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 你倒是挺招人
莫少寒很快就注意到了我，他微一侧头，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将手上的烟掐灭，然后径自往我跟前走了过来。
“劳烦。”他跟叶临修说了这么一句，听着虽然客气，但无疑是一句逐客令。
叶临修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对着我说道：“有事就叫我。”
我微微点头，谢过他的好意。
只是，在叶临修走了之后，莫少寒不由轻哼了一声。
他点了点我的鼻子，没好气地说着：“你倒是会给我招人。”
听莫少寒的意思，大概是觉得嵇东辰既然已经结婚了，我就转而成了他的所有物。
但我却并不是那么配合的一个人，直接撇开他的手，冷淡回应：“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莫少寒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信心：“反正迟早是我的。”
我不想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转而对着他问道：“申城那边现在乱的很，你怎么会突然来这儿？”
莫少寒开口问我解释道：“老马是江城的人，这次他栽了跟头，让我回来搬个救兵。”
“这种事，还能搬救兵吗？”我不免有些怀疑。
因为，按照刚才叶临修所说，马局长参与白粉这件事证据确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难道说，马局长这回还能有救吗？
莫少寒轻嗤了一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不少，哪儿是一锤子就能定死的事情。”
我虽然有些不解，不过，转而想到了另一桩事。
国内先前出了一件毒奶粉的新闻，当时闹得声势不小，原本以为，这件事合该被解决了。但实际上，当初曝光了这件事的记者死于非命，而曾经担任卫生局的局长，却在消失匿迹了一段时间后，转而又坐上了高位。
政治层面的东西错综复杂，哪儿有那么多的情理和真相可言呢？
即便是如今江城的局子里，也不见得有多少干净。
想当初，在我和秦默、叶临修一块来的时候，一个姓李的档案记录员接待了我们。
之后，因为这桩案子牵扯甚广，省里的领导特意慰问过，让我们加紧调查。
当时，我和秦默正忙着修补尸体，并没有一块参与到那场饭局上，只道后来那位姓李的档案记录员忽然连升了好几级的职位，一下子踩在了不少老上司的肩膀上飞黄腾达。
后来这事儿经人流传出来，才知她在那天晚上，陪着那位领导睡了一夜，这才改了时运。
更别说，这位姓李的档案记录员早已成婚，她的丈夫也在局子里，对此事心知肚明。
说的有些远了，不过，这事情的本质却相差无几，并非旁人一张嘴就说的清楚。
我的心里正想着这些，身体却忽然被莫少寒一把抱住。
他将我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静静地抱着我，听到他的下颚抵着我的头顶，对着我温声说了一句：“有段时间没见你，忽然就想你了。”
其实，这种想念，不止是这一次。
因为，我听到他继续说着：“每次当我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快不行了的时候，我就会想着你。想着，我还没把你这个小妖精收到手里头来呢，怎么好这么早就死了？
叶昭昭，说起来，每次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不管再难再苦，我都挺过去了。不过，我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情况。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说到后来，莫少寒的话说的有些隐晦。
直觉告诉我，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在我抬眸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眸色晦涩幽深，我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莫少寒身上还有事要处理，并没有在宿舍前停留太长时间。
很快，他将我送进了宿舍后，就转身离去。
我的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担心，临走前，故意笑着对他问了一句：“莫少寒，你这次……不会是不行了吗？”
谁知，莫少寒忽然就拍了一下我的屁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之色。
他一下凑到了我的跟前，咬了一下我的唇，对着我轻笑着说道：“想知道我行不行，下次让你好好试试，恩？”
我可受不起他这尊大佛，连忙将他一把推开。
他笑着让我等着，随后挥手跟我告别，说是等来日抽了空，再过来看我。
谁知，等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在案件破获的庆功宴上。
提到这件事，就不得不来先说说红衣女被害这桩案子的调查结果。
就在我们对嫌疑人的侦查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叶临修忽然查到，这三个女死者之间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民谣乐的发烧友。
在海珠区内，有一片民谣的清吧街，受到不少人的欢迎。
左右是个线索，叶临修就在目前追查到的嫌疑人中，查看他们是否也有着相同的爱好，说不准，这就是受害者和这三个女生之间的联系。
他们可能早前就有过几面之缘，而且，被害者对凶手可能失去了一定的戒心，这才会如此。
这样一番查证下来，有一个人的情况，忽然出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
在这批嫌疑人中，有一个医学系的研究生，和第一个被害者是同校校友，此前就相识。
她在考上了研究生后，就在大学附近租了一处房子独居，家境良好，平日里经常出没于民谣的各个清吧之间，是民谣乐的发烧友。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样一个符合所有凶手侧写的人，竟然是一个女生，名为马沁然。
叶临修查到了这些信息后，当即就提审了她。
而这件事的真相，便在这个时候紧跟着浮出了水面。
那是一个相貌清冷的女生，平日里性格孤僻，身量差不多在170左右，比一般女生高出一些，体格也稍微健壮一些。
但事实上，很难将这样的一个女生跟这三宗连环杀人案联系在一起。
在叶临修提审她的时候，我还问了秦默，问他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少。
秦默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对着我说了一番话：“比尸体更难测的，是人心。”
尸体不会骗人，但是人心会。
而事实也证明，叶临修并没有抓错人。
在他申请了搜查令，去那个女生的住处搜查时，果然搜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之前，这里也曾有警察上门来盘问过。当时只是粗略地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原来在这个房子里，还有一个地下室。
而这里的地下室，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大型的地下屠宰场。
饶是叶临修这般从部队里历练出来的人，看着这一幕也不免有些触目惊心。
一张长形桌子、精密的手术刀仪器、绳子、大型锅驴，甚至于，还有十几个尼龙袋出现在那里。
虽然此时的地下室已经被打扫得一干二净，但叶临修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子从脚底心传来的凉意。
我和秦默一块套上了鞋套、手套和口罩，走到地下室进行指纹和血液样本采集。
虽然表面的痕迹已经被擦拭，但经过血液测试反应，终于查出，这里的血液样本和我们在三位受害者身上所采集到的血液样本完全吻合。
而且，地下室里的绳索所残留的绳索，被证实是犯案的凶器，上面残留的皮屑组织，正好跟几位受害者一一对应。
至此，时间长达十个月的红衣女被害连环杀人案，终于宣告被破。
在这样的铁证面前，所差的，只是那位嫌疑人马沁然的口供了。
在叶临修的盘问下，她终于说出，这三位被害者都由她所杀。
第一位被害者，当她于去年的傍晚时分，在街上看到她后，在宽慰了几句后就卸下了她的戒心，让她跟着回了家。
因为她们本就是同校的校友，加上平日里都喜欢民谣，之前就聊得十分投机。被害者将马沁然当做学姐对待，对她并没有什么戒心。
之后，马沁然就勒死了那个刚来江城上大学的女生，并将她的尸体放在手术台上进行肢解，随后用尼龙袋抛尸。
后面的两位文员和餐厅服务员，则是和马沁然相识于民谣乐的清吧。
只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却来的更为复杂。
因为，查到后来的时候，竟发现，原来她们面上看着交集不多，实际上是有进一步发展意向的同性恋人。
马沁然将对自己有好感的两个人带回了家，并用同样的方式解决了她。
而在这几次的处理尸体过程中，马沁然的肢解手法越来越熟练。
在学校里，更是得到了导师的一致肯定，将在不久后推选她成为学科代表，以学校之名去北京参加一个医学方面的大型培训课程。
只是，最先等待她的是，却是一副冰冷的镣铐。
到了如今，整件事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
只除了一点，关于红色衣服以及杀人动机的点，马沁然始终三缄其口。
我想，这样的事情，应该跟她的童年阴影有关。
而就在叶临修想要进一步审讯马沁然，想挖出她的过去时，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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