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可曾爱过

她爱了他千年，前五百年的单相思，后五百年的独守空房！

        终究抵不过那个女人的存在！

        菡黛，离羽心中最难以割舍的女人，也是涂离如鲠在喉的刺……

        涂离双目含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凄婉又悲凉。

        “离羽，你看清楚，我是涂离。”

        钟情你千年的涂离！

        离羽满目的醉意似乎被这句话打散，眼中回复了几许的清明。

        可也就在他看清眼前人时，脸色霎时冷凝，满眼憎恶。

        烛火阑珊，涂离的脸色煞白，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颓败又消瘦。

        这个女人何时自堕至此……

        离羽心中，莫名升腾起几分异样，连带着要抽离的动作也转换成了更深的触碰。

        他的动作愈发的快，试图以此来掩盖内心的不同。

        他甚至开口呵斥：“闭嘴，不准出声！”

        涂离整个人像是海中的小船，随着他的动作而颠簸。

        她紧紧搂着男人的脖颈，一双眼似乎是要看进他的心里，目光炽热又带着一丝丝微弱的希冀：“离羽，五百年了，你可曾有爱过我？”

        涂离的声音，是那般的卑微，夹杂着无数的恳切哀求。

        此刻的她，甚至希望哪怕是眼前的男人只是为了欺骗她也好！

        这样的涂离让离羽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不曾开口，只是沉默着用力，似是要将两个人契合成一体。

        可这不是涂离想要的！

        那一刻，她似乎是被压制的心魔窃了心智，她迫切的想要从离羽那儿寻求到一个答案。

        她执拗的捧住离羽的脸，四目相对，满是倔强。

        “你说啊，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涂离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紧促的哨声陡然响起，突兀至极。

        她甚至不用去想，便知道那哨声来自菡黛！

        离羽动作陡然停止，手指微动，刚要下床，便被涂离以妖力禁锢在原地。

        “离羽，不要去。”

        不要去，哪怕只有这一次，你没有为了那个女人离开我！

        涂离的神情是离羽没有见过的强硬，她的手透过结界，覆上离羽的手腕。

        “解开术法！”

        哨声越来越急促，离羽的脸色也愈来愈阴沉：“涂离，你真是越来越令人生厌！”

        涂离深知自己此刻的蛮横无理，甚至有些胡搅蛮缠，可她仍不愿放手：“离羽，说你爱我！”

        成婚五百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同离羽说话。

        可她深知，如果这一次听不到那句话，在她只余百年的生命里，怕是再没有机会从离羽的口中听到……

        离羽闻言，嘴角倏然勾起一抹讥嘲的笑。

        五百年前，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魔君突然魔神陨灭，整个魔族动荡不安，涂离的祖父涂山其不仅抓走了菡黛，向其下了狐魇术，还以魔君之位相要挟，逼迫他娶了涂离，毁了他的一切！

        而此时，涂离竟然敢问自己是否爱过她……

        “涂离，从涂山其无所不用其极逼迫我娶你之时，本君对你，就只有恨！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可笑么？！”

        伴随着话落下，离羽手指猛地一捻，涂离设下的术法瞬间碎裂。

        反噬力逼得她一口血涌上喉咙，却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

        整个人的脸色霎时灰败，跌坐在地。

        脑中传来的魂体撕裂感痛彻心扉，涂离抱着头蜷缩着，额头上满是细细麻麻的冷汗。

        离羽毫不关心，语气森寒：“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本君就告诉你……”

        他的神色愈发的冷，那一秒，涂离甚至想大喊告诉他不要说了，可她依旧还怀着那一丝的希冀。

        “不曾，一秒都不曾！”

        离羽说，一秒都不曾……

        他连欺骗自己都不愿……

        涂离只觉得那一刻，她的心寒凉彻骨！

        她在此刻，无论是身子还是心头，都发散着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好似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最后终是忍不住，喉中涌上一股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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