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爬祈天楼。
“阿生,”曲茗担忧上前,握住了莲生的双手,
“陛下他肯定是一时的气话,你要是放软姿态,他定会原谅你的。”
莲生看着消失的背影,楞了几分神,
“没事,无所谓,我不在意。”她浅笑,
“真的吗?可是陛下他以前对你那么好,最近好像是变个人似的,都说男子一旦厌恶原来的爱人,就肯定是爱上了新人。”
曲茗轻轻咬唇,看着莲生,犹豫了一会儿:“陛下他是九五之尊,定是风流异常的,受到很多人爱慕之情,阿生你莫要伤心。”
莲生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不是正常的吗?这世界上哪有人,在得到权利后,不会贪图美色呢,更何况陛下这样子尊贵的人呢?”
虽然,她知道,以前有个人可以做到,哪又怎么样。
然后她眼底含着戏谑的笑意:“换成是我,我就将铭铭你收入我的帐下,又好看温柔又会做饭的女孩子,谁不爱呢。”
曲茗的手慢慢收紧,内心居然升起莫名的喜悦,嗔怪道:
“阿生你莫要调笑我了。”
莲生大笑起来,看着脸色涨红的曲茗,
果然还是单纯的铭铭,开个玩笑都会当真,
“好了,这下子没人打扰我们了,铭铭,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曲茗点了点头,任由她拉着向前走去,
到了卧室,莲生反倒自己先扭捏起来,
曲茗也不急,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最后莲生从桌子上,拿出了自己的刺绣,递给曲茗,
“铭铭,你会刺绣吗?可以教教我吗?帮我看看这个刺绣那里出错了,明明我都是按着步骤来的,到最后却成了这幅样子,”
说着莲生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那刺绣歪歪扭扭的,隐隐约约看得出一个形状,但是却让人无法猜出是什么。
曲茗握在手里,细细抚摸着,眼神充满了温柔,
“我觉得挺好的,不如阿生就将它给我,我回去仔细给你看一下哪里出错了。”
“可以可以,就是太丑了,我真的不会刺绣。”莲生感动极了,要是有铭铭帮自己,还愁不会绣出一朵完美的莲花吗?
“阿生,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曲茗不动声色的将这个半成品的香囊刺绣,收到自己的袋子里。
“这是闲的没事干,就绣绣打发时间,绣个漂亮的钱袋,带出去多拉风,没想到这东西还挺难学的,”
说的时候还给曲茗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十只手指都扎了个遍,到现在连个完整的莲花都绣不出来,我这个固执的毛病犯了,结果就一直绣到现在。”
曲茗看着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的手指,果然上面都有这不明显的小伤口。
“如果阿生没有意见的话,我这几日都来教你刺绣。”
莲生瞬间开心起来,“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铭铭,你简直是小天使!”
“那我现在就去拿针线。”莲生欢天喜地去拿针线去。
曲茗则是拿出了刚刚收起来的香囊,还是很丑,和她上锁的盒子里面的一样丑,却也在她心上烙上了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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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白泽就再也不踏足莲湖殿,身为帝皇的他,肯定不会先服软。
所以在李公公问他:“陛下,莲子.......”
“她什么她,莲什么莲,都说了不许提起关于她的事情。”白泽烦躁的将奏折翻得噼里啪啦作响。
李公公沉默了来,他很无辜,他不敢吭声,
只是缩着脑袋将御膳房熬好的莲子羹,端端的放在书桌旁,
白泽语塞,拿过了了莲子羹,狠狠地戳了两下,
嘴里骂到:“大热天的,御膳房竟敢熬如此热气的东西给朕。”
李公公以为他不喜欢喝,于是刚要说:“那奴才给您撤下去。”
话音刚落,白泽已经喝了起来,一口又一口,
“让你倔,让你和朕井水不犯河水,早晚有你哭着找我。”
李公公无奈,李公公迷茫,看来他的皇帝,过了快一个星期,还在记恨着莲妃娘娘。
“那个女人今天又要去哪里惹事生非?”白泽问道,
“听说是去了祈天楼。”李公公乖乖回道。
“那就提醒朕,别走能够碰到那个女人的路!”
“好的,陛下。”
提笔批阅了一会儿奏折,白泽突然丢下笔来,
“朕是不是好久没有去看望母后了?”
李公公有些不知所以然:“没有多久,前天您才刚刚去看。”
“朕说久就是久,为人子,就要日日去尽孝,朕身为天子,更应该以身作则,不然这天下之人就不会知晓感恩母亲。”
白泽板着脸训斥李公公道。
“陛下说的是。”李公公暗叫苦。
可是陛下的母后不就是在祈天楼上休养吗?
刚刚他才刚刚和陛下说莲妃娘娘要去祈天楼,陛下还说不要遇到莲妃娘娘,现在有突然说要去看望太后,
这,他不理解,这大概就是陛下吧,任性又健忘。
白泽此时已经站了起来,眉头一挑,
“李公公,快去给朕安排,现在就走。”
“好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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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楼的天梯,
莲生坚信一个原则,那就是运动使人长寿,
所以一周一次的爬山之旅是必不可少的有氧运动。
“铭铭,你要是觉得累,我们就休息一会儿。”莲生回头朝着身后的人说道。
“不会,阿生,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曲茗摇了摇头,实际上,她以前的运动量可比这个大多了,翻了好多山路崎岖的高山,只为了多挖些药草,换口能温饱的馒头。
但是莲生还是很担心,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为了陪自己,来爬那么高的楼梯,
“我们就到前面那个树边坐一会儿吧。”莲生提议道。
“好啊。”曲茗点了点头,她还是不想让莲生发现自己的柔弱的装出来的,那样子她肯定不会在关注自己。
浴室她此时偷偷给自己淋了一些水,显得很狼狈,很累的样子。
又是半山腰这棵树,莲生喘着气,靠在这颗树上,
眼神复杂,感叹道:
“这树,我来了这么久,还是没见有变化,看来是长不高,成不了参天大树来了,一代雄树,就此陨落。”
曲茗被她这些有趣的话逗得不开支,
树:或许应该?你还乘我的荫凉,哪有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喂。
于是树趁着风剧烈摇晃起树叶,沙沙作响,
莲生打趣道:“这供奉神明的地方,没准真生出了灵性,骂你还反抗了。”
曲茗笑起来起:“阿生,你也太会乱想了,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奇事。”
“是啊,我也觉得。”莲生笑着,眼底毫无波澜,
所以为什么这些无人相信的东西会落到自己头上呢?
自己一个原本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就安安静静的上学,毕业,工作,成家立业,老去,循规蹈矩的过着一个普通的人生。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又是和皇帝谈恋爱,又被死了复生,
就这经历,不写本小说,实在是太浪费。
“这不是爱妃吗?”一道声音传来,
莲生和曲茗双双回过头去,看到了坐在龙辇上的少年,唇红齿白,嘴角挂着笑意。
莲生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爱妃累不累,要不要上来和朕一起?”白泽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
眼睛看着莲生,
莲生想都没想,说道:“不需要,我们各走各的。”
谁曾想,白泽看着莲生,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曲婕妤,朕在和你说话呢,朕带你一程,这么炎热的天气,朕可舍不得你受苦,朕会心疼的。”
对面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曲茗犹豫的先回头看了一下莲生,
莲生冲着她笑,“去吧,铭铭,正好我也怕你累着了。”
然后还机灵的给她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没事。
曲茗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慢慢的走向白泽。
白泽还特别贴心的让出自己身边的位置,
“爱妃,坐这里。”
曲茗温柔的笑道:“谢谢陛下。”
“走吧!”
龙辇被护卫稳稳抬起,浩浩荡荡的从莲生身边走过。
白泽也没有回头再看莲生一眼,连那陌生人都不如。
莲生苦笑,看来还是自己刚才自作多情,居然会以为是和自己说话。
莲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一眼当头的烈日,再看了一下远远的龙辇上的背影,
扭头转身走了下去。
“宿主大大,你不去看太后娘娘了吗?刷好感值有一定的加成。
都到半山腰了,下次来,你又要爬好久了。”系统疑惑的问道。
“没事,下次就下次吧,反正不急这一时。”莲生浅笑。
先前都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自己总不能先坏了规矩,既然约定好了,就不要去掺和,跑到人家面前讨嫌,
毕竟,刚才是真的挺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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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咱们到了。”曲茗轻声说道。
一路上,白泽并没有与曲茗说话,就算是曲茗主动与他说,白泽的回答永远都是回一个单字,或者是干脆不回。
曲茗也不自讨没趣继续开口。
到了祈天楼,曲茗下了龙辇,提醒白泽道,
“嗯,那你就自行离开吧。”白泽不耐烦的挥挥手。
“那臣妾先行告退了。”曲茗屈身,退了下去。
“陛下,要去先禀报太后娘娘吗?”李公公恭恭敬敬的说道。
“什么?”白泽还没反应过来,
“太后娘娘,可能此时正在用膳。”李公公暗自垂泪,
谁刚刚还说自己要以身作则,来看太后娘娘的,现在还倒反问起自己来了。
“母后。儿臣前来打扰你了。”白泽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轻轻的扣响房门。
房内传来了一阵诵经的低吟,
良久,白泽以为这次又是见不到母后的面了,正好离去时,
突然传来一声绵长的低声叹气,
“你进来罢,”
白泽有些惊喜,“母后。”
推开了门,太后娘娘穿着朴素,且未施粉黛,眉目平和慈祥,多了几分佛气。
“坐着吧。”太后指着身边的位置,语气淡淡。
白泽乖乖的坐好,毕竟在自己的母后面前,多少还是收敛一些帝皇的做派。
“母后近来可好?”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在这里,天天为你诵经祈福,好为你洗去一些罪
孽。”
太后平淡的说着,手里还慢慢的拨动着念珠。
白泽没有回话,气氛突然变得有几分凝重。
“母后,身为帝皇,儿臣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身处后宫多年,我还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太后叹了口气,
“不过是,人老了,多了几分柔软,最近啊,我总是时不时就想起莲生,那个孩子多乖巧。”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莲生时,却不由得软下语调,眼前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机灵的女孩子,
一蹦一跳的朝自己跑来,嘴里甜甜的喊着:“太后~太后,今天我们吃什么~”
一时间神情居然多了几分恍惚。
“母后...”白泽张口。
“嗯,你也说一说,为什么会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来替代莲生,这对已故的人不公平,对现在的这个孩子也不公平。”
太后语调变得有些寒冷,眉眼间竟和白泽发火时有几分相像,
从后宫之争摸爬滚打,将白泽稳上皇位,太后的手段也不容小虚。
“你简直糊涂!”
“母后,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泽试图和她解释,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让他退下,
“今天见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姑娘,就莫要祸害人了,多生几分罪孽。”
“母后,你听我说,她其实是.....”
太后用手揉了揉眉头,长叹口气,阻止了他的话语,
“退下吧,累了。”
白泽只好捏着鼻子退下了,母后也真是,也不看看到底是谁欺负谁呢。
太阳已经偏西了,
白泽站在阶梯口,眼神不时的往下望着。
“陛下,天快黑了。这下山的路不怎么好走。”李公公屈身说道。
“嗯。”白泽拧着眉头,在阶梯尽头却还是不见踪影。
“这么长时间,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人上来,”
李公公愣了一下,“没有啊,除了今天在半山腰遇见的莲妃娘娘外,再无他人。”
“那她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上来,她没上来,你也没有派人去看看吗?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们该当何罪?”
白泽眉眼染上了一层寒气,心里莫名的心慌,
这祈天楼路程颇长,如此粗枝大叶的人,会不会自己摔了一跤,此时正坐在阶梯上无助的哭呢。
越想他就越觉得是这样子,衣袖里的手不自觉的捏紧,有些慌张的说:
“快,下山。”
“好的,陛下。”李公公急急忙忙的喊人备好龙辇,
“陛下,那曲婕妤呢?”
“磨磨唧唧,你们带她下去,朕先走了!”
说罢,白泽快速的消失在众人面前,徒留李公公站在原地着急:“陛下!陛下!你们还不赶紧跟上陛下!”
侍卫们在白泽消失的时候就已经跟上了,
“剩下的人,去将曲婕妤唤出来,下山。”
李公公也是在陛下身边服侍多年,他的话,很少有人会违抗。瞬间开始行动起来。
去找曲茗的人很快就回来,脸上带着惊慌:“李公公,曲婕妤不见了,”
李公公着急的跺了跺脚,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好好的爬个山,竟出一堆糟心事儿。这都是什么运气啊!
“还不赶快去找!”
李公公真是欲哭无泪,这要是将曲婕妤弄丢了,这在场的所有人都免不了罪责的。
所有人面上都染上了慌张,要是曲婕妤发生不测,就说明他们的能力不足,必然躲不了皇上的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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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紧张吗?’身体里的人说道,
‘闭嘴,我现在没空和你吵架。’白泽咬牙,还有些嫌弃自己的轻功许久未用,现在用起来竟如此缓慢。
该死的,这个阶梯怎么那么漫长,自己白天怎么就不会将她一起带上,
竟然还和她赌气,无视她,肯定会很难过吧。
‘你就是在紧张,你的心脏跳动的很快,’身体里的人嗤笑,以前他还一直嘲笑自己,说自己愚蠢才会喜欢莲生,
自己现在是没有什么关于莲生的印象,但是眼前这个人,估计是要给自己打脸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真的没空和你争论。’白泽寒着脸,
入目都是空荡荡的阶梯,夜幕已经慢慢降临了,为了多几分寂静,路边种满了树木,
白日看了是满目的翠绿,一到夜晚,就是幽深孤寂,
他知道那个人向来怕黑,去过几次她的居室,桌子上都是烛火融化的痕迹,
在夜里睡觉都要打灯的人,现在在这个空旷毫无边际的黑暗中,该有多害怕。
想到这里,白泽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远远的,白泽突然看到一道背影,心中大喜,他加快脚步上前,
“你在这里啊。”白泽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别的情绪,控制不住的将人抱住,
“陛下?是陛下吗?”怀里的人身体一僵,温温柔柔的说道。
这个不是莲生的声音,白泽激动的心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他慢慢的松开了抱住她的手,疼痛传来,情绪瞬间冷静下来,这个人确实不是莲生。
白泽立即收回了手,向后退了几步,
对方此时也抬起了头,露出了她的脸庞,在微暗的光线下,也不难看的出她的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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