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江洋几个人把钱扔给曹淑丽，并没有回答沈玉荣的话。
“呸，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就这破玩意！”
江洋四人咬了一口，就把嘴里的包子吐到了地上。
如果这包子是几天前吃到的，那么他们可能会觉得好吃，但他们吃过掌柜做的包子之后，这种普通的包子便再也入不了口。
更何况，这还是沈玉荣做的！
对面的沈月瑶看着四人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耽误了这四个人的前途。
如果那天她没邀请他们的话，这四人应该会成为响当当的混混！
“你们这些臭乞丐，别以为穿身好衣服就是人了！”
江洋四个人虽然瘦弱，但四个人站在一起的气势还是很瘆人的。
沈玉荣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吓退他们。
“我现在明白了，你们哪是什么跑腿的，根本就是打手吧！”
“我侄女雇你们来，不会做的就是这种恐吓别人的勾当吧！”
虽然心里没底，但是并不妨碍沈玉荣给沈月瑶泼脏水。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和一群乞丐混在一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能让这群乞丐这么俯首帖耳地听话！”
因为江洋等人的挑衅以及自己胜券在握的自以为是，沈玉荣彻底撕开了自己在沈长明前的伪装。
沈长明听到沈玉荣对自己女儿的诬蔑，站起身来就要冲过去打人。
这是三十年来，沈长明第一次想动手打他的二姐。
他想让他二姐闭嘴！
“姐夫，发生什么事了？”
孙宇和孙芸到了。
孙宇一到，在沈玉荣摊位前排队买包子的善工坊的工人，立刻跑到了孙宇的跟前。
“孙宇哥，这就是你大姐家的买卖？”
善工坊的工人，早就知道孙宇辞工是跟着他大姐做买卖去了。
“不然呢？这不写着呢？芸生小食。”
“唉，怪我们没看到，既然是大姐开的早餐摊，我们怎么也得尝尝。”
因为善工坊占地面积很大，这条街全占了，所以沈玉荣和沈月瑶的食客都是善工坊的工人。
这些工人都知道孙宇是二掌柜的女婿，其中更有部分和孙宇打过交道。
孙宇为人实在，很多人和他的关系不错。
“娘，这可怎么办？”
曹淑丽没有想到事情转变得这么快。
“怕什么，人家碍于面子吃几个包子，还能长久？”
“再说了，孙宇是二掌柜的女婿，三掌柜和二掌柜一直不对付。”
“就算没了二掌柜这一派的人，还有三掌柜这边的人。”
沈玉荣毫不在意，还有些得意，就沈长明和孙芸能做出来什么好东西。
一个笨一个懒，至于沈月瑶，十几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能耐。
前两天赚了钱就又是招人，又是卖包子的，所谓骄兵必败，她就等着看他们一家三楼的笑话。
沈玉荣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因为她为了和沈月瑶打擂台，昨天就将善工坊内部的关系打听得一清二楚。
善工坊一共有三个掌柜，大掌柜的话分量最重，但因为不经常管事，所以二掌柜和三掌柜之间一直明争暗斗。
善工坊也分为派系。
他们没了二掌柜这一派，自然而然就会得到三掌柜这一派。
除非沈月瑶有能耐把让大掌柜为她说话，不然她最差也能和沈月瑶打成平手！
“沈月瑶姑娘，我们大掌柜说了，今天在您在这吃饭的善工坊工人的饭钱，全部记在善工坊的账上。”
“这算是善工坊给您送的开张贺礼。”
传话的人说完就走了，留下沈月瑶等人面面相觑。
善工坊的大掌柜为何要给她送贺礼。
不过人家既然送了，她便也不推脱，日后再还回去就好了。
传完话之后，沈月瑶的摊位前，顿时人满为患。
他们大掌柜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竟然出面请他们吃早饭！
“包子我不要了。”
刚才还在沈玉荣这边的客人，立刻跑到了沈月瑶那边排队。
“十二个一份，一份十文钱，每人只能买一份。”
沈月瑶一行人开始紧锣密鼓地制作水煎包。
因为大掌柜的支持，买早餐的工人也好奇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底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只听刺啦一声，随后便传出了一股诱人的焦香。
这是什么包子？
另一边的沈玉荣怎么也没想到沈月瑶搭上了善工坊的大掌柜。
“娘，我们走吧。”
曹淑丽觉得丢人。
因为排队的人多，现在她们连人家的摊位都看不到了。
等沈月瑶卖完，还不知道要怎么奚落她。
“走！”
沈玉荣和曹淑丽想的一样，她可不想等孙芸过来嘲笑她。
“小贱人，给我等着！”
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你们要走？”
一个工人问道，随后也有很多工人看向了沈玉荣他们这个摊位。
沈玉荣还以为是他们要买包子，刚想说不走，却又听到那人对旁边的人喊道：“这个卖包子的收摊了，咱们的队伍往可以这边走走。”
只不过赶巧的是，那人喊的时候所有人都没说话，那人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沈月瑶那个小贱人一定听到了！
沈玉荣没有想到他们问她是否收摊的原因，竟是希望自己给他们挪地。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们，自己不收了，他们爱去哪排队去哪排队。
可她实在忍受不了，随后即将要发生的，孙芸对自己的嘲讽。
沈玉荣觉得自己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这一切都是沈月瑶造成的！
但里面的沈月瑶根本没工夫注意这件事。
郑婶子、墨良负责和面，韩嫂子做面皮，孙芸包包子，沈月瑶负责煎制。
江洋他们也分担起了备菜、上菜的工作。
“这是包子吗？怎么这么好吃！”
第一个吃到的人，发出了感叹。
随后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
一份他们根本吃不够！
“想吃的，明天再来，今天我们没有准备这么多食材。”
忙到早上八九点钟，他们才终于结束。
一想到下午还要做三千个肉串，沈月瑶就想原地去世。
可除此之外，还有些事情必须要做。
沈月瑶先是又做了三锅，然后交给了江洋、朱泾、杨学以及刚来的四个人，让他们出去推销。
“一人给你们十文钱，你们卖完之后，吃点东西，然后去原先咱们卖肉串的地方，我让曾强大伯在那边等你们。”
交代完这些，沈月瑶安排孙芸沈长明算账，她则和孙宇来到了善工坊。
这次接待他们的人是孙宇的岳丈，也就是善工坊的二掌柜。
二掌柜是孙宇的岳丈，按照关系，沈月瑶要喊他姥爷。
“小阿瑶，这次又要我们做什么？”
“姥爷好，我们想做个这个。”
沈月瑶在纸上画上了一个棚子，棚子四周的布都可以用绳子绑在顶部。
“下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把这些帘子放下来，平常的时候，也可以根据太阳的位置放下合适的帘子，遮挡阳光。”
二掌柜见过凉棚，见过遮阳伞，却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材料用油纸，四面连接处可以用扣子。”
沈月瑶决定过段时间，肉串的需求量彻底降下去之后，她就开始卖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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