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一年当中最热的七月份，躺在空调屋吃雪糕的季节，谭小靖却被爷爷拉出来到了一家饭店。
要说谭建业的军友们办事效率也是快，距离上次谭建业托他们帮忙才过去半个月，第一场相亲就这么展开了。
到了饭店门口，谭建业看着自己孙女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高兴点，这让人一会来了成什么样子！”
“我高兴不起来”谭小靖蚊子一般的的声音抱怨着这项安排。
“你说什么？”上了年纪的人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走向老化，尤为明显的就是耳朵。
“没什么”，谭小靖硬生生的冲谭建业扯了个笑脸。
“这就对了嘛”看见自己孙女高兴顿时喜笑颜开，从心里开始觉得自己没安排错。“爷爷告诉你啊，今天来的这个男生啊，不得了哦”
“怎么说”，我这不当捧哏都可惜了
“这小伙子是法国回来的，在北京工作，现在一个月收入都有四位数呢，这两天请假回来的，就为了和你相亲。”，那一辈的老人那里见过一个月能挣几万块钱的啊。
“爷爷，咱不能光看人钱啊！”，这老头，真物质。
“嘿！什么叫光看人钱！我是说这样你后半辈子能过的松快点，想什么呢”
“好好好，您说的都对”，这不一个意思吗。
没过两分钟就看到那天在家里一起吃饭的一个爷爷带着一位年轻人走了过来，“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来小靖，叫王大爷”两个老人互相寒暄着，尴尬的两个年轻人谁也不敢去主动开口。
“王大爷”
两位老人牵线似的相互向对方介绍。
“来，这是我外甥家的儿子，王泠然”
眼前这个人，浑身散发的气质不同于谭小靖见过的所有男生，他坐在那里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但是当他站起来，气场强大的又会让她觉得这是一个打架很厉害的人。尤其是那一头板寸加上185的身高，英气的很。
“你好”两个人相互握了手便都坐下不发一语。
“我们这个，没别的什么，就是不爱说话”谭建业及时打着圆场。
“嗨～我们这个也一样”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这样大哥，咱们啊也别在这掺和了，让他俩自己聊吧！”
“对对对，咱掺和啥啊，这样我家有我之前买的那个亮剑的碟，咱看李云龙去”
眼看着两个老人站起来马上就要走，谭小靖用力的拽了拽谭建业的衣服，还小声叫了一声“爷爷！”
可谭建业根本没有理会谭小靖，若无其事的扒拉开自己孙女的手就和朋友出了饭店。
王泠然看着这一幕笑了一声说“没用的，岁数大了都这样”
谭小靖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现在的人都这么自来熟吗？作势像的清了清嗓子，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么尬在了原地。
“点东西吃吧，别干坐着啊”王泠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子，有一点可爱。
餐品都上来之后两个人才开始熟络“听说你从法国回来的？”
“嗯”王泠然切着手中的牛排，谭小靖下一句说出来的话直接让他手里的刀差点挫过去。
“那你年龄多大啊？从法国呆了多久啊？”说着将牛排送进了嘴里。
王泠然尴尬的笑了笑，我不信你爷爷介绍我的时候没告诉你我多大。“我今年22”没等谭小靖接话紧接着又说“我大学是在法国上的，今年毕业才回来”
“那挺厉害的……”行了，我没话题了。
王泠然看到对方扒拉着意面，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便主动开口寻找话题“你喜欢游泳吗？”
“我，不会”这什么问题，哪有一上来就问别人你喜不喜欢游泳的。
“现在天气很热，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很有意思的”
“嗯，有时间吧”，没话找话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暑假很忙吗？”
“……还好”，大学生假期，除了挂科打工的哪有忙的，一想到挂科就想到自己还没出炉的成绩。
“学生时代还是很美好的，步入社会就不能享受了”王泠然老成的说道。
谭小靖听着这句话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步入社会的人以及各种电视剧都在诉说着社会很难融入进去。
“你成绩怎么样啊？”王泠然紧接着又问。
是不是一回家每个人都爱问自己这个问题，“还好，正在准备报考雅思”，这么想问就小秀一把，好不容易有个能听懂的。
“这么厉害，我还以为……”
看着王泠然欲言又止的样子谭小靖开口道“以为什么，以为我不会去考这个东西？”
“不，不是这个意思”王泠然并不想让对方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会在考完研究生之后在去攻克雅思托福之类的”
“考研还没想好呢”，考了研究生，就不知道要去哪上学了，怎么能把七十多的岁的老人一个人扔在家里。
“也对，刚大二，没有必要想那么多”
一顿饭的时间，两个人都有了基本都了解，出了饭店王泠然要了谭小靖的微信，尬聊了几分钟后才想起王泠然的舅老爷还在自己家看亮剑呢，便让王泠然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两个老人看电视剧看的正热闹，还磕了一地的瓜子皮，谭小靖闻到了空气中散开来的瓜子味，焦糖味的，还挺会吃。
一看到谭小靖和王泠然前后脚进的家门，谭建业高兴的说“看他俩这样是聊的挺好”
“可不是吗，前后脚进来的”王大爷也附和着
王泠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走了舅姥爷”
“别走别走，我今天早上特地去菜市买的排骨，都别走”谭建业热情的说
“爷爷，您什么时候买的排骨？”这也太好客了一点吧，从她放假到家一直到今天，就没几天是家里不来人吃饭的。
“你这孩子！”白了一眼谭小靖又继续跟王大爷说“小孩子甭理她，今天晚上就在这吃吧”
实在拗不过谭建业的邀请，两个人答应了留下来晚餐。
期间谭建业还带王泠然去参观谭小靖的房间，弄得也是尴尬不止。女孩子的房间就像是两个极端，要么干净的像酒店，要不就是乱的像做法。显然，谭小靖的房间是第一种。淡粉色的床铺、整洁的书桌、书架上面摆了很多中外名著。
谭健业最后还好心的将门给两个人关上了。
看着墙上大大小小的奖状，小学、中学、高中没有一张缺席。最角落粘的一张高考成绩单吸引了王泠然的注意。不禁问出了声“701的成绩，却上了南阳师范？”
谭小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成绩单，许久叹了一口气将成绩单撕下扔进了垃圾桶。解释道“那一年爷爷心梗犯了，我不想离他太远”
听到这个解释的王泠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有时候是给对方最好的安慰。
谭小靖心里想着，后悔吗？其实不后悔是假的，但两年都过去了，早就释怀了。所以才会有把成绩单撕了的举动。
王泠然开始觉得这个女生有点特别，为了自己的家人可以放弃自己的前途，如果是自己……冷笑了一声，自己怎么会呢，生意人永远都把利看在最前面。
晚饭结束，两个人也都回家了，谭健业开始凑到谭小靖身边打听“怎么样？爷爷没说错吧，是不是很满意”
“是是是，满意，可满意了”谭小靖敷衍着。
“你这孩子，尽敷衍我”
另一边谷盛伟刚落脚南阳，就被自己姐姐追问补考成绩。心中不免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还想着放暑假来腻歪腻歪自己姐姐呢，这倒好，不成了自己送上门了吗。
“过了，我真过了姐”谷盛伟在地下车库辩解着。
不远处就看到了惊掉下巴的一幕，小声且激动的说“姐，你快看”，见谷宸舒没有理自己，便用力的拽着谷宸舒的胳膊“你快看呀”
谷宸舒不耐烦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看上去是男生的背影跪在一辆黑色奔驰旁边，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却没有看他一眼，直接锁了车往楼道走去，那个男生竟然直接站起来跑着追了上去。可是前面的人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在触碰到前面人的一瞬间就被撂在了地上，期间没有任何交流。速度之快让谷盛伟都没看清是怎么发生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只剩下那个开始跪着的男生躺在地上痛哭。
谷盛伟不顾姐姐的阻拦直接小跑过去把那个男生扶起来，不满的开口“那人怎么……”刚要出口的话让谷宸舒给瞪了回去。
这种关系谷盛伟没看清楚，她却看明白了，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插嘴，自己弟弟还这么没眼色。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说着眼泪流的更凶了。
“这怎么能是你的问题？就算是，他也不能这么冷漠啊”谷盛伟无视姐姐的眼神，把不满全部都说了出来。这也怪谷宸舒保护的太好，到了大学才让谷盛伟碰智能手机，之前一直用的都是老年机，能打通电话就行。所以根本不了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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