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实的虚幻
“长官！天地良心！我都没有超能力，怎么去操控彩票结果啊！”
一滴冷汗从汤辕侧脸滑下，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头，那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快要憋不住尿。
姜玥没有丝毫相信汤辕的意思，只是朝着进来的防盗门方向喊了一声：“进来吧。”
防盗门再次从外部被开启，走进来的是一名身着淡蓝色洋裙，长相甜美可人的女孩。女孩有着一头俗称黑长直的头发，柔顺整洁的发型让 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致。
“初次见面。我叫苏凌。”女孩微笑着对汤辕做着自我介绍。苏凌左边的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看着十分可爱。
“你好，我是汤辕。”汤辕点头微笑回应道。
不对！这个情况下我是怎么笑得出来的！汤辕内心已经开始混乱，事情的发展完完全全的超出了预期。这女孩又是来干嘛的啊！
“我会对你温柔点的，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出意外的。”苏凌俏皮地朝着汤辕吐了吐舌头，然后慢慢朝着汤辕走了过来。
苏凌这话倒是把汤辕直接吓了一跳。
什么不出意外？她在说什么！
“你要对我做什么？”
汤辕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坐在沙发上的身子也朝着后面微微的挪了挪。
“小凌有一个外号。”
姜玥举着枪的手根本没有想要放下的意思。
“什么？”
汤辕看向姜玥，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惊慌。
“梦魔。”
“？”还没等汤辕反应过来姜玥这句话的意思，苏凌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晚安！”
苏凌的右手食指轻轻地点在了汤辕的眉心。从眉心传来苏凌手指说不清是柔软还是其他感觉的奇妙触感，只在那一瞬间便在汤辕的大脑中荡漾开来，顿时他整个人便是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沙发上。
……
梦。我们从来不知从何处而起，等反应过来之时便早已是深陷梦中。但相对的，我们会较为清晰地记得梦境结束的一刻。美梦也好，噩梦也罢，皆是如此。
不管是沉沦而深陷其中亦或是痛苦到无法自拔，梦终将是会结束的。
梦，就是梦。是吗？又或者说现实也是一场梦呢？
欢迎来到。梦里。
……
不知何时，汤辕终于是回过神来。身处的这一方天地之中有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以及湛蓝的天空，匆匆的行人还有迷茫的自己。
我在，做什么？这里是，哪里？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周边的一切，并且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正处于梦境之中。
做梦的人都是这样，他们大多数会毫无保留地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无论是多么的光怪陆离。直到他们发现眼前这片世界和自己记忆之中的现实有着天壤之别，届时或许才能在梦中清醒过来，从而能够带着些许异样的眼光去审视这个奇妙的世界。
眼前的景色并不是那么清晰，更像是笼罩在一片轻薄的雾中。突然，汤辕的耳边响起来一阵滴答滴答的电子合成之音，他循着声音看向源头，是人行道红绿灯进行变换时的提示音。
绿灯亮了，从汤辕的身后毫无征兆地走出一群行人，他们在信号灯的提示音之下走上了斑马线。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身形和衣着上便能较为清楚地分辨出来。
汤辕看着这些陌生人从身边经过，他们所有人，无一例外，脸上都像是蒙着一层薄纱，根本看不清楚长相。如同成人影片之中一些在脸上打上了薄马赛克的角色一般。
他虽是有所犹豫，但还是在绿灯急速闪烁将要变成红灯之时，跟随这些人一起，伴随着提示的电子合成提示音，走上了斑马线。
汤辕一步踏出，视线随之一闪，刚才还在眼前的那些同行之人居然一瞬间便是像蒸发了一般消失了。斑马线上霎时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看向行人信号灯，此刻的信号灯已然是变成了像血一般的红色。
滴！——
他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大型车刺耳的喇叭声在这条街上回荡开来。声音急剧变大，变得更加刺耳，仿佛是正以一百以上的时速在靠近一样。
哦，不，不用仿佛了。汤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一辆运货的大型卡车已经杀到了自己的面前。
时间只够他大喊一声“卧槽！”汤辕就被大卡车直接撞得飞了出去。梦中那强而有力的冲击感和几乎真实的失重感直接是把他给轰出了梦境。
“卧槽！”
汤辕坐将起来，他发现自己刚刚貌似是躺在沙发之上睡着了，不过还没等他整理思绪。一根手指再次点在他的眉心，似曾相识的触感和声音又一次回荡在了他的脑中。
“再晚安。”
……
做梦的人都是这样，他们大多数会毫无保留地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无论是多么的光怪陆离。
“汤辕……汤辕？”他是如此地熟悉这个声音。眼前的景色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你没事吧？我去结婚了。”
眼前的女孩，正身穿洁净雪白的婚纱，在对汤辕说完之后便是转身离开。
她在说什么？好像是……结婚？
“周……清清？”
没错，他回想起来了，是从哪儿听说过，喜欢多年的女孩要结婚了。他呢喃着女孩的名字，他想喊，却喊不出声。
伸出手，汤辕想抓住女孩的手，但是只是一眨眼，自己已是坐在了餐桌之上。在这同一桌坐着盛装出席的全是看不清楚脸的人，他们在拍着手，同时在看向一个地方。汤辕顺着他们头朝向的地方看了过去。
“新郎，您愿意娶您身边这位周清清小姐为您的妻子，无论贫穷还是富贵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
“新娘，您愿意嫁给您身边这位#*@先生为您的丈夫，无论贫穷还是富贵直到永远吗？”
听不清。汤辕没有听清楚新郎的名字，他的眼中脑中只有台上那个穿着婚纱的女孩。女孩身上的婚纱在暖色的聚光灯之下，好似镶嵌了钻石一般，反射出令汤辕目眩的亮光。
我好似在哪儿看到过。汤辕想着，他看得出神。是在想象之中？还是梦中？
她穿上婚纱的样子，是那么的美丽而熟悉。他曾经幻想了十遍不止。
“我愿意。”
周清清注视着新郎。而汤辕则是注视着周清清。
“我不愿意……”他喃喃道，但是没有任何人听得到他的声音。“……我不愿意！”汤辕喊出来了。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喊出来，还是这么大声。
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已经站了起来，明明刚刚还是坐着的。
台上的周清清以及出席此次婚宴的各位。都同时看向了汤辕。虽然汤辕看不清他们的脸，不过他的确是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清清。”
“不要嫁给他！”
“跟我走吧！”
周清清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汤辕。
不够，还不够！
“我中彩票了！中了两个亿！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我们可以去环游世界！做你想做的一切！”
她喜欢旅游。她喜欢宠物。她喜欢甜食。她喜欢海。
好几年前，他和她还是高中同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牢牢记住了，现在也没忘。曾经的他做不到，但是……
嗯？我好像中奖了？
“太晚了，汤辕。”
周清清带着复杂的表情用宣判一般的语气举着话筒对汤辕说道：“抢亲哪有在婚礼上的？我们都已经在民政局登记过好久了。”
哦，好像没错。
他愣住在原地，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了。他看着台上那个已经成为别人妻子的女孩，发现她是那么的遥远。
汤辕发现，他不知道周清清的心，那是他不曾触及的领域，或许他们只是朋友而已，也有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话说，这次有收到清清婚礼的请帖吗？
“艹，哪儿来的散兵，打扰我和清清的婚礼！”新郎扯着大嗓门朝着汤辕吼道。“给老子死吧。”
离谱。汤辕觉得奇怪，结婚哪有随身带枪的？只见新郎的右手之中一把手枪凭空出现，他没有犹豫，迅速朝着汤辕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
汤辕满头大汗，再次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再再晚安。”
“等一下！”
汤辕还没说完，便又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沙发上。
“姜玥姐还差一点。”苏凌对着姜玥说道。“马上我就可以掌握他梦境的全部控制权了。”
姜玥点点头，也闭上了眼睛。紧接着苏凌的手指也点在了姜玥的眉心。
……
“睁开你的眼睛~”
汤辕缓缓睁开眼睛，自己正处于一片迷雾之中。
一个声音回荡着，汤辕看不见有其他的人，于是默认为那个声音是在呼唤着自己。
“过来。”
回荡的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汤辕的前方迷雾稍稍散去，一张白色的脸盆大小的独脚圆桌慢慢浮现。
他走过去，圆桌之上一颗透明的水晶球正被放在靛青色的垫子上面。
“你人不出来吗？”汤辕朝着周围环视“苏凌小妹。”
苏凌吓了一跳。赶忙从雾里走出来。“你什么毛病，怎么知道是我？”和她一起走出来的还有同样是才刚刚见过面的姜玥。
汤辕被她的问题问得愣住了。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他只觉得现在自己异常清醒，虽然只听到苏凌说过两句话但是也能从迷雾之中回荡的声音之中隐约分辨出来。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啊？你不是挺聪明的嘛？你猜猜？”苏凌俏皮地回应道。
汤辕回想了一下，他现在只觉得脑袋空空。
自己好像是被车撞了？死了？那现在不会是在天堂吧？
等等，好像还有记忆。
好像梦见了清清，然后被一个男人拿出枪打了……那不还是死了吗？
不对不对，噫。汤辕继续整合着大脑之中那些凌乱的记忆碎片并试着快速地把他们拼凑在一起。
我好像是，中了两个亿，然后在一个小房间里面……
他用求证的眼神看向姜玥和苏凌。
“这是在梦里？”
“猜对咯！”
苏凌对汤辕的答案表达出了肯定。
“你的梦还是我的梦？”
“你的。”
汤辕很少有过这样的经历，在自己的梦中还能够保持如此的清醒。既然是自己的梦，那可得好好地玩玩。
姜玥眉头皱了起来，因为她看到面前这个男人正看向自己并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变成猫！”汤辕大喊一声，手指也指向了姜玥。不过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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