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十五章
问过王蕙,果然谷心莲有挟病留梁的嫌疑,不过到底相信梁山伯的定力,说过一阵,她们便把这事抛开了。王悠转而问起华敏的去向。
王蕙显得尤为兴奋,倘若不是不想见到褚闻之,她必定和华敏一道走了。“她啊,和花蝴蝶一起去找断剑案和藏针案的真凶了!”
“你们还把这叫成了‘案子’?而且还有两件!”王悠着实惊讶。后续听木蓝说起,她才知七夕晚上自己绣鞋里被扎了针的事,“也就是说,其实这两件事都是冲我来的,且并非巧合?”
“至少后一件不是。”华敏从杂房走出,取下了面巾又取下袖套,模样正经得好似刚从重症病房中走出。反观跟在她身后的褚二少,姿态随意得如同在逛自家的大街,懒懒散散,半点没有查案的样子。
“马文才呢?”华敏没有在意她们的目光,只管发问。她同褚二少的确有了些发现,不过最好是要在众人都在的时候才说,省得之后又要重复。否则不管到时是不是她开口,她都会觉得麻烦不已。
王悠晓得她的脾性,闻言答道:“他一会儿就来。我让他去厨房帮我要点吃的了,我们错过了午膳,怎么都要先垫一垫肚子才好。”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无足轻重的理由,更要紧的是,在回来之后,她觉得背部也传来阵阵疼痛,恐是先前拉伤了肌肉。她并不想马文才现下就知道此事,因而特意支开他,只想要王蕙或者华敏悄悄帮她治了。
华敏自然也看出了她的不寻常。她挑了挑眉,冲王悠一抬下巴,便揽着肩要把人带进屋里:“你们只管在外间坐会儿,小蕙,你可以让二少帮你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你在院子里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木蓝……”
不用吩咐,木蓝就自动去端了水来。她家小姐爱洁,而华大夫也常强调伤口要保持洁净,因而很默契地,她去取了一盆凉水,又用小火炉烧了一铜壶热水,只等着二人再发号施令。
“你这丫头教得也挺好,”华敏拿了自己的医箱来,趁着王悠脱衣之际审视起她取出的药膏、药酒,“看来我不仅得向你讨教讨教御夫之术,还得问问看怎么□□丫鬟。”
王悠撩了头发着木蓝为自己擦身。华敏有意背对着她,叫她放松不少,因而笑起来也轻松得多:“相互探讨探讨倒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华姐姐你至少得先告诉我你要嫁个什么人,那个人又是什么个家世,这样我才好找准话头。”
“我要嫁的那个人,姓孟。”
华敏言之凿凿,真将王悠给吓了一跳,“他叫里见,是我在子虚乡的乌有村遇到的,人吧,马马虎虎,家境吧,应该也还算过得去。”
这下就是木蓝都知道她是在信口开河:“华大夫可真会唬人,跟我们小姐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不留神就被你给骗了!我刚才还算着随份子呢,这下可好,省了一大笔贺喜钱。”
华敏仍旧煞有介事:“好木蓝,你要不想省也可以,明天我就办一个生辰大寿,到时候你尽管给红包,我来者不拒!”
“生辰?”王悠留了心,“华姐姐,明天就是你生辰吗?没听你说过呢,怎么不早些说?还称得上大寿,可是二十了?”
木蓝却先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昨儿夫人才问过华大夫,她说十八呢,算来明儿应该是十九!”
她满心欢喜,自以为算得准,华敏却还是闭着眼摆了摆手:“不对,我生辰不在明日,不在这个月,年龄也不是十九和二十。要知道,像我这样特别的女人呢,永远十八岁,而我的生日,完全可以按你们给红包的日子定,如果你们想多给,我也不介意多过,不过最好不要太频繁,日日就有点吃不消了。”
小木蓝只觉得华大夫奇怪得很,王悠则多想了一层。她见华敏从没提起过父母亲戚,早有怀疑她是孤儿,如今见她连生辰都不细说,想来是不知的可能性大,因而更觉得她是还没记事时就被她师父给收养了,一时便更是心疼起她来。由是放弃了追问,转而说起:“为何永远十八?这个年岁有何意义么?”
“当然得是十八!女人十八一枝花,难道你没听说过?”华敏夸张地睨了她二人一眼,“而且在我家乡,女子十八才成年,在那之后,有些人会长到二十出头,然后逆着又回了十八,从此年年十八,而有些人则是普普通通,一年长一岁,直至生命的尽头啊!”
“这这这……”木蓝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样离奇的说法,她听也没听过,便是戏本里头也没出过这样的神魔故事。她当然不认为人美心善的华敏是妖魔鬼怪,因而她颤颤又充满好奇地问:“华大夫,你是神仙吗?”
华敏当即就是一阵爆笑,她爽朗的笑声直接传到了屋外院子之中。面对这个可爱的提问,她一时竟也没有否认,只是神秘莫测地摆着手指:“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木蓝和王悠只好缠着她再说几个家乡的不同来,她们一个趴在床上,一个坐在脚踏,共同听着揉药酒的华敏侃侃而谈,先把外间的事都给忘了。等马文才不耐烦地上前准备拍门,屋里头还热闹得很。他听着华敏语气肯定地向他的小姑娘道:“我们那儿,姑娘二十岁才能出嫁呢!不过到了三十左右才成亲的也有大把……什么?当奶奶?嗐,不至于!当然也是有的……不过这个年纪当父母也不晚,其实最好呢二十四到二十八这个年龄段生孩子最好——”
马文才终于忍不住拍门制止了她的高谈阔论。他眼睛眯起,脸色越发阴沉,大有将华敏叫出来赶出门去的架势。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间,他轻轻地“呵”了一声,像是在笑,连语气也缓和起来:“悠儿,上好药了吗?我能不能进来?”
华敏还寄望于她的驭夫有方,王悠心里头先敲起了鼓,事出反常必有妖,以马大少爷的脾气,还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折腾人的法子。她来不及回话,急忙跟木蓝要过衣服披上。而华敏,在听见门开的那一刻也火速反应过来了当下的情势,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她好心地拉了木蓝跟马文才告辞。以她阅小说无数的经验,这时最好把女主推出去灭火,如此殃及不到她们池鱼,还能让两人的感情升温,可谓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木蓝还挣扎着想守着她家小姐,然而神仙大夫强硬地拽着她,还使劲地冲她眨眼睛,不由分说地把人拉出了门外。“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好木蓝,你家小姐和未来姑爷那么久没见,是该多给他们一些独处的机会,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啊!”
华敏的声音渐渐小了,可是不见得是远去。王悠恍惚听见木蓝说要守在门口,紧张得连动作都轻了些许,一双明眸不住地朝外头张望。
“你心虚什么?”马文才觉得好笑,继而更存了几分逗她的心思。他拦住她绑裙带的动作,拦腰将王悠又抱回了床上。
“喂!你做什么!”她受惊,偏偏不敢大声。马文才仿佛因此来了兴致,不仅没有解释,反而三两下将她的交窬裙给抽到了一旁。王悠越发着急,手也推拒到了他胸前,“她们都还在外面!”
马文才置之不理:“哪又如何?”他一手按着王悠的肩,另一手熟门熟路地探进了她的上襦,指腹在腰后滑过,似是挑逗,却又在她足够紧张之时冷不丁地停在一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半躺的人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很疼?”他问。
她嘤咛了一声,眼神里满是责怪,感觉到他松了力气便撑着身子坐起来,没好气地再踢了他一下,“要查伤就直说,吓得我!”
马文才也不生气,只专注着打量她,边巡视边问:“脚踝、后腰,还有哪里?肩膀?”他想刚堕马时为了抓紧马鞍,那一下也会有很大的牵扯,而刚刚她下意识来搂他的那一刹,王悠的神情显然显出些痛楚。
“现下从后腰到左肩,这一整片都有一点点痛,不过脚踝那里倒是好多了,不跑不跳应该就没问题。”王悠心知躲不过,只好把伤处都说了。她观察着马文才的神色,笑着又挪去抱他的腰,等马文才被她吓了一跳,她才弯着眉眼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说话:“其实后背的问题也不大,你看,我还能抱你呢!只要不把手抬太高,我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既不作声,也不动作。王悠只好在对视时眨两下眼,等着马文才有所回应。
“或许你想看一下我的伤?”
马文才终于亲了亲她的眼睛。
王悠松下一口气:“太好了!我真怕你觉得我不矜持。”
他闷声笑了一笑,想用力抱一抱她却又不敢,最后取了衣裙帮她穿戴起来。“我只觉得你和别家姑娘大不一样,人家有什么难受的,总要撒撒娇讨个哄,就你,吐出来的话尽哄人了。”
“我要不是独一无二,你娶我做什么?”等他开始系裙带了,王悠才把抬起的手叉腰,“而且你哪来的别家姑娘?你是没去过青楼,但见过的姑娘仍旧不少咯?”
“小醋坛子。”马文才随意打了两个结,就按着王悠轻而快地吻了一口。王姑娘如今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美色所迷,心里认真地想着今日得要到一个答案,可是她还没想完,他更认真的拥吻就紧接而来了。
不管是道歉还是证明,行动总比言语有效。
王悠的唇瓣很快染上了新一色的胭脂,她不由自主地贴近着马文才的身体,自身的反应率先透露了投降的信息。好吧,美人关总是不好过的,更何况敌人的攻势确实很猛。马大少爷完全就不该担心华姐姐,毕竟教坏人的一直都是他。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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