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孤女
“咳咳，”赵笙韵轻咳两声，唤回赵飞飞光速一般飘忽的思想。
她伸出两根芊芊玉指，“第一，你要清楚，拿手指着我的是你，而不是我，所以是你在指手画脚。”
“是又如何？”赵飞飞眼睛一瞪，即便理不直也依旧是气也壮，赵飞飞也确实有这个本事。
“第二，”赵笙韵没有理睬赵飞飞的无理取闹，继续说道，“如果你品性不端，别人不但会说你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还会说我这个做堂姐的没有管教好你。”
说完，赵笙韵便收回了手，“如此，你明白了吗？”
赵飞飞眉头一皱，大吼，“赵笙韵你说谁品行不端？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吗？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凭什么站在上帝的视角来指责我？”
赵飞飞说着话的功夫还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动手的样子。
然而赵笙韵却不屑一顾，脚步向后撤了一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话音落下，赵笙韵便转身回了房间，她也不想跟赵飞飞有过多的纠缠，毕竟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而赵飞飞的那句“寄人篱下的孤女”，确实是如一把锋利的匕首般，插进了她的胸膛，正中心脏。
赵笙韵有些疲倦，她似乎是有些没有立场在别人的家里说别人家的孩子如何。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她已经无家可归了啊。
赵飞飞眼见赵笙韵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突然低迷。
甭提有多高兴了，她如同小恶魔般邪恶的笑了笑，“跟我斗？品行不端又如何？斗嘴会输吗？不存在的。”
赵飞飞一个劲的自娱自乐，不知好歹地拿着鸡毛当令箭。
她甚至在打击赵笙韵的过程中，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第一百一十三见缝插针
赵飞飞甚至觉得原本。毫无意义的礼仪课都有了兴趣。可以将赵笙韵踩到脚底的机会，赵飞飞都绝对不会错过。
而韩璐这两天往郁家跑的更勤快了点，敏锐的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察觉到郁证和赵笙韵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间隙。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然而可以见缝插针的机会韩璐也绝对不会错过。
只是她开始越发的知进退懂分寸，去郁证家里找他，也不再直接上去敲他房门。
而是极有礼节的，等仆人通传。
比如今天……
“韩小姐，你又来了啊。”仆人看到韩璐进来的身影，便率先开口问道。
看得出来，她们已经相当熟悉了。
“是啊，今天郁证有出门吗？”韩璐笑了笑，眼中的不屑与蔑视收敛的恰到好处。
存在，但是锋芒不露。
只是会觉得眼神中十分具有光彩罢了。
“今天，似乎没有，我上去问一下，韩小姐你稍等片刻。”仆人笑的慈祥。
“不碍事，我等等。”韩璐仿佛这屋子的女主人一般，从容自若的坐下，自斟自饮的品起茶来。
许是心境原因，郁家的茗茶韩璐都会觉得比他家的更香甜一点。
片刻过后，韩璐的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有些雀跃的回过头去，发现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郁证的弟弟——郁衍。
“郁衍哥。”韩璐惊讶而又犹疑的出声打了一个招呼。
“韩璐，你来了。”郁衍还是那副春风化雨的笑容，挂在面上。
他并没有错过韩璐眼里的惊喜，以及看到是他之后的失望。
然而，郁衍并没有说破，他也只是笑意更深了一些，却依旧不达眼底。
“嗯。”韩璐微微点头。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说不定郁衍知道呢。
“郁衍哥，我想问你个事儿。”韩璐眼神里似乎有些看不真切的情绪，她希望郁衍知道，也希望能够告诉她。
虽然韩璐有些摸不透郁衍，但是韩璐特有的执着让她想试试。
许是韩璐的眼神过于殷切，郁衍感觉到了韩璐想要问的似乎有所不同寻常。
“咳咳。”郁衍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哦，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郁衍哥你要去上班了吧，我想问的也不是大事。”
韩璐是极其聪慧的一个人，她转眼间便明白了郁衍的意思。
“没事，你问吧。我上班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郁衍语气温和，眼神里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似乎很满意韩璐的灵活变通。
韩璐明白，这是郁衍在还假意，暗示她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顺便给她一个梯子下。
韩璐微微眯了眯丹凤眼，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算是问对人了。
她就坡下驴，“郁衍哥，你上班去吧，我也就是刚回国，想为我现在的医院做点事情，拉个赞助而已。”
“这个好说。”郁衍笑了笑，算是答应了。
“好，那我一会儿去你们公司跟你洽谈好了，这个公事还是要在公司谈比较合适一点。”
韩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这是给他们的会面签订了时间和地点。
“没有问题，不用预约，直接上楼，我办公室不知道的话，可以问前台。”郁衍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好的，那就谢谢郁衍哥了，你忙去吧。”韩璐微笑着将郁衍送出去了。
郁衍出去后，嘴角轻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出门的时候，余光便憋见见了郁证下来的身影。
而韩璐再回到郁家的客厅时，便看到了郁证静静的倚墙站着。
韩璐顿时就明白了郁衍的用意，并不是担心隔墙有耳。
“郁证，你终于下楼了。”韩璐平复了一下心情，便走到郁证的面前。
很是乖巧温柔的样子，与之前那个霸道张扬的韩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一举一动似乎在刻意模仿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这也是韩璐一个人时，想到的事、悟出的理。这么多年来，郁证身旁一直没有别人，如今是赵笙韵。
那么，必然是郁证喜欢这一种类型。如果是这样的话，韩璐也丝毫不介意，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嗯，你刚才说在为医院拉赞助吗？”郁证突然漫不经心的开头，问了一个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韩璐也被梗了一下，难道郁证知道什么了吗？
“对，有什么问题吗？”韩璐沉默了一下，便眼睛睁的大大的，小心翼翼的询问郁证。
“没有。”郁证不过浅浅的否认了，便不再提起。
二人之间，沉默下来。
郁证是不想说什么，也没有想说的话。而韩璐是觉得即便什么都不说，能静静的待在郁证身边，不说话，就已非常美好。
郁证慵懒的在沙发上坐下，薄唇轻启，“你会做饭吗？”
“……”韩璐再一次呆了一会儿，不明所以。郁证怎么突然会问这种问题？
至于是哪种？似乎有点接地气。
“算了，想想你也不可能会。”郁证语气冷冷的，看着韩璐沉默，便知道了答案。
他也知道，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像赵笙韵的，是他强求了。
“……我……我虽然不会，但是我可以学。还有，我简单的会一点。”
韩璐听着郁证有些冷下来的声音，顿时心里有些烦躁，说话都有一些嗫嚅不清。
结结巴巴的，这哪像是平时干练、雷厉风行的军医做派？
或许，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的模样，变得有些不像自己。
而这种偏执的喜欢的结局，无非两种：要么是离开自己，要么就是离开那个喜欢的人。
“哦？一点。”郁证似乎顿时来了兴趣，“家常菜会做吗？”
“额……”韩璐额前冷汗直流，却答的直接又诚恳，“不会。”
“哦。”郁证冷漠的摆了摆手，索然寡味。根本没有心情。
“郁证，你是饿了吗？我们家的吴妈做饭特别好吃，你要不要试试？”韩璐似乎是想要补救，抑或是刻意的讨好。
“不用了。”郁证薄唇颤动，语气淡淡。
“真的，郁证我不骗你，如果你饿了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让她做一份送过来。”
韩璐说的兴起，并没有注意到郁证的刚才的拒绝。
“我说不用了。”郁证冷声又说了一遍，十分恼火的模样。
呵，女人，就是聒噪，喋喋不休的模样就是让人不自觉的厌烦。
然而，赵笙韵怎么不会呢？
郁证眉头轻蹙，十分疑惑这个问题？
“哦，那就不用了。”韩璐有些失落的垂首不语，她还是惹郁证生气了。
郁证手指在茶几上弹了几下，没有什么节奏，也没有什么规律，似乎颇为不耐烦。
韩璐不敢再说什么，但是却又舍不得离开。这几天来，没有一天停歇过，好不容易见到郁证，她哪里会就这么离开？
韩璐也很想知道郁证到底怎么了，不过她可不敢开口问。毕竟，韩璐还是有些担心，惹火了郁证直接赶她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郁证，不发一言。
“看着我是要做什么？”
郁证手指敲击茶几的声音忽然停下，锐利的眸子微微一眯。
“没有。”语气中的戾气，让韩璐立马瞥开眼去。
郁证也并没有和她计较什么，韩璐不再看郁证了，就侧过身子单单听着他手指敲击茶几的声音。
“韩璐，我想知道你们女人拒绝一个男人的原因是什么？”
郁证突然收了手，韩璐还正奇怪着，就听到了郁证的问话。
韩璐闻言身体一僵，难道这就是郁证两三天闭门不出的原因吗？
是赵笙韵那个矫情的贱人，拒绝了郁证吗？
这怎么可以？她韩璐爱而不得的男人，居然被赵笙韵这么糟蹋。
“原因或许会有很多，不同的事情，不同的原因。人不同，也会有不同的原因。”
韩璐心里恼火的很，然而面上表情却很是克制，甚至可以说是很平静了。
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心中的想法，如果是你，如果郁证跟她说什么，她韩璐也不会拒绝。
但是，韩璐又生生的隐忍不发，她明白如果说了，那么连这么静静说话的机会，都不会再存在了。
“哦？是这样的吗？”郁证皱起的眉头并没有平放下来。
“大概是这样。”韩璐确信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大概知道了。”郁证从沙发上站起，走出门去。
“郁证，你去哪儿？”韩璐立马跟了上去，生怕郁证下一分钟就不见了一般。
“我出去一趟，你没什么事就回去。”郁证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步伐，冷冷的吩咐。
“去找赵笙韵吗？”韩璐心中不快，但是又有些不太甘心的问了一句。
“这个你就不必过问了。”郁证停下来丢下了这句，便离开了。
郁证的身影渐渐在韩璐的眼前消失，最后不见。
而韩璐的脸色也从凄愁，变为惊怒，最后是阴冷的模样。
“好，很好，赵笙韵你让郁证不痛快，我便让你过的不舒心，并且会算上我的那一份不痛快，跟你一并清算。”
韩璐声音如同坠入了冰窖里一般，森冷、刺骨。
于是，下一个瞬间，韩璐便离开了郁家。
开着自己的布加迪威龙，来到郁氏集团，询问前台接待。
“郁衍的办公室。”韩璐的语气强硬，是她一贯的强势霸道的风格。
“这位小姐你说什么？”前台接待刚放下电话，有些没有适应韩璐说话单刀直入的风格。
“我问你郁衍的办公室在哪一层？”
韩璐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心里纳闷这样不灵活的前台接待怎么会出现在郁衍的公司里。
“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接待言笑晏晏的询问。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直接告诉我郁衍的办公室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跟我废话。”
韩璐的眸子里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前台接待犹疑了片刻。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是不能告诉你郁总的办公室的。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
前台接待露出比空姐还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坚持了他们的原则问题。
“我有。”韩璐眸子微微眯了眯，大概是没有想到这前台接待骨头这么硬。
“那么小姐您的文件是否可以给我确认一下？”前台接待秉持着公司的规章制度做事。
“什么文件？”韩璐不明所以，郁衍把公司整个这么严不透风的吗？
“预约郁总的文件。”
“没有，我们只是口头协议。”
“口头协议不具有书面效果。”
“……”韩璐顿时有些不悦，“那你是否是要我当面打你们总裁的电话给你看。”
“这个倒是不必，只需要您出示文件就可以了。”
“好，我打给郁衍，让他跟你说。”韩璐心头无名火顿起，怎么连一个小小的前台都来为难她了？
韩璐向来就是风风火火而又张扬的性子，打给郁衍的时候就开了免提。
“嘟嘟嘟”声过后，表示郁衍温润如玉的声音，“喂，韩璐什么事？”
闻言，前台接待惊讶而又犹疑的瞪大了眼睛，“你是韩璐？”
韩璐嘲讽的笑了笑，“郁衍哥，你们的前台接待做事真的是很靠谱。”
“怎么了？”郁衍笑了笑，相识多年，韩璐没有摸清他，反而摸清了韩璐的性子。
“她拦着我不让我上去，问她你在几楼也不告诉我，”韩璐犀利的眼风扫了一眼前台。
前台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样强势如刀一般的女子啊，早就吓的浑身打抖擞了。
“哦？是吗？”
郁衍的温和的声音从韩璐的手机里传出来，听在前台的耳朵里却仿佛死神的召唤一般。
“郁……郁总，我只是让她……不不不，让韩小姐出示预约文件，我事先并不知道她是韩小姐啊。”
前台接待犹在挣扎这一道送命题，“更何况这不是郁总你的……”
“吩咐”二字还未出口，郁衍便冷冷的打断了她，“够了。”
或许之前郁衍只是稍微帮韩璐出一个风头而已，但是如今他是真的动气了。
他生气的是公司密不透风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
这个前台接待倒好，明明跟着郁衍很多年了，也熟知他的脾气，帮他处理过很多事情。
苛刻如郁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结果在这个关卡反倒犯了他的忌讳。
“郁总……”前台接待求生欲很强，似乎还想补救一下这个局面。
“你把人给我带上来后，就收拾东西离开吧。”郁衍冷声打断了前台接待还没有说完的话，下了最后一个对她的指令。
“……好的，郁总。”前台接待吸了吸鼻子，恭敬不如从命。
“嘟嘟嘟……”
一阵忙声过后，前台接待明白是郁衍挂断了电话，而她也已然调整好自己，“韩小姐，这边请吧。”
“自作自受。”韩璐冷嗤了一声，像个斗胜的孔雀一般高傲的从前台接待面前走过。
前台接待握紧了自己的手，咬牙切齿，没办法，这就是一个权利与金钱的世界，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她直接把韩璐带到三十九楼郁衍的专属办公室楼层，便离开了，且不再回来。
韩璐眼神有些幽幽的望着前台接待离开的背影，红唇轻启，“感谢郁衍哥帮我出气。”
郁衍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小事，你好歹叫我郁衍哥一场，我不帮你出气帮谁出气？”
“郁衍哥，谢谢你。”韩璐眼里散发着意味深长的光，微勾唇角。
“客气了。”郁衍微笑颔首，绝口不问韩璐下午找她是什么事。
既然韩璐不提，跟她打哈哈，那么郁衍也不去问，耐心，他有的是。
“嗯。”韩璐见状眸光微深，这个郁衍果真是不好对付。
她拿起手上的茶，微微抿了一口，满嘴苦涩的滋味。
终究还是韩璐耐不住性子，“郁衍哥，你也知道我找你是有事要问。”
“哦？是吗？”郁衍抬眸，与韩璐的视线相对，并没有按照常理出牌，也不顺着韩璐的话往下问一句什么事。
韩璐闻言，惊讶而又犹疑的冷下了目光，刹那间针尖对麦芒。
“我想知道有关赵氏集团和何氏的事情。”韩璐不再打弯来弯去的官腔，直言相问。
郁衍微微挑了挑眉梢，韩璐用的是“赵氏集团”和“何氏”这两个关键词，而不是赵笙韵和何漠，那么她必然就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赵氏集团和何氏曾经有过利益冲突。”郁衍眼神如深沉的墨色一般，让人看不清情绪。
“具体如何？”韩璐丹凤眼的眼角微微吊起，这是她感兴趣的标志，果然郁衍清楚的很。
她可真算是赌对了，没白来一套。
郁衍勾唇一笑，“具体我想你大概也清楚，赵氏集团过河拆桥，利用完了何氏集团一脚踢开。”
“这么过分的吗？”
韩璐闻言故作惊讶的睁开了眼睛，不过是想要郁衍继续说下去。
“赵氏集团这一招不可谓不狠，却也高明的很，釜底抽薪一般活了过来，如今更是稳固的立于之地。”
郁衍眼见着韩璐的惊讶，而视若无睹如孩童般自言自语，并且巧妙的没有将赵氏集团和赵笙韵区分开来。
至于，韩璐会误解吗？
或许那便是郁衍的本意吧。
“这个赵笙韵真的是很会投机取巧的很，为了利益还真是不着手段。”
韩璐微微眯了眯眸子，狠厉的感觉从内而外的透露出来。
“赵笙韵这一点可是很有作用的，至少保住了自己的利益，并且感情也控制的很恰当。”
郁衍手中打了一个响指，故意将事实说的暧昧不清，明明是赵时琰利用赵笙韵作为筹码，却说的似乎赵笙韵心思不纯如海深一般。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韩璐顿了顿，便继续说道，“我听说何氏帮赵氏集团洽谈的生意，让她们起死回生，这事当真？”
韩璐确认是假，想要知道更多的小道消息才是真的。
“确实。”郁衍微笑颔首，“价值六千万的交易。”
“那么，如今还上了吗？”韩璐眼里精光一闪而过，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
“还上了。”郁衍说出的答案让韩璐眼里顿时显出了一点失落。
郁衍满意的看着韩璐的情绪变化，“不过，是郁证让我从郁家挪去的资金。”
韩璐闻言，硬生生的将丹凤眼瞪成了圆圆杏眼，她的心里默默想着，大哥，咱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
“居然是郁证出手相帮，那么赵氏集团依旧是没有什么损失！”韩璐语气忿忿，很轻易的就可以感受到她的不悦。
郁衍轻声笑了笑，“韩璐，你如此气愤做什么？”
“我难道就不能气愤吗？”韩璐反倒有些不明所以。
“你既不是被利用了一趟的何家，也不是我们吃了哑巴亏的赵家，你气愤什么？”郁衍暧昧的笑了笑。
“……”看到郁衍眼里的促狭，韩璐居然有些红了脸，“我就不能替你们郁家愤怒吗？我就不能替这世间正道愤怒吗？”
韩璐顿时便将自己的私人情感，升华到如何高大上的层面。
“哦？相交这么多年，我如今才知道你是如此有正义感的人，真是怪我怪我。”郁衍笑的揶揄，继续调侃着韩璐。
“郁衍哥！”韩璐忽然从沙发上站起，平复了一下呼吸，“你就不要笑我了。”
“并没有。”郁衍淡淡的开口，正襟危坐的样子半点看不到有刚才调笑的模样。
就连韩璐跟随父亲见过大风大浪，各色人等的她，都没有见过情绪转变如此之快的人。
惊讶之余，心里也有一丝莫名的骇然。
“好，郁衍哥，我事情也了解清楚了，我就不多叨扰了，你忙吧，我走了。”韩璐顺势走到郁衍的面前告辞。
“嗯，慢走不送。”郁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态度和送走每一个利益合作对象也没有什么不同。
“好，再见。”韩璐挥了挥手便离开了郁衍低调奢华的办公室，心里却不自觉的冒出一个想法。
所以说啊，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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