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一种不笑就会死的病。
等到下了早朝,白泽维持着板正的面孔回到养心殿。
李公公看着他,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泽这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厉声问道:“有话直说。”
李公公壮了壮胆子,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您的衣服,扣子。”
说道这里,李公公就赶紧低下头去。
白泽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然后就被气笑了,扣子还是那个扣子,只是没有扣进它们该进的孔里面。
他的里衣还不甘示弱的从被扣歪的缝隙里,冒出头来。
难怪今天的朝臣看他的眼神如此的不对劲,原来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自己气场有多强势。
感情那低头肩膀一抖一抖的,是在憋不住,偷偷的笑。
白泽感觉自己现在很想将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捏死,
竟让他今天丢那么大的脸,白泽气的感觉自己头上都在冒烟了。
躺在莲湖殿的池塘上的吊床上,莲生美滋滋的喝着小酒,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是谁在暗暗的咒骂她,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白泽那家伙。
现在估计是发现了自己给他穿衣服穿歪了吧。
一想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莲生的心情变得舒畅起来。
“什么事情,让你笑的这么开心?”一道声音响起,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莲生头上的阳光被遮挡起来,落下一片阴阴。
白泽那张脸直直的逼近在她面前,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惊恐的模样。
任谁在这种情况之下,都不可能淡定,莲生捂着脸,打算逃离这个世界。
“这招没用。”
白泽捏着她的手,逼迫着莲生直视他的眼睛。
“爱妃玩的开心吗?既然你开心了,也让朕开心开心了。”白泽一想到早朝的时候,像傻子一般的自己,肚子就升起一股怒火。
莲生抵不过他,只好看着白泽墨黑的眼睛,干巴巴的说道:“陛下您听我狡辩,哦不,你听我解释。”
“你说,我可以暂缓你的死刑。”白泽笑不露齿的说道。
俯身将她囚在自己的身子下,不然依照她的性子,保不准就直接溜了。
莲生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偷偷踏出去的脚又不争气的收了回来,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能说说,您为啥要判我死刑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就直接触动到白泽的怒火点,
他冷着脸,“你说为什么?看看我这衣服,可就是,爱妃你杰作吗?”
一知道真相,发现自己被坑了以后,白泽就立刻气冲冲的跑到了莲湖殿,
打算给这个始作俑者一点教训,为了保留物证,他并没有将衣服的扣子重新扣好。
所以随着目光转移,莲生就看到了他歪歪扭扭的衣服,那冒出头来的里衣更加显得滑稽,一个没有忍住,她被逗得笑出了声。
“很好笑吗?”白泽的脸越发阴沉,仿佛要将莲生给生吞活剥似的。
莲生强忍着笑意,尴尬的咳嗽几声,连忙说道:
“不好笑,不好笑。臣妾就是有病,对的,就是得了一种不笑就会死的病。”
白泽就这样子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找借口,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滑稽,
在说假话的时候,眼睛闪烁着看向别处,还自我以为自己很聪明,撒的谎完美的就像是说真话一样。
“既然爱妃得了那么一种怪异的病,不如朕就恩准爱妃,笑上一天,不能停。”
........莲生看着白泽的脸色,最后不得不确认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在开玩笑。
“陛下您说什么,臣妾耳朵不太好使。”莲生一脸无辜,打算装傻充愣混过去。
“现在不只是得了笑病,耳朵还聋了吗?”白泽嘴角上扬,故意凑到莲生耳边,
突然拔高音量,大声喊到:“莲生,你是大傻子!”
莲生半边耳朵都要被他震聋了,先是一愣,不敢被白泽的声音给吓到了,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嚣张的人居然在骂自己。
真是妃子不发威,真当她怕去冷宫吗?!
然后莲生手一抬,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在碰到他脸上的那一刻,很怂的劲道一松,本想拍他一巴掌的,转眼就变成了抚摸。
哎,这小脸蛋,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光滑,莲生还趁机摸了两下。
嘴巴里还控制不住的坏笑道:“就这皮肤,就这姿色,啧啧啧.....”
要是放在青楼艺馆,那不得是个花魁啊。
白泽心中的怒火突然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整迷糊了,
“你你你!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子!”
白泽感觉自己的脸被一双温柔暖和的手抚摸着,那一瞬间,他的耳朵快速染上红晕。
“你你你!”平日里对待别人都是高冷严肃的皇帝,此时像是被调戏的良家夫夫,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莲生趁机反客为主,将人直接推到,压到吊床上,
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我的好夫君,到现在还是纯情的男孩吗?”
现在白泽成了下面的那个,他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忘记反抗还是不想反抗,
等到莲生亲上来的时候,白泽的眼睛被她伸手遮住。
“亲吻的时候,记得闭上眼睛的哦~夫君。”莲生说完,就俯身上前。
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空气中卷着淡淡的花香,
白泽心想:难怪那个人如此喜欢这个女人,简直是妖精,妖精!
但是,这个妖精的味道,真的好香甜。
等到莲生离开他的嘴唇,此时的少年的耳朵已经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长长的的睫毛在她的手心扫啊扫,莲生才记得自己还捂着白泽的眼睛,
她收回手,少年湿漉漉的眼睛直直闯入她的视线。
“你身上都被我看了个遍,现在怎么还是那么害羞。”莲生心里只觉得有趣极了,用手戳了戳他红通通的脸颊。
白泽整个人好像飘在空中,对于莲生的话他表示抗议,是自己身体那个不知羞耻的家伙抱过,亲过,而自己每次都要被迫感受好吧。
纯情小白此时再无早上那般陌生的冰冷,此时的他更多的是迷茫和不知名的情愫。
莲生现在还不能确定此时的他是人格分裂,还是被换去对自己的好感值才会变成这样子。
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还是不变的纯情小白兔。
“补偿已交,夫君可以退下了哦。”莲生一脸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姿态,
趁着白泽还在消化这一突如其来的亲吻时,
莲生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寝宫,将门直接关上。
砰_门被关上的声音成功让白泽回过神来。
该死,自己居然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
自己明明是来找她算账的,怎么现在自己被占便宜不说,现在还被人直接扫地出门。
他忍无可忍的起身到她的门前,狠狠地敲响她的门:“莲生!你别逼我砸门!”
里面的人像是听到了,毫不在意的轻声笑了起来,“陛下尽管砸门,反正这门是陛下的,修门的钱也是需要您自己掏钱,陛下怎么高兴怎么来。”
白泽直接被气到心梗,刚刚还觉得这女人香甜,现在他算是看明白,这女人的嘴无人能敌的能狡辩。
“你给我出来,不然!”
“不然呢,”莲生猛的将门打开,
白泽的手直接悬空在空中,眼看着莲生莲生浮起了刚刚那一副戏谑的笑容,
只见她红唇微启,白泽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怎么办,这个女人一定是个魔女,吸人魂掏人心。
莲生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眉间微微拧起,
故意拉长了声音,“怎么办呢~臣妾知道陛下很渴望,可是呢,臣妾不巧,每个月那么几天的好亲人来了,”
“亲人?莲城将军来了吗?”白泽一时间竟被她带着思路走。
莲生噗呲一笑,将人往外面推了推,“陛下,您不如去问问挽安,挽安定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的夫君啊,看来还是小孩子呢。”
然后不由分说的又把门关上。
白泽刚刚想要质问的心思瞬间被莲生的话被占领,
“我现在十八岁了,不是小孩。”他不满的抗议道。
“好好好,夫君是个大人了,现在臣妾要休息了,退下吧。”
里面传来鞋子踢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爬上床的响动。
“还是说,夫君想要和臣妾睡一个午觉?”莲生调笑的声音传来。
白泽刚刚退散的红晕又爬上脸庞,他软软的说道:“不知羞耻,不要脸,竟然还想......”白日淫宣!太可恶了,
白泽不敢再待在这个地方了,这个女人简直是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
白泽捂着自己心跳加速的心脏,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在心动,那一定是被气得,对的,被她气的心脏加速。
‘宿主大大,你你你,太豪放了,会不会直接将人孩子直接给吓跑吗‘
系统有些担忧,果然自己的宿主大大还是不同常理出牌,这就直接莽上去了。
莲生等到人走的声音走远了,才慢悠悠的从枕头底下将话本掏出来,
别的不说这世界里的话本小故事看的她感动得稀里哗啦地。
‘你不知道,对付这种整天摆臭脸的狗皇帝,就是直接莽上去,上就是了,打不了就是进冷宫‘莲生无所谓的掏掏耳朵,
嫌弃的说道:‘闲聊到此为止,我的话本好不容易才等到更新,你再bb,就捏死你。‘
系统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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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皇宫的路上,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那个整天追着皇帝跑的倒霉悲催的李公公,
此时他神情复杂的看着走在前面的皇帝,
心里很是纠结,本来担心皇上会对莲妃娘娘大发雷霆,到时候皇后娘娘知道了,
他又难免看到一场战争,谁知道莲妃娘娘还是那么威猛,只只一招,就直接将皇上给吃的死死的。
本以为皇上这回硬气了一回,看着前面塔拉着脑袋的皇上,
李公公欲言又止,都说打架失败后的狗狗,在别的狗过来示好之时,都会无差别攻击,
内心纠结了一下,李公公决定还是不要告诉陛下,
去找莲妃娘娘那么久,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扣子,到现在,陛下的扣子很顺利的从两个人的唇枪舌战中,完美的保持了原样---依旧是歪歪扭扭的滑稽样子。
等白泽来到凤仪宫,推开门就看到并坐在一起白景和叶挽安,
两个人正在一起抚琴,谈情说爱,谈论那风花雪月,一副神仙眷侣的画面直接刺痛白泽。
他才刚刚被那个死女人扫地出门,一转头来这里还要被喂一大口狗粮。
简直丧尽天良,伤天害理,忍无可忍。
白泽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两个人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
原本白景还能淡定的抱着自己的媳妇,最后实在是抵不住白泽那直勾勾怨妇般的眼神。
终于停下抚琴的手,无奈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来破坏我和我媳妇的美好时光。
叶挽安轻轻靠在白景身上,看着白泽的样子,心里就猜到了八九十,定是和莲生有关。
“还有你那个扣子怎么回事。”白景指着他的身上,忍俊不禁。
白泽低头一看,自己的里衣冒出头仿佛在朝自己打招呼,
手忙脚乱的将衣服重新整理好,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上完好,没有那一处不妥以后,
才重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笑的东倒西歪的二人。
白泽是又羞又怒,气急败坏的指着叶挽安说道:“还不都怪你,惯会宠着那个女人,这扣子都是她搞出来,害得我早朝闹了个大笑话。”
叶挽安笑的眼泪都出来,一边用手抹去眼泪,一边说:“是生儿的杰作吗?那真是干的漂亮,让你在宴会上给人使脸色。”
“就是,你也是胆子大,居然当着莲生的面抱别的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白景也说道,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有些愚钝幼稚,
越想让别人注意他,在意他,就做出一些让对方不舒服,甚至触碰对方底线的行为,以达到让对方关注自己的目的。
白泽脑海里浮现那张巧笑嫣兮的脸庞,嘴上依旧嘴硬:“朕是皇上,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不是很正常吗?是那个女人太过于嚣张。”
白景和叶挽安都没有想到从自己看到大的弟弟嘴巴里听到这种话的出现,
特别是叶挽安,脸色瞬间变冷,“这是你的真心话?”
“什么?”白泽很疑惑他们的脸色为什么变得那么不对劲,
他可不是心里那个懦弱无能的人,整天围着一个女人转悠,为其死去活来,
在他眼里看来,世间的女子如此之多,而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完全不需要为别人而活,又或者是将别人当做自己的神明。
看着眼前的白泽,叶挽安是真的越看越觉得陌生,从他苏醒的那一刻开始,就隐隐约约觉得什么东西在慢慢偏离的原本的轨道。
“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子的,”
以前的白泽,虽然也是看不上任何人,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一颗棋子,直到遇见的莲生,他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可是现在,这个好不容易将自己从冰冷中融化出来的少年,好像又变成另一种冰冷,所有的人都成为了附庸在他脚底下的平凡人。
没有例外也没有特殊,包括曾经那个让他不惜清空后宫的莲生。
白泽身体为之一振,然后轻笑到:“阿姐,人都会变,不变的人,都已经死了。”
不出意外的看到自己兄长和阿姐的试探神情,
“对了,阿姐,我来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些问题,你知道女人一个月那几天都回来的亲人是什么吗?
又或者是,莲城将军什么时候瞒着朕偷偷与莲生见面了?”
白泽拧着眉头,莲城手握这重兵,要是他有造反的心思,自己估计还有些麻烦。
叶挽安本来不想再理他,心里还在气愤着,但是听到他的话,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就连身边的白景都捂着脸扭过去偷偷的笑。
白泽被他们笑的莫名其妙的,“我的话很好笑吗?”
叶挽安憋住了笑意,“这话是不是莲生和你说的?”
白泽点了点头:“阿姐真是神机妙算,确实是莲生说的,还说让我来问你,就可以知道了。难道她还跟你说过他们莲家要造反的计划。”
白泽瞪大了眼睛,而后想想自己的脑子一旦碰上关于莲生的问题,就直接停止运转,
叶挽安听闻笑的更加大声了,捂着肚子不停地哎呦哎呦的叫唤。
“阿弟,知道女子一旦成长,都会有点标志是什么吧。”白景实在看不下去自己智商满分,情商白痴的弟弟一脸迷茫的样子了,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害得他的媳妇笑得难受。
白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更加困惑:“女孩变女人,那不就是同房吗?这个和亲人有什么关系?”
叶挽安实在是笑的不行了,扶着白景好不容易歇了下来,一听到白泽这话,又忍不住了。
白景无奈的敲了一下白泽的脑袋:“是葵水,女子一般害羞直说,会用来亲人暗指来葵水,一天天的没想什么呢。”
白泽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是如此。这下子他自己也意识方才问这个问题的自己有多蠢了,脸瞬间涨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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