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七窍玲珑心

一女子在德崇门北巷一家新开的杨记脚店里做洒扫。杨记脚店不远处是开了五年的沉香料铺，一日沉香店铺的老板娘在门口支好香煎子摊，煮上花果茶，汤匙搅拌着烹调。店中的一个伙计清点运来的新鲜花卉，一个在屋顶上晾晒花料。

        老板娘把香煎子倒进海碗，杨记脚店里发出桌椅碰撞的声音，没多久，一个女子背着包袱走出来，神色悒郁，额前的几缕发丝凌乱。

        老板娘慌忙询问:“这是怎么了？”

        女子摇摇头，她平日里负责店铺的流水，店里忙的偶尔帮后厨端菜，店里半月前来了一位江南来的商人，在天下第一号客房住着，商人指明她来送菜，每每送菜时，这位商人眼里时常带着猥琐，挑剔她送的玲珑豆腐，趁机摸她的手。掌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子忍了几回，终于忍无可忍，在地上动了手脚，拿着账本和算盘的掌柜脚滑砸了商人的手指头，几页重要的账薄纸飘下来，蘸到地上摔碎的茶水里，掌柜和商人破口大骂，她趁店里慌乱推翻桌椅，跑了出来。

        老板娘听罢:“呦，我当是什么事呢，你啊，也太不知轻重了，而且啊，木了些，不开窍，怎得不机灵点。不就想让你当成那道菜直接端进他房间里，你竟不识趣。”

        “不过不识趣有不识趣的好，那玲珑豆腐我吃过一回，豆腐孔多，吸油水，腻得很。这一带都是街坊邻居的，吃茶听曲的，都听着动静。”

        女子听了她说的，仍然有些后怕。

        老板娘搅了搅帕子，从筐篓里拿出新鲜的铃兰花，一株花藤里有七株铃兰花，“七窍，不多不少，别在你鬓边，正好。一窍择，二窍断，三窍砸，四窍推，五窍怒，六窍逃，七窍生。瞧瞧，没几个谁能比得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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