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求必应屋
就这样，四个人的小队扩张到了五个人。
琳·温一直都狠沉默，没有想要加入他们四个这个小团体的意思。
她感兴趣的只有有求必应屋，干嘛要在途中交几个麻烦的朋友。
“梅林的胡子，我们不会又撞见费尔奇吧？”奥赖恩瞧见隐隐的暖黄色灯光，顿住了脚步。
“闭上你的乌鸦嘴。”菲丽茜亚说道。
温琳淡淡道：“我们应该走到教授们的办公室了，夜半灯光是常有的事。”
寂静的走廊中兀然响起了脚步声。最前头的奥赖恩立刻把脑袋缩回来，躲到墙壁后面。
“据我所知，你的魔咒成绩在学院里很拔尖。你的魔药天资也很不错，但我不认为你现在的年纪可以制作出吐真剂。”
“汤姆是这个学年——哦不，夸大点说，他是我任教数年最得意的学生。但他现在也并不能着手制作吐真剂。”
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的声音有些倦怠，平日里和蔼的语气冷了不少。
“我的基础比里德尔更要牢固，教授。”
佩蒂一怔，这道声音来自于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马尔福一直都是一个守纪的人，断不会做出这种半夜出门的行为。
今天运气也真是好，开门红费尔奇，中途加入个温琳，现在还被迫偷听斯拉格霍恩和马尔福不知所起的交流。
真是丰富的夜生活。但愿这件事过了后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走廊里的脚步声一前一后骤然停了下来。里面的人沉吟着，旋即说道：“就像魔咒对魔力的要求，魔药这一类对基础的要求很重要。可我要告诉你，天赋远比基础强得多。”
“天才从来不会与普通人比较自己的强项，他们自傲，但他们有自傲的资本。这些话可能会打击到你，但这就是事实。”
“就像一个毫无背景的混血巫师真正走入魔法界后只能当个学徒，对么？”
阿布的语气有些恼火。向来是一向被人奉承的小少爷不能够接受一个人很明确地告诉他，你就是不如那个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
这种滋味谁都不喜欢，更妄论这位被人捧在天上的小少爷了。
奥赖恩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就笑出声来。没想到啊没想到，马尔福你也有今天。以前他姐姐可总拿马尔福跟他做比较，马尔福就是他眼里的那个“别人家的小孩”，现在那个眼中钉被人碾压了，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菲丽茜亚也乐于看马尔福吃瘪。她和奥赖恩相识一眼，接着就不约而同弯腰拼命忍笑。
佩蒂认认真真偷听，洛因斯尔对俩人无语，温琳对这一切都不太感兴趣。
走廊内的阿布脸色不算好。他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他倒也犯不着为这个生气。但无可超越这个单词，无端让他有些恼火。
他冷静下来，察觉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偏激，哑着喉咙说了句抱歉。
斯拉格霍恩也不是一个会和小孩子怄气的人。他摆摆手，说道：“我知道没有小孩会喜欢这样令人无奈的局面，就像汤姆应该也不甘于长大后仅仅只做一名学徒。不过如果他愿意找我帮忙，我会帮他引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是否拥有天赋，重点是你是否被冠以天才的头衔。如果没有这个头衔，在外人眼中，你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喜欢这个社会规则。但我得承认，阿布，你的未来确实比汤姆更要广阔。首先，你要认清自己的能力。我很喜欢有天赋的同学，但有时候，最强的反而不是最好的。”
斯拉格霍恩看到了阿布眼中的不甘。他轻轻拍了几下阿布的肩膀，不再更阿布讲那些对于阿布来说，不过是废话的大道理：“原谅我不能把吐真剂的材料给你，那真的十分稀缺，我不能让你用它来做实验。”
言毕，走廊里再次响起脚步声。
脚步声渐行渐远，偌大的走廊里只剩下一道被火光拉得十分长的黑影。
斯拉格霍恩清楚，他所说的一切阿布不可能理解。理解的前提是抛却对这个世界的所有野心，而这点，他没有见到以后斯莱特林学员做到过。
他并不因此感到悲伤，因为野心就是斯莱特林的代名词。作为斯莱特林院长，他反而庆幸于没有一个学员理解。
或许是因为对这些涉世未深，就已经老练的商人一般，对语言陷阱亦或是为达目的的手段都信手拈来的孩子们心软，他总是忍不住告诉孩子们，这个世界其实也不是那么的腐败。
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这个社会早就从内到外烂透了，这个荒诞的时代无法让这些本该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心中只装着孩子的想法。
他想要帮助这些孩子。
可他没办法做到改变这个社会的本质，改变这个社会早早种在孩子们心中的种子。
等待另一个脚步声也远去，几个人才刚露面。
听到夜半密谈的几个人心中各怀鬼胎。这并不能算是马尔福的一个把柄，如果能找到他迫切需要吐真剂的原因就并非如此了。明明吐真剂也并非只有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以马尔福家族的财力，他想找到一瓶吐真剂自然有人高价卖给他。
可是他所求太迫切了，今晚的他甚至有些失态。
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件事，但却又彼此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今晚马尔福的行动，希利斯是否知情呢……
经过这个小插曲，闹哄哄的小组安静了不少。静悄悄地跟着奥赖恩朝他口中那个“神秘的屋子”走去。
几经波折，菲丽茜亚甚至怀疑奥赖恩是不是找错了路。奥赖恩很认真地告诉她，自己记性好极了。
最了解他的洛因斯尔嗤之以鼻。
一波几折，几个人终于到达了奥赖恩所说的地点——
一面白白净净的墙。
菲丽茜亚足以杀人的目光给到奥赖恩。
奥赖恩清咳几声，告诉菲丽茜亚一会儿就能看到有求必应屋的门。接着他就跟做法一样在那面墙前东蹦西跳。
那面墙高冷的没有给奥赖恩一点他所想要的回应。
温琳独自上前，伸手触摸那面墙：“有求必应屋只会因强烈的渴望而出现在你的面前，若是没了那种渴望，你自然也看不到它了。”
强烈的……渴望？
佩蒂看向那面墙。
洛因斯尔待在一旁，看着几个人的动作像是在看一场没有意思的闹剧。
不管奥赖恩口中那个神秘的房间是否真的就是传闻中的有求必应屋，也不值得他的两次夜游。
上次如果不是沙菲克和里德尔，他们四个早就该变成斯莱特林学员们的眼中钉了。偏偏奥赖恩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他很认真地告诉奥赖恩，白天来有求必应屋不会出事。可奥赖恩说，夜游才比较刺激。菲丽茜亚和他同道中人，立马就同意了奥赖恩这个梅林听了都落泪的计划。
但奥赖恩还是把他坑来了。具体是怎么坑来的，他并不想去回忆。
温琳突然连退几步，墙面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扇巨大的门，里面像是不曾被光照射过，阴暗的地方却像是在欢迎几个人的进入一般。
有求必应屋的门开了，温琳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不对劲。她蹙眉，先前毫无波澜的眼中流露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洛因斯尔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温琳。
佩蒂第一个上前，推开那扇尘封的门，头也不回地走入黑暗。直至金色长发彻底消失在门内，温琳才抬脚走入有求必应屋。
有求必应屋内的物品很杂乱。待菲丽茜亚等人进入有求必应屋时，已经看不见佩蒂和温琳的身影。
“有求必应屋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也只是一个空间。你口中说的那些空间混乱不会存在。她们绝对还待在有求必应屋里。”洛因斯尔向一脸担忧的菲丽茜亚解释道。
菲丽茜亚嘴上说着我明白了，紧皱的眉头却还是没有松下。
奥赖恩无奈道：“我的大小姐。有求必应屋里也不会有什么神奇动物和黑巫师。还在霍格沃茨界内，也无法使用幻影移形，我们找找，总能看见她们两个人，别担心了。”
“可如果今天找不到佩蒂，我该怎么和希……”菲丽茜亚欲言又止。
奥赖恩像是没有听到菲丽茜亚的话一样，继续逗趣着菲丽茜亚。
洛因斯尔也并不意外。
高傲的格林格拉斯小姐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将一个“混血”当作自己的朋友。不管在这场虚与委蛇中，菲丽茜亚有没有投入自己的真心，但她的动机绝对不是因为佩蒂娅塔西这个人。
纯血家族的孩子早就失去了可以自由交往朋友的权利。无论是身旁众人自幼开始暗示下的潜移默化，还是父母的要求。
洛因斯尔也猜到了。能说服整个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只有希利斯。虽然格林格拉斯家族表面上不允许菲丽茜亚这样追着希利斯跑，但沙菲克近几年的权势，谁看了不心动？
菲丽茜亚对佩蒂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可能也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了。
巨大的钟表笼罩它身后藏匿的二人，阴影阻挡得了身形阻挡不了人心。黑发少年站在女孩的身后，他的右手轻轻捂住了女孩的嘴。他泛白的指尖穿过女孩金色的发丝，躬下身，他的唇接近她的耳：
“听见了吗佩蒂，她在利用你……被利用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我知道你不喜欢。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身后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年像是从地狱跑入人间的恶魔，他想要蛊惑佩蒂和他一起坠入地狱。他的怀抱就像衔尾蛇宣告领地一样霸道。
佩蒂只觉得他的怀抱冷极了。
“佩蒂，来吧。我希望下次你站在我身边，不要因为任何事而犹豫。”
湿润的泪水滴落到他的手上。
他默声替女孩拭去眼角的泪水。
“你的泪水不该为她而落。”
只能是我。就算是泪，也只能是我。
佩蒂闭上双眼，那只冰凉的手替她挡住了微弱烛台的光。
这是来霍格沃茨后，汤姆精心筹划，给她上的第一堂课。而她从来没有拒绝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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