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动摇
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女孩子才会戴着的半包卫生巾，致死的刀片，还有小半包的口香糖。
另外就是一些零钱，还有一只小手机。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方景皓揉着眉心，把陆羽桐拉到近前来。
女人一一朝那些遗物看去，想要回想起案发当天发生了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对了。”陆羽桐瞳孔一缩，问一旁参与过办案的警察，“那天我所在那间病房的垃圾桶检查了吗？”
这话一出警察不假思索就回答：“那天，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遗漏。”
“垃圾桶里除了一块口香糖外，什么也没有。”
口香糖？
陆羽桐下意识地看了遗物中的口香糖一眼，那警察立刻说道：“那口香糖是马安娜嚼过的，她应该是有嚼口香糖的习惯，嚼完了就吐在了垃圾桶里。”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有人都是这么想。
陆羽桐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又太过遥远，她什么也想不到。她的嫌疑无疑更深了！
“陆小姐若是精神有问题，那就直接保外就医就好了，如果方先生您爱她，又有什么问题？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法医那一双眼睛许是看尸体看得多了，看向人的时候总觉得有几分冷漠。
那般淡漠的神情，陆羽桐觉得他是把自己当作死人来看。
陆羽桐打了个寒战，“是不是自己割的，根据切口检查不出来吗？”
她的声音中也可以听出些许冷意了，淡淡的，如秋日的一阵凉风。
法医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嘲讽，“若是平常情况当然是可以检测得出来，可是那女孩的脖颈被割了好几刀，我实在想象不到，什么人会有毅力在自己的脖颈上割那么多刀。”
他嘲讽的对象是陆羽桐！
“人不是我杀的！”她忽然激动起来。
这些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他们就是相信了，人就是她杀的，她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人的想法！
这让她觉得恼怒，想要发火，想要把他们的眼睛全都捂住。
局长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很快又别过头去。
陆羽桐呼吸开始急促，眼圈开始泛红，方景皓也把她揽入了怀中。
“人不是我杀的！”陆羽桐看着他的眼睛。
法医又开口了，“你现在还是清醒的，你觉得人不是你杀，可你承认自己的精神有问题吗？”
陆羽桐的话噎在了喉咙里，无意识地攥紧了双拳。
“不要欺骗我，告诉我，你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吗？你确认你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不会杀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她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喉咙被人给遏制住了，堵得慌。
“羽桐，别想了。”方景皓心疼地把她从自我怀疑中拉了出来。
陆羽桐愣怔着，咬紧着下唇，眸中有一抹青涩。她完全慌了、乱了。
“方先生，以方夫人现在的情形，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你可以给她找一家医院。”
有钱人的那些猫腻他不清楚，可是只要不去坐牢，还不是什么都一样？
“景皓，我不是杀人犯。”陆羽桐沉声道。
原来她对自己的认识是那么动摇，之前那么笃定自己不会杀人，被问了几个问题就不确定了，这样的自己，真的没有做那种事情？
“羽桐，陆羽桐！你忘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吗？你觉得真的是你做的？”他就不信事情有这么巧，没有幕后黑手参与。
那钱又怎么能解释。
陆羽桐冷静下来，是了，她怎么忘了？
“抱歉，我夫人现在需要休息。”方景皓捏了捏她的小手，“请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会证明我的夫人的清白，我们这边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好解释。她的的确确是被冤枉。”
局长有些为难，为了给陆羽桐洗刷冤屈，他们这边已经单独成立了一个组，警队的调动都听他的，可这不是无期限的事情。
“你需要多少时间？”
“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后若是再不能证明羽桐清白，我不会再为难你们，会走其他途径。”这条路走不通，他就去走其他的路。
他不会放弃。
马母全程呆愣，那状态就好像死的人不是她的女儿。她异常的模样自然落入了方景皓眼里，眸光微微一闪。
他扶着陆羽桐去警署院那边休息了，“今天晚上我过来陪你，褚涵那边有进展了，好消息会告诉你。”
“开学时间也要到了。”陆羽桐记挂着方乐，心思有些不宁，“有空你记得去幼儿园那边看看。”
她总觉得幼儿园那边一定会出什么事情。
“别多想，等我的好消息。”方景皓拍拍她的肩膀。若不是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他都想待在这儿不走了。
看着他离开，陆羽桐心仿若被掏空了一块。
接下来的几天，褚涵除了养伤，就是偷偷和偶尔出现在手机上的消息聊天。
让人觉得难安的是，周围的人好像怀疑她要自杀，对她的看守变得严密起来，只有偶尔空闲的时候玩手机，她才能找到机会。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在意她的命，他们在意的是自己死得值不值得。在这别墅里，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就死了，当然最不值得。
还有一件事情她该死地在意！
只有后来的人联系她，薄安凭空消失了。他完成了他的使命，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她找不到薄安了，唯一留给她的，就是那个名字而已。
褚涵有些窒息，抓着手机去了趟卫生间。那些人也不让她关门，派一个人看着她。
去完卫生间，她就被带到了客厅里。
“安德先生给你打电话了，还不快接！”身旁有人高声喝斥。
她连忙握住了话筒，“先生。”
那个被叫做先生的男声嘶哑，如同各种碎玻璃揉碎在一起，尖锐、刺耳。
“褚小姐，又听到你的声音了。这一次我要你在见方景皓的时候直接去死。”
“你放心，我们会做好完全的准备，不会让你死不成。”
口气多么轻描淡写，褚涵从牙齿开始打颤，她没有资格说不！
她拒绝了，也许迎接她的就是生不如死。褚涵低下了头，她的身前无形地站了一个人，那人身上嗜血的气息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我、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褚涵又乖乖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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