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假的就是假的
宫里的采办是曹公公在盯着的，所以曹公公要出宫办点事情也是十分容易。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后今日倒是放晴了，入秋不久的天还是热的厉害，曹公公抬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在到了帝都大街上后就让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带着人去采办了，而他自己则是匆匆的去了金掌柜那儿。
说起来金掌柜那儿的生意并不好，一是金掌柜的药材贵，二是金掌柜看病嫌麻烦，对于赚小钱，他一向不太积极。
曹公公到的时候店铺里的小二正翘着脚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连店里来了客人都不知道。
对于这种状况，曹公公只是哼了一声，上前就踢了那个小二一脚。
小二被惊的赶紧从椅子上弹坐了起来，“谁，谁？”他吓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在清了神智看到面前的人时他才抬手揉了揉双眼，打着哈欠问道：“你，你来买什么的？”
曹公公冷哼一声，“我不买药，我来找你家金掌柜。”
小二挑眉，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眼，摇头，“我家掌柜的这些天不看病！”
曹公公挑着嘴角笑，笑容看上去阴冷怪异，“这样呢？”他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那小二一看到那锭银子原本惺忪的睡意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好说好说！”他立马就起身抓过了曹公公手中的那锭银子，“老爷您且稍坐一会儿，小的去瞧瞧咱家掌柜可起身。”那小二说着就一溜烟儿的跑了，曹公公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心里不禁轻蔑一笑，“刁民！”他说了一句，转身就在这间药铺子里来回走了几圈。
小二上去找了金掌柜后不久就下了楼，他赶紧上前走到曹公公的面前，躬身说道，“这位老爷，咱们掌柜的请您上楼呢！”
曹公公轻甩袖，越过那小二就直接上了楼。
此时金掌柜正抱着一把算盘正在一个个珠子的拨动着，见曹公公上来也没停下手中的活，一边拨着算珠一边看着账本。
“曹公公啊，今儿个来可是有急事？”
曹公公嘴角含笑，看不出什么神情，“金掌柜，今日过来可是为了那个人的。”
金掌柜一听手上便是一顿，他抬头看向曹公公，笑道，“是皮贴不上了吧！”
曹公公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呵呵，这事儿我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没想到比我预料之中的快了一些。”金掌柜说着就从桌上拿起一个青瓷瓶，“喏，这个拿着，让那姑娘每隔两天在面皮上涂抹一些。”他说着又顿了一会儿，“不过曹公公你可得告诉她，只要她做出一点背叛七爷的事儿，那她家中的人，可就没得活路了。”
曹公公笑了一下，“这些事情咱家可管不着，不过这些话咱家还是会带过去的。至于那位假红鸢会怎么做，那也不是咱家能控制的事儿。”
金掌柜点头，“这药水也只不过是能再维持那张面皮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面皮会自动腐烂。”
曹公公挑眉，他接过那个青瓷瓶，随即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都这么久了，那真的红鸢姑娘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金掌柜继续拨着算盘，“这我可不知道，那狠毒的妞儿我可不想去多了解！”金掌柜耸着肩膀，想了想又说道，“那位假的在宫里也好，至少她侍寝了不是么！”
曹公公点头，他也不再说什么将请瓷瓶放到衣袖里后就从金掌柜这儿出了去。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今日皇帝是有来过芳荷苑的，不过被假红鸢用身体不适推辞掉了。
曹公公来的时候春兰正在拿着水瓢给花花草草浇水，见曹公公进来就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
“公公！”她有些激动的叫出声，随即又看了看周围后才说道，“公公可有想到法子？”
曹公公赶紧拉着春兰往里，“走，进去说。”
春兰赶紧点头，她带着曹公公进了屋里，见到假红鸢坐在妆台前梳头的模样心里不免疙瘩了一下，“那个，姑娘……曹公公来了。”
假红鸢没开口，她只是对着镜子一下接着一下的梳着头发，“怎样了？”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手中的牛角梳放了下来，她转头就对着曹公公笑。
那张面皮上被她抹了许多脂粉，虽然是掩盖住了面皮脱落的痕迹，不过脸被她抹的苍白，不免看上去有些吓人。
曹公公顿了一下，随即就拿出那个青瓷小瓶递了过去，“金掌柜交代，让你将这药水每两天在面皮上涂抹一次，不过这也只能维持一个月。”接下去的话曹公公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假红鸢那阴鸷的目光看向了他。
“只能维持一个月？哈哈！”她笑了起来，随即“嘭！”的一掌就拍在了桌上，“也是，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我若是背叛，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她说罢就安静了下来，伸手又拿起了牛角梳一下接着一下的梳着头。好一会儿后她才又说道，“曹公公，麻烦你去告诉七爷，我会好好的呆着。”
“姑娘聪慧，咱家还有事儿，就先退下了。”
假红鸢也不理会，她依旧自顾自的梳着头，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那张脸确实漂亮，可偏偏不是她自己的。
春兰见着也想退下，只是她都还没有走到门口那边的假红鸢就叫住了她，“你过来。”假红鸢嘴角微微勾着笑容，她转头看向春兰，让春兰背脊发凉。
“姑，姑娘，奴婢这还有事儿做呢。”
“你可是这芳荷苑的大丫鬟，有事儿交给其他人做就行了。”假红鸢说着，转头就又看向了镜子，“你说说，这红鸢姑娘可是个怎样的人？”
春兰犯难了，她可不敢对着这替身说红鸢的好，万一说的什么不合她心意了，又让她发了火那可如何是好！春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可还是记得这替身的狠毒的，那一下掐过来，可真差点把她给掐死了！
“怎么？不敢说，还是不肯说？”妆台前的假红鸢又开了口，这可真是让春兰觉得自己是骑虎难下。
“这……”她咬了咬唇角，“其实吧，红鸢姑娘的脾气不好，倒是姑娘您的脾气可比红鸢姑娘的好多了！”春兰说着，偷偷瞧了眼那头的女人，见她含着笑容不说话就继续下去，“奴婢可记得刚服侍红鸢姑娘的那会儿，不过就是早上吵醒了她，就被她臭骂了一顿，还有啊，红鸢姑娘阴晴不定，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冷的不行，可难伺候了！”春兰说着，她每个地方都挑着红鸢的不好说，就怕说了句红鸢的好，让这替身不悦。
果然春兰想对了，她越是说红鸢的不好，这替身就越是高兴。春兰心里也无奈，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也只能这般做了。
沈宅。
这边，红鸢正坐在池塘边看着里头的鱼，沈老爷在池塘里养了好些锦鲤，她拿着鱼饵往水面上一撒便有许多锦鲤游到水面上来抢夺食物。
喂鱼似乎成了红鸢每日必做的事情，她呆呆的看着那些锦鲤争夺着食物，看着那些鱼饵被吃完她就又伸手抓了一把往水面撒去。
小丫鬟找到她的时候那一碗的鱼饵已经被红鸢撒完了，那丫鬟赶紧上前来，似乎是跑过来的，有些气喘，“姑，姑娘，青玄，青玄他正找您呢！”
红鸢转头看向那丫鬟，“青玄？”
“嗯嗯！”
“他找我做什么。”
小丫鬟摇头，“不知道，不过青玄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姑娘说。”
红鸢抬手撑着下巴，“他的主子不是青离么，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能对我说的。”红鸢有些不以为意，她眼光流转，看着水面上的鱼饵被吃完，看着那些鱼儿又沉下了水里低低的叹了口气，“真是无趣。”
小丫鬟笑笑，她看了看水里，又看了看红鸢，道，“若是姑娘喜欢，可以让人捞几条锦鲤上来放在姑娘的房里养着的。”
“那多孤单。”红鸢摇头，“罢了，既然青玄找我，那就去见他吧！”
那丫鬟听红鸢这般说，忙不迭的点头，她伸手扶着红鸢朝前，时不时的还提醒她小心脚下的石子。
红鸢走了一段，忽然就说道：“我也有个丫头，年纪比你大了些，也不知道现在她过的如何。”
“那，那位姐姐怎么没有随着姑娘您一起呢？”
红鸢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没说话。
她到自己住处的时候青玄就等在门口，见她回来就蹙了蹙眉头，“你身子不好怎么还乱跑！”
红鸢对青玄的语气可真是不够喜欢，她瞥了他一眼，径直入了屋。
青玄吃了一肚子怒气，可偏偏自家公子疼这红鸢疼的死去活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只好咽下那些怒气跟着红鸢走了进去，一进屋青玄就让那丫鬟出去，那小丫鬟倒也乖巧躬身就退了出去。
青玄见门关上，他等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是我家公子让我过来的，说是让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宫里的那位替身已经暂时压住了。还有，司马将军已经到帝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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