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八章 陈庆之的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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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你们,这是去哪儿?!”
对于刘文宗,宋火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虽然他很是迂腐,固执,且性情刚烈,但他身上,展现出来的,正是儒者真正的气节……
“去抗敌!去赴死!不行吗?”
刘文宗一边指使着新台城的小伙计,要这要那,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你,就你们?”
看着一个个老态龙钟的儒林世子,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文人,宋火不禁暗暗叹气。
“怎么,不行吗?!倘若北冥真的杀进来,长城踏破之日……即便我等无可奈何,还不能在长城上撞死不成?!”
“你不是觉得,这已经是周帝的天下……”
“老朽眼中,只有苍生……哪像你?一个世子,竟要被嫁到北冥去……饭好了没有?!快去催催!”刘文宗皱皱眉,没好气的说道。显然,他不想与宋火多说。但宋火知道,他心中有自己的计较。
“……”宋火只是觉得,这个老儒生已经快要疯了。
连同刘文宗等人的一应饭食,打包干粮,新台城的东家,都没有收钱,却也并不愿出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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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时节,第一场大雪降下来的时候,整座长安城,大周举国上下,都弥漫在一股悲痛的氛围当中……
百战百胜的白袍将军,大周太傅,年逾百岁的武圣陈庆之死了。
周帝沉痛哀悼,追赠楚王,加九锡,亲扶棺木,准以帝王礼下葬……并亲撰挽联: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无人配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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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呼延婉儿出京……
第四日,呼延北冥撤回使节,和谈暂时作罢……
第五日,北冥铁骑叩关,周帝遵陈庆之遗嘱,扶棺出征……死征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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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王庭,大账。
宝座之上,是一团浓雾。
没有人见过呼延北冥的真实模样,就连见过这一团浓雾的人,都少之又少……
“父皇,周帝御驾亲征了……”双瞳闪耀的大祭司,北冥大皇子呼延鹏的眼中,闪烁着一抹血红噬杀的神色……
“陈庆之骤然离世……这件事,可靠吗?”
“尚未查明……”
“不急,先派军探探路,慢慢查!”
“是……”
“婉儿回来了吗?”
“还没有……”
“等她回来。”
“是……”
“那个宋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抓回来,看看?”
“婉儿,会杀了你……”
一丝苦笑声,从浓雾中传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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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瑞三十四年冬,那一道万余里的阴影如约而至……只是,到了长城边上,不待三大宗师出手,锋镝便随着中原大地的簌簌落雪,急转而回……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两国和谈,再度重启……
世间传言,北冥公主呼延婉儿,非怀荒世子宋火不嫁,不惜以死相争……
世间传言,陈庆之枯木逢春,死而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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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俐的小太监皮儿,静静的站在养心殿外的雪地上,伸手接着簌簌的雪花,沉默不语……
在他入宫之前,他的哥哥,就被杀死在这样的一个雪天……
“皮儿,皮儿!”
沧桑喑哑的老太监,在唤他倒茶。小太监收敛情绪,麻利的端起茶壶,推门倒茶,又麻利的关门,退到了殿外。
“太初,北冥那边,什么反应?!”周帝泯了一口茶,透过窗纸,簌簌落雪隐约可见。
“反应慢了些,才知道,太傅之死有诈。”
“太傅是想,在有生之年,与呼延北冥,速战速决啊!”周帝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此计,陛下以为如何?”
老太监欠了欠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的手,一直在抖,抖的几乎连茶杯也要端不住了……
“我们,没得选!”周帝苦笑道。
“太傅他……”老太监昏黄的眼珠,突然变得更加浑浊起来……
“太傅,由佛入道多年,本性清明,了无牵挂知心,成就圣人道心……而今后继无人,心有所念,未免不生出亢龙有悔之相……况且,这些年来,太傅一直在为扶持我,鼎力灭宋,丧了中原气运之事,耿耿于怀……前些天,太傅去找了小苏慕,又助她闭关疗伤,耗费真元之多,委实不可估量……”
“陛下,噤声!”
老太监突然沉声说道,打断了周帝的话。他知道,无论何时何地,陈庆之堕境之事,绝对不能说出来。只要说出来,就可能有人知道。
“太初,以为如何?”
“太傅布下疑阵,让北冥去猜,当真是千古未有之策……只可惜,不知能抵挡多久……”
周帝点点头,叹息一声,随即问道:“欣儿那边,怎么样了?还是,对小苏慕……”
老太监瞪着混浊的眼珠,长长出了口气,道:“四皇子的秉性,与王妃一模一样,老奴以为,皇子静下心来,该当能想得开去……只是担心,他再作出些别的事端来……”
“换作别人,也就罢了,只是当初,太妃下嫁之事……倘若机房密卷所言非虚,这四大藩王,可都算是宗室皇亲……那苏慕,岂不是欣儿的妹妹?”
“可是,陛下……”老太监欲言又止。
“若是再惹出什么祸端,为了我大周的基业,也只好另立……”
“陛下……”老太监嗫嚅着,他的腿脚又开始颤抖,眼中的那一抹浓雾也便得愈来愈昏暗……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浮现。
……
“启奏陛下,不好了!”养心殿外,侍卫慌张禀报道。
“什么事,如此慌张?!”
“怀荒世子宋火,疑似中毒,呕血不止……怕是,怕是要不行了!”
“太初,什么毒?!”周帝不禁皱眉。
倘若宋火死在长安,那北冥,怀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即便不是自己做的,这都会如数加在自己头上……
老太监摇头退出,唤了皮儿引路,径直向皇子的寝宫走去。
……
……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宋火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就看见轮椅上的苏慕,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傻子!我是闭关疗伤了!”看着宋火憔悴模样,苏慕那一泓秋水般的眼窝,瞬间泛滥……
“好些了吗?”看着轮椅上的苏慕,宋火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他现在仍然很不舒服。
苏慕点头。
“这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我下的药,差点要了命去!”宋火暗暗庆幸,从小到大,师父张苍,用药包给自己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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