妈,今儿个夏天了吧,这太阳还挺暖和的。”少年披了一件薄到透明的防晒衣,阳光在他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彩虹色。陆宁嗯了一声,六月了。
母子俩一路走着,寂静无言。
陆宁引着他往DL高中的方向走,她清楚儿子并不熟悉这附近的路,反正DL高中不远,江策也难得愿意出门,把那儿设为目的地也挺好。微风吹来,带来一丝少的可怜的凉意。
“妈,你有没有听见一个女生的声音?”江策失明后,其他感觉便格外灵敏,“什么女孩子这个点了还在外面练声?”
陆宁踮起脚尖张望了一下,十几米外DL高中围栏边上有个小姑娘在唱音阶,嗓音空灵,有几分藏在大雾中的如梦似幻。“大概是个艺考生,走艺考路的孩子总会很拼的。”
江策点点头:“她长什么样?”
陆宁如实回答:“五官端正,皮肤白净,但称不上漂亮。”人家气质反而挺好,一个挺干净的女孩子。
许瑶其实很早就看见那对母子了。那少年戴着一副墨镜,不难看出是个失明的盲人,她有些惋惜,那少年生得相当俊,若眼睛无事,现在同那些寻常高中生不会有什么区别。“两位是有什么事吗?”她扯着嗓子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陆宁扶着江策又往前走了几步,与许瑶仅仅一墙之隔,陆宁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他是我儿子,他喜欢你的声音。许瑶顿悟:“我是声乐艺考生,每天这个点我都会来这里练习。阿姨可以明天这个点带你儿子来这里等我。”她抬了抬腕,“午休要结束了,我先走了。”
DL高中内发出刺耳的铃声,许瑶转身向教学楼方向跑去,校服的衣摆卷起一个弧度,少女转头向陆宁和江策喊了一句:“我叫许瑶,高二三班。”充斥了大半个操场的回音久久绕在江策耳中。
“走吧,宝贝儿子。”
“好,妈,回家吧。”
陆宁带着江策回了江家,作为母亲,他觉得返程的江策心情都轻松了不少。她今年四十多岁了,就江策一个儿子,把他当心肝疼。
少年把自己扔沙发里,皮质的沙发陷下去一块,江策垂着眼眸,细长的睫毛扫过镜片,一如既往地不说一句话。陆宁坐在江策对面,她在翻看手机里的相册,手机里关于江策的最后一张相片的拍摄日期停留在八年前。九岁的江策一双眼深邃如墨,泛着儿童的点点星光。
母子俩早就习惯了家中的寂静,几米之隔他们就这样坐了好几个小时。日光洒在窗帘,窗外传来隐约蝉鸣。
“妈,帮我报DL高中吧,就那个特殊班。”少年一句话石破天惊,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他甚至听见了母亲的一声抽吸。
“策儿,你可想好啦,这不能反悔。”陆宁追问一句,“不要一时冲动。”
“不,永远不会。”
他让陆宁放心,他的决定永远深思熟虑,
至少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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