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香
场内的灯光暗下来，叶芷棠抬头看舞台，上面黑乎乎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要开始了吗？”
她偏头问严墨，他正盯着手机里的视频出神，叶芷棠留意到，那是今天对战的另一支队伍的比赛视频。
“嗯”
话音刚落，舞台上的光重新亮起，身穿香槟色旗袍的主持人出现在舞台中央，叶芷棠认出，她就是刚刚在休息室里遇到的女孩儿。
主持人说完开场词，两支战队分别出场，耀天所在的战队率先出场，随着他们踏上舞台，观众席的气氛也开始高涨起来。
身后，不少人在高喊着耀天的名字，还有思睿、陈虎等人的名字，众人的欢呼声融在一起，将现场的气氛推到了顶峰。
耀天就站在追光下，听到主持人介绍到他的名字，他的眉毛轻挑，大手横在脖子下轻轻一划，做了个“kill”的手势，观众席上再次激动起来。
叶芷棠原本对这些无感，可当她置身于这浓烈的气氛之中，心潮也忍不住跟着澎湃起来。
她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为每一位选手的出场欢呼打call。
“你认识他们吗？”
严墨斜着眼睛阴阳怪气道，叶芷棠闻声，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样不解风情的人。
她强迫自己扯了嘴角，用力挤出一个假笑。
“不认识呀，但不妨碍我为他们加油。”
严墨轻哼一声，撇了撇嘴角。
“你倒是博爱。”
叶芷棠猛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吐槽严墨多管闲事，嘴上还不认输。
“你如果上场的话，我一定喊地更大声。”
严墨嘴角猛地抽动几下，又作嫌弃道：“我才不需要。”
叶芷棠气笑了，他这哪里是不需要，分明就是上不了场，还在这里嘴硬。
说话间，两个队伍已经落座，正在做最后的准备，观众席上安安静静，全神贯注盯着正前方的大屏幕，叶芷棠也不再说话。
几分钟过后，屏幕上出现游戏中的页面，叶芷棠看了一眼上面，除了耀天的拼音她能认得出外，其他的一切都看不明白。
“左边是你们的战队吗？”
她指着耀天所在的方向问严墨。
“嗯”
他正盯着屏幕看的认真，叶芷棠见状不好打扰，只好转了头继续看。
身后传来小声的讨论，说禁了这个英雄，应该选那个英雄，叶芷棠侧着耳朵听了几句，无果又默默坐正了身子。
屏幕正式切换到游戏页面，叶芷棠全程盯着头上写有耀天名字的英雄，他的走位很灵活，即便像是叶芷棠这样不懂游戏的人，也忍不住想夸他的操作。
明明几次看起来必死的局面，都被他巧妙躲开，又以丝血的状态一键回到水晶。
叶芷棠之前玩过几款类似的游戏，几乎每次上去都被人几刀砍掉半血，若是以残血的状态上场，那必定是有去无回，壮烈牺牲在路边。
可是到了这里，哪怕耀天的身上只有半血，依然能够冲上前去顶住对方的所有伤害，还几次毫发无损地返回，叶芷棠深刻感受到了自己和电竞选手之间的差距。
“耀天也太厉害了吧。”
她忍不住喃喃自语，眼睛却还紧紧盯着面前的大屏不放。
身旁的严墨一动，偏过头瞥了一眼叶芷棠，状若不经意地问道：“看懂了？”
叶芷棠摇了摇头，很诚实地回答。
“不懂，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严墨好看的眉眼定住，随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身子微微侧过来少许，低声跟叶芷棠讲解这场游戏。
严墨解说地很详细，似乎是担心她听不懂，还特意将游戏里的人物换成了选手名字，一场比赛下来，叶芷棠虽然没有彻底了解游戏，却也已经明白了大概。
“我觉得你很适合做解说。”
严墨又坐正了身子，双手抱臂，面上又恢复慵懒随意的神态。
“没兴趣。”
“……”
身后的人又开始低声嘀咕起来，只不过这一次讨论的内容不再是游戏，而是他们两个。
“我们前面坐的是严王吗？”
“应该是，严王最近又变帅了。”
“坐在他旁边的是他女朋友吗，我看他们两个挺亲密的，严王的眼光不错嘛，女朋友长的挺漂亮。”
“应该是吧，没想到严王也谈恋爱了，爷青结了。”
“去你大爷的，严王恋爱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你一男生又不能跟他谈，你在这儿惋惜个毛线。”
“……老子只是想说严王在役的时候老子单身，严王退役了老子单身，严王谈恋爱了老子还单身，你丫想什么呢？”
“……”
叶芷棠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身后这两个人简直是个活宝，说话未免太搞笑。
她小心瞟了一眼身旁，想看严墨有什么样的反应，谁知道他正在盯着手机里的比赛视频出神，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看着他专注的侧颜，叶芷棠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图片，同样的角度，眼前的严墨似乎更精致一些，高挺的鼻梁，眼睛深邃有神，长长的睫毛打在眼睛上，白皙光滑的肌肤让她都忍不住直呼羡慕。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斜纹衬衫，松松垮垮罩在身上，手腕处被松松挽起，优雅中又透露着几分随意。
不得不说，他简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严墨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移了视线看过来，叶芷棠连忙低下头佯装看手机，严墨见状，没有说什么，继续研究手里的视频。
接下来的两局，严墨依旧跟她仔细地讲解比赛中的细节，中心还穿插了他对局势的见解，以及各位选手出现的失误和补救措施，叶芷棠听的懵懵懂懂。
除了叶芷棠，身后还有两个人，他们身子微微前倾，也在认真听着严墨的解说。
三局过后，场上的局势是2：1，trk战队得2分，率先拿下赛点。
休息的间隙，后方观众席上传来骚动，叶芷棠随着声音望过去，程诗柳和宋伯烨一前一后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身后，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拿手机拍照，还有不少粉丝牟足了劲挥舞着手里的横幅，叶芷棠默默转回了头。
转眼的功夫，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的一排，在他们的斜后方坐下。
“严墨，你怎么坐在这儿？”
宋伯烨一把拍在严墨的肩膀上，又看到坐在他身旁的叶芷棠，面上露出喜色。
“糖糖，你也来看总决赛？”
“对呀，来凑个热闹。”
叶芷棠对着宋伯烨笑笑，余光中瞟见他身旁的程诗柳，看到她坐在严墨身旁后，意料之中的黑脸。
“和严墨一起过来的吗？”
宋伯烨兴致勃勃地追问，有那么一瞬间，叶芷棠怀疑他是故意的，却又没有证据。
“对”
叶芷棠点点头笑笑，虽然不是一起来的场馆，但也的确是他带她进来。
这，应该也算是一起的吧。
“现在战况怎么样了？”
“2：1，耀天的战队是2。”叶芷棠补充道。
“可以嘛，耀天不愧是耀天，trk今年夏决冠军很有希望呀。”
“你也认识耀天？”
“当然了，都是好兄弟，我，严墨，佳康，梓衍，耀天，尧哥还有程宋，程宋就是诗柳的表弟，我们几个从初中就认识了。”
听见程诗柳的名字，叶芷棠顺着视线看过去，她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应该是在看严墨。
想起上次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叶芷棠着实为程诗柳惋惜，这姑娘要颜值有颜值，要事业有事业，身边又不缺追求者，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要在严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她转头看了一眼严墨，他还在专注地研究手机里的比赛录像，叶芷棠心里莫名有一种错觉。
能得到严墨的心的女生，怕是要游戏比他玩的好，还可以给他建设性比赛策略的人。
叶芷棠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我去一趟后台。”
突然，严墨放下手机，站起身跟旁边几人打了个招呼径直朝着后台的方向走过去。
程诗柳的目光追随着严墨一路看过去，叶芷棠看着她恋恋不舍的目光，不由得摇了摇头。
总是有一些人，走一条永远走不通的路，跨一条永远也跨不过的河。
接下来的两局，严墨没有再回来，叶芷棠一个人盯着大屏看战况，虽然已经了解了比赛的大概，但没有了严墨的分析，再激烈的战局也多了一丝索然无味。
比赛到了最后，trk最终以3：2的战绩取得了胜利，程诗柳和宋伯烨去后台给队员们送祝福，临走前宋伯烨问叶芷棠要不要一起过去，被她笑着婉拒。
今天来的匆忙，叶芷棠空着肚子就过来了，现下她只想找个餐厅吃点儿东西。
街角有人支了个类似于电话亭的摊位在卖华夫饼冰淇淋，叶芷棠看着美味，上前去给自己买了一个。
华夫饼松松软软，搭配着冰淇淋冰凉的口感，还有酥酥脆脆的曲奇和果仁，就连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叶芷棠也忍不住大呼好吃。
吃完了一整个华夫饼冰淇淋，肚子勉强有了一丝饱腹感，叶芷棠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准备欣赏下这座城市的夜景，再去周围的夜市逛逛，随便找些什么来吃。
突然，不远处的乐队吸引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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