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次夜游
奥赖恩只跟几个人说了这件事，只有菲丽茜亚和佩蒂来了。其他人都拍拍他的肩膀说：“奥赖恩，我不会告诉你姐姐的，精神上绝对支持你。”
所以一行只有四个人，其中还包括一脸不情愿的洛因斯尔。
一些人夜游只是为了追求刺激，还有一些人是呆久了忘记返回宿舍，更有极少数勇敢者是看费尔奇不顺眼，想要去做点恶作剧。
奥赖恩在举例子的时候嘴里没几个好词。菲丽茜亚告诉佩蒂，恶作剧的是波特，靠着隐身衣夜游不被发现。费尔奇心知肚明是谁，但苦于没有证据去捉住波特。
而奥赖恩此行的目的则是带他们去看看自己找到的一间神秘的房间。
菲丽茜亚很好奇。霍格沃茨很大，当然不可能只有学生们已知的这些房间。而未知的东西给人带来的吸引力总是强烈的。
佩蒂以为夜游会很蹑手蹑脚，却没想到他们会跟视察一样挺直了腰板走在走廊上……
这种剧情发展是佩蒂万万没想到的。
显然洛因斯尔也很不能理解奥赖恩这如同巨怪一样的作法：“你是嫌斯莱特林的宝石太多了，想把学院杯让给拉文克劳吗？”
奥赖恩的学院荣誉感还是很强的：“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把学院杯拱手让人？再说了，上次亚克斯利的事情不是被马尔福解决了嘛，拉文克劳还差我们一百多分呢。”
佩蒂淡淡开口：“四个人大概每人五十分的话，很快就会被拉文克劳反超的。”
奥赖恩像是很没所谓：“别慌，反正你家那个汤姆会加回来的。”
菲丽茜亚毫不留情翻了个白眼送给奥赖恩：“这不是你给学院扣分的理由。”
奥赖恩：“我没想给学院扣分。”
菲丽茜亚气得牙痒痒：“那拜托你小心一点好不好！”
奥赖恩：“放心，除了费尔奇，城堡里很多人都去了礼堂。”
菲丽茜亚觉得自己手中的魔杖已经蠢蠢欲动了：“最应该小心的就是费尔奇了，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果然，决定跟你一起行动就是个错……”
奥赖恩忽然扑过来捂住菲丽茜亚的嘴，和洛因斯尔对视一眼，拉着佩蒂一起躲到走廊转角。洛因斯尔解除了魔杖尖端的荧光闪烁。
昏暗的灯光在走廊另一侧亮起，停留了不久。费尔奇眯起那双眼睛，一步步缓缓走到走廊上，转头看向墙壁上的画像，说道：“恕我冒昧，希尔薇夫人，你有没有看到几个学生刚刚路过这里？”
画像上棕色卷发的女人慵懒地掀起眼皮，眼睛里有没有装着驼背的青年人，她似乎觉得看一眼这个人都觉得掉价。她合上眼，说道：“我没有见到一个学生。”
“可是我明明听到了……”
“你是怀疑我在撒谎吗？”希尔薇夫人不悦地抬起眼皮，棕色的眼瞳里满是不屑。希尔薇夫人冷笑道：“看来迪佩特选人真是越来越差了。”
奥赖恩轻声道：“希尔薇夫人是迪佩特校长的曾祖母，因为生前对霍格沃茨眷念深，就把画像留在了霍格沃茨。她在学校里说话很有分量，跟我姐姐有些私交。”
费尔奇猛然转过头。洛因斯尔掐了奥赖恩的胳膊一把，奥赖恩立刻闭嘴。费尔奇佝偻着腰，步步逼近回廊。
“够了费尔奇，我说过这里没人。”希尔薇夫人愠怒开口。
费尔奇没打算止步：“迪佩特校长让我管好霍格沃茨，希尔薇夫人，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公事公办。”
希尔薇夫人：“今天是万圣节，幽灵们很高兴，你可不要让他们精心准备的晚宴因为一桩闹剧而草草落场。”
费尔奇：“我会在晚宴结束后把这群小兔崽子交给迪佩特校长的……”
希尔薇眯眼看着费尔奇靠近回廊，还是偏开了头闭上眼。她已经帮了布莱克家族那个小子了，再怎么样她也不能真正阻止费尔奇办公事，会不会被抓到还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被抓到也是活该。谁叫他们夜游还光明正大跟回家似的高声说话，生怕不被发现一样。
四个人一路狂奔，生怕被费尔奇或者他那只猫抓到。
佩蒂这会算是彻底认识到奥赖恩的不靠谱了。他那么自信满满，佩蒂还以为他真的有什么不被抓回去的方法。
墙上的画像们纷纷抱怨这几个在走廊上狂奔的孩子，并有画像大声叫唤让他们放慢脚步。
然而危机即将到来，他们不能满足画像们的要求。
偏偏奥赖恩到这个时候还笑道：“怎么样，刺激吗？”
菲丽茜亚骂道：“刺激你个坩埚！我现在都想好被费尔奇抓到后，我姐姐要怎么说我了！梅林，我现在浑身都是冷汗好不好！”
洛因斯尔默默远离奥赖恩。他这小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逃跑过，没想到第一次居然是因为奥赖恩这厮……就知道他绝对不靠谱。
佩蒂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灯光，又看向前面的路……真是糟心，再过几个楼梯转角就又到霍格沃茨礼堂了。现在礼堂绝对已经进入正轨，回到礼堂门口跟回头拥抱费尔奇没两样。
没办法了。
佩蒂扯住菲丽茜亚的手，猛地打开临近一扇门，对两个疯狂奔跑的男生道：“快进来！”
门被一把合上。猫叫声略过渐远后，四个人才松了一口气。奥赖恩跟劫后余生一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费尔奇到了礼堂后会告诉迪佩特这件事，你们依然会被扣分。”冷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四人回头，就看见汤姆坐在坩埚旁，慢慢加入这材料。嘴里的话虽然是对他们说，眼睛却注视着身前的坩埚。
汤姆抽空瞥了一眼佩蒂：“我需要一个解释。你现在应该待在礼堂，而不是夜游，佩蒂。”
菲丽茜亚带着歉意说道：“你别怪她，我拉着她来的。”
汤姆没有回答菲丽茜亚。他沉默着加入药材，静静等待佩蒂的一个回答。
“抱歉汤姆……奥赖恩没有邀请我，是我觉得好玩才跟他们一起过来的。我会想办法挽救局面。”佩蒂垂着头，小声解释道。
“怎么挽救？告诉他们只有你一个人夜游，还是把责任全都放到自己身上？这个谎言太愚蠢了，校长可不会看在你还是一年级学生的份上不给你扣分。”汤姆搅动着药材，声线冷得可怕。
奥赖恩觉得这责任在自己，而且他对佩蒂被哥哥教训的处境感到了同道中人的共鸣。他毅然决然站出来：“里德尔，这事不怪佩蒂，是我组织的。我会把责任全担了，你放心，绝对不会影响到你妹妹。”
汤姆抬眼看向佩蒂，笑道：“看来你们有了一场难忘的经历，难怪都叫上名字了。不用担心，我当然舍不得责怪佩蒂。”
菲丽茜亚悄悄凑到佩蒂耳旁，说道：“怎么感觉你哥哥今天有点可怕。这就是血脉压制吗？现在我相信他是你亲生哥哥了。”
一只鬼魂穿墙而来，插着腰俯视底下的人。他大笑着在天花板上飞过一圈，最后凑到汤姆面前，说道：“小子，我逮到你了吧！我看见几个夜游的学生闯入霍拉斯的办公室了！”
洛因斯尔捂住脸。完了，是皮皮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一开始就不该跟着奥赖恩走出礼堂的大门。
汤姆：“我没有夜游，斯拉格霍恩教授特许我留在办公室帮忙。你可以去问问他。”
皮皮鬼一顿，在空中飘了半天也没想到反驳的词眼。然后他就把苗头对准了那个也姓里德尔的小斯莱特林。
他左手叉着腰，右手指着佩蒂：“她绝对参与夜游了！我要马上告诉迪佩特，让你们全部都扣分扣分扣分！”
佩蒂眸光一暗，暗中拿出了自己的魔杖。汤姆却走到她身边，按住了她的手。
他笑道：“或许血人巴罗会对冤枉斯莱特林四人夜游的始作俑者感兴趣。”
听到血人巴罗，皮皮鬼本来就苍白的脸更白上了几分。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夸张的笑容：“我可没有冤枉他们！”
汤姆：“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我今晚做出一瓶缓和剂，为此他准许我带上一名副手。”
不过汤姆自信地认为自己不需要。
皮皮鬼：“那又怎么样，这里可有四个人，斯莱特林还是得扣分！”
汤姆轻叹一口气：“我也没说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啊。”
皮皮鬼又是一怔，连忙环顾四周。碰巧这时，一人推门而入，手里捧着缓和剂药草。他淡淡扫了一眼皮皮鬼，略过一众人径直走向汤姆坩埚对面的那个坩埚。
菲丽茜亚反应极快：“我和佩蒂难舍难分，死缠烂打要佩蒂带我来！”
洛因斯尔和奥赖恩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比较不要脸的奥赖恩清清嗓子：“我也是。”
皮皮鬼信了那才有鬼：“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汤姆直接掀起皮皮鬼的伤疤：“开你的玩笑。你这个幽灵宴会都没被邀请，只能来找学生麻烦，靠恶作剧来证明自己存在的幽灵多可笑啊。”
皮皮鬼气炸了：“汤姆·里德尔！”
汤姆笑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很讨厌别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吵架，幽灵也是。”
皮皮鬼的身体气得涨大，他最后又像一个泄气的气球一般气冲冲的飘出了办公室。
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
汤姆含笑的脸和希利斯绷直的嘴角突然全部朝向佩蒂。佩蒂认命地闭上了眼。
·
菲丽茜亚推开寝室门就倒在床铺上，抬手挡住了黑湖湖水折射进来的月光。
“今天真的好险啊……话说我们这样拙劣的借口，迪佩特教授真的不会发现吗？”菲丽茜亚坐起来，抱着猫狸子布偶看向佩蒂。
佩蒂拉上了窗帘后，也跌倒在床上。
刚刚应付完汤姆和希利斯，用不同的版本和语气讲述了两遍这个事件的全部经过。她现在只觉得累。并且在她口干舌燥的解释下，汤姆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
梅林，换个人来伺候这两位祖宗吧。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汤姆和沙菲克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最重视的两个学生，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又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他在学院竞争上表现出了公平公正，但事关汤姆和沙菲克的话，不太严重他还是会帮忙的。更何况他本来就告诉过他们可以找副手帮忙。”
菲丽茜亚：“可是这谎言也太漏洞百出了吧，我自己都不信。”
佩蒂：“迪佩特校长向来偏心斯莱特林，对于这种借口他也不会戳破。他明面上是过得去的，但经历过亚克斯利级长的事过后，斯莱特林的名誉不能再受损，更何况闯祸的人里还有三个是纯血家族的。”
菲丽茜亚：“原来顾虑那么多的嘛。这次确实是我们莽撞了，下次我得想办法让奥赖恩听我的。”
佩蒂：“还有下次？别了吧。”
菲丽茜亚：“做事要有始有终。我们都还没有看见过奥赖恩口中的神秘屋子，怎么能就此放弃，你难道不好奇吗？佩蒂，我保证下次是最后一次。”
佩蒂：“不行不行，下次汤姆会直接把我扔到黑湖里喂那个巨型章鱼的。“
佩蒂在陈述事实，菲丽茜亚以为她在开玩笑。
最后夜晚以两个女孩互道晚安带来宁静。
今晚的夜游确实荒诞而可笑，但这对佩蒂来说十分难忘。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段夜间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奔跑，带走的风猛烈地吹着蜡烛的火光，爬上一节节还有些陌生的楼梯的经历。
很奇妙，也很有趣。
佩蒂清楚地知道，这种被欢笑汇聚而成的画面并不会长存于她的学生时代，但她愿意将它珍藏于心。不论并肩而行的四个人彼此日后走向怎样的归路。
汤姆这次没有计较佩蒂的任性，还出手帮了她。但他明确地告诉佩蒂，这次帮助的代价就是不要再参与这些会让他感到苦恼的事情。
夜间月色照入湖底，犹如寒冰流入心涧，凉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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