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嘀咕
郁证笑着对帝隶路跋说：“我提醒你一下，你平时用手干些什么？”
“我，写字啊。”帝隶路跋说出自己的答案以后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道：“对，写字！我的父母会把他们的想法写下来，我的爷爷奶奶也一样，我整个家族都一样。只要我们把我们的思考写在纸上，我们的子孙就不是从零开始思考。但动物们不一样，它们没有纸，自然也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文卡塔帕立刻应和道：“对！就是这样，人类不只是可以交换思考，我们还可以传承思考。这样就不只是活着的人在思考，就连死了的人也在思考。但死去的动物可不能给它们的子嗣留下什么。”
这下就连室利密多罗都泛起了嘀咕，不敢确定她的思想是否正确了。正当郁证想要纠正他们的错误之时，不及突然发话了：“可是与其说我们是靠着手，还不如说是靠着纸和笔。而且平时用手也不全是为了写字，我还用它做做木工什么的。”
当遇到新的问题的时候，所有人都很自然地把视线转向了郁证。而郁证也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接着说道：“纸、笔、木工、乃至我们用手干的所有活有什么共同点？”
这下所有人都犯了难，好一会想后室利密多罗首先给出了答案：“都要用到别的东西？是吗？”
“是的，确切地说是都要用到工具。”郁证认同了室利密多罗的答案。后者开心地握紧了手里的笔记本。
“什么？你怎么想出来的？”克久霍拉问到。
“啊，因为我一直住在第六圣环，在那里我们用手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先把一些东西变出来。我刚才想要把室韦蒙兀说的事情都做一遍，然后我才发现了这一点。”室利密多罗的声音里透露着一点小得意，让郁证忍不住感慨她果然还是个孩子。
“这样说，我们有手是为了使用工具吗？”不及把注意力放到了问题本身。
“是我们有手才能使用工具。不存在什么动物为了做什么长出什么的。”帝隶路跋否定了不及的错误想法。而郁证在一边打趣道：“看样子你很喜欢动物啊。”
“是的，如果不是我的父母不同意的话，我应该是在牧场里工作。”帝隶路跋同意了郁证的说法，不过郁证却觉得这句话勾起了他的什么伤心往事。最起码帝隶路跋说完以后就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想说。
“因为我们有手，所以才能使用工具。可使用工具和我们有着思考有什么联系吗？”另一边，文卡塔帕又犯了愁。
郁证随意地摆了摆手：“我把思路给你们了，接着想。”
“我们需要工具做什么吗？”不及最先明白了什么意思。
但郁证没想到这么一伙子高级知识分子居然在这上面拉了胯，老半天都没能想出来是为什么。就连外面围着他们的那一伙子人里也只有寥寥几个说对的。
最后郁证实在是忍不了了：“你们是衍摩婆默达人，我就不要求你们能懂了。阿拉格，你告诉他们，我们为什么做工具。”
阿拉格毫不犹豫地回答到：“为了活命。”
在另外几人不解的目光中，郁证开始解释：“对，就是为了活命。我们使用工具来帮助我们做到一些人靠身体做不到的事情。有了锯子，我们就能锯断不可撼动的树木拿来御寒、有了梯子，我们就能越过不可翻越的障碍躲避灾害、有了长矛，我们就能杀死不可力敌的野兽得以苟活。而动物们不行，他们长着爪子就拿爪子猎食，不能离我们很远的时候就扔出长矛杀死我们。这才是手对于人的意义，我们可以依靠工具做到我们原本做不到的事情。也就是我们可以依靠工具来改造这个世界，为满足我们的需求而进行生产。来，阿拉格，和我握个手。”然后两人就握了手。
实际上握手的时候郁证在内心想着：好你个阿拉格，居然也给我拉了胯，幸亏我圆回去了。
“我知道了，就是因为我们能做出工具。这样我们就不会受身体的限制，做不到什么就去做能做到它的工具就行了。有了工具，我们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文卡塔帕在听完以后做出了总结，而所有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此时，克久霍拉的声音在角落传来：“这样说，那些擅长建筑的人，是不是可以算作衍摩婆默达用来解决建筑问题的工具？擅长教育的人、擅长织布的人、是不是都是衍摩婆默达的工具？”
“太对了。”郁证惊喜地看了克久霍拉一眼，又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你最初说社会属性是人根本的属性，我一直在想社会属性和工具有什么关系。正好，我之前也想过类似的问题，直接拿来用了。”克久霍拉不像之前一样，他直视着郁证的双眼，映出高傲的光。
郁证忍不住鼓起掌来，他笑着说：“正是如此，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并不是说人的本质被社会关系所决定，而是强调正是社会属性将人和动物区分开来。”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目前的世界上只有人类这一物种发展出了较为成熟的社会。可能你们会问为什么，那是因为我们的生命形态决定的。我们可以制造工具，可以进行交流，最重要的是可以进行生产。可以说能够进行生产的，能够通过能动地改造自然界取得物质生活资料以满足自身的需要，是人的根本。而在生产劳动的基础上，人就必然会产生一种新的、动物所没有的属性，这就是人的社会性。”
“如果不以一定的方式结合起来共同活动和互相交换其活动，就不能进行生产。为了进行生产，人们便发生一定的联系和关系;只有在这些社会联系和社会关系的范围内，才会有他们对自然界的关系，才会有生产。”
“这就是说，人类的生产只能是一种社会活动，不可能是一种孤立的个人活动;要进行生产，人们之间就必然要结成一定的社会关系。因此，只有反映人们在社会中所结成的各种社会关系的社会性，才真正标志着人和动物之间的本质区别，才是人的根本属性。”
看着眼前若有所思的几人，郁证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接着说：“当然，这只是一种看法，不过我认为这种看法比较符合事实。那么，回到我们最开始的问题上：为何我能断定地上之民在如此长的时间之后就能变成衍摩婆默达人。那是因为我知道社会属性决定了人，当地上之民进入衍摩婆默达，与衍摩婆默达人接受同样的教育、进行同样的生产、归属于同样的文化，也就相当于将地上之民的社会属性变得和衍摩婆默达人一样了。”
“这样的话，虽然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地上之民和衍摩婆默达人会因为种种问题产生各种摩擦，发生许多不快。可随着时间流逝，这些问题会自然而然的消弭于无形，因为到那时两者的社会属性是便是相似的。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室利密多罗？”
这时所有人，隔间里的和隔间外的都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有一些愤怒的离席而去，有一些则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更多的人是若有所思，包括所有和郁证在同一隔间的人。
室利密多罗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对郁证说：“我没有猜错，您能给我完全不同的角度和看法。我很满意您的教诲，也感谢您原谅了我的无理。”
“这没什么。”郁证把头转向了一边的阿拉格，接着问道：“你呢？听懂什么了吗？”
阿拉格茫然的眼神看向郁证，后者立刻感觉不妙。果不其然，阿拉格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没让郁证背过气去：“人是什么？”
“呃……”郁证愣了几秒，拍了拍阿拉格的肩膀说道：“像咱们俩一样的，两条腿两只手没有毛的动物。”
两个地上之民的对话把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氛围毁了个干干净净，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文卡塔帕，他的脸色相当不好。
“室韦蒙兀，您是……”帝隶路跋一脸尴尬地想要圆场，但想来想去发现自己也圆不了这个场，只好尴尬地看着郁证。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我们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和衍摩婆默达融为一体。”郁证看起来一点都不慌的样子，“至于那个解释……对于瘸子，我们最好用瘸子的话来说。”
属实能圆。
不及在心里赞叹，他不由得感慨室韦蒙兀的急智。
“对于瘸子，最好用瘸子的话来说……”帝隶路跋在一边若有所思，接着他忽然抬起头，站了起来，很激动地对郁证说：“您是真正睿智的人，这是对我们工作再好不过的办法了。我知道了，您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衍摩婆默达神殿……不对，是衍摩婆默达团队了，衍摩婆默达团队一定会有一位崇高的大师之位为您等待的。”
“我也很感谢你，帝隶路跋。”郁证也微笑着站了起来，“你愿意放下手里的活计，陪我在这里探讨这样的问题也让我非常意外。你告诉了我，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和谐而又平等的探讨衍摩婆默达的未来。今天我们其实做了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我们用和谐的讨论代替了无用的争论，这让我更加确信我们的未来是光明的。来，请和我握个手吧。”
帝隶路跋不知道如何应对郁证忽如其来的要求：“什么？握手。”
“两个人将两只手握在一起，表示团结一致和友好共处。像是这样。”说完，郁证伸出了他的右手。
帝隶路跋先是看了看郁证伸出的手，接着晃了晃左手，最后才不确定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还没等他碰到郁证的手，郁证就先一步握住了帝隶路跋的手。
“非常感谢。”郁证微笑着摇晃着手。你很难对这样的笑容免疫，那笑容有着好似阳光一样的魔力，自然而然的就会驱散你心里的阴霾。所有看到两人握手的人都笑了起来，室利密多罗更是开始鼓掌。这掌声很快扩散开来，克久霍拉、不及、文卡塔帕、阿拉格，一直扩散到隔间外那些聚集的人。虽然外面的人绝大多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鼓了就是鼓了嘛，没什么可说的。
而此刻，郁证心里在想：这时候应该有一些闪光灯来着。
两人握了一会后把手放开了，接着他们一同从隔间中走出。郁证第一个从里面出来，然后立刻就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他们都在看着他。
郁证露出他温和的微笑，配合着他的颜值造成了大杀器一般的效果。就连艾笙威都从他的口袋里飞了出来，学着他的样子挥手。不少人也露出了笑容，他们看着郁证走到一边，和帝隶路跋道别，最后离开此处。直到郁证离开都有人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不过郁证其实并没有真的离开圣拉米希瓦尼大神殿，而是绕道到了另一处。走到一半的时候，郁证问：“你们有人能借我点钱吗？”
另外几人沉默了一会，在一群人的视线聚焦下文卡塔帕开口问道：“请问……您要钱干什么？”
“你们不是说这里有价钱接近白送的祈祷用品吗？我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用来祈祷的东西，现在想来也不太合适，所以我觉得还是趁现在收齐好了，顺便还能买一套赵笙韵圣典。之后就不一定能来这里了。而且我的第一次工资还没有发下来，现在的我是货真价实的一贫如洗。”郁证光棍的说法惊呆了所有人。室利密多罗立刻问道：“您可以回到第六圣环在那里直接变出来啊。”
“这是对衍摩婆默达的态度，如果我在这里卖的话，能给衍摩婆默达人送去一个信号。但在第六圣环变出来就不行了。”郁证这样解释。
最后室利密多罗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棕，借给郁证。据她说自己身为近侍，一两年不离开第六圣环是很正常的事情，身上有钱也花不光，所以也不用很着急还给她。
但当郁证真正来到售卖处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衍摩婆默达人所谓的祭祀不是一种庆祝活动和社交方式，而是一套发展非常完善的技能树。
哪怕这里的祭祀用品真的是接近白送血本无归的卖，郁证照样把一个棕甩了出去。最后他和另外几人上车的时候，每个肩膀都扛着大概半吨重的东西。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郁证决定结束一天的行程回到第六圣环。于是他就开着观光车朝着自己出来时的方向开了回去。路上除了遇到一只豪猪神奇宝贝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及、阿拉格、克久霍拉和文卡塔帕在第二圣环下了车，郁证和室利密多罗接着往第六圣环开。不过在克久霍拉下车的时候，他忽然走到观光车的一侧，对郁证说：“我在路上一直想问，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郁证心想今天终于有人奇怪这个了，立刻回答道：“这是汽车，一种依靠石油驱动的机器。”
克久霍拉又看了看，接着说：“能给我一个吗？”
“当然可以，不过前提是你会开。”
“这有什么难的？难道它还能比老不修留下的作业难？”克久霍拉不屑地笑了笑。郁证也在心里默默决定：回去就把交规和驾照搞出来。
在道别之后，车上只剩下了室利密多罗和郁证两个人。开到第二圣环传送门的时候，室利密多罗忽然对郁证说道：“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郁证也很随意的耸了耸肩，全当是陪小女孩聊天地说：“那里不一样了？”
“很多。”室利密多罗把一路上一直拿着的笔记本放到一边，两只手拖住了兜帽下的脸蛋，“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会是那种非常张扬、非常高傲的人。但你比我想的……”
“随意？”
“对，随意多了。你好像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感觉你早就料到了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一切都在你的剧本里一样。”
郁证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摊开：“我又不是衍摩婆默达人，没有你们那么多的规矩。至于你说剧本……我又不是那种要求一切尽在掌控的人。我知道每个人都不同，世间的一切皆仿若流水无定。我只是顺着水流而已。”
室利密多罗的语气中有些好奇：“又来了，你老是随口说出这样听起来很有道理的东西，却像是在说笑话一样。”
“因为我说有道理的话不是为了说教，而是因为我真的这样认为，并且尽力将它们贯彻到我生命的每一个角落里。同时我也知道我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改变别人的想法，但我这样做可以让别人稍微想一想。总之，你不讨厌就好。”说完，郁证忽然踩了一脚刹车，这时室利密多罗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衍摩婆默达神殿了。
郁证打开车门，从一侧走到室利密多罗旁边，对她说：“请你下车吧。”
室利密多罗的声音不知为何出现了慌乱：“我……我可以直接到近侍的宿舍的。”
“那麻烦你快一点，我要收车了。”郁证微笑着说。
室利密多罗愣了一下，接着抓起笔记本消失在了车中，只留下郁证一个人在原地。他看着那个空着的座位，摇头自言自语：“小姑娘……还没长大就装大人。”
郁证挥手把车变不见了，然后他在脑海中问：【神权，告诉我室韦蒙兀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一次，神权的声音出现了延迟，过了半秒后，它无机质的声音响起：【郁证和室韦蒙兀为同一个人，你和他是不同时间中的同一个个体。】
【怎么回事？】
【赵笙韵不允许人类询问超出理解的问题。】
也就是说，听了会死。
郁证没有气馁，他接着问：【在我可以理解的范围内给我最为贴切且最容易接受的答案。】
【你可以理解为你是室韦蒙兀的转世，你和他有着一样的灵魂。】
郁证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也就是说，和赵笙韵结婚以后就可以让地上之民和衍摩婆默达人和睦相处，这样的想法真的是自己提出来的？自己的前世真的这么蠢？
第一次，神权主动回答了他：【把初二的你拉过来，你比他还蠢。】
郁证第一次无言以对。
【照你的意思，人类真的有灵魂了？】
【人类没有，但你是神选，所以你有。】
赵笙韵可真是厉害。
平复心情以后，郁证接着问：【赵笙韵的神力到底有什么效果？】
【赵笙韵附近，所有人的梦想都可以实现。在更远的地方，赵笙韵的力量会被削弱，变成彻底的影响农作物产量和一些奇特物种出现。】
【赵笙韵移动以后，原本范围的农作物还能存在吗？】
【不能。】
【那些神奇宝贝能被人驯化么？】
【如果人有魔力的话，可以。】
【人能有魔力吗？】
【不能。】
郁证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要知道，赵笙韵所在的可不是什么异世界，而是地球。郁证可不想有一天忽然发现人类社会的背面一直有一股神秘力量，他们使用着超自然的能力，并且每年都会在一个神秘的时间举办神奇宝贝联盟比赛。
那可就太……一言难尽了。
郁证接着问道：【这里的那些祭祀活动有用吗？】
【很少一部分有。】
呃……
【生效条件和生效效果怎么样？】
【条件接近没有，只要赵笙韵没死，那些仪式就能奏效。效果也接近没有，大概能防止摔跤的样子。】
郁证没有接着问下去，他心意一动，让神权直接把自己的心情恢复到了最佳状态。至于目前的主线任务……郁证觉得问了也白问。
赵笙韵真的是一个很不讲道理的神，她高于郁证知道的任何东西。因为未来会遇到某种危险，所以在神明本尊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一个人获得了解决问题的能力？
如果这是某个神话的话，郁证的英雄史诗应该是被命运选中的人，必将成为神明和灾厄之间的最后一面盾牌，最后郁证为了保护赵笙韵而死，接着大结局。可现实是赵笙韵告诉他：“你一定能保护我，并且我本来也不会死啊。”
连点悬念都不留的？
这个问题给郁证的感觉就是赵笙韵忽然说：“老公，我要出远门了，不过别担心，我一定会回来的。”比起危机，更像玩笑。
直到现在郁证都不知道那个可能会威胁到赵笙韵的力量是什么，事实上他觉得可能性最大的还是赵笙韵忽然有一天觉得地球没意思了，然后自行离开了。不然你要怎么封印一个能力是心想事成的神？
忽然，神权发话了：【赵笙韵是会陷入沉睡的。】
郁证仿佛听到了主线任务推进的提示音。
【怎么回事？】
【赵笙韵的身体不是不灭的，还是有可能被毁坏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赵笙韵就会陷入沉睡。直到她再次苏醒。】
【她会沉睡多久？】
【不确定，有可能几秒钟，有可能几万个宇宙年。】
郁证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推主线的希望，他立刻在脑海中问：【她最可能会睡多久？】
【一分钟以内苏醒的概率超过99章99%】神权无机质的声音仿佛是在告诉郁证主线任务还是没有任何推进。
郁证一脸蛋疼，他接着问：【具体有什么方法让赵笙韵沉睡啊？】
【赵笙韵的身体和正常人类的强度没有两样，基本上能撂倒人类的就能撂倒赵笙韵。】
【也就是说，想要让赵笙韵离开这个世界一分钟就要在她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给她一枪？】
【不可能，我会自动反应的。不管赵笙韵想没想，我都会自动防止赵笙韵受到伤害。】
【那有什么是你自动防御防御不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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