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
“动漫制作很费钱吧”
沈怅双指搓动着干燥的纸张，说：“那确实，每一帧砸的都是钱，等这项工程后期所有活动如期举办后，还不知道是赚是赔呢。”
“宣传动漫需要代言吗？”韩戚的手扶在桌沿，五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
沈怅将合同翻了一面，推了推眼镜说：“当然，这又是一笔开销。”
“找我啊，”韩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毫不吝啬的毛遂自荐，“我不收沈总一分钱，而且服从管制，手脚麻利，干活勤快。”
沈怅打量着他，像是在打量傻子。
“韩先生要是知道他的儿子白给我干活，不得活活掐死我。”
“嗐，这不是想帮沈总省钱嘛，”韩戚顺势坐在了桌子上，挡住了沈怅面前的光，“像我这么能替老板分忧的员工，难能可贵，沈总要好好珍惜。”
沈怅终于舍弃了工作，仰头看向韩戚，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韩戚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以及悄然埋藏在衣领间的脖颈。
那脖颈上有一枚淡红色的印记。
像手指悄然间用力不慎留下的指痕，又像是双唇轻轻拈动而噙上的吻痕，暧昧悱恻，不由得让人驰思遐想。
韩戚的皮肤略显淡黄，这点红印算不上明显，但也没有到能打眼忽略的地步。
沈怅欲言又止，他微乎其微地轻咬着下唇，少顷才说：“好，那就是你了。”
张艺不在，韩戚就要在沈怅工作期间给他端茶倒水。沈总不爱喝冷的，他喜欢喝热茶和热咖啡，再不济也要热开水。可韩戚不会泡茶，更不会磨咖啡，只能往沈总的玻璃杯里添热水。
他要随时帮沈怅翻译文件和合同，沈怅线上开会，他就自觉挪到旁边的小桌子上做文件分类，等到沈总忙完，他就将按时间划分的文件逐步递上去，甚至还贴心地用红笔圈出了值得深思熟虑的地方，方便沈怅阅览，大大提高了沈怅的工作效率。
韩戚叠腿坐在小沙发上工作的模样很可爱，他遇见看不懂的地方就会习惯性地咬笔帽，思考时会将笔转得飞快，写嗨了还会情不自禁地哼着小曲，觉得自己声音大了，他还会小心翼翼地偷瞟沈怅一眼。
沈怅低头看着被红笔圈圈点点的合同，一恍神，竟然在甲方签字的地方写上了韩戚的名字。
韩戚，韩戚。
“韩——”
“要喝水吗？”
两个人不约而同，四目相对时又十分尴尬地低下头，沈怅面色逐渐泛红，韩戚也难得别扭，他搓着卷起的纸页，心底划过些许酸涩。
“热，把空调打开。”
“哦。”
沈怅释然般叹口气，他被束缚了。
韩戚这几天一直跟在沈怅身后，他和沈怅一起上班，吃饭，沈怅开会，他就在门口等着，沈怅工作，他就缩在小沙发上帮忙。
办公室的饮用水很快就见了底，公司的茶水间也没了水，送水的人只将水桶放在前台就匆匆打道回府，以前这些事都是张艺在安排别人做，现在韩戚站在这里，他不好意思，也没有资格麻烦别人，只能自己一桶一桶的往楼上搬。
世娱共十二个茶水间，等韩戚给这十二个茶水间都送上水后，他才扛着最后一桶水往沈怅办公室里赶。
沈怅正在线上开会，财务总监报告着此次动漫策划的实际预算与目前花销，cfa正准备分析数据时，韩戚一声重喘让沈怅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啊……”韩戚靠在门上，“累死了。”
会议中止，沈怅关闭了麦克风。他想着过去帮忙，可韩戚见他要过来，又咬着牙将水桶扛在了肩上，在沈怅的注视下，他将水桶稳稳地放在了饮水机上。
韩戚面色红到发黑，他热汗直流，已经打湿了脊背，新长出来的头发上缀着黄豆大的汗珠，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尤其是那脖颈，像被汗浸透了一般，闪烁着从窗户上映进来的光。
“我能把衣服脱了吗？”韩戚眯起被汗珠钻了空子的眼睛，拽起衣领擦了擦热辣的眼角。
沈怅将电脑屏幕压下去，随后关了空调，才说：“脱吧。”
少年人年轻气盛，结实的前胸与厚重的臂膀赤红着展现在沈怅眼前，炽热的胸膛随着心跳起起伏伏，宛如利爪即将破笼而出。
沈怅不得不相信，这是一面铜墙铁壁。
脖颈的汗再无阻拦，水痕缓缓划向裤沿，腹上的青筋蔓延而下，那里是一片稻田。
“看什么呢”韩戚顺手拿起沈怅的杯子直饮。
沈怅皱起眉：“那是我的——”
“凉了，”韩戚弯下腰，“我给你接杯热的。”
沈怅默不作声，等到韩戚将热水递到他手边，他才后知后觉地接过，无神地说：“谢谢。”
“别客气。”韩戚就这么赤裸着上身，坐在沙发上继续为沈怅翻译合同。他弯下腰的那一刻，刘畅的曲线就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后腰裤沿处的灰色内裤边若隐若现，沈怅闭上眼，这些画面依旧驱之不散。
“累了”韩戚见沈怅闭着眼，关心地问，“要不你回去歇会”
沈怅匆忙睁开眼：“没有。”
“那你闭着眼睛干嘛”
“……”沈怅随口说：“在想事情。”
“在想什么”
沈怅：“……”
在想什么他也想问。
“策划组包了栋楼，正在为动漫播出后的线下服务做准备，他们打算在这里做主题商场，明天我们去踩个点。”
韩戚两眼放光：“逛商场啊！”
“你想多了，”沈怅给他泼了一头冷水，“那楼还正在盖着呢，脚手架还没撤，我们就去踩个点，你想逛街，等忙完后陪你去。”
韩戚抓住字眼：“你，陪我，去”
沈怅思忖着，后悔地说：“那就当我没说。”
“不是!”韩戚立刻蹿到沈怅身边，不管不顾地拉过沈怅的胳膊，用自己的光膀子在人家的白衬衫上使劲蹭，说：“这不是害怕李总吃醋嘛。”
“那他如果确实……怎么办”
韩戚像只哈巴狗似地摇动着沈怅的胳膊，冷声说：“还能怎么办，酸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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